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他什么都不好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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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下子, 砸了下來。 里面西紅柿還有土豆,一個個、骨碌骨碌,滾落向前方。 …… …… …… 這么些年過去,徐夫人仿佛一直就是這個模樣, 穿著貼身旗袍,頭發(fā)梳成民國時期名媛太太們最流行的款式, 就連捏著茶杯的手指,都很有說法地戴著一顆顆漂亮的珠寶。 徐夫人優(yōu)雅地放下茶杯,抬起頭來,見到是紀檸,微笑地對她打了個招呼, “你好紀檸?!?/br> “還記得我嗎?” “我是徐聽眠的mama?!?/br> “……” 徐聽眠他媽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里,紀檸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大腦在看到這個讓她做了十年噩夢的女人那一瞬間, 轟然炸開了花。 整個人直接麻木,手里的袋子砸在腳上,里面還有一瓶醬油兩瓶醋, 她卻渾然不覺。 紀父坐在正對門的沙發(fā)中,臉色也是很不好。紀母給紀檸拿過衣服,似乎是嘆著氣,轉(zhuǎn)身往廚房走去。 “檸檸,”父親喊她,“過來坐坐。” “坐坐”就是指有事要說。 紀檸木訥的將那些醬油醋啊收拾進袋子里,去廚房給紀母,她似乎什么話都問不出來,紀母看著臉色發(fā)白的女兒,想起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她有些心疼地揉揉女兒的肩膀, “別怕,徐阿姨這次是來說說你和小徐的事情?!?/br> “沒有以前那么不好了?!?/br> 徐太太面前的茶水再次被斟滿,紀檸坐下來時,她抬著頭,笑吟吟打量著紀檸。 “阿姨好?!奔o檸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今天我來,主要是想跟你父親談一談你和聽眠的問題?!?/br> 徐太太優(yōu)雅地說著,絲毫不亂神色。 其實這件事到了十年后再提起來,也是挺可笑的,十年前也如同這般,坐在盛路的辦公室里,徐太太趾高氣揚,用最溫柔的態(tài)度,說出最誅心的話。 說紀檸配不上她家兒子, 還把初中時,紀檸是人笑柄的過往拉出來,鞭笞她的尊嚴。 那可能是一個母親為了自己兒子的未來,在憤怒之下才說出來的不堪之言, 或許她也不是那么有心的。 可是, 那個時候, 紀檸不正常。 她的精神狀況,處于崩潰邊緣。 她知道自己不該那么恨徐阿姨,因為徐阿姨的那番話,也沒有多么多么難聽,比起來過去在初中里那些同學說的話來,真的真的已經(jīng)很溫柔了。況且當一個母親聽說自己的兒子在高二最關鍵時期被同班女生勾引,哪一個做mama的能容忍? 但徐夫人那番諷刺,恰好就卡在紀檸瀕臨崩潰的節(jié)骨眼上, 成了壓倒紀檸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記了這么多年,時不時半夜做噩夢,夢見所有人都在嘲笑她都在挖苦她,她再也平衡不了情緒,節(jié)食減肥后的反噬將她整個人吞沒,每天睜開眼睛都不知道今天為什么還要活著。 到后來,連書都看不進去了,伴隨的是父母的不理解、班主任的著急,還有曾經(jīng)愛慕徐聽眠、極度她的女生們的幸災樂禍。 …… 紀父沒開口,眉頭皺成“川”字,紀檸用手指甲摳著褲子上的毛線球,低聲說道, “阿姨,我沒再跟您兒子死纏爛打,您要是還不同意,您可以直接來找我,不需要這么大動干戈還來打擾我父母……” “不是的?!?/br> 徐夫人卻突然打斷她。 她們兩個人坐的很近,徐夫人微微俯身,用那只保養(yǎng)的相當好的手,輕輕拉起紀檸的指尖, 靠近時,烏黑的頭發(fā)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水氣息。 “紀檸,你不要老是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br> “阿姨這次來,是想跟你說,阿姨現(xiàn)在很贊同你和聽眠在一起。” “聽眠的爸爸也很同意,我們也都聽聽眠說了,他說他很愛你,這十年的時間里,他對你的念念不忘,我們也都看在眼中。其實現(xiàn)在想想,當初那么拆散你們兩個人,也是我們做家長的太著急了。” “紀檸,你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嗎?