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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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它第一次感到了慌亂不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其實幾百年前,它就可以化形了,但它不喜歡做人,也不覺得做人有什么好,所以從不化形,更喜歡自己原本的身體。 但為了不讓女子不適,它難得的化作了人形。 女子告訴他,她要去往冥界忘川,問他如何通過這里。 雪暝皺起眉頭,它知道前往冥界的入口,但那里十分危險,就連它靠近都會受傷,它不太希望女子去那里。 但女子卻態(tài)度堅定。 雪暝想了想,決定陪女子一同前往,這樣就算遇到危險,自己也能幫上一些忙。 女子沒有拒絕它的陪同。 他們一起來到冥界的入口。 這時候雪暝聽到動靜,它回過頭,發(fā)現(xiàn)少年追在它的身后,摔倒了,又爬起來,默默的跟著它,怎么都不放棄 雪暝這才想起來。 還有一個小丑奴,被它忘在家里了。 不過冥界太危險,根本不是少年可以承受的,雪暝還要保護(hù)女子,也沒有精力再去保護(hù)一個弱小的人類,它冷冷的讓他回去。 但少年卻怎么都不肯后退。 哪怕寧可死,都要跟著它。 雪暝覺得不耐煩極了,不明白他為何一定要跟著自己,就算跟來了,也不過是個累贅和麻煩。 少年罵也罵不走,趕也趕不走。 雪暝便懶的管了,任由他跟著自己。 冰域荒原的陰寒之氣,寒冷徹骨,女子身為修士,所以還好,雪暝皮粗rou厚,也不甚要緊,唯獨那個人類少年,在這里凍的臉色發(fā)青,面無血色,仿佛每走一步都很困難 雪暝眼神譏誚冰冷,真是自不量力,都說了不要跟來了,這樣不過是自尋死路。 它沒有心思去管那個卑微的人類,專注的陪著女子前行。 偶爾的回頭看一眼,那個它以為會掉隊,會被落下的少年,卻每次都艱難的跟了過來 終于,他們來到了忘川的邊上。 雪暝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女子一揮手,面前出現(xiàn)了一只小舟,她回頭對它說:忘川中盡皆怨鬼,會撕殺一切活物,你不要跟來了。 雪暝卻搖搖頭,既然這么危險,它更不能離開。 它一定要陪她一起。 女子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雪暝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 而那個弱小的小奴隸,竟也不知死活的跟了上來。 果然他們一上船,河中的怨鬼聞到了血rou的味道,紛紛涌了過來,要將他們的小舟掀翻。 女子使出法術(shù),雪暝化做原型,奮力廝殺。 這些怨鬼單獨不算多強,但卻無窮無盡,而越往忘川的深處去,怨鬼也變的越來越強,它們一擁而上,就連女子和雪暝都要支撐不住。 太危險了。 雪暝想要帶著女子回到岸上,但是他們走的太深了,而怨鬼拉扯著小舟,不讓他們靠岸,雪暝的身軀被怨鬼們撕咬,鮮血淋漓,它開始感到體力不支,難道他們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就在這時,雪暝感到有人輕輕碰了它一下。 它回過頭,對上少年丑陋的面容,但那雙眼睛,干凈又明澈,他認(rèn)真的一字字說:你們會沒事的。 雪暝眼神冰冷又不耐。 少年根本幫不上任何忙,現(xiàn)在說這種話,又有什么意義呢? 它正要回過頭,卻在這時,看到少年義無反顧的,縱身一躍,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無數(shù)怨鬼看到新鮮的血rou,一擁而上,少年浮在水中,望了他一眼,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小舟推向了岸邊,而下一刻,他便被無數(shù)怨鬼吞噬淹沒。 趁著這片刻功夫,女子拉著失神的雪暝,回到了岸上。 而雪暝只是怔怔的,看著重回平靜的河面。 少年,消失了。 為什么?你堅持跟過來的時候,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這么弱小,卻還想要照顧我,保護(hù)我 我根本不需要這些的。 更不需要你為我付出生命。 雪暝定定的看著眼前河水,可是它看了很久很久,河水都沒有絲毫的動靜,它開始變的很煩躁不安,在岸邊來回的走動,終于,它嘗試著將一只爪子放進(jìn)河中,怨鬼立刻出現(xiàn)了,將它的前爪咬的鮮血淋漓。 女子拉住它,對它說:回去吧。 他們失敗了。 死于忘川怨鬼的吞噬,不能轉(zhuǎn)世不能輪回,那個少年已經(jīng)不在了。 可是雪暝不想離開,它的小丑奴,還在河里面,他這么弱小沒有自己一定會死的。 