我給大貓當奶媽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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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的相處,讓母女倆不需言語的輔助就能將對方的意思領(lǐng)悟得八九不離十。喬安娜舔舔女兒的耳朵,胸有成竹:“沒問題,你們等著,mama去去就回?!?/br> 別的不說,她對自己抓鳥的技術(shù)非常自信,上至禿鷲下至麻雀,只要被她看中,就只有命喪豹口的份。鴕鳥鴕鳥,說白了不就是個頭大點的鳥嘛! 哦對了,鴕鳥還不會飛,沒了鳥類賴以為生的翅膀,還不是手到擒來? 喬安娜心里想著這波穩(wěn)了,沒怎么注意隱蔽身形,一只鴕鳥長長的脖子立起來,發(fā)現(xiàn)了躲在草里的花豹,發(fā)出響亮的鳴叫。 鴕鳥群sao動,紛紛朝著遠離危險的方向逃離,兩條大長腿一跨就是五六米。 鴕鳥奔跑的時速最高可達70至90公里,速度不亞于獵豹,喬安娜被那快到幾乎出現(xiàn)殘影的身軀震驚了,暗自懊惱自己輕敵。 然而大話放出去了,她不可能在孩子們面前認慫。等鴕鳥們重新平靜下來,她偷偷潛行過去,算好距離,一躍而出。 距離太近,她視為目標的那只鴕鳥來不及逃離,眼見著尖利的爪子抓向自己的后背,曲起一條腿,朝著空中的花豹就是一記有力的后踢。 反擊準確命中,喬安娜狼狽地摔進草里。 她完全沒想到鴕鳥還有這一招,腦子一陣發(fā)懵,一時間躺著沒有動彈。 躲在高地的辛巴和艾瑪親眼看見了這一幕,幼崽擅自行動是大忌,但對母親的擔憂讓他們把自身安危拋到了腦后。 他們急急地跑過來,蹭著母親,想要撐起母親的身軀。 “媽咪?媽咪!”辛巴喚了幾聲,見喬安娜毫無動靜,小腦袋瓜里瞬間冒出了一些不好的聯(lián)想,“嗚嗚嗚嗚你不能死掉啊媽咪!” 喬安娜:……崽,雖然很感動,但有這么咒mama的嗎? 她哭笑不得,也得以從自我懷疑的怪圈里解脫,動了動,艱難地爬起身來。 在被鴕鳥踹上的前零點一秒,她及時改變了姿勢,沒讓脆弱的胸腹受創(chuàng),但代為直面攻擊的一側(cè)前爪疼到發(fā)麻,受力就是一陣劇痛。 萬幸,沒有骨折,不過骨裂估計是免不了了。 正如泰哥早先所腹誹的那樣,非原生的花豹喬安娜,終究還是為自己的大意和輕敵付出了代價。 第17章 、十七只毛絨絨 骨裂這種傷,說大不大,說小倒也不小。 沒有人類靈巧的雙手,包扎固定傷處難度過高,喬安娜用樹枝和藤蔓折騰了半天,啃了滿嘴苦澀的碎屑也沒成功,只好放棄了給自己打夾板的嘗試。 哪怕不考慮傷勢惡化,前肢的疼痛讓她走路都有些困難,更別說奔跑爬樹和捕獵了。 成年大貓可以忍受至少一周的饑餓,剛開始吃rou的幼崽則不行,加上母親空腹無法泌乳,這情況放到同樣獨居的帶崽母獵豹身上,也許是致命的。 但喬安娜是花豹,與獵物到手還沒捂熱乎就要擔心被搶走的獵豹不一樣,她有存糧。 感謝如今不知道浪到哪去了的泰哥,曾經(jīng)那段短暫的共處,讓她學到了一個道理:如果獵物吃不完,就算下頓不會再吃,也先掛到樹上藏起來。 她原本只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助長某些無|賴撿漏吃白食的不正風氣,哪料到這個習慣會救她和孩子們一命。 她帶著辛巴和艾瑪原路折返,找回了前一頓沒吃完的母林羚尸體。 生活總是大起大落,一大兩小靠剩下的rou熬了兩天,但因為雨季空氣濕潤,腐敗菌高速繁殖,第三天時,食物已經(jīng)發(fā)展到光看外表都在不斷往外散發(fā)黑暗氣息的地步了。 喬安娜擔心兩只幼崽吃壞肚子,果斷將殘骸清理出了灌木叢。 露天的腐敗尸體很快引來了禿鷲和兀鷲,這些有著長長脖子的大鳥可不太在意食品安全,一哄而上,瘋搶成一團。 禿鷲到來,其他食腐動物也會聞訊而至,藏身處不再安全,喬安娜催促著戀戀不舍不住回頭的孩子們,離開了停留三天的灌木叢。 丟得干脆走得瀟灑,殘酷的現(xiàn)實沒多久便把她打回了原型。 她的傷還沒好全,走起路一瘸一拐,捕獵依然有困難,這樣下去,一家人都得餓肚子。 辛巴趴在喬安娜旁邊,安安靜靜地舔著毛,自從母親受傷,他變得安分懂事了不少,遠沒有了以往調(diào)皮搗蛋瞎鬧騰的勁頭。 