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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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又一聲,一遍又一遍。 門外的婦人喊了很久都沒有回應(yīng),拿出一串鑰匙翻找,你這死丫頭,還說吃完飯陪我去逛街呢,快起來洗把臉去吃飯! 呵呵,呵呵呵。寧寧笑了起來,修眉刀再次朝自己手腕割去。 修眉刀雖鋒利,開刃卻不長,只劃破皮rou與血管,鮮血從手腕處汩汩涌出來,滴落到了梳妝臺上的邪鬼銅像上。 叭噠一聲,門鎖開了,婦人也打開了門,飯都涼了,你還不??! 婦人一聲驚呼,寧寧也站起身來,手中的修眉刀狠狠朝自己的胸口插、了下去,卻連表面的喜服都沒能刺穿。 寧寧,你做什么?婦人連忙沖過去抓住她,手背卻被修眉刀劃傷,連忙大喊:孩子他爸,快來,寧寧要自殺! 寧寧的父親從樓下跑上來,連忙也和婦人一起控制住自己的女兒,硬拉著要將她送去醫(yī)院。 嘻嘻~嘻嘻~寧寧笑著,就算上了車子也依舊扭動掙扎著自己的身體,聲音比往日要空靈許多:跑不掉的,誰都跑不掉的,一個都跑不掉的 夫妻二人驚慌著,車子開得更快,直接到了距離他們家最近的醫(yī)院,寧寧這才安靜了下來,在他們二人懷中昏沉睡去。 另一邊,才吃過飯的謝柬也接到了柳清源的電話。 鬼王娶親? 對啊。謝柬開了免提,柳清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本來這件事是我接的,但是現(xiàn)在醫(yī)生不讓我出院,謝柬,我只能麻煩你了。 嗯,你好好休息,信息發(fā)我郵箱。謝柬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之后便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道協(xié)效率很快,郵件已經(jīng)發(fā)過來了。 已經(jīng)死了三個人了??粗]件上的信息,謝柬眸光一沉,鬼王肯定是算不上的,但肯定也是極兇惡的厲鬼了。 第48章 鬼王娶親(2) 謝柬與時弈趕到醫(yī)院之后,兩人立刻在病房中檢查了一番,但除了一縷淡淡的陰氣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線索了。 不過,目前可以確定,這的確是陰物在作祟。 你們的女兒最近去過什么地方嗎?謝柬詢問寧寧的父母。 沒有啊,她一直都挺乖的。寧寧的母親有些緊張地望著謝柬,問:她是不是有不干凈的東西 謝柬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問:她和徐芳、劉碩、孫哲禮認(rèn)識嗎? 寧寧的母親立刻握住了謝柬的手,憂心忡忡地求助:認(rèn)識,他們和寧寧是朋友,我聽說他們都死了,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凈的東西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謝柬淡淡說道,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寧寧的父母,道:我是特別行動組的,我現(xiàn)在懷疑你們的女兒和一起跨國販、毒事件有聯(lián)系。 此話一出,寧寧的父母都是眼神一慌。 寧寧的父親更是焦急解釋:不會的,我們的女兒很乖,絕對不會和販、毒有什么聯(lián)系的! 他們就是普通的家庭,哪會和那種組織有什么聯(lián)系? 兩位,不必緊張,我說的聯(lián)系是你們的女兒可能被他們傷害了。謝柬朝寧寧的父母說道:那種新型、毒、品通過煙霧傳播,那些人會在公共場合吸煙,二手煙中的毒、品就會隨之進(jìn)入人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幾人受害了,你們的女兒可能也是受害者之一。 時弈撩起寧寧的眼皮看了眼,聽到這話忍不住扭頭瞥了眼謝柬,真能掰啊。 ?。磕沁@怎么辦? 需要立刻將患者轉(zhuǎn)移到特殊的戒、毒中心。但是請二位放心,你們的女兒只是無辜受害,和那些犯罪分子沒有任何牽連,如果二位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直接和市局聯(lián)系。謝柬說著便走到病床邊抱起女生。 市局的人也一直等在一旁,聽到這話立刻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寧寧的父母也只能任由謝柬將寧寧帶走,不停叮囑要幫幫他們的女兒。 你行啊。時弈本來只打算拔根頭發(fā),沒成想謝柬直接將人帶上車了,坐在車上問:假證? 真的。謝柬淡淡說道:特別行動組是前幾年才成立的,我是里面掛了個榮譽(yù)組長的名。 