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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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虞垂著視線,在那雙眼睛里看見了不舍和期盼,也看見了自己的臉。她沉默片刻,淡道:不走。 女孩臉上浮起雀躍的笑容。 兩人各自去洗澡,程蘇然的速度稍快一點,她把自己渾身上下抹得噴香,鉆進了主臥,在大床上打滾。 過不久,江虞進來了。 她披著紅色絲質(zhì)睡袍,系帶松散,濃黑半卷的長發(fā)垂在肩頭,略有些凌亂,說不出的風(fēng)情萬種。 程蘇然看得失神,等她坐下來,一個翻滾過去抱住了她,jiejie 不睡覺嗎?江虞拍了拍她那只手。 程蘇然沒說話。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手機震了下,有新郵件,江虞拿起來看,便任由小朋友抱著自己,另一只手掀開被褥,把腿放進去,靠坐床頭。 程蘇然試探性地揪住那根系帶。 只要悄悄往外拉 手忽然被抓住。 做什么?耳邊傳來江虞低沉的聲音。 程蘇然望著她,欲言又止,小嘴微微噘了下,既像是委屈又像是不甘心。 江虞把手機擱在床頭柜上,不說就睡覺了。 我我看到小視頻里面,呃,沒有一方是永遠主動的,所以說到這里,程蘇然咬住嘴唇,眼中流露出一絲羞意。 不能總是jiejie主動吧? 江虞幽幽地看了她一會兒,向前傾斜,鼻尖蹭到她的臉,閉了眼,輕輕吐出幾個字:小朋友學(xué)壞了。 是你把我教壞的。程蘇然以為這便是同意了,得意起來。 細窄的帶子很容易便抽開,她手有點抖,對于第一次要嘗試的事情莫名興奮,見江虞只是看著自己,沒有反應(yīng),不由更加大膽。 她去掀那片領(lǐng)口。 江虞攥住她手腕,整個臉色都沉下來,加重了力道,那雙深潭似的眼睛透著寒意。 程蘇然禁不住抖了一下,口中喃喃:jiejie 睡覺。 好。 她點頭如雞啄米。 江虞松開手,程蘇然立馬縮了回來,乖乖鉆進被窩里,一時委屈極了,她翻了個身,后腦勺對著背后的人。 jiejie晚安。悶悶的聲音。 江虞側(cè)過臉,凝視著女孩烏黑一團的頭發(fā),半晌,關(guān)燈躺下。她從后面抱住程蘇然,輕聲說:晚安。 余下兩天,正逢巴黎時裝周開幕,江虞飛去看秀了。 氣溫略微回升,早晚較涼,中午熱,與八月份相比有過之無不及,太陽依舊曬得人頭皮發(fā)麻。 程蘇然穿了江虞送的裙子去上課。 不知是什么面料,剪裁非常貼合身形,無論她怎么改變姿勢都不會發(fā)皺或鼓包,質(zhì)感好到讓她不敢多摸,生怕摸壞了。 很普通的款式,沒有任何多余的花邊點綴,走在去食堂、教室的路上卻總有陌生女孩子來問。 這個年紀的小小虛榮心被極大滿足了。 經(jīng)過三天假期,造謠帖的熱度已經(jīng)降下去許多,夸贊程蘇然的聲音此起彼伏,與討伐小蝦米的聲音齊平,她莫名就成了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 但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吃過午飯,程蘇然回到宿舍,如她所料,只有李美玲一人在。 她放下背包,深呼吸一口氣,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錄音筆按開,揣進口袋,轉(zhuǎn)身走到李美玲旁邊。 我有話跟你說。 李美玲正抱著手機刷微博,聞聲抬頭,皺起眉:干嘛? 程蘇然拿出手機,點了幾下,調(diào)出一個視頻,舉到她眼前,看看這個。 視頻上出現(xiàn)了一部亮著屏幕的黑色手機,頁面是貼吧個人賬號,接著又出現(xiàn)一根食指,滑動屏幕,從主菜單跳轉(zhuǎn)到企鵝,進入資料頁。 十幾秒很快播放完畢。 李美玲睜大了眼睛,咬牙切齒:我就說那天手機怎么突然不見了,原來是你在這里做賊? 這不重要。程蘇然面無表情。 所以你想干嘛? 想陳述客觀事實,你,李美玲,惡意造謠我被包養(yǎng),引導(dǎo)輿論網(wǎng)暴我。 兩人沉默對視。 李美玲有些心虛,移開了目光,嗤笑道:我造謠?你那些照片是個人都會往那方面想吧?