即使努力分散注意力,腹內(nèi)空空的饑餓感還是卷土重來,他想了半天,依然不太明白mama為什么要將食物拱爪讓人。 貓科動物很少吃腐rou,他也發(fā)現(xiàn)了嘴里一天重過一天的異味,可食物再難吃,總比餓肚子要強。 辛巴含著小爪子,糾結(jié)不已:“媽咪,其實還可以吃的……” 喬安娜舔舔他的額頭,柔聲勸道:“之前說了,rou壞了,吃了可能會生病。” “嗯——”辛巴把下巴擱到前爪上,他還是不懂吃rou為什么會生病,不過mama這么說了,他也只能記下,“好吧……” 艾瑪蹭蹭喬安娜,小心地避開她受傷的一只前爪,在她腿上躺下,以眼神表達自己的擔憂和理解。 孩子都太懂事,喬安娜既欣慰又心疼,把艾瑪往懷里攏了攏,低下頭問:“肚子很餓嗎?” 動物不會所謂善意的謊言,聽她這么問了,辛巴也就老實答:“餓?!?/br> 艾瑪眨巴眨巴眼睛,纖長的睫毛顫顫巍巍,比平日還要纖細幾寸的腰身轉(zhuǎn)了半圈,癟癟的小肚子里適時傳來響亮的“咕?!甭?。 ……好吧,小崽子們太老實也是一種甜蜜的苦惱呢。 喬安娜是很想打起精神爬起來抓點東西填飽自己和孩子的肚子,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未來的一周,喬安娜經(jīng)歷了變成花豹后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幾天下來她幾乎絞盡了腦汁,甚至花了大半天時間用健全的一只爪子刨了一個近半米深的坑,上面鋪上草葉,做了個簡陋的陷阱。 她瘸著一條腿將附近聚集覓食的一群珍珠雞往陷阱趕,受傷的花豹威懾力猶存,珍珠雞大聲嚷嚷著,驚慌失措,然后……暢通無阻地從陷阱上面跑了過去。 第一次做陷阱經(jīng)驗不足,可以諒解,喬安娜愣了一會,強行裝作無事發(fā)生過,撤掉一半掩蓋物,再度嘗試。 這次倒是有一只珍珠雞掉進去了,但是不等喬安娜高興上兩秒,它一個鯉魚打挺,撲棱起翅膀,飛出了陷阱。 飛……出了…… ……原來珍珠雞的翅膀不是擺設(shè)嗎?! 原諒喬安娜的無知,畢竟她身體健全時抓珍珠雞,對方在三秒內(nèi)就會命喪豹口,完全來不及起飛。 喬安娜還站在原地對著獵物遠去的背影凌亂,辛巴湊過來,安慰性地蹭了蹭她的后腿:“沒事,媽咪,歇會吧,我們也沒那么想吃rou,鳥蛋挺好噠!” 艾瑪靠到她另一側(cè),用頰側(cè)摩擦她的脊背。 花豹mama看著孩子們信任的小眼神,暗自慶幸他們并不清楚陷阱是什么,只當她努力捕獵卻無奈因傷失利。 身為曾經(jīng)的高等智慧生物,空有知識無法實現(xiàn),這種體驗……唉。 幼崽理解不了懷才不遇的心酸,喬安娜也不可能跟他們說,傷春悲秋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都過于奢侈,有那個空閑,不如多找?guī)最w鳥蛋嚼嚼。 …… 這天清晨,艾瑪在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蜥蜴。 這只頭尾都有著艷黃色鱗片的爬行動物趴在一塊石頭上,也許是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也許是偶然路過,總而言之,它靈活轉(zhuǎn)動的頭顱很好地吸引了小獵豹的注意力。 艾瑪仔細嗅著周圍的氣味,謹慎地試探著,辛巴也被她的動作引了過來。 比起meimei的小心,兄長就顯得大大咧咧多了,他凝視著蜥蜴,渾然未覺地越貼越近,以至將鼻尖戳到了蜥蜴身上。 他和蜥蜴都被對方嚇了一跳。感受到威脅,蜥蜴居然直立起上半身,兩條后腿著地,跟人似的邁開步子疾沖出去。 起跑姿勢很帥,速度也堪稱完美,那在草上騰躍的身影輕盈如古時候飛檐走壁的大俠,只可惜沒跑出兩米,一只爪子兜頭罩下,草上飛大俠瞬間斃命于從天而降的血盆大口。 “媽咪~” 兩只幼崽立刻將一切都拋到腦后,雀躍著跑回母親身邊,喬安娜吞掉白送的餐前甜點,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連吃了一個多星期的鳥蛋,一家三口如今看到鳥巢都想吐,好不容易等到骨裂恢復(fù)得只剩下偶爾發(fā)作的隱痛,她總算可以重振雄風,用鮮rou清清腸胃了。 她帶上孩子們,踏上了尋找獵物的征程。 跋涉了大概小半個上午,在吃著草的獸群里,她又看見了熟悉的‘老伙計’。 