所謂特別行動組,無非就是處理這些靈異事件的小組,市局的同志大概是不知道的,但也會全面配合他們的行動。 哇,大官啊。時弈很沒有真情實(shí)感的感嘆,問:為什么要騙他們? 嗯? 他們的女兒是鬼上身,還什么新型、毒、品,吸二手煙就可以中毒,你也真夠能扯的。時弈說著撇了撇嘴。 被這樣吐槽,謝柬半點(diǎn)不惱,只是解釋: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不確定鬼神是否存在的,所以,在沒有必要的時候,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的好。 她媽分明都猜測是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謝柬點(diǎn)頭,又道:猜測并不是確定。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猜測有鬼,但當(dāng)鬼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還是會非常震驚。同理,看起來迷信的人有很多,但只要鬼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也只是在半信半疑罷了。 鬼神的事情,普通人知道的太多,是會影響整個社會的秩序的。 避諱普通人,這已經(jīng)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了。 時弈不再說什么了,車子一直開回謝柬家里,福伯已經(jīng)在院子正中央鋪了一塊直徑兩米印有陰陽八卦圖紋的黃布,謝柬將寧寧抱下來后便直接放在了上面。 福伯,剪一縷她的頭發(fā),指甲,取兩滴鮮血。謝柬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正午施法,斬斷這份陰緣。 福伯立刻去辦,對這種事情已經(jīng)輕車熟路。 看著福伯忙碌的身影,時弈愈發(fā)羨慕了,會做飯會功夫還會幫忙準(zhǔn)備驅(qū)邪的東西,福伯真的是那種理想中的完美管家! 又要打他的主意了?謝柬看著時弈幾乎要發(fā)光的眼睛,無情摧毀了他的妄想:別想了,福伯不是為了錢才待在我身邊的。 福伯是一直看著謝柬長大的長輩,靠錢的話,可是絕對挖不走的。 時弈悻悻然摸了摸鼻子,雖然謝柬說的是實(shí)話,但真的好氣哦! 這樣好的一個管家,為什么他就沒有碰到過呢? 你們在做什么? 就在幾人準(zhǔn)備的時候,躺在布上的寧寧卻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望著幾人眼神充滿恐懼。 你們是什么人?寧寧尖叫起來:這里是哪里???說著便爬起來要離開。 不要離開黃布!謝柬喝斥一聲,卻已經(jīng)遲了,寧寧一腳踏出黃布,一縷陰氣立刻纏上了她的手腕。 時弈立刻沖了過去,一腳將寧寧踢回了布上,然后又是一掌刀將她打暈了過去。 將陰氣狠狠撕碎,時弈這才對謝柬說道:光喊有什么用?直接動手就好。 謝柬: 看著寧寧胸口紅衣上黑色的腳印,謝柬有些不忍直視,對鬼當(dāng)然是要動手,但這樣踹人家閨女,那對父母知道一定找時弈拼命。 這樣想著,謝柬又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們不在。 木樁!謝柬說著,福伯已經(jīng)將一根木樁扔給了他。 謝柬一躍凌空接住,順勢一個空翻落到地上的同時木樁入土,緊接著又接住福伯扔來的木樁,踏著七星魁斗步法將木樁一根根釘在黃布之外,也把寧寧困在其中。 八根木樁,八個陣位,謝柬一聲紅線,接住紅線后繞過木樁,在寧寧上方形成一道紅色的防空網(wǎng)。 沉木定魂,萬邪不侵。時弈在旁欣賞地看著這一幕,不得不說,謝柬施法的時候動作流暢,看著還是蠻賞心悅目的。 玄月當(dāng)空!一道符咒朝空中扔去,天空中的太陽被遮蔽,一道月亮出現(xiàn)在了院子正中央。 正午時分,玄月高懸,以此來迷惑厲鬼已至深夜,待其出現(xiàn),定可斬煞除惡。 第49章 鬼王娶親(3) 厲害厲害!時弈鼓掌叫好,雖然在夜晚斗法也不會輸,但謝柬這樣萬全的準(zhǔn)備他也并不排斥。 畢竟,能省事還是省事的好。 謝柬快速退到時弈身邊,腳尖在兩人前方的地面上劃了一道痕跡,遮掩住了兩人的氣息。 咚 咚咚 咚咚 昏迷中的寧寧驀然睜開眼睛,猛然起身卻又被紅線攔住,很快彈回了地面。 再起身,再彈回,循環(huán)往復(fù)。 一股濃郁的陰氣從寧寧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八根木樁開始震顫,綁在上面的紅線更是一瞬間拉長,逐漸拉絲,似乎很快便要繃斷。 謝柬見狀抬手,虛空反手一壓,木樁重新被固定,紅線也穩(wěn)穩(wěn)攔在寧寧身前。 誰敢攔我!寧寧開口,卻不似女孩子的聲音,而是粗獷的男聲。 