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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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玉焦急不已,終于無法保持淡然,但是他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夜司羅走出去,眼睜睜看著房門在自己眼前關(guān)上。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要從這里逃出去,這樣爹娘就不用受制于人了,如果爹娘再因為自己而出事,他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夜司羅封了他的修為,又將他綁住了,喬嘉玉一個轉(zhuǎn)身靠在墻上,試圖磨斷繩子。 他的手腕磨的鮮血淋漓,但是他就像不覺得般,仍舊拼命的將繩子在墻上磨 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 為什么不能再快點(diǎn)! 外面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jìn)來。 應(yīng)該是夜司羅在和爹娘打斗,喬嘉玉心急如焚,忽的,他聽到母親發(fā)出一聲悶哼,緊接著就沒了聲音,而他的父親似乎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再無之前的氣勢,焦急的道:我知道你是夜珣的兒子,你來找我報仇的,是我對不住你們你有什么都沖我來,不要傷害嘉玉,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無辜的 夜司羅笑聲冰冷:我當(dāng)然是沖你來的。 喬晁終于不敵,連連后退,語氣甚至帶著一絲哀求:你贏了,我們夫婦的命都?xì)w你,你放嘉玉走,看在他這么愛你的份上 喬晁的聲音戛然而止。 喬嘉玉終于掙開了繩索,他瘋狂的跑了出去,就看到母親的尸體倒在地上,而夜司羅一劍刺穿父親的胸口。 而父親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哀求夜司羅放過自己。 夜司羅是來報仇的 可是喬嘉玉不明白,不明白事情為何走到這個地步。 在他的心目中,父親是最好的人,豪爽正直又強(qiáng)大,是遠(yuǎn)近聞名的大善人,母親溫柔美麗,又最是疼愛他,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他從未想過,也許他的爹娘還有著,他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但此刻他已不想深究,因為爹娘已經(jīng)死了,而他們至死之前,都是念著自己的,至少對于自己而言,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娘。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死了。 為了救自己死了。 都是他的錯 如果他沒有將夜司羅帶回來,如果他沒有將夜司羅留下來,如果他沒有不可救藥的愛上夜司羅 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所有的親人,都會好好的。 是他的自私,害了爹娘,哥哥。 喬嘉玉慢慢的抬頭,看向雙目猩紅的冷峻男人,語氣平靜的道:是不是輪到我了,斬草要除根的吧。 夜司羅定定看著他,那雙猩紅的眼,似是有著什么復(fù)雜的情緒,忽的他揚(yáng)起嘴角,譏誚的笑:我不會殺你。 喬嘉玉問:為什么? 夜司羅神色戲謔:喬家已經(jīng)沒了,你的爹娘死了,哥哥不會醒了,就剩下你一個,難道還能報仇?我不但要奪走你的一切,還要看你生不如死,讓你像一只狗一樣活著,經(jīng)歷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痛苦 喬嘉玉聽著聽著,卻忽的笑了,打斷夜司羅的話語:真的嗎? 夜司羅聲音一頓,冷冷看著喬嘉玉。 忽然轉(zhuǎn)身就走,腳步有些倉促。 喬嘉玉撿起地上的劍,直接擋在了夜司羅的面前,劍尖指向他。 夜司羅眼神譏誚:怎么,現(xiàn)在就想報仇了?別自不量力了唔 喬嘉玉一劍,刺在夜司羅的胸前。 夜司羅悶哼一聲,一動未動,只是冷笑道:歪了,這樣我可死不了。 喬嘉玉靜靜的望著他,聲音輕飄飄的:我何時說過,要?dú)⒛懔恕?/br> 他早已看出來,夜司羅活不了了。 不需要自己動手,他都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喬嘉玉平時閑來無聊,也會鉆研一些偏門典籍,他曾經(jīng)看到過一個魔道邪術(shù),可以通過獻(xiàn)祭自己的生命,燃燒神魂,而獲得短暫的強(qiáng)大法力,但代價就是魂飛魄散這是個同歸于盡的法術(shù)。 他望著夜司羅猩紅的雙眼,似乎有血絲在眼尾蔓延夜司羅不是爹娘的對手,他為了報仇,不惜使用邪術(shù),魂飛魄散。 一定是很恨的吧 恨到寧可付出生命,不惜一切,也要?dú)⑺缹Ψ健?/br> 你報了仇。 放過了我。 欣然赴死,得到解脫。 真是一個好算盤。 