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作者:白芥子)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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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徽禛見他瞥開眼,輕嘖了聲:“若是真覺得對不起我了,那日后便好生補償我,對我好一些,床笫間主動一些……” “少爺,”蕭硯寧略略拔高聲音打斷他,“別越說越?jīng)]邊了?!?/br> 謝徽禛笑了聲:“逗你的,別想這些了?!?/br> 蕭硯寧點頭,被謝徽禛這么一番插科打諢,他心里確實好受了些。 謝徽禛將人拉入懷,收斂笑意嘆了口氣:“等這邊的事情了結(jié),我們便回京去吧?!?/br> 蕭硯寧知道他心里其實也遠沒有面上那般松快,不再說不好聽的話:“嗯。” 第55章 你不是他 兩日后,牙人那里送來消息,說已經(jīng)找到三間窯廠,都有從濟寶出去的瓷器師傅,他們原本并無轉(zhuǎn)讓的意愿,但若有人肯出高價,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謝徽禛派了手下去與之周旋,沒再親自出面。 蕭硯寧問他是否當真有買窯廠的打算,謝徽禛解釋道:“自然不是,就是先前有個想法,崇原鏢局的鏢師所配兵器遠超了規(guī)制,應是私下偷偷鑄的,徐家在這邊既然有個偌大的瓷器窯廠,明面上燒瓷,私下偷偷鑄煉兵器不是挺方便?灞州離這邊不遠,鐵礦石運來并不難,沒道理他們將好東西都賣去西戎了,自己卻一點沒留著?!?/br> 蕭硯寧聽出了謝徽禛話語間未盡的意思,徐家若真做了這些,那就不只是通敵叛國,他們怕還有謀反的念頭。 “……所以少爺想找那些曾在徐氏窯廠干過活的燒瓷師傅,若是徐氏的窯廠當真做過私鑄兵器的勾當,這些人當中肯定有察覺甚至參與過的,必能問出點什么來。”蕭硯寧說出了他的用意。 謝徽禛沒否認:“嗯,若是能查到,便是確鑿證據(jù),徐家人也再抵賴不了。” 蕭硯寧心情復雜,謝徽禛的猜測并不算異想天開,他也的確沒想到,徐氏竟膽大狂妄至此。 “不必想太多,”謝徽禛寬慰他道,“等查到了再說吧?!?/br> 再過了兩日,尋州那頭送來消息,說陛下的圣旨到了尋州,他們不得不提前回去別宮接旨。 謝朝泠在圣旨上令謝徽禛下個月月底前回京,想是因這邊的事已有了大致的結(jié)論,且謝徽禛出來大半年,公主變太子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令謝朝泠頭疼惱火,才下了這道圣旨過來。 謝徽禛看過隨意扔到一旁,沒當回事。 當日按察使江統(tǒng)銘被謝徽禛私下召去別宮。 江統(tǒng)銘不比他們知道的更多,且礙于身份,許多事情沒法查,再者他也要顧及家里人,若非謝徽禛這位皇太子殿下親自來了江南,他也不敢輕易將自己暴露出來。 更甚者,謝徽禛與蕭硯寧初到尋州時的接風宴上,江統(tǒng)銘就認出了他們,他因要查徐家,對徐家之事格外上心,之前曾在徐家見過蕭硯寧,有幾分印象,所以當時特地問了蕭硯寧一句姓甚名誰。 蕭硯寧無甚可說的,他還是決定要親自去蒼州一趟,當面問一問徐家人。 “等窯廠的事情查出個結(jié)果,我隨你一同去?!敝x徽禛提醒他道。 待到真有了結(jié)果,直接將他們下獄押來尋州便是,何須謝徽禛紆尊降貴親自跑這一趟,蕭硯寧心知謝徽禛這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想給徐家人一個機會,他唯有感激。 