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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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訂的機票是今天上午十點。 她輕手輕腳洗漱收拾完,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凝神望著熟睡中的程蘇然。 這些年,她偷看過然然睡覺的樣子無數(shù)次,總也看不夠似的,幻想著有一天早晨醒來,睜眼就能看見然然躺在自己身邊,她會捏她的鼻子,喊她小豬。 現(xiàn)在這個愿望不可能實現(xiàn)了。 但只要然然開心,她也會開心的。 太陽漸漸升起來了,臨近八點,聞若弦拎起行李箱,不舍地看了程蘇然一眼,悄悄離開 這一覺程蘇然睡得不太安穩(wěn)。 敲門聲吵醒了她。 睜開眼,陽光已經(jīng)曬到床邊,她迷迷糊糊爬起來,下意識喊了聲若弦,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 隔壁床空空如也。 程蘇然霎時清醒過來,想起了昨晚的事。 心猛然一沉。 若弦呢? 走了? 篤篤篤 敲門聲還在持續(xù)。 程蘇然顧不上了,抓起手機就要給聞若弦打電話。 屏幕上有兩條微信未讀消息,她點進去,是兩小時前若弦發(fā)給她的: [然然,我回去了,這幾天你好好度假,我也需要時間冷靜一下。無論什么樣的感情,都是兩個人的事,不要內(nèi)疚不要自責,我們誰也沒有錯,不許把責任都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你放心,我不會消失的。] 下一條是可愛貓貓表情包。 程蘇然滿腔沸騰的血液瞬間息止了。 不是消失嗎? 又一陣敲門聲。 來了程蘇然放下了手機,訥訥地下床穿鞋,去開門。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江虞站在外面。 與昨天不同款式的紅色長裙,熱烈張揚如火,她化了妝,濃艷的紅唇噙著一抹淡笑,深黑的眸子攝人心魄。 已經(jīng)中午了,小懶豬。 程蘇然望著她,眨了眨眼,突然,一頭栽進她懷里。 然然?江虞渾身僵滯。 我沒有朋友了。 什么? 沒有朋友了程蘇然嗓音沙啞。 江虞蹙起眉,偏頭看了看房間內(nèi),只窺見一張還沒疊被子的床,和一張空蕩蕩的床。她隱約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懸空的雙臂緩緩圈住程蘇然的腰,將她抱得愈緊。 你還有我。 第112章 懷里人突然抽搐起來,滾熱的液體沾在了頸邊皮膚上。江虞心一緊,像是被燙了,心里愈發(fā)慌亂。 然然 唔。 一聲哭腔從喉嚨里擠出來。 這會兒裴初瞳和阮暮已經(jīng)出去玩了,整個三樓東面只有她們,走道空空蕩蕩的,陽光從露臺外爬進來,投下花卉綠植斑駁的影子,悶熱寂靜。 我們進房間好嗎?江虞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程蘇然點點頭,背過身擦了擦眼睛,腳步虛浮地走到陽臺沙發(fā)邊坐下,盤起腿,拿了個抱枕捂在懷里。 不要抱這個,江虞挨著她坐下來,拿走了抱枕,長臂一伸將人攬進懷里,抱我。 程蘇然乖乖偎著她。 房間里沒有聞若弦的身影,江虞大概猜到了什么,也沒問,只安撫地抱著程蘇然,等她主動說。 空調(diào)悠悠吹著冷風。 程蘇然鼻子一抽一抽的,許久才平復下來,往江虞懷里縮了縮,若弦走了 嗯? 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一件事。 江虞屏住呼吸,抱緊了她,什么事? 程蘇然有些猶豫,我 這是自己和若弦之間的私事,她拿不準,該不該告訴江虞,可是她又覺得江虞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她也不想瞞著她。糾結(jié)半晌,她抬頭看了江虞一眼,最終還是和盤托出。 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很卑鄙,怎么可以那么對她說完,鼻音又上來了,她對自己想要驗證這件事仍耿耿于懷。 江虞冷凝的臉色慢慢緩和了,長舒一口氣,心里莫名感到高興。 以朋友之名的暗戀一旦暴露,即使還能繼續(xù)做朋友,也回不到從前了。聞若弦,她的心腹大患,四兩撥千斤般主動遠離了然然,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可對然然來說是痛苦的。 