我們就聽眠這么一個兒子,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有個好未來,你和聽眠兩個人在高二那么關鍵的時刻談戀愛,風聲里傳的還都是你去追的聽眠……做家長的急?。 ?/br> “阿姨當年說了很過分的話,阿姨跟你道歉。聽眠這些年過的也很不好,你這孩子太實誠,說不告訴聽眠當年我來找過你,就真的沒告訴。這么些年了,阿姨每次看到聽眠車上依舊掛著當年你給他的那個檸檬小皮筋,就知道他還沒有忘記你。其實阿姨很多次也想跟聽眠坦白當時我來找過你才讓你痛下決心跟他分手的,你甩掉他這件事對他的傷害太大了……可,做母親的,還是害怕自己的兒子會恨自己,聽眠這孩子悶葫蘆,有什么事也不愿意說出口,恨一個人藏在心里恨,會恨很多年……” “這么多年過去了,小紀,你不要再怪阿姨了,理解理解阿姨當年為人母的心境,好嗎?” …… 如果說下午王泉的那番話,將紀檸的一半邊大腦給炸開了花, 那么現(xiàn)在徐夫人的這通誠懇, 直接讓紀檸腦子沒了。 仿佛是一個漩渦,曾經(jīng)為了私欲為了面子或許只是為了一時歡快,那些在過往中罵過她、嘲諷過她、傷害過她的人,都早就已經(jīng)從那個叫“過去”的漩渦里走出, 他們活在當下,活得開開心心、光光亮亮。 留在漩渦里,被過去束縛住的,就剩下紀檸一個人。 那些曾經(jīng)推她進深淵的人,站在現(xiàn)在的世界,誠心誠意告訴紀檸,希望她不要去計較,希望她學會去原諒。 因為,真的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 人是會變得, 會愧疚過去, 會越來越好, 用一句“年少無知”,想為過去買單。 想企圖讓那個被他們傷害過的人,也不要再計較了, 得往前看?。?/br> 紀檸看了看爸爸,爸爸揉著眉心,擺擺手,讓她自己選擇。 他也知道這些年,紀檸被傷害成什么樣。 可如果紀檸還是愿意跟那個姓徐的孩子在一起…… “時間不早了,老徐今晚十一點的飛機到青島?!毙旆蛉丝戳丝幢恚瑥N房內(nèi)已經(jīng)飄出來飯菜的香味,這是一戶人家要準備吃飯的征兆。 談情說愛到談婚論嫁還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徐夫人也明白紀檸肯定沒辦法一下子就接受了她的道歉。但她認為,既然兩個孩子再一次走到一起,那么其余的也就都好說,她不急,優(yōu)雅地疊好圍巾,將真皮手套套入白細的手外。 “不留下來吃飯?”紀父終于開口,什么話都說不出,只能暫且客套一下。 徐夫人擺擺手, “不了,不麻煩?!?/br> 一家教書一家官場,本來就沒什么共同語言。紀父將徐太太送到大院門口,徐太太上車前,突然又冒出頭,跟紀父微笑著說道, “檸檸讀完研,有什么打算呢?還是跟著聽眠繼續(xù)讀博?” 紀爸爸是知道紀檸的小導師是徐聽眠的,他沉默了片刻,搖搖頭, “應該還是回來進體制?!?/br> “我們遵從她自己的意見,讀不下去了,就回來。反正你兒子要是對她不好的話,我們老兩口是能養(yǎng)得起這么一個閨女的?!?/br> “這樣啊……”徐太太點點頭,優(yōu)雅地并攏雙腿,開口笑道, “那到時候讓聽眠回來好啦?!?/br> “本來他是打算留在劍橋的,我和他父親也是支持他在國外繼續(xù)發(fā)展。去年卻突然犯邪要回國,現(xiàn)在這在國內(nèi)離我們兩口子還那么遠……要是三年后紀檸回來,聽眠肯定也會跟著回來。a大當老師也不錯,聽眠學的生物,紀教授我記得也是教海洋生物方面的對吧?以后還得讓聽眠跟著紀教授好好學習……” 紀檸現(xiàn)在腦子很亂,她感覺自己差不多已經(jīng)壞掉了,左耳朵右耳朵都是王泉還有徐夫人的道歉。 可再崩壞,也不能當著爸爸mama的面。爸爸mama為了她的事情,已經(jīng)cao心了那么些年,他們也是受害者他們當年也被嘲笑著無地自容,他們只不過是對自己嚴厲不希望自己丟臉罷了,她不能繼續(xù)讓父母也跟著痛苦…… 一頓飯吃的三個人沉默不言。 八點左右,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很厚的雪,昏黃的天,路燈都是迷迷茫茫的。 紀父看著紀檸冒雪也要離開的身影,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紀檸拖著包,在雪地里才一會兒的功夫,眨眼頭發(fā)和羽絨服帽子上就沾滿了雪。 “要不,晚上留下來……” “……” “你們又沒收拾我的房間?!奔o檸搖搖頭,她可清楚自己的那間小屋子里面全是亂七八糟的雜物。 她也沒辦法留下來。 “行吧?!奔o父知道自己留不住她,摸摸女兒的腦袋,給她遞了把傘, “回去小心點兒。” “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