他在等著它去救他。 十天之后,女子搖搖頭,獨自離開了。 雪暝一個人留在了忘川邊上。 它很生氣很不高興,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誰允許你跳下去的,說了讓你不要過來,為什么偏偏要跟過來? 自不量力。 雪暝很煩躁,它不相信它的小奴隸,就這樣的死了,小奴隸這么頑強,即便被人丟棄,一路走過冰域荒原,這樣都沒有死,怎么現(xiàn)在,這樣簡單的就死了呢你到底為什么,還不回來?難怪是在怪我,之前不要你了? 雪暝一次次的試圖下忘川。 一開始只能在河邊試探。 后來慢慢的可以進(jìn)去,堅持一兩秒。 再后來能堅持幾分鐘,一刻鐘 每次從河中回來,它都渾身傷痕,皮毛被一次次的撕爛,血淋淋的,可它就像不覺得般,一次次的又進(jìn)入,一次次的尋找著 但終歸什么都找不到。 它的小奴隸,真的不會回來了。 它在忘川的邊上,守了整整三年,然后離開了這里。 不過是個不自量力的小奴隸,死就死了吧,它根本不在意的。 雪暝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雪山。 也許是它離開的時間太久,這里竟被別的妖獸占據(jù)了。 是一群鬣狗妖。 那群鬣狗為了守護(hù)地盤,對它一擁而上,雪暝的心情更糟糕了,它將那群狗妖殺的一干二凈,殘忍的撕碎它們的尸體。 這是它的地盤,誰也不能奪去。 雪暝回到了久違的山洞。 又過上了以前那般清靜的日子。 每日睡的昏昏沉沉。 但是它醒過來的時候,看不到面前擺放的果子。 散步回來的時候,旁邊沒有干凈的露水。 居住的山洞灰塵越來越厚,沒有人打掃清理,門口的雜草又長滿了,又高又長,山洞里再也沒有鋪過柔軟安靜的樹葉 就連它趴在那里曬太陽,也沒有一個小奴隸,溫溫柔柔的,輕輕撫摸它的毛發(fā)。 什么沒有了。 雪暝之前不覺得小奴隸有多重要,他的存在悄無聲息的,安安靜靜的,甚至不注意,都不會察覺到他的存在。 雪暝一直覺得他可有可無。 可是現(xiàn)在它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它的小奴隸,存在它世界的每一處。 即便不去注意,也都無法忽視。 雪暝總是睡著睡著突然驚醒,一回頭,看不到伏在身邊的小奴隸,它走遍雪山的每一個角落,也都沒有了小奴隸的蹤跡,然后它才想起來,它的小奴隸已經(jīng)留在了忘川里。 為了救它。 再也沒能回來。 這里又只剩下孤零零的它了。 它以為自己早已習(xí)慣這樣的冷寂,不需要伙伴不需要陪伴,但卻在小奴隸離開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習(xí)慣了小奴隸在身邊,于是,便不能再接受這樣的孤寂了。 它甚至?xí)_始學(xué)會思考。 如果那一天,它沒有離開這里,沒有和女子去忘川,結(jié)果一定會不一樣 而在此之前,它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任何一個決定。 雪暝每次在夢中,都會夢到小奴隸,夢到小奴隸對它笑,給它采來果子,幫它打掃山洞,陪它在雪地曬太陽然后毅然決然的,跳下忘川離開了它 雪暝感到十分的苦惱,甚至不明白為何自己,總是這般為何要總是夢到這一切。 它開始無法入眠。 而雪上上熟悉的一切,只會讓它感到煩躁,煎熬。 它終于走下了雪山。 它想著,也許它只是缺個奴隸罷了,也許有了其他合心意的奴隸,就不會總是想著小奴隸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的妖怪,充滿殺戮和血腥。 雪暝行走在西荒域,如果有人招惹它,它就統(tǒng)統(tǒng)殺掉,不管是人是妖,也許是因為在忘川的三年,它的身軀比以往更強大,任何妖獸和魔修都不是它的對手。 因為那些攻擊對它而言,都不及忘川中怨鬼的萬分之一,它感到不痛不癢。 漸漸的,那些妖獸和魔修只要見到它,都會遠(yuǎn)遠(yuǎn)的躲避,不靠近它方圓百里之內(nèi)。 雪暝還在找小奴隸。 丑陋的人類小奴隸。 它找到很多丑陋的人類,但是那些人類除了丑,沒有任何和小奴隸的相似之處,雪暝只要多看一眼,就會覺得煩,于是又通通的殺掉。 它就這樣游走了一百多年,有一次偶然,和一個叫白蒼的魔修打了一架,那個魔修很厲害,他們打的兩敗俱傷。 那天之后,開始有妖獸投靠他,并且奉它為妖主。 它們?yōu)榱擞懞盟?,送來奇珍異寶和美食美人,把西荒域所有最好的東西,都奉到它的面前。 雪暝卻只覺得不耐,它根本不需要這些。 它只想要小奴隸。 那些妖獸們絞盡腦汁,發(fā)現(xiàn)送的東西都被扔掉,后來終于開竅了,到處搜羅丑奴獻(xiàn)給它。 雪暝難得多看了一眼,沒有直接殺死扔出去,而是收下了那些丑奴,它一個個看著那些奴隸,但是不是的,都不是的,沒有一個是它的小奴隸 它再也找不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奴隸了。 