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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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生活的人都知道糧食有多珍貴,那一車車的糧食被運走的時候,西北軍的眼睛都是紅的,恨不得沖上去搶回來。 各位稍安勿躁,這些欠條不足一成,沒你們想的那么嚴重,而且在欠條中寫明了,明年秋天前必須加倍償還,還不上的便以牲口和人口代替,這筆買賣不算虧。 哼,他們會還才怪!不管如何,那一大箱一大箱的財物運進城的時候?qū)⑹總冞€是開心的,反正糧食也不是從他們西北分割出去的,他們不心疼才怪! 又過了幾日,西北恢復了平靜,凌靖云正準備帶著人回京復命,突然又來了一行商隊,幾十輛負重的大車在風雪中前行。 什么人?城樓上的守衛(wèi)大聲質(zhì)問。 我等乃陳氏商行的商隊,奉命替兩廣布政使沈大人送東西來的,我們陳氏二老爺是朝廷工部尚書。 守衛(wèi)請示過上級后將城門打開,然后就看著車隊緩緩進入,每輛車上都蓋著篷布,與之前運糧的車隊如出一轍。 糧食不是給足了嗎?怎么還有? 不知。 等徐柏宴與軍中將領聞聲趕來,車隊已經(jīng)全部入城了,就停在街邊,引來百姓圍觀。 商隊何人負責?請出來回話。徐柏宴上前問道。 抱歉抱歉,我家少爺路上染了風寒,在車內(nèi)休息,小人這就請他下來。在隊伍的最后有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外包著一層厚厚的棉被,門打開后,里頭走出來一個身披白色裘衣的公子,面色蒼白,神態(tài)萎靡,抬頭看過來的時候眾人眼睛亮了一下。 好一個較弱俊俏的公子哥啊! 病弱公子被人扶過來,虛弱地說:在下陳氏大房陳金貴,給各位將軍大人請安,此行因病延誤了兩日,實在抱歉。 徐柏宴認得陳金貴,往年曾見過一次,但那時對方只是一屆商賈之子,滿身的驕橫之氣,他是萬萬看不上眼的,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再見他。 敢問陳公子,這些東西是什么?誰送來的? 陳金貴咳嗽幾聲,將懷里的信掏出來遞給他,懶洋洋地回答:看了信就知道了,在下身體不適就不奉陪了,這些東西你們趕緊卸車,過兩日我們商隊還要繼續(xù)北上的。 等徐柏宴看完信,才得知這些名為番薯的東西竟然是沈大人送來給他們的口糧,雖然杯水車薪,但在糧食短缺的冬季,一口糧食是能救人命的,而且沈大人在信中還說,這番薯好種的很,明年開春還會送來種子讓他們試種,比其他糧食好種。 徐柏宴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回京了,否則他真想親眼看看著叫紅薯的東西到底是怎么個神奇法,他拿了幾個番薯左看右看,用帕子擦掉上面的泥土,直接咬了一口,味道不算奇怪,但很硬,嚼一嚼有點甜味,但也算不上好吃。 不對不對,徐大公子,那東西要煮熟了吃,雖然生吃也可以,但漲肚。陳金貴經(jīng)過他身旁時笑著提醒道。 怎么煮?徐柏宴不恥下問。 水煮或者蒸熟,軟爛了就行,還有許許多多的吃法,不過你們口糧都不夠了,也就別花時間想其他的了,這可是好東西啊,沈大人千辛萬苦海外找回來的。 徐柏宴安排人去卸車,抓了一個陳氏商行的護衛(wèi)問情況,他太好奇陳金貴的變化了,上回得知他的消息還是他大鬧北陳王府,怎么如今跟變了個人似的。 等聽完了他這三年的經(jīng)歷,徐柏宴沉默了,他一直知道沈嘉是個出色的人,沒想到陳金貴跟著他兩年多就立起來了,如今掌管著陳氏商行南邊和北邊的生意,估計會是下一任的家主,誰能想到,他昔日只是個靠家里寵著的紈绔呢? 陽春三月過后,長安城外又開始熱鬧了起來,幾輛低調(diào)的馬車駛?cè)氤情T,在城門口被守衛(wèi)攔下,車里遞出了一塊令牌,守衛(wèi)瞥了一眼就急忙放行。 馬車駛過長安城的繁華大街,一直往城北的方向駛?cè)?,路上,車簾被掀開,車上的人仔細打量著路過的每一幅畫面。 變化真大啊。沈嘉自言自語道。 車上跟著的是一名少年,新上任的貼身小廝,名叫小尹,十五六歲的年紀,接替了何彥的位置,不過人卻沒有何彥一半的機靈。 好在沈嘉也只是需要他幫忙跑跑腿,他如今身邊有幕僚有師爺,隨從更是不少,分工明確,也就不需要小廝身兼數(shù)職了。 車子從商貿(mào)區(qū)駛過,沈嘉命人停車,下車在附近走了走,這里如今已經(jīng)是長安城最熱鬧的地方,商鋪林立,逛街的百姓絡繹不絕,買賣的東西也花樣百出,隨著海商越來越多,外來的東西也就不那么稀奇了,反而是大晉的工匠用外來的原料重新加工后的東西更受歡迎。 比如翡翠首飾,比如象牙,比如珍珠珊瑚,在手工藝上,海外的小國比大晉差太遠了,這些東西重新加工后再運出去賣,能賺幾十倍的差價。 