她的喜悅,她的幸災(zāi)樂禍,還來不及蔓延便蕩然無存。愛人陷入痛苦,她又怎么高興得起來。 聽著懷里人濃重的鼻音,江虞心疼不已,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然然,這是你和她遲早要面對的事實,無論在什么情況下坦白都一樣,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真正傷害一個人的不是說清楚,而是不明不白。 然然長大了,但骨子里的脾性沒變,還是那么善良,那么柔軟,遇事總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她喜歡她有力量的善良和柔軟,也心疼她事事嚴苛待己,多想為她分擔一二,替她嘗遍苦楚。 但在這件事上,江虞知道,自己像是既得利益者,兩個人情敵般競爭的硝煙終于散去,她作為贏家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多說什么,然然再難過,她也只能默默陪伴寬慰。 曾經(jīng)讓她十分介懷的五年陪伴,此刻也變得不重要了,她釋然了。 我知道,早晚要說清楚的程蘇然喃喃自語。 屋子里靜得針落有聲。 坐了一會兒,太陽越升越高,陽臺已看不見影子。江虞親了親程蘇然的額頭,要不要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不想去程蘇然低落道。 我陪你。 她抬頭看江虞,忽然間像是從夢中醒來自己這個樣子是不是又傷害了江虞?明明知道江虞很在意她和若弦的親密關(guān)系 她真是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弄得一團糟。 程蘇然頓時煩躁又沮喪,這個時候肚子突然發(fā)出咕嚕聲,她迅速順著臺階下,我們?nèi)コ燥埌?,我餓了。 江虞卻將她的心思看得分明,遂淡淡一笑:你想吃什么?我打包帶回來。 我們一起去不好嗎? 外面很熱,今天就在房間里休息,晚上我們再去海邊散步。 好吧程蘇然看著窗外說。 她確實不太想出門。 江虞很快把午餐買回來,兩人坐在房間里安靜地吃飯,程蘇然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雖然肚子餓,但是也吃不下太多,三分之二就飽了。吃完起來走動了一下,覺得還是想獨自呆著冷靜冷靜。 她還沒開口,江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動拎著食盒紙袋退出去。臨走到門口,不放心地交代:然然,我就在隔壁。 嗯。程蘇然悶悶地點頭。 整個下午,她沒踏出房門半步,微信上給聞若弦發(fā)消息問落地,對方只簡單回復了一個嗯,她心里愈發(fā)堵得難受。 傍晚從海灘散步回來,草草吃了晚餐,她還是一個人住雙床房。 江虞依著她,什么也沒說。 接連幾日,程蘇然依舊沒心情出去玩,只早晨和傍晚繞著民宿附近散散步 江虞從始至終陪著她。 起初心里有些吃味,但幾天下來,看著程蘇然內(nèi)疚自責的樣子,她縱有再多酸澀也只剩下心疼,漸漸理解了。她知道聞若弦是然然生命中唯一交心的朋友,也知道這些年是聞若弦陪著然然度過的,現(xiàn)在的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這份缺憾 裴初瞳非常識趣地不來打擾她們,于是好好的團體出游變成了兩小隊各自行動。江虞沒告訴她具體什么情況,只說聞若弦臨時有事要回去處理。 有限的假期在無盡的愁緒中接近尾聲。 最后兩天,程蘇然終于緩了過來。 雖然她和若弦還能做朋友,但大概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為什么還要回去呢?回去就意味著又要痛一次,又要經(jīng)歷漫長的低迷消極的日子,她再如何愧疚,如何自責,也不會因此就愛上若弦。 若弦要的,她給不了。 她無法改變什么。 海島的清晨舒爽宜人,程蘇然穿著睡裙站在陽臺上,眺望著遠處金黃的沙灘,綿白的浪花,蔚藍浩渺的大海。 一顆沉重多日的心逐漸變得輕盈。 她似乎忘記了重要的東西。 篤篤篤 敲門聲在背后響起。 程蘇然猛一激靈,轉(zhuǎn)身跑過去開門。 那瞬間,她與外面的人四目相對,忽地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么。 江虞 她忘記江虞了。 