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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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xiàn)在的這個嫡脈,是已經(jīng)換人后的了? 喬末又問道:那后來他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蘇靖有蘇家血脈的? 陸純回憶了一下:現(xiàn)在的這個蘇家嫡脈,在二十多年前重新為蘇家奪回劍圣名頭后,當(dāng)著一眾劍修的面拿出了留影石,那上面是少年的靖哥和蘇家其他適齡孩子在一起的留影,但族譜上靖哥的標(biāo)注是死亡夭折,他們說是失蹤標(biāo)注成了死亡,靖哥是流落在外的蘇家血脈,但事實什么情況誰知道呢。 死亡夭折?! 喬末感覺心如擂鼓。 所以蘇靖曾經(jīng)在蘇家發(fā)生過什么,甚至危及了生命,所以他才會痛恨蘇家? 本來靖哥給大家了一個散修能打敗蘇家劍圣的希望,但現(xiàn)在這新劍圣一出手,再加上族譜這事兒,希望又沒了。 蘇靖的那些追隨者自然也就散了。 喬末長久地沒有說話,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喑啞:那上面有沒有寫他夭折時的年紀(jì)? 不到八歲吧。 也就是說,蘇靖是八歲就受了會危及性命的傷,離開了蘇家。 喬末想起蘇靖說的無父無母,他的心不禁涌上心疼,那時候的蘇靖還是一個孩子,是怎么抗過致命的傷害,留下自己這條性命,然后獨自一人踏上孤獨的修行之路的?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么蘇靖是典型的蘇家人長相,而蘇栩可以對蘇靖出手。 因為蘇靖本來就是蘇家的人,但他的魂魄已經(jīng)在族譜上標(biāo)注成了死亡,劍圣不能對蘇家人出手這個契約自然就失效了。 你還是要離開的。 這是蘇靖即將入魔的時候,對他說的話,喬末突然明白了,這句話里包含的絕望和痛苦。 蘇靖曾經(jīng)被蘇家拋棄過,在他面對死亡的時候。 但喬末還是拋棄了蘇靖,在他飛升的時候。 月上中天,陸純從小假山下出來,徑直走出了園子,不一會,一只橘貓也鉆了出來,三兩下就跳上了民宅的圍墻。 喬末無論如何,都想去見一下蘇靖。 他不想再讓蘇靖一個人獨自面對危險。 金色的眼睛看向那國師府的方向,喬末決定先去探探蘇靖的位置。 橘貓在月色下沿著民居的房檐行走,跳躍,像一只普通的夜貓子那般,在夜晚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這哪兒來的小貓,扒人墻沿準(zhǔn)備干什么去? 笑吟吟的聲音傳來,剛爬上一個墻頭的橘貓扭頭看去,蘇靖就站在那墻根,抬頭看他,眼里盛滿了溫柔的月色。 月光清清冷冷地灑下來,喬末蹲坐在墻沿上,一人一貓就這樣對視著。 真見了蘇靖,喬末卻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蘇靖裝模作樣地左右看看,然后說道:這漂亮的小胖貓有人要嗎?沒有我可就抱走了啊。 喬末歪了歪腦袋,配合著喵了一聲。 于是蘇靖張開雙臂:來吧小饞貓,跟我混吧,帶你去吃清蒸鱸魚。 第60章 喜歡 蘇靖帶著喬末出了城,在城外的山林停了下來。 不是叫你跟陸純一起嗎? 蘇靖一邊揉著橘貓的腦袋一邊問道。 我我從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事 蘇靖挑眉:哦? 橘貓腦袋低下,耳朵放平。 對不起。 蘇靖的手挪到他的下巴上撓著,把橘貓rou嘟嘟的臉抬起來:怎么對不起了? 之前我不是故意拋下你的。我是真的,不能飛升。我也沒有把你當(dāng)什么人的替身,自從我認(rèn)識你開始,我的眼里就一直是你。 蘇靖的笑容慢慢淡了。 好,不是替身,那么,喬末你喜歡我嗎? 橘貓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蘇靖的眸色深沉:那蘇禮呢?你喜歡他嗎?現(xiàn)在還喜歡他嗎? 橘貓也點了點頭。 蘇靖嘆了口氣:喬末,你沒有意識到問題嗎? 喬末眨了眨眼。 人怎么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呢? 喬末不解:不可以嗎?可是我喜歡你,也喜歡蘇禮,也喜歡明光,喜歡永烏爺爺,也喜歡陸純,還喜歡清蒸鱸魚。 蘇靖卡了殼,他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喬末,你喜歡陸純,你會跟他結(jié)婚契嗎? 橘貓的尾巴在地上無意識地掃了下,他搖了搖頭,但是又很疑惑:對啊,為什么我不會想跟他結(jié)婚契呢? 