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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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別院到了,門口設(shè)了登記臺,想要闖關(guān)者在左邊登記,來看熱鬧的在右邊登記,兩邊排隊的人數(shù)形成鮮明對比。 沈嘉看到施野也在場,捂著臉拉著趙璋排到人群中,低聲說:這里人多,還是別讓人認出來好。 趙璋大大咧咧地搖著扇子排在隊伍中,看著就是一文質(zhì)彬彬的富家公子,與周圍來看熱鬧的文人沒什么不同。 姓名,家住何方?輪到他們時,接待人員低頭問。 顧濯,蜀州人士。 下一個。 沈嘉上前隨便報了個名字,跟著人流往里走,與趙璋小聲說:這個登記來有何意義?都是一堆假名。 趙璋無所謂地說:聊勝于無嘛,至少讓人知道這地方不是誰都能進來的走,我們抄近路去演武場。 趙璋對這座別院很熟悉,拉著沈嘉拐進了一條小路,半路上有守著的金吾衛(wèi),看到兩人攔了下來,這里不許外人進入,請回去吧。 沈嘉拿開遮住半張臉的扇子,朝對方拱拱手,原來是滕校尉,許久未見,你可還記得我? 沈嘉那張臉剛露出來滕校尉就認出來了,忙對他回了個禮,原來是沈郎中,你也來看熱鬧的? 對,那邊人多,所以我與顧兄才想抄小路過去,還請行個方便。 原來如此,那你們二人進去吧,不過從這走過去會經(jīng)過一座書閣,書閣有人把手,外人是不能進的。 多謝。沈嘉走遠后問,這里為何還有書閣?里頭當真有藏書? 當然有,大皇姐嫁的是河西望族張家,這里的書許多是她當年的陪嫁,因為不好運去河西所以存在這里。 長公主為何嫁人后沒住在公主府?駙馬難道不是應(yīng)該隨著她住在公主府嗎? 大皇姐對駙馬用情至深,甘愿隨他去河西定居,好孝順長輩,長公主府一直空著,這座別院因為是兩人初見時的地方,所以大皇姐更喜歡這里。 那怎么就送給你了? 朕也不知。趙璋其實也多年沒見過長公主了,對她的印象也越來越淡,每年派去送禮的太監(jiān)回來都說長公主很好,他也就沒多想。 走了一段路就到演武場了,沈嘉一眼就看到聚集在場外的觀眾,難怪趙璋會選這里做學校,實在是這個演武場太大了,還設(shè)了觀眾席。 這里以前是斗獸場,大皇姐嫁人后就閑置下來了,朕命人重新打理了一下就成了很好的校場。 兩人上了觀眾席,選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沈嘉這才看到三個關(guān)卡都設(shè)在演武場上,且一看就很明了。 趙璋在旁邊解釋說:第一關(guān)是射箭,只要十箭都能射中靶子就算通過,第二關(guān)是武藝,任選一門武器練幾招就行,第三關(guān)是考校應(yīng)變能力,由考官出題,試煉者在一炷香時間內(nèi)答好題即可過關(guān)。 聽著并不太難。 畢竟是錄取學員,朕要的是未經(jīng)打磨的璞玉,太難了也就招不到人了。 已經(jīng)有人開始闖關(guān)了。沈嘉指著入口處說,第一個上場的是一名穿著短打的壯漢,三十歲左右,胳膊比他大腿還粗,看著就有一身蠻力。 他拿起弓箭,磕磕碰碰地射出一箭,箭飛出老遠,卻完全沒碰到靶子。 趙璋搖頭說:空有一身力氣,也只能做一介武夫,當不了將領(lǐng)。 也許他只是沒學過射箭。 就算是璞玉也得是已經(jīng)踏進武將門檻的人,朕如果想從零開始,就不會選擇成年人,而是選擇幼童。 沈嘉對趙璋的眼光還是很佩服的,你說的對,是應(yīng)該從小培養(yǎng),朝廷需要什么樣的人才就定向培養(yǎng)什么樣的,不比科舉有用嗎? 趙璋斜眼看他,搖頭說:你不用白費心思,朕的枕頭風不是那么好吹的,朕心里有數(shù)。 沈嘉笑了起來,將扇子遮住兩人的手,然后重重地握著,繼續(xù)看闖關(guān)。 第一個闖過第一關(guān)的是個少年,穿著布衣短褐,腳上只是一雙草鞋,他射箭非常準,十箭全中紅心,連一直沒露面的老將軍們也忍不住走出來觀看。 這個好,年紀小,定立足,射箭這么準,哪怕當個弓箭手也是好的。 這里不收弓箭手。趙璋淡淡地搖頭。 接下來的第二關(guān),那人選了一根木棍作為武器,隨意揮舞了幾招,看著就很普通,連沈嘉不懂武藝的人也知道他的招數(shù)并不好。 看來他只是擅長射箭。沈嘉遺憾地說。 底下有人議論道:我知道他,是這山上獵戶家的小兒子,難怪弓箭射的好。 第三關(guān)那人果然沒過,少年一臉失落地走出場,然后被一旁的武將拉了過去,問他:可愿意到禁衛(wèi)軍中當一名弓箭手? 少年瞬間露出笑容,愿意!我愿意! 