沈嘉三年沒有回來,看到一草一木頗為感慨,賺了幾家鋪子就打到回府了,趙璋肯定已經(jīng)得到他回來的消息了,不知有沒有在家里等他。 馬車路過一大片民居,小尹驚嘆出聲:大人,這里的房子建的好整齊啊。 是啊,看著眼熟嗎? 眼熟,挺像咱們那兒新建的宅子,不過咱們那兒的宅子更大更好看。 哈哈,那是因為南邊地廣人稀啊。 小尹一路過來也看到了長安的熱鬧,確實非兩廣可比的,聽說京城的物價極貴,宅子也貴,大人,咱們家在哪兒?。侩x皇宮遠嗎? 很近。 哦,也對,您是二品大員,肯定能住的離皇宮很近的,那咱們家大嗎? 大。 有布政使府大? 當然。沈嘉挑挑眉,布政使府只是暫居之地,他也沒心思好好裝修,怎么能跟趙璋精心布置的怡園相提并論。 想起怡園,沈嘉渾身輕快,馬上就能回家了呢。 沒多久,馬車停下來,沈嘉握緊雙手,突然緊張起來,小尹先打開車門跳下去,給他放好腳踏,問:大人,該下車了。 沈嘉深深吸了口氣,扶著他的手下車,然后抬頭望著自家的大門,一如三年前,絲毫沒有變化。 怡園?為何不是沈府?小尹好奇地問。 沈嘉并未理會他,抬腳往里走,小尹正要跟上,被潘默一把拉住,呵斥道:你干嘛呢? 小尹一頭霧水地指著已經(jīng)上了臺階的沈嘉,跟著大人回府啊。 不,我們不住這里。 什么? 閉嘴,跟我們走就是了。潘默扯著這個笨蛋小廝往隔壁走去,心里默默地想,還是找個時間建議大人換掉這個蠢貨吧,否則他出門怕是連方向都找不到,真不知道大人看中了他哪一點。 沈嘉推開門,門沒上鎖,一推就開了,門后站著一個人,一身龍袍,頭戴冠冕,威嚴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不怒自威,但在沈嘉笑著看過去的時候,他滿身的威嚴盡數(shù)散盡,一股柔情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連龍袍上的五爪金龍仿佛都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我回來了。沈嘉朝他走過去。 趙璋伸手拉他入懷,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將人緊緊抱著,閉了閉眼,回來就好。 大門不知何時緊閉起來,兩人牽著手在院子里散步,三年未見,不是沒有一點異樣感的,雖然書信往來很頻繁,但紙上的感情與面對面交流還是有差別,何況,三年的時間兩人都有了些許改變,這些改變是不會在信中透露給對方的。 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才一同開口,今天天氣真好! 話說完同時愣住了,然后對視著大笑起來,再次擁抱在一起,沈嘉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嘆息道:異地戀果然要不得,感覺咱們又重新開始了一回。 異地戀三個字很好理解,趙璋掐著他的腰放狠話:這也是你自己選的,不過你在信中不是有一句話叫小別勝新婚?怎么個勝法? 咳咳沈嘉面色通紅,打著哈哈說:就是說分別重逢后感情也比新婚時的好,畢竟新婚時大家都第一次見面嘛,呵呵。 聽著沒問題,但總感覺哪里不對,趙璋沒有多想,只說:你長途跋涉回來,先歇幾日,等朕的圣旨下了再上朝不遲。 說到正事,沈嘉恢復正經(jīng),問他:朝中的事雖然我一直都知道,但到底不夠詳細,你與我說說,徐首輔到底怎么回事?真是碰巧病了? 你該知道,他三年前身體就不太好了,時好時壞,太醫(yī)院極盡全力幫他調(diào)養(yǎng),能撐住三年已經(jīng)是老天爺開恩了,前幾日徐家那位未能出閣的小姐與一外地來的書生私奔了,徐愛卿怒急攻心徹底就起不來了,洪院使說是中風,怕是時日無多了。 未出閣的小姐?該不會是那位沈嘉能想起來的徐家小姐只有一位。 對,她當初與北陳王有染,本是要嫁入王府的,但陳家窮追不舍,最后雖然沒查出前王妃的死因,卻把女方的事情宣揚了出去,如此一來,她必定是入不了王府的,耽擱了三年也沒嫁出去。 沈嘉嘆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當初若他們不是害死了陳氏女,也到不了這一步。 人心貪欲罷了,不值得可憐。 我自然不同情這樣的人,不過有個人你想好怎么安置她了嗎?沈嘉正視著他問。 趙璋唇角微微勾起,湊到他耳邊問:怎么,想與朕雙宿雙飛了? 沈嘉朝后退了一步,捂著耳朵瞪著他,后者哈哈大笑,放心,已經(jīng)準備好了,明日就送她出宮。 萬無一失嗎? 當然。趙璋略帶得意地說:若不是你提前回來,朕會將一切安排妥當?shù)模薜陌閭H有資格與朕一同站在巔峰,共同治理這萬里河山。 