江 嘴唇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江虞拎起手上的紙袋,笑瞇瞇道:給你買了早餐。 這幾天都是如此。 程蘇然恍惚有種夢醒的感覺,自己好像短暫地失去了一段記憶,此刻記憶又回來了。她望著江虞,長睫輕顫,江虞 嗯? 她掃了眼紙袋,接過來,另一只手拉住江虞的手,你進來。 江虞不明所以地跟進去。 關(guān)上門那瞬間,一雙纖細的胳膊勾住了她的腰。 然然 對不起,程蘇然小聲說,埋臉在她耳朵邊蹭了蹭,這兩天我心情不太好,我她把江虞晾在一邊了,她怎么能忘記這么重要的人。 她只有她了。 江虞微愣,雙手抱緊了她,沒關(guān)系,然然,不要說對不起。又低頭吻了吻她的臉,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反而擔心打擾到你。 可是,你不介意嗎? 介意什么? 我在想別人的事程蘇然忐忑道。 江虞低笑兩聲,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發(fā)絲,勾起一縷纏繞了幾圈,那不是別人,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為什么要介意?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 什么?程蘇然仰起頭。 江虞深深地注視她,眼底蕩漾開溫柔的笑意,因為我愛你。說著,雙手捧住她的臉,在她綿軟的唇上啄了一下,愛一個人就會理解她。 程蘇然整個人酥軟得化成了水,心口震顫的頻率愈來愈激烈 這是真的嗎? 江可可說愛她。 真的嘛?她飛快眨了眨眼,生怕自己又要不爭氣地掉眼淚。 江虞又吻了吻她的唇,真的。 再不吃早餐就要涼了。 噢。程蘇然撇開臉。 這人也不等她回味回味,催什么催,真是的,晚一點吃又不會怎么樣。她索性不理江虞了。 江虞注意到她的小表情,不禁抿嘴偷笑,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以為程蘇然今天會繼續(xù)呆在房間,卻沒想到吃完早餐后,她主動要求出去玩。江虞趕緊給還未走遠的裴初瞳打了個電話,追上她們小兩口,四個人一起乘船出海觀景。 江虞帶了一個拍立得,四人分別拍了一張單獨照,再兩兩合影,最后請船長幫忙拍了張大合影。 她在自己與程蘇然的合照背面畫了兩只兔子。 其中一只兔子比另一只高半個頭。 這也要把我畫矮嘛?程蘇然哭笑不得地看著兔子。 江虞伏在桌前,手里筆尖停頓了一下,忽然抬頭,站起來,伸手在她頭頂比劃,你本來就比我矮啊。 你 嗯? 程蘇然知道她吃軟不吃硬,便放下面子,抱著她胳膊小聲撒嬌:把我畫高一點行不行?兩只兔子一樣高才好看。 我怎么能違背客觀事實呢?江虞攤手。 程蘇然: 江虞笑著摸了摸她頭發(fā),坐下去,繼續(xù)畫完兔子。 她在底下添了一行字: [然然牽著可可。] 船停在海面上,有些搖晃,小字稍稍歪了點,但不影響美觀。程蘇然看著那飄逸銳氣的字跡,小脾氣頓時煙消云散,心里甜滋滋的。 她挨著江虞坐下,軟綿綿地靠著她的肩膀,為什么不是可可牽著然然? 清淡的鳶尾香幽幽鉆進鼻間。 因為江虞擱下筆,轉(zhuǎn)頭望著她,深邃的眸子里含著脈脈柔情,我怕我走丟了,找不到你,所以你要牽著我。 程蘇然靜靜與她對視,心猝然一躍,靈魂仿佛被那雙黑眸吸進去。 那萬一走丟的人是我呢? 不會的。 江虞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容里卻有酸楚,不讓你有這個機會。 程蘇然咬住嘴唇,小梨渦害羞地陷下去。 在江虞深深的注視下紅了臉。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轉(zhuǎn)過頭,目光掃向自己的包,佯裝若無其事地拿出手機,說:我要拍下來。 指尖輕點了下屏幕沒有反應(yīng)。 嗯? 又按了按電源鍵。 一片漆黑。 怎么了?江虞不舍地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程蘇然長按電源不放,依舊沒反應(yīng),皺眉嘟囔:昨晚我好像忘記充電了 借你手機用一下。她朝江虞伸手。 江虞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遞到她面前,在她就要接過去那瞬間,又縮了回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不行,我的手機只有女朋友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