如此又過了幾日,外頭暫且風平浪靜。 這日早起時蕭硯寧收到徐府別院送來的請?zhí)?,邀請他過門一敘。 蕭硯寧尚未看完,帖子被謝徽禛順去,他隨意掃了一眼,不屑道:“徐府別院現(xiàn)下就一個在這邊念書的徐長青住在那,他好大的面子想見你還要你特地過去他府上,別理他?!?/br> 蕭硯寧想了想,卻道:“我還是去一趟吧,去看看他到底有何事?!?/br> 謝徽禛皺眉:“一定要去嗎?” 蕭硯寧道:“去去就回,總要看看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謝徽禛便不再說了:“多帶幾個人,早去早回?!?/br> 蕭硯寧聽話應下。 辰時末,蕭硯寧到了尋州這邊的徐府別院,管家已在府邸大門外等候,因先前來過一次,他沒有過多張望,直接跟人進去了。 那管家與他道歉,說方才書院那邊有些事,徐長青臨時被叫走了,要晚些時候回來,請他稍待片刻。 蕭硯寧聞言不由擰眉,但沒說什么,被人領(lǐng)去正院的堂屋。 坐了小半個時辰,喝了半盞茶,徐長青仍未回來,那管家滿臉為難尷尬,幾次派人去催。蕭硯寧已打算離開時,徐家的下人匆匆進來稟報,說錢郎君來了,就在外頭,請世子爺出去。 少爺來了么?蕭硯寧沒多想,當下便站起身,徐府管家留不住人,只能一邊賠罪一邊將他又送了出去。 謝徽禛果真就在徐府大門外,他竟是一個人來的,騎在馬上,目光冷淡地盯著徐府大門。 蕭硯寧出門見到他愣了一下,趕忙走上前:“少爺你怎么來了……” “你出來好久了,上馬,隨我去一趟灞州?!敝x徽禛道。 蕭硯寧一下沒反應過來:“少爺為何突然要去灞州?” “有些事要辦,動作快些,別磨蹭了?!敝x徽禛催促他道。 謝徽禛忽然毫無預兆說要去灞州,身邊甚至連個人都沒帶,蕭硯寧分外困惑,但在謝徽禛一連聲催促下,也還是翻身上了馬。 蕭硯寧帶下來的幾個手下想要跟上,卻被謝徽禛制止住,謝徽禛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吩咐道:“你們不用去?!?/br> 蕭硯寧當即道:“少爺不妥,灞州路遠,只我二人去,實在過于危險……” “我說去便去,”謝徽禛語氣略不耐,望向蕭硯寧,“還是硯寧不愿隨我去?” 蕭硯寧被他盯得心頭莫名一突,無端冒出些古怪之感,之后便沒再說什么,低了頭:“那便去吧。” 被留下的幾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謝徽禛已揚鞭縱馬而出,蕭硯寧只得跟上。 出了城駛上官道,走的卻并非往灞州的路,蕭硯寧提醒謝徽禛:“少爺,我們走錯道了?!?/br> 謝徽禛看他一眼說:“我改主意了,我們先去寅州一趟?!?/br> 蕭硯寧不解:“去寅州做什么?” “有些事情要去確認,”謝徽禛沒多解釋,“走吧,別耽擱時候了?!?/br> 寅州地處最東邊,靠海,是離尋州最遠的一個州府,蕭硯寧猜不出究竟是有何事,需要謝徽禛這樣匆忙地帶著他只身過去,只覺分外古怪。 但見謝徽禛面沉如水,悶頭縱馬前行,到嘴邊的話便又算了,跟上了他。 晌午他們停馬在山道上的一處路亭邊,坐下稍歇片刻,喝口水吃些干糧。 干糧和水都是謝徽禛帶出來的,在謝徽禛吃東西時,蕭硯寧不著痕跡打量了他片刻,謝徽禛今日穿的是之前在蒼州徐府做客時穿過的一身衣裳,用的發(fā)簪并非他送的那根,模樣看著似乎有哪里不一樣,蕭硯寧一時卻說不上來。 謝徽禛垂著眼邊吃東西,像在思索什么,神情里似有焦慮,又或是別的,蕭硯寧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他喝了口水,猶豫問道:“少爺去寅州,究竟要做什么?” 