喬嘉玉定定看著夜司羅,揚(yáng)起嘴角,你就要死了,禁術(shù)反噬會讓你魂飛魄散,無法可解,要想活下去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禁術(shù)反噬轉(zhuǎn)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夜司羅忽的意識到什么,就要甩開喬嘉玉,但是他忽然發(fā)現(xiàn)動不了了,渾身的力量隨著劍尖流逝,鮮紅的血絲爬上了劍身,最后一點(diǎn)點(diǎn)爬滿了少年的面容。 少年明艷白皙的臉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猙獰又可怖,卻又有著詭異的美,但他卻在對著他笑。 喬嘉玉望著男人。 眼底深處是溫柔之色,其中又夾雜著一絲殘忍,還有解脫之意。 也許你我之間,有過片刻溫存,些許真心,但是那又如何呢在血海深仇面前,這份情意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經(jīng)不住絲毫考驗。 你我之間,只有仇恨。 喬嘉玉無法原諒自己,無法一個人茍活下去,他必須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死亡是他應(yīng)得的懲罰。 不想背負(fù)那樣的罪孽,轉(zhuǎn)世輪回 魂飛魄散的該是他。 但他會把活著的機(jī)會留給夜司羅,因為總該有一個人,要活著去承受這一切活著有時候比死還要難一些。 你想要死,我偏不讓你如愿。 喬嘉玉感到身軀冰冷,寒意幾乎凝固了他的血液,他的唇艱難的動了動,發(fā)出很輕很輕的聲音:遇見你,是我的不幸不過,以后我不會愛你了。 至于夜司羅有沒有愛過他,他甚至不想再去追問。 死亡也許是一種解脫。 但你不配擁有。 喬嘉玉最后深深的,眷戀的看了一眼男人。 這是我對你最后的愛。 也是我對你的詛咒。 從此以后,永不相見。 喬宣看到這里,不由沉默下來。 如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重走一遍曾經(jīng)的老路,只覺得那一世的自己,真是一個該死的戀愛腦,可憐又可恨,愛誰不好要愛上仇人之子呢? 雖然站在夜司羅的角度,有仇報仇天經(jīng)地義,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喬宣無權(quán)讓夜司羅放下血海深仇但喬晁哪怕錯的再多,再作惡多端偽君子,至少對于那一世的自己而言,是個無可指摘的好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哥哥,都對他很好很好,是他最親近的親人 夜司羅為了報仇,不擇手段,而自己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最后成為這場仇恨的犧牲品。 他最恨的不是夜司羅騙自己,而是夜司羅幾乎滅他滿門,他沒有那么偉大,要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去大義滅親,他只知道,是自己導(dǎo)致了這一切,他無法原諒自己犯的錯。 也無法原諒夜司羅。 所以選擇魂飛魄散,永不相見。 將禁術(shù)反噬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未嘗不是一種報復(fù),但在如今的喬宣看來,這種報復(fù)顯得如此可笑,還有點(diǎn)悲哀,也許到了最后一刻,心底還是愛著那個人的吧 所以想要他活著接受折磨。 若是一點(diǎn)都不愛了,又怎會作出這種選擇。 喬宣搖搖頭。 往事像是看了場逼真的電影,不過七世情劫,再深的情再濃的恨,一旦經(jīng)歷的多了,最后都變的寡淡無味起來,就像一個人本來很怕吃辣,但吃的多了,吃了七輩子,最后也就麻木的沒感覺了。 七世情劫,都不是什么值得留戀的回憶,所有愛恨,于他而言就是過眼云煙。 更何況他本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甚至有些涼薄的性子,若是過于糾結(jié)那些過去的事情,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活著可不是為了找罪受。 況且,愛一個人還能勉強(qiáng)說是愛,愛七個人的話饒是喬宣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是愛了。 與其虛偽的說仍在乎,倒不如坦坦蕩蕩做個無情之人。 斬盡前塵往事。 現(xiàn)在的他,面對夜司羅,是真的半點(diǎn)愛恨也無。 只覺得那一世的自己可笑的緊。 不過情劫嘛,沒有哪一世能得善終,這樣的結(jié)局也并不意外。 喬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說起來,他倒是發(fā)現(xiàn)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那一世自己轉(zhuǎn)移了禁術(shù),按理說被反噬會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但是他現(xiàn)在活的好好的,可見那禁術(shù)根本沒有反噬到他 還有為了雪暝跳下忘川那一次,除了那個地宮里的惡鬼,據(jù)說也從未有人能從忘川走出來,可是自己也是毫發(fā)無損啊 這一定是師父的手筆吧,真的很厲害了 喬宣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雖然如今自己安然無恙,沒有半分神魂受損,但當(dāng)時可都是拼著魂飛魄散去的 幸好沒事! 