沈嘉嘖了一聲,認出那招攬人才的武將是宮里的禁衛(wèi)軍校尉,小聲問:禁衛(wèi)軍缺人嗎? 不缺,但,是人才就不能放過。趙璋一點不意外有武將在這里挖人,估計碰到好苗子還會搶起來,他要的也正是這種氛圍。 第一個闖過三關(guān)的人很快就出現(xiàn)了,那人看著平平無奇,每一關(guān)都過的很艱險,用沈嘉的眼光看,也就是剛好過了及格線,估計幾位老師都不是很滿意。 這人年紀也太大了些,等下如果有更好的苗子就把他刪了。錢老將軍說。 總共才選出一百人,如果人數(shù)超出,那么成績在最后的人自然要被舍棄。 沈嘉好奇地問:這個成績怎么算?有人評分嗎? 老將軍們心里有數(shù)。 沈嘉無語地看著他,這樣會引起不滿的吧?憑什么別人創(chuàng)過三關(guān)能進我不能進。 趙璋指了指臺上的幾位老將軍,你覺得老師的意義是什么?他們有權(quán)選擇自己的學生,朕利用這個關(guān)卡選出來的人并非是最適合的,只不過是給百姓一個機會,如果連這點權(quán)利都不給他們,他們又豈會真心教授? 沈嘉點點頭,這時候的技藝是非常保密的,不管是匠人還是武人,能這樣大批培養(yǎng)學生是非常少見的。 就這樣的水平,我覺得我也能過。沈嘉旁邊一年輕男子興奮地說。 那你就去試試啊,沒過又沒關(guān)系,萬一過了呢? 沈嘉轉(zhuǎn)頭,見那男子激動的站起身往下跑,估計是找人登記排號去了,他想起張祿,讓何彥去打聽一下張祿來了沒有,排在第幾號,他也想看看這個姐夫的真實水平。 你姐夫也來了?趙璋問。 嗯,三姐夫志向高遠。 哦,別是好高騖遠就行。 沈嘉捅了他一下,壓低聲音說:給點面子,他要是過了你能不能讓他留下? 趙璋捏了捏他的手心,挑眉說道:你求我。 怎么求? 趙璋低聲笑了起來,要不是周圍都是人,他真想把人抱在懷里親一親,算了,好歹是連襟,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如果他能過的話。 沈嘉來了精神,等何彥回來告訴他張祿已經(jīng)到了的時候,他趕緊拿扇子遮住臉,他怕張祿萬一沒過,知道自己就在觀眾席上會尷尬。 趙璋覺得他多此一舉,如果張祿連這點挫折都接受不了,那也沒什么出息了。 又闖過了幾個人,最先出場的那些人估計都是知道自己水平有限,給別人試水的,等大家看明白各關(guān)卡的難度后就蜂擁去報名了,其中不乏貴族子弟。 張祿出現(xiàn)的時間不晚,沈嘉看他穿著一身綠色的胡服,袖子扎的很緊,腰身系著白色腰帶,他一出場四周都突然安靜下來了。 不管張祿本事如何,至少他是目前為止上場最耀眼的一個,年輕俊朗,意氣風發(fā),不少人都開始打聽這個年輕人是誰。 張祿初到長安,還來不及結(jié)交朋友,因此認識他的人不多,不過還是有人把他登記的信息傳了出來。 張祿?沒聽過這個名字,張家倒是有不少,但也不知道是哪一個。 管他呢,如果他能闖過三關(guān),那以后這個名字自然有人記得。 沈嘉聽到這話表示同意,他見張祿先活動了一下身體,他身高腿長,樣式做的很足,不少人都覺得他必定能過關(guān)。 第一關(guān)射箭,張祿對自己很有信心,十箭全中紅心不太可能,但要射中靶子還是不難的,畢竟他在老家也經(jīng)常會唿朋喚友上山打獵。 第一關(guān)順利過了,場上不少觀眾開始叫好,雖然成績并沒有非常出色,但耐不住人長的出色,還好這里沒有女客在,否則怕是要尖叫聲震破天了。 第二關(guān),張祿選了一柄長槍,舞了一段槍法,外行人看熱鬧,覺得舞的真是好看,但內(nèi)行人一看就知道是花架子。 趙璋搖頭說:不行,后勁無力,這如果是在戰(zhàn)場上,一個回合必敗。 沈嘉點頭,畢竟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缺乏鍛煉,如果意志堅定也不是練不成。 第三關(guān),面試官隨意抽了一張試題給他,武將雖然不要求識字,但能識字更好,否則上了戰(zhàn)場連情報都看不懂也沒多大出息。 張祿識字,且他學識還不差,看完題目想了想,拿起筆在一旁寫下自己的答案。 之前不少人能讀懂題,但寫不出字,都是讓旁邊伺候的小吏幫忙寫的,這還是第一個能自己把答案寫完整的試煉者。 面試官等他寫完看了答案,眉頭皺了皺,沒說過也沒說沒過,遞給隨從讓他送去給將軍們決定。 觀眾們好奇地議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寫的太好了所以要給將軍們看? 也許是答案有爭議,考官拿不定主意。 趙璋問沈嘉:你覺得是哪種? 沈嘉聳聳肩,不知,我也沒見過他寫的文章,也許他在軍事上真有天分也說不定。 答卷傳閱到幾位老將軍手上,第一個看過的人搖搖頭,空有理論罷了。 