謝徽禛沒看他:“在那邊查到了些線索,想親自過去確認一下。” 蕭硯寧:“為何不多帶些人?少爺本事再大,出門在外也得小心為上?!?/br> “人太多了躲在背地里的人就不敢輕舉妄動了,”謝徽禛隨口說完,似乎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看了看外頭天色,提醒蕭硯寧,“我們快些上路吧,要不傍晚之前趕不到下一個落腳的地方了?!?/br> 蕭硯寧點點頭,出了路亭再次上馬時,他又多問了一句:“少爺今日怎未騎你慣常騎的那匹馬?” 謝徽禛瞥開眼:“那馬今早病懨懨的,換了一匹?!?/br> 蕭硯寧想著,他好似沒見過謝徽禛現(xiàn)下的這匹馬,是從別宮的馬廄里隨意挑的嗎? 之后便一路趕路,中途只停了兩回,讓馬喝了水,歇了不到片刻又繼續(xù)上路。 傍晚時分,他們到達一處地處城鎮(zhèn)荒郊的寺廟,謝徽禛提議在此借宿一晚,蕭硯寧不解問他:“前邊再走兩刻鐘就有一處大鎮(zhèn),為何不進城去找客棧投宿?” 謝徽禛道:“你也說了我們倆只身上路危險,城鎮(zhèn)里人多眼雜,不如在這廟里將就一晚吧,清靜些?!?/br> 謝徽禛已拿定主意,蕭硯寧只能聽命,先下了馬進去廟中叩門。 這處寺廟不大,僧人統(tǒng)共也沒幾個,他們捐了點香火錢,便得到了一間清靜干凈的寮房,連晚膳也有人給他們送過來。 雖都是素色的清粥小菜,蕭硯寧卻不挑這個,倒是謝徽禛看著那些白菜豆腐,下意識皺了皺眉,筷子一拐,去夾一旁的茄子。 蕭硯寧神色微微一頓。 謝徽禛,他從來不吃茄子的。 出門在外這么久,他們膳桌上偶爾有這道菜,也是因為謝徽禛知道他愛吃,特地叫人給他做。 謝徽禛將那茄rou送到嘴邊,細嚼慢咽下肚,又多夾了一筷子。 蕭硯寧看著他的動作,在謝徽禛目光移過來時垂下眼,不動聲色地繼續(xù)用膳。 入夜,蕭硯寧問謝徽禛想不想下棋,他去問那些師傅借。 謝徽禛沒應:“不下了,趕了一天路,你不累嗎?早些歇了吧?!?/br> 蕭硯寧:“少爺是覺得總贏我沒意思吧?” 謝徽禛:“嗯?!?/br> 蕭硯寧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與謝徽禛下棋,十之八九都是他贏,謝徽禛的棋技并不如他。 外頭有小沙彌給他們送來熱水,蕭硯寧將打濕的熱帕子遞給謝徽禛,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擦了把臉,目光在謝徽禛臉上多停頓了須臾,謝徽禛似有所覺,抬眼看向他:“硯寧怎么了?” 蕭硯寧問道:“少爺今日為何沒戴我送你的那支玉簪?” 謝徽禛鎮(zhèn)定道:“出來得匆忙,忘了?!?/br> “早上起來時還戴著?!笔挸帉幍?。 謝徽禛:“后頭出門更衣便忘了?!?/br> 蕭硯寧若有所思,移開了目光。 洗過臉,謝徽禛走近過來,小聲道:“很晚了,硯寧,我們歇下吧。” 蕭硯寧低著頭,看著腳下在昏暗油燈下拖出的人影,沒吭聲。 謝徽禛目光落向他頸側(cè),那里有一個暗紅色的印子,像是昨夜才弄上的。謝徽禛微瞇起眼,眼里有稍縱即逝的恨色。 靜了片刻,謝徽禛又傾身往前了一些,貼近蕭硯寧面前:“硯寧,你怎么了?為何不出聲?” 蕭硯寧終于抬頭,漆黑眼瞳盯著面前人。 謝徽禛似想親他,慢慢靠近。蕭硯寧的眼神始終平靜,在謝徽禛的氣息都幾乎撲到自己面上時揚了手,一巴掌甩上他的臉。 “啪”一聲響,這一下蕭硯寧用了全力。 謝徽禛被打懵了一瞬,眼里翻涌起氣怒,轉(zhuǎn)瞬又被他強壓下去,沉聲問蕭硯寧:“硯寧你做什么?” 蕭硯寧:“疼嗎?” 謝徽禛皺眉:“明知道疼你無故打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