蘇靖知道自己和喬末的婚契,是他借喬末醉酒騙來的,但騙的前提,是他們確實心意相通,靈魂契合,不然婚契是不可能結(jié)成的。 這也是他后來飛升了也要繼續(xù)找喬末的原因,你我心意相通,為什么你不肯跟我飛升呢? 但是現(xiàn)在,他知道了蘇禮的存在。 他不禁想,蘇禮和喬末的婚契,是怎么結(jié)成的? 他們也曾心意相通嗎? 那他們又是為什么走向了陌路,因為那場喬末所說的災(zāi)難嗎? 如果他們真的是因為那場災(zāi)難,那為什么喬末來下界之后,再也沒想過回天殷境,甚至懼怕回天殷境? 蘇靖自問是無法放下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無法忍受離別的,為什么喬末卻可以如此安然自若地待在下界? 不論是他也好,蘇禮也好。 喬末真的和他們心意相通過嗎? 可婚契騙不了人,做不了假?。?/br> 喬末,蘇靖問道,你離開蘇禮、離開我之后,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 這話他沒法問。 喬末現(xiàn)在很可能連什么是喜歡、什么是對道侶的喜歡、對朋友的喜歡都沒弄清楚。 蘇靖心里由之前的憤懣變成了茫然。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喬末解釋人類認(rèn)定的喜歡和愛。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喬末說什么叫一生一世一雙人。 最后,蘇靖問道:喬末,你為什么會跟我或者蘇禮結(jié)婚契呢? 這個問題喬末會回答。 因為劍道啊,喬末不假思索,我想探索屬于我自己的極致劍道,而這條路,太孤獨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蘇靖明白了,原來,他和蘇禮,都是因為對劍道的執(zhí)著才和喬末心意相通。 劍會說話,他們的劍道已經(jīng)互相影響、互相交融。 所以姻緣絲認(rèn)定了他們心意相通。 所以才會結(jié)契成功。 蘇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但心底又涌出了一絲安慰。 還好,還好。 還好蘇禮在喬末心里,也是這樣的定位。 蘇靖居然有了一種卑微的平衡感。 他無奈地笑了,覺得自己之前對喬末的追問都有些可笑,他往后一靠,靠在那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大樹粗壯的樹干上,抬頭看著被枝葉割碎的天空,星星見縫插針地閃爍著。 算了,他揉了把喬末的腦袋,釋然道,末末,你不愿意飛升,那就算了。 喬末看著他,遲疑道:那之前那個賭約 那個如果這件事和蘇城有關(guān),那喬末就要出劍飛升的賭約。 不作數(shù)了,蘇靖還看著天空,聲音有一些空,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喬末心里一空,不安感襲上心頭。 他想問蘇靖,他不要他了嗎? 但是他又覺得問這個問題太過無理,畢竟,蘇靖飛升的時候,是喬末拋棄了他。 內(nèi)疚又壓過了不安,喬末低聲說道:對不起。 喬末,不要再道歉了,蘇靖的聲音有些冷然,我不知道你從陸純那里知道了什么,但是我并不想獲得你的同情,就和當(dāng)初他回想起自己入魔又恢復(fù)正常后,睜開眼看到的那個少年,聲音有些干澀,就像當(dāng)初,你因為憐憫我,所以才留下來,幫我渡過入魔一樣,不要再給我不切實際的希望了。 喬末想說那不是憐憫,他當(dāng)初救了蘇靖,蘇靖又何嘗不是救了他。 如果沒有蘇靖,如果沒有那一場林間的較量,他又怎么會重新拿起劍。 不拿起劍,怎么追逐劍道。 末末,蘇靖深深地嘆了口氣,我想要的,不是憐憫。 他想要喬末獨一無二的喜歡和愛。 喬末有些不解。 蘇靖站了起來,橘貓也站了起來,他仰頭看向蘇靖。 喬末,你走吧,蘇靖說道,這件事,南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飛升的事情,我也不逼你,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就當(dāng)我們,就當(dāng)我們蘇靖閉了閉眼,就當(dāng)我們,從沒見過吧。 說完這句話后,蘇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喬末怔愣地看著蘇靖剛剛還在的地方,爪子向前邁出一步,想要追蘇靖問個明白,但他又不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他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就和當(dāng)初在天殷境,他看到那天雷劈斷了姻緣絲的感覺一樣。 ~ 陸純看到無精打采回來的喬末,小心問道:沒找到人? 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人身的喬末搖了搖頭。 找到了,但好像,還不如不找到。 誒,我打聽好了,兩天后不是要辦那什么請神大典嘛,聽說國師要求每家每戶都焚供香,就是之前在福華鎮(zhèn)那些百姓過年會燒的那個,說到時候等神降的時候,真濟金仙會灑下甘霖,保佑每個焚香的人。據(jù)這里的百姓講,那個甘霖其實是煥生露,所以大家都異常興奮。 陸純。喬末打斷他。 陸純停了下來:什么? 你你知道什么叫喜歡嗎? 陸純的腦子好像停了一下,他沒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 喬末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以真濟金仙的事情為主,但他還是對昨天晚上蘇靖說的話不能釋懷。 這件事仿佛就在他腦子里成了根釘子,不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他好像沒辦法安心去想其他的事。 什么是喜歡,喬末回憶昨天蘇靖說的話,和我喜歡永烏爺爺、喜歡明光、喜歡落鳳山和清蒸鱸魚不一樣的那種喜歡,那種,那種只可以喜歡一個人的喜歡,那是什么感情? 陸純咽了下嗓子。 喬前輩這是怎么了?他不是去找靖哥了嗎?怎么回來無精打采的還問這種問題? 喬前輩,你跟靖哥發(fā)生什么了嗎? 喬末有些委屈和不知所措:蘇靖蘇靖他說他要的不是這種喜歡,他說我是在給他虛假的期望 陸純震驚了。 喬前輩不喜歡靖哥? 那他們怎么結(jié)契的???! 他想了想,斟酌道:那你對靖哥,是什么想法? 喬末糾結(jié)半天,然后回答道:就是喜歡啊。 陸純知道癥結(jié)在哪了。 喬前輩,陸純正色道,喜歡有很多種,對食物的喜歡,對朋友的喜歡,對父母的喜歡。但這些里面,有一種很特別,那就是愛。 愛? 陸純點了點頭:對,就是愛,情愛。那是一種離不開彼此的情感。如果兩個相愛的人失去了彼此,那么他們都會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重要的一部分,這是一種,把彼此當(dāng)做最重要的人的情感,它可能會超越你曾經(jīng)看重的一切,金錢、名利,甚至修真之人的道。 它會超越一切。 金錢、名利,甚至,自己的道? 喬末想起了他剛從天殷境被雷劫劈下來的時候,他無法用劍了。 后來遇到了蘇靖,蘇靖讓他重新將紅淵執(zhí)起。 再然后,蘇靖飛升,他以貓型進入人類的皇宮,以懼怕飛升為由,再也不用劍。 他真的,是懼怕飛升嗎? 可是喬末迷茫地向陸純,可是,一個人會同時愛上兩個人嗎? 陸純搖了搖頭:一個人必然不會同時愛兩個人,人可以因為色欲喜歡一個人,但放在心底的,只能有一個,人的心,真的太小了。 喬末聽完,眼里的光暗了下來。 我心里放了兩個人,他有些哀傷地想,那肯定就不是愛了啊。 難道因為我實際上是個貪圖色欲的貓,并不是對他們心懷愛意嗎? 那蘇靖說得可太對了,自己確實在敷衍他。 所以蘇靖失望和難過,是應(yīng)該的。 他不要自己了,也是應(yīng)該的。 喬末頓時覺得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自己的興趣了。 他的心好像被這件事給堵死了。 什么南國,什么寒骨尸,什么天殷境,什么冥寒淵,此刻都被他遺忘在了腦后。 陸純看著喬末突然沒了精氣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嚇了一跳,他仿佛看到了一只聳拉著腦袋,耳朵也無精打采地塌下去的橘貓。 靖哥到底跟喬前輩說了什么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糖醋草魚子和晴天姓秦小天使們的營養(yǎng)液! 蘇靖:人怎么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呢? 喬末:可我是貓啊,喵。 祝大朋友小朋友們節(jié)日快樂! 第61章 歪曲 喬末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后兩天,好在后面兩天沒有什么事。 第三日上午辰時,請神大典在南國都城東郊外的祭壇開始。 陸純擠在人群里,頭上的發(fā)冠陽刻著真濟金仙的太陽徽記。 他有些擔(dān)憂地抬起頭,以修真者的目力看到了那蹲坐在二里開外的城墻邊上的橘貓。 喬前輩的狀態(tài)很不對,靖哥又聯(lián)系不上,他本來今天都勸喬末不要來了,但喬末卻還是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