趙璋擁著他往前走,到湖邊時看到湖里的魚已經(jīng)養(yǎng)的極大,他都忘了是什么時候放下去的魚苗,這片湖水雖然與外界相通,可是有柵欄圍著,它們游不出去,一輩子只能困死在這片湖里,朕也是如此,所以你往后想出去也行,時間別太長就好,否則留朕一個人在這里太孤單了。 沈嘉呆愣了一下,隨即抱著他拍了拍,不會一輩子的,庭哥兒都快長大了,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過幾年咱們就能一起遨游天下了,我在海外占了好幾座島,建了四季溫暖的屋子,種了漂亮的花,想著這輩子一定要帶你去看一眼,清晨在咸咸的海風中醒來,頂著晨光一起在海灘上散步拾貝殼,釣幾條魚蝦,日子何其快哉! 趙璋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將他頭發(fā)都弄亂了,你這真是赤裸裸地勾引朕?。『u朕暫時去不了,但你說的那種生活朕今日就要體會體會!說完他命暗衛(wèi)去準備魚竿,海里的魚蝦他釣不到,這湖里有足夠的讓他糟蹋,至于其他事情,自然也有換一種方式來圓滿! 翌日清晨,一輛普通的運貨的馬車從側(cè)門駛出,一路駛過熱鬧的大街,出了城門,停在了一棵老樹下。 娘娘 噓該改稱呼了。魏錦容身著普通的印花布裙,頭上只插了一支銀簪,撩起車簾往回望。 是,大小姐,咱們該去哪兒?陪伴魏錦容出宮的只有一人,但她知道,身邊有皇帝的暗衛(wèi)護送,等她找到自己信任的人,他們才會離開。 魏錦容想了想,聽著車外人聲鼎沸,身心舒暢,高興地說:去蜀州吧,接上柳meimei再做決定不遲。 同一日,一道圣旨送入怡園,皇上擢升剛從兩廣回京的沈大人為內(nèi)閣首輔,居一品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滿朝嘩然,百姓們也津津樂道。 許多百姓還記得這位一心為民的沈大人,他為城北的百姓改建了新居,為普通百姓設立了方便出行的車馬行,耗盡家財購買糧食與敵軍做交易,化解了一場惡戰(zhàn),保住了邊關無數(shù)百姓與將士的性命。 據(jù)說,他將兩廣打造成了大晉最自由最富裕的地方,自由且不失法度,富裕且不失仁心,但凡去過那里的人沒有不夸贊的。 這樣的人坐上首輔之位百姓是認可的,至于他年紀多大,出身好不好又有什么關系?一個肯在國難時站出來擋在他們身前的人,他們沒理由不喜歡。 朝臣們的想法則復雜多了,但沈嘉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說他年紀太輕吧,他的閱歷與才能早超同齡人;說他與皇上關系混亂吧,那是連皇上都不避諱的事情,早就不是新鮮事了,民間關于這二位的話本都寫了數(shù)十種版本了,可歌可泣,感動了不知多少人,百姓們早就將這件事當成傳奇愛情故事來聽了。 反駁不了、拒絕不了,除了臣服他們還能做什么呢? 沈嘉接旨,心情頗為復雜,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確實有過升官發(fā)財?shù)哪繕?,卻沒想過,自己不僅達成了這個目標,還附贈了一個地位尊崇的男友,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正文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外篇 首輔大人的日常(一)】 今天是沈嘉升官后第一次上朝,也是他回京后第一次公開露面,打從圣旨傳開后,怡園就成了這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每天送拜帖請?zhí)?,送賀禮的絡繹不絕。 但所有人連大門都敲不開,送來的賀禮成堆的堆在門口,然后夜里莫名其妙退回他們每個人府上。 經(jīng)歷過幾天這樣的事情后,大家就不敢再往怡園跑了,朝里朝外都知道皇上也會住在這里,誰知道他們的舉動是否有觸怒到皇上呢? 天微微亮,沈嘉洗漱后穿上朝服,朱紅色的官服上身后連趙璋都驚艷了一下。 朕突然不想給你升官了? 為何? 這身朝服太艷麗了,為何以前沒發(fā)現(xiàn)? 沈嘉笑著整理腰帶,大概是因為以前沒有出過我這么年輕這么好看的首輔吧。 趙璋想了想,點點頭,確實如此,你大概會成為古今中外第一人。 那倒不是,古時候還有個十幾歲的劉羅鍋呢。沈嘉說完大笑起來,忘了這個世界與他所知的歷史并不相同,也并沒有劉羅鍋這個人物。 進宮后,沈嘉在偏殿等候,官員陸續(xù)到了,時隔三年,許多人一眼無法將沈嘉與三年前聯(lián)系起來,三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他看起來似乎黑了些,長高了些,人也更廋了些,精氣神和氣度則更加內(nèi)斂升華,穿著一品大員的朝服給人的第一印象竟然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