下一刻,她雙臂一張,八根木樁被齊齊震斷,寧寧也掙脫紅線站了起來。 恰在此時,地上的八卦圖案猛然大亮,直接將寧寧體內(nèi)的厲鬼彈飛了出去,黃布飛起,將寧寧完全包裹,諸邪不侵。 謝柬與時弈一步跨出,沒有了結(jié)界的遮擋,厲鬼立刻就注意到了他們。 哪來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敢管我的事?見到是兩個年輕人,聲音粗獷的男鬼一下子便囂張起來:給我滾開,這個女人是我的! 看來你還不夠出名。時弈拍了拍謝柬的肩膀,對方都不認(rèn)識他嘛。 謝柬倒是并不意外,只淡淡說道:我其實(shí)很少抓鬼。 他雖然本事不錯,但多是幫忙解決格外難對付的厲鬼,或者是擔(dān)任祭祀的神替,為年輕后輩答疑解惑,普通邪祟鬧事道協(xié)一般是不會找他的。因此,鬼魂不認(rèn)識他,這其實(shí)也很正常。 謝柬并沒有直接動手,先禮后兵道:鳳城謝柬,想請閣下賣個人情給我,放過這個女孩。 時弈愣了一下,鳳城?原來謝柬的老家在鳳城不是禹城啊。 厲鬼身上陰氣翻騰,雙目圓瞪,惡狠狠說道:我是鬼,沒有人情可賣。 謝柬沒有太大的失望,這畢竟早在預(yù)料之中,他伸手拈符,道:那就請你安息吧。說完,踏步上前,符咒同時出手。 是很簡單的破邪符咒,時弈看的清楚,只是,同一張符咒,在不同人的手中會有不同的效果。在謝柬的手中,普通的符咒便可以對厲鬼造成傷害。 這只厲鬼,是剛剛才害了三個人的,所謂先禮后兵也就走個流程,對方不愿收手,根本就不會有人好言相勸,直接滅了便可。 想對付我?男鬼的身體突然像是氣球一般,瞬間漲大變成了三米多高,抬腳狠狠將謝柬扔來的符咒踩在腳下。 正邪之氣相撞,讓厲鬼一個趔趄,但似乎并沒有受太嚴(yán)重的傷。 陰姬詔令!謝柬手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清水,看似柔軟無力的水脫手化為鋒銳的水箭,直接刺穿了厲鬼的身體,從胸口直貫而入。 厲鬼掙扎著,痛苦著,逐漸化為煙霧最終完全消散。 謝柬松了口氣,這只厲鬼雖然有點(diǎn)道行,但也并不算棘手,在謝柬處理的事情之中,這次算是比較輕松的了。 他回頭望向時弈,卻見時弈原本輕松的神情突然凝重起來,立刻就是一愣,也全神戒備起周圍。 厲鬼的身體重新聚合,魂體竟比之前更加凝實(shí),這是謝柬之前處理邪祟時從未遇到過的。 叮鈴~ 清靈的聲響從謝柬手中拿著的鈴鐺中發(fā)出,音波仿佛有著強(qiáng)大的力量,一下子便鎮(zhèn)住了厲鬼。 下一刻,銅鈴脫手而出,狠狠砸在厲鬼的頭頂,將他敲散又飛回到謝柬的手中。 若是柳清源來處理,怕是要吃虧了。謝柬望著對方散開的魂體,輕輕松了口氣。 時弈卻輕輕搖頭,道:你處理,說不定也要吃虧。 時弈顯然已經(jīng)看了出來,在厲鬼聚合之后先謝柬一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厲鬼頭頂,再次將對方的魂體打散。只是,他的動作未停,陰氣源源不斷進(jìn)入時弈的體內(nèi),他竟然要將這只鬼直接吞噬。 時弈,你做什么?謝柬臉色一變,再這樣下去,時弈會變得不人不鬼的。 別過來。 謝柬的腳步一頓。 時弈繼續(xù)吞噬陰氣,速度比之前更快,幾息之間便將周圍的陰氣吞噬一空,一個黑色的小珠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落入了時弈的掌心。 鬼王珠。時弈才將珠子收入掌心,便感覺一股更加強(qiáng)大的陰氣朝他襲來,他冷笑一聲,當(dāng)即將空中的玄月毀去,正午的陽光傾灑下來,陰氣也瞬間退卻。 謝柬也已經(jīng)看出門路,迅速出門朝陰氣追了出去,最后追到了時弈家中。 院子中,銀杏樹郁郁蔥蔥,在這個時節(jié),實(shí)在是茂盛的很不正常。 而在銀杏樹的周身,縈繞著淺淡的陰氣,那股陰氣很快重新縮回樹中,回到地下。 鬼王娶親,的確當(dāng)?shù)蒙狭恕r弈拿著珠子回來,狠狠一腳踹在銀杏樹上,是你吧! 他問的不只是地下被封印的鬼王,還有鬼王上方誕生靈智的銀杏樹。 同流合污,監(jiān)守自盜,有了些許的靈智之后,銀杏樹卻不再鎮(zhèn)壓鬼王,反倒是與鬼王勾搭謀害起人命來了。 這棵樹不能留了。謝柬同樣神情凝重,但是,沒有這棵樹,鬼王就無法封印了。 留下一棵害人的樹,還是放出一個禍?zhǔn)赖墓硗?,這完全就是個死亡命題。 的確是個麻煩。時弈看了看自己站立的腳下,朝謝柬說道:麻煩通知道協(xié),讓他們派人來一趟,我懷疑之前三個女生的靈魂就在樹下。 之前三人死的蹊蹺,就連靈魂都不知所蹤,現(xiàn)在看來,那些人的靈魂恐怕被銀杏樹囚禁了。 和我玩這套。時弈看著銀杏樹的眼神格外冷漠,既然敢這么玩,就不要怪他下手太黑了。 謝柬拿出手機(jī)給道協(xié)打電話,電話剛通,他卻有些被時弈的動作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