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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很難過,而且這是非常嚴(yán)重的問題,不是道歉就可以輕易解決的問題! “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反問道。 “是,但是……” “那七海先生為什么擔(dān)心我的安全問題,七海先生會傷害我嗎?用rou搏或者廣泛意義上的刀打我嗎?”我提高聲音。 “怎么會,我的意思是、”七海先生突然卡住,沒有把話說下去。 我立刻接過他的話茬,大聲發(fā)問:“既然不是,為什么不愿意留在我家吃飯?明明只是一頓很簡單很簡單的晚餐而已!” 這件事真的讓我感到不開心。 我想到另一個可能,吸了一口氣,生氣的情緒開始超越難過:“難道先生嫌棄我家的沙發(fā)?” 明明我家沙發(fā)又可愛又軟,攤開之后就算七海先生這么一大只也完全能夠睡下! “……瀧島小姐真是個過分相信他人的笨蛋?!?/br> 七海先生說不過我,就開始罵我,我感覺更委屈了。 他捏著眉心,走到我面前,在我想再次后退時,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拉近了我們距離。 “就、就算七海先生湊這么近,我也不會認(rèn)輸?shù)?!?/br> 我看看他的鼻尖,看看他的發(fā)梢,最后堅持去直視他的眼睛。 七海先生的眼睛本來就帶著某種奇異的攻擊性,雖說平日多是溫和的情緒,我卻總是在與他視線相交時,被這種奇異的攻擊性戳得心亂七八糟地跳。 但是為了我的拖鞋毛巾還有沙發(fā),我一定不能先敗下陣來。 如果他繼續(xù)說我是笨蛋,我就要用笨蛋反擊。 ……可是七海先生并不是笨蛋,他是個優(yōu)秀又聰明的人,如果這樣說他,我會覺得良心不安。 “瀧島小姐,你真的誤解我的意思了。” 然而七海先生對著我嘆了口氣,把聲音放地很輕很軟,就像教師發(fā)現(xiàn)不懂事的學(xué)生上課偷偷講話,在嚴(yán)厲地批評過他之后,又好聲好氣地講道理一樣。 “是我的態(tài)度過于嚴(yán)厲嚇到你了?” 我點點頭,從鼻子哼出一聲表示肯定。 “我很感謝你的好意?!毕壬俅畏湃崧曇?,他停頓許久,不知道斟酌了些什么,最終溫和地教育我,“這一次就算了,我只是希望獨居的瀧島小姐對別人再提高一點戒心,尤其是異性。” 不等我反駁,他立刻為我補充:“除我以外,可以嗎?” 問句最終消失在七海先生極低極低的鼻音里。 窗外的雨仍然淅淅瀝瀝,那種磁性又好聽的聲音穿過雨聲的間隙,鉆進(jìn)我的耳朵,讓我一下子心軟下來。 我體驗到了小紅帽的心情。 狼先生明明剛開始非常兇惡,但是一旦裝成溫柔的外婆的口吻,就會讓人情不自禁地相信他、原諒他,開開心心地打開門迎接他。 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繼續(xù)委屈,來表明自己是一個有原則、重視朋友的人,但是又覺得七海先生已經(jīng)這樣安慰我,心底蠢蠢欲動地想妥協(xié)。 ——你看,先生已經(jīng)這么冷,還沒有吃飯,再為難他的話,也太可憐了。 ——不行,是七海先生不對在先的。 我糾結(jié)半天,最終作出決定。 “那先生還要吃晚飯呢?”我問。 “瀧島小姐啊……”七海先生無奈地笑,“那可以麻煩你嗎?” 我跑去冰箱旁邊打開門,抓出一些食材,學(xué)著七海先生的樣子板起臉:“不麻煩……不對不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七海先生你聽好了?!?/br> 七海先生的笑容斂去很多,認(rèn)真地回答:“我在聽?!?/br> “我給七海先生做好飯,幫先生裝好保溫杯,先生要自己一個人帶走吃?!蔽以凇耙粋€人”和“帶走”上面加了重音。 被朋友趕走可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情,尤其是被趕走之后,還要一個人吃飯。 我得讓七海先生也體驗一下我剛才的心情才行。 “今天我非常難過,所以不允許先生在我家吃飯!不允許先生再用我的拖鞋和毛巾,也不許再坐我的沙發(fā)!” 我氣哼哼地說完,突然發(fā)現(xiàn)先生的西裝還被我掛在衛(wèi)生間,便補充說明,“當(dāng)然,我說的是在我把先生的西裝拿出來之后,不準(zhǔn)再用我的毛巾?!?/br> 真的感冒了就不好了。 然而七海先生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完我的話后,突然又笑起來。 他的嘴角勾起,擴(kuò)大,最后連眼睛都彎起。 “好。” 七海先生笑著說。 “瀧島小姐開心就好?!?/br> 第13章 即將離開的他 我看了看七海先生,又看了看手中食材。 七海先生這樣回復(fù),不僅顯得我完全沒有報復(fù)到他,而且還顯得我方才像小孩子耍脾氣一樣特別幼稚。 “七海先生,你不能這樣回復(fù)我。”我試圖讓他理解他今晚即將面臨被朋友趕回家獨自吃飯悲慘場景,“你不覺得難過嗎?” “……原來如此?!逼吆O壬砬樽兊脟?yán)肅起來,他點點頭,卻仍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我明白了,作為賠禮,我陪瀧島小姐一起去廚房吧?!?/br> 我皺起眉毛,不情不愿地任由他跟著我。 ——總覺得又被敷衍了,就好像我是一個非常好妥協(xié)的笨蛋一樣。 但是……如果是賠禮的話,我也勉為其難可以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