眼前的畫面還在變幻,喬宣興趣缺缺,他根本不想回憶過往,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睜大的眼睛 后面的走向,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第44章 貪戀 夜司羅出生在東崇州寧山府, 他的父親夜珣是亭陽山莊的莊主,夜珣喜愛游山玩水,在外結(jié)識了好友喬晁夫婦,于是邀請二人來山莊小住。 喬晁夫婦是一對散修, 但為人通達(dá)豪爽, 夜珣將二人引為知己,坦誠以待。 夜司羅那年只有五歲, 那時候他還不叫夜司羅, 而是叫夜鈞。 喬叔叔和喬夫人對他很好, 十分友善, 小夜鈞很喜歡他們,喬叔叔有一個兒子與他同齡, 名為喬嘉慕, 兩人也很快成了好朋友。 夜鈞是夜家獨(dú)子,難得有一個玩得來的同齡人, 帶著喬嘉慕天天到處玩,毫不吝嗇的和喬嘉慕分享自己的一切。 沒多久, 喬夫人又懷孕了, 喬嘉慕十分的高興。 喬嘉慕對夜鈞說, 爹娘說了,如果是個弟弟,就叫喬嘉玉, 如果是個meimei,就叫喬嘉韻 小夜鈞也非常的開心,自己也要有弟弟meimei了。 那段時間,是一段非??鞓穯渭兊娜兆樱麄兙拖袷且患胰税? 夜鈞甚至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喬夫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小夜鈞每天都在猜即將到來的,會是弟弟還是meimei,他要給即將到來的弟弟meimei準(zhǔn)備什么禮物好呢 大年夜的晚上,亭陽山莊張燈結(jié)彩,一派溫馨和睦。 夜鈞和喬嘉慕約好玩捉迷藏,他來躲,喬嘉慕來找,夜鈞想了想,偷偷溜到了爹娘的房間,藏身在一個柜子里面。 他等啊等啊,喬嘉慕一直沒找來,正在擔(dān)心是不是自己躲的太偏的時候,爹娘忽然回來了。 隨著爹娘一起來的,還有喬叔叔和喬夫人。 喬夫人挺著大肚子,美麗又溫柔,喬晁攙扶著她,對夜珣夫婦道:這段時間多謝夜兄關(guān)照,但我們一直住在這里也不合適,等過了年,我們就準(zhǔn)備離開了。 夜珣挽留道:喬兄何必如此見外,你我這般交情,只管將這里當(dāng)自己家,安心住下便是。 夜夫人也勸道:甘玥meimei臨盆在即,不宜長途勞頓,何必要急著走呢。 喬晁聞言似是十分感激,躬身行禮道:夜兄盛情,我和內(nèi)子感激不盡,那就在這里住下了 夜珣連忙攙扶:不必客氣 倏的他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著喬晁,喬晁躬身之時衣袖一揮,一道看不見的冷光掠過他的咽喉! 距離太近,夜珣根本來不及躲避,整個脖子都往后斷折,鮮血噴涌出來,夜夫人大驚失色,正要出手反擊的時候,就見喬夫人也嚇的花容失色,神色驚恐的向她倒了過來。 喬夫人身懷六甲,嬌弱無比,夜夫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結(jié)果卻被一柄短劍刺穿胸口。 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瞬息之間。 夜珣夫婦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喬晁做完這些,面色不變站直了身體,依舊是那般儒雅模樣,輕輕一嘆:夜兄如此有誠意,不如干脆將這山莊讓與我,我們便能安心的住下了。 喬夫人伸手一招,短劍便回到了手中,青蔥指尖擦過血跡,溫柔淺笑:我挺喜歡這里的,不過這屋子格局需要略改,床褥家具也都要換上新的,夫君您覺得如何? 喬晁摟著妻子,寵溺的道: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喬夫人依偎在他懷中,垂眸笑道:對了夜鈞在哪?你趕快去找找,雖然只是個小崽子,但還是別留了,以免夜長夢多。 喬晁道: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小夜鈞躲在柜子里,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掌,克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絕望、悲憤、痛苦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聲音。 他一直等到喬晁夫婦離開,才從柜子里鉆了出來,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爹娘,他跪著磕了三個頭,然后頭也不回的鉆入了夜色中。 外面仍舊有著新年的氛圍,一切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逃走。 夜鈞熟悉家里的每個角落,大門等地方肯定有人看守,自己若是驚動了家里人,被喬晁夫婦發(fā)現(xiàn)了,必定只有死路一條,于是他跑去了仆從的院落,那里有個可以爬出去的大樹。 深深夜色中,夜鈞來到了大樹邊上,忽的他聽到有人喊他。 他回過頭,看到喬嘉慕跑的氣喘吁吁的,雙手撐著膝蓋,睜大眼睛看著他:原來你在這里,我終于找到你了! 夜鈞看著喬嘉慕天真單純的面容。 他咬咬牙,低聲開口:我要走了,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看到過我。 喬嘉慕疑惑的道:為什么? 夜鈞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嗎?我現(xiàn)在要出去辦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