雪暝再次回到了雪山,過上孤零零的日子。 沒有人可以替代它的小奴隸。 小奴隸是獨一無二的。 它要等他回來。 那些妖怪們不敢打擾它,于是在山下安營寨扎,每年都會搜羅一些丑奴獻(xiàn)上,其他多余的事情也不再做了。 雪暝說了不要了,那些妖怪還是繼續(xù)送,后來便也懶的說了,每次有丑奴上來,看不順眼,就殺了扔出去。 除此以外,它就窩在山洞里睡覺。 睡著的時候,小奴隸會在夢中對它笑,溫柔的撫摸著它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雪暝每次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山洞,都會失望,但它不會離開這里,這里是他們的家,它要在這里等它的小奴隸 總有一天,小奴隸會回來。 它會一直在這里,等他回家。 第40章 冥界 隨著他們的進(jìn)入, 平靜的忘川驀地翻滾起來,無數(shù)怨鬼向他們涌來。 喬宣震驚的看著一同跳進(jìn)來的巨狼。 你瘋啦?! 為什么要跟著我跳?! 雖然不可否認(rèn)雪暝很強,但它到底是個野獸啊,不會煉器也不會法術(shù), 身上沒半個法寶仙器它只會硬抗?。〉@里可是忘川??! 喬宣還記得五百年前, 他和雪暝來到這里, 傻狗被咬的慘兮兮血淋淋的樣子。 若非如此, 他也不至于舍身跳忘川。 因為雪暝扛不住忘川的怨鬼。 喬宣非常的著急, 有點后悔自己倉促的決定, 雖然只是前世一段劫, 但是對于雪暝, 他著實沒有太多愛恨,就是個狗子而已你能恨到哪里去呢?狗不要你了難道你還要殺了它不成? 別說是只傻狗了, 就算是雪暝是個人, 喬宣也不至于這么看不開,他可不是江惟清那種蛇精病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他從未想過要雪暝為他死。 過去沒有, 現(xiàn)在也沒有。 可是忘川的怨鬼太多了, 滔天巨浪翻涌過來,很快就將他們分開了。 水滴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 護(hù)著喬宣順著河水往下飄。 越往下河中的怨鬼越多越兇殘,但不論多少怨鬼, 只要接觸到白光,都會化作白霧被蒸發(fā)。 這玩意兒也太厲害了 喬宣隨波逐流。 幾天幾夜之后。 忽的被河水沖上了岸。 他腳踩著結(jié)實的暗紅色土地, 身后的河水重新恢復(fù)平靜,他知道他已經(jīng)來到了冥界。 喬宣往身后看了看。 早已沒有了雪暝的蹤跡。 他抿抿唇。 雪暝當(dāng)年雖然抵擋不住忘川怨鬼,但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五百年了,現(xiàn)在的傻狗比當(dāng)初強得多, 不但被奉為妖主,還能和白蒼打架了它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它了!所以,應(yīng)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吧 等它找不到自己,自然就知道回去了。 不需要自己為他擔(dān)心。 喬宣這樣安慰自己,定定神,轉(zhuǎn)頭往前走去。 冥界實在太大了。 喬宣飛了將近一個月,才終于來到一個城鎮(zhèn)。 亡魂們來到了冥界便有了實體,這里是亡者的國度,反而生者是外來者。 喬宣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容貌,行走在城鎮(zhèn)中,這里和凡界的人間看起來沒有多少不同,街道喧鬧,有酒館有青樓,吃喝笑鬧的人到處都是,看起來倒是一派和睦繁華景象。 亡魂想要投胎轉(zhuǎn)生,需要凡界有生靈誕生才行,若是子孫后代孝順給力,年年燒夠了紙錢,亡魂也能在冥界過上不錯的日子,因此許多亡魂并不急著投胎,冥界滯留的亡魂數(shù)量不少。 畢竟真的去投胎了,也不知道下輩子是人是狗,隨機性還是蠻強的 喬宣來之前早有準(zhǔn)備,身上備了不少紙錢,這里通貨膨脹的厲害,好在他的紙錢夠多。 他在一個客棧住了下來,叫了好酒好菜,但吃了一次后就不吃了。 這冥界的食物,他一個活人吃不出味道來,還是不浪費錢了。 為了方便自己尋找線索,喬宣將幻境中看到的鏡子,用一張紙畫了下來,見人就問,但大多數(shù)人都說沒有見過。 如此過了十幾日,還是沒半點線索。 難道自己千辛萬苦來到這里,就要這樣無功而返? 這天喬宣坐在城中最熱鬧的酒樓,點了一壺酒放在跟前,酒樓的大堂里有個說書的老頭,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著故事,繪聲繪色的好不生動形象,大家都聽的很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