喬安娜本身不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氣的人,不過鴕鳥導致她和幼崽餓了這么久肚子,她覺得有必要好好算算這筆賬。 而且有句話說得好,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母親先前的受傷給兩只幼崽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在辛巴和艾瑪心里,這些或黑白或灰的長腿大鳥被歸為決不能招惹的危險生物,見喬安娜又要去抓鴕鳥,他們急得夠嗆,一只咬尾巴一只拽后腿,就差抱住喬安娜的爪子大哭一場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了。 喬安娜不得不停下來,舔舔這個揉揉那個,耐心給孩子們順毛。 吃一塹長一智,她當然不會上趕著讓鴕鳥再踹一腳,相反,她自有打算。 附近有個雨水積聚而成的小池塘——或許說沼澤更合適——雨季密集的降雨讓深藏在草里的巖石上長滿了青苔,她早先路過時,差點滑倒,再跌斷一條腿。 “放心,mama不會有事的?!眴贪材扔梦舶途碇鴥芍挥揍?,催促他們找地方藏起來,“先躲好,待會注意看?!?/br> 等辛巴和艾瑪都藏進高草叢,她壓低身子,借著掩護潛往最近的一只鴕鳥。 事實證明,在能跑的情況下,鴕鳥不會選擇正面與敵人起沖突。 堪比獵豹的速度讓它們能夠在短短幾秒內(nèi)逃出多數(shù)掠食者的追捕,因此它們不擅長長跑,也不擅長急剎和在光滑表面保持平衡。 被喬安娜追逐的鴕鳥猝不及防踩上布滿青苔的石頭,腳底打滑,重重摔了一跤,高速的慣性使它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兩只翅膀無力地掙動了兩下,長長的脖子再也沒抬起來。 喬安娜本意是讓它滑倒,拖延逃跑速度,直接摔斷腿更好,結(jié)果對方一步到位,自己摔折了脖子。 跑得快栽得慘,可能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喬安娜把獵物拖進辛巴和艾瑪藏身的長草叢,兩只幼崽圍上來,仰視著她的眼睛閃閃發(fā)光。 經(jīng)此一役,他們從母親身上學到了一個足夠受益一生的技巧:當面對沒有十全把握的獵物時,適當借用環(huán)境和工具的幫助。 喬安娜享受了一會孩子的崇拜,見空中已有禿鷲盤旋,趕忙招呼道:“快吃?!?/br> 鳥類吃起來比較麻煩的是拔毛,鴕鳥兩只光禿禿的大長腿沒有這方面的困擾,辛巴和艾瑪各自占據(jù)一條腿,埋頭大吃起來。 喬安娜左右張望一圈,也趴下來,撕開鴕鳥胸口的皮膚,一口咬下去。 還真別說,吃起來比那些除了羽毛就是骨頭的小個鳥美味多了。 沒有什么比饑餓還能更快根治小朋友挑食的壞毛病,之前對rou不太感興趣的辛巴也吃得很香,他很珍惜這頓久違的大餐,落在周圍的禿鷲讓他又回憶起一周前被這群家伙白白搶走的剩飯。 奪食之仇不能忍,他用爪子按住自己的食物,沖禿鷲齜出了稚嫩的小乳牙。 禿鷲們不太樂意了,它們雖然靠撿別人的剩飯過活,但勝在不挑食,素有草原清道夫的美稱,環(huán)境干凈整潔、沒有疫病爆發(fā),它們功不可沒,統(tǒng)率著獅群的雄獅尚要給它們幾分面子,一丁點大的幼獅反而敢挑釁它們的權(quán)威? 最靠近的禿鷲發(fā)出了恐嚇性的沙啞叫聲,探過腦袋,想給不識好歹的幼崽一點教訓。 喬安娜斜睨了它一眼,抬起一只爪子,慢條斯理地舔過沾著血的尖利指甲。 禿鷲們認出了這只母花豹:她曾擰斷了它們一只同伴的脖子,還吃了它的rou! 就算是同樣不挑食的鬣狗,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也基本不會愿意碰禿鷲的rou! 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禿鷲們迅速退避三舍,保持開安全禮貌的用餐距離,以免這位不挑食的大佬吃得不順心了,又殺一只禿鷲換換口味。 嚇走了要對辛巴下手的無賴,喬安娜低下頭,繼續(xù)為吃飯大業(yè)奮斗。 要是她知道禿鷲們此刻在擔心什么,一定會嗤之以鼻,順便嫌棄地連呸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