第二個看過的猶豫了一下,字不錯,總比連字都認不全的強。 第三個人看完后說:有點基礎(chǔ),培養(yǎng)一段時日也許可以進步。 第四個說:此人看著就不像個穩(wěn)重的,答案也寫的花里胡哨,不適合當將官。 最后傳到錢老將軍手里,他看了一眼,捋了捋胡子,說:先留下吧,如果人數(shù)不足也能湊個數(shù),不算太糟糕。 很快,考官就宣布張祿過關(guān)了,張祿頓時喜出望外,高興地跳了起來,觀眾席上掌聲如潮,人俊又有才的人總是分外得人喜歡的。 第八十二章 這可由不得你 張祿通過考核沈嘉也為他高興,這確實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如果把握的好,也許就是一次蛻變的機會。 恭喜三姐夫。沈嘉去找他賀喜,看他與旁人談笑風生,突然覺得三姐夫的俠義之心也不算壞,起碼人緣好,這么一會兒就已經(jīng)把未來同事認遍了。 張祿將他拉到新朋友面前,介紹說:這位是去妻弟,戶部郎中,最年輕的狀元郎呢。之前張祿對沈嘉總有些芥蒂,覺得自己只是一個依靠妻族的軟蛋,今天過了這場考核,他終于能揚眉吐氣了,也能心平氣和地對外人介紹沈嘉。 在場都是武夫,對戶部郎中這個官職了解不多,但不妨礙他們對沈嘉敬仰羨慕,這么年輕的狀元郎,身居高位,可比他們有出息多了。 沈嘉只是來道賀的,沒想和他們打成一片,淡淡地打個招唿,就對張祿說:我朋友還在外頭等我,我先回去了,這就讓人回去告訴家人這個喜訊。 張祿還走不得,今天過關(guān)的試煉者最后肯定是要登記造冊的,而且要補錄信息,所以他必須在這等,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家里,對沈嘉笑著說:那就麻煩嘉弟了。 沈嘉離開后,演武場涌進來了越來越多的闖關(guān)者,而且質(zhì)量比剛才好了一大截,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也終于肯下場了,三道簡單的關(guān)卡根本攔不住那些人,過關(guān)者的人數(shù)成倍上升。 沈嘉在門口看到坐在樹蔭下的趙璋,他身邊只帶著一個小太監(jiān)和一個侍衛(wèi),在人山人海里并不是很顯目。 他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問:回去嗎? 趙璋的目光從人群中收回來,指著不斷進入別院的人流,說: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天下人才輩出,大晉泱泱大國不缺人才,只是缺乏篩選人才的機制。 沈嘉點點頭,加了一句:如果能再多一些培養(yǎng)人才的學堂就更好了,人不可能生而知之,后天的學習才是他們成才的唯一途徑,除了八股文,他們還可以學習各種各樣的本事。 可是這些本事都有師父教,手藝一代一代傳承下去有什么不對? 太慢,受眾面太窄,例如說,有一個手藝非凡的木匠,他收了一個徒弟,精心培養(yǎng),將自己的手藝全部傳授給他,那等他死后,這世上還是只有一個手藝非凡的木匠。 但假如這個木匠不斷的收徒,一批一批的學生學成畢業(yè),那就多了無數(shù)個木匠,學子不也是這樣來的么? 可不斷的收徒,教出來的學生如何能與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徒弟相比? 沈嘉搖頭,不贊同他的觀點,精英畢竟是少數(shù),國家缺的是大量的普通人才,他們沒必要成為大家,只要能做好本職工作就好。這些人就像一臺機器里的螺絲釘,微小卻必不可少。 趙璋想了想,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不談匠人,如果這一批軍事學堂的學員能順利完成學業(yè),那武將也就不那么捉襟見肘了。 回去吧,朕要好好想想怎么說服朝廷上那群大臣,人才多了,掌控在他們手中的權(quán)利就少了,他們不會那么容易點頭的。 沈嘉也知道這一點,皇帝并非一言堂,也不是萬能的,內(nèi)閣的決議有時候比皇帝的話更管用,但這也是明君該有的配置,真的全靠皇帝一個人做決策,那這天下早就亂了。 回到城里時天已經(jīng)黑了,沈嘉原本想先送趙璋回宮,被對方拒絕了,就坐著沈家的馬車直接回了沈府。 他如今也算是沈府的熟客了,從門房到一路遇到的下人見到趙璋也都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只當老爺?shù)暮糜延稚祥T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