最多是誤解,再說了,真有沒有誤解你誰知道。 她比程蘇然矮一點,是濃眉大眼非常有靈氣的長相,眼窩深,睫毛很長,圓圓的臉型。 大一剛?cè)雽W(xué)時,宿舍四個人,程蘇然,李美玲,丁媛,以及另一位已經(jīng)搬出去的室友沈梔。那會兒大家彼此不熟悉,吃飯上課都一起走。 程蘇然獨來獨往慣了,加之要經(jīng)常出去做兼職,久而久之便又是一個人。丁媛是本地人不常住宿舍,只留個床位,所以大部分時間里沈梔和李美玲關(guān)系最好。 起初宿舍關(guān)系還算融洽,李美玲和沈梔分別加入了學(xué)生會的不同部門,每天忙著簽到開會和幫老師跑腿,后來不知怎么,兩人開始在學(xué)生會明爭暗斗,勢如水火。 程蘇然早出晚歸,一直沒察覺宿舍氛圍不對。某天傍晚下課,李美玲主動拉著她一起去吃飯,吃完又帶她去cao場散步聊天,說起自己家庭不幸,讀書不易,在學(xué)校被昔日好友欺負。 昔日好友自然是沈梔。 那時程蘇然天真單純,高冷外殼之下是一顆孤獨的心,她相信了李美玲,堅定認為沈梔表里不一,做了許多讓自己后悔的事。 李美玲偷擠沈梔的洗面奶,往沈梔床上倒餅干渣,在沈梔喝的飲料里吐口水諸如種種。她雖然沒有親手去做,但也是旁觀未阻止的幫兇。 后來偶然與沈梔參加活動,才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是李美玲口中那樣的人,她崩潰了,又自責(zé)又心慌,隔日便向沈梔道歉并坦白了一切。 宿舍就此爆發(fā)大戰(zhàn)。 再后來,沈梔搬了出去,李美玲恨她倒戈,而她,里外不是人。 交朋友是假,拉攏利用是真,她的滿腔真誠不過是好騙,換來了算計,愚蠢到被人當(dāng)槍使,自責(zé)至今。 她從此與集體隔絕,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件事的性質(zhì),總之事實就是,你造謠我,給我?guī)砹藗?。程蘇然一字一句地說。 李美玲臉上寫滿了不服氣,指著她鼻子道:你偷拍我手機的東西是侵犯隱私!我可以告你! 哦。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懂法?程蘇然冷笑一聲,巴掌重重地拍開那只手。 那我也告訴你,造謠誹謗是犯法的。我可以直接報警,警察一樣能順著網(wǎng)線找到你,我根本不用出示手機里拍的東西。另外,我還要起訴你侵害我的名譽權(quán),讓你吃官司,到時候事情的影響就不止現(xiàn)在這些了,你會比我更出名。 說不定你會去坐牢,出來的時候帶著案底,日子肯定不好過。 她說這話也心虛。 包養(yǎng)是事實,從法律角度來說,李美玲沒有誹謗。她只是想以此來震懾對方,而不是真的要走這一步,畢竟,很難保證鬧大之后不會影響到j(luò)iejie。 但如果李美玲不配合,這就是她最后的底牌。 不大的房間里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空氣瞬間凝結(jié)了。 李美玲臉色微變,死死盯著她,嘴唇抿著抿著成了一條直線。許久,恨恨出聲:你想怎么樣? 那瞬間,程蘇然松了口氣。 幸好管用。 拍露臉視頻發(fā)帖,公開向我道歉,然后刪掉造謠帖。 那別人罵我怎么辦? 你活該。 你李美玲上前一步。 程蘇然忍住后退的念頭,站住了,腰背挺得筆直,你發(fā)完之后,我會跟帖,就說我們已經(jīng)私下和解,過段時間再讓吧主刪帖,這件事就過去了。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要么公開道歉,要么法庭見,選吧。 一旦公開道歉,李美玲必定被群嘲,有了前科,以后再想針對她也難。 有選擇的善良才是善良,沒有選擇的善良叫懦弱。 李美玲擰著眉,猶豫了會兒,怎么錄視頻? 你先寫好稿子。 下午沒課,程蘇然去了公司。 之前她與攝影師約好拍片時間,一周兩次,分三周半拍完。今天是她正式答應(yīng)做平面模特后第一次拍攝,沒有田助理接應(yīng),一路暢通無阻。 影棚里正熱鬧,大家在忙準備工作。 程蘇然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祁言漂亮的攝影師jiejie。 她努力克制著身處人多場合的不適,禮貌與大家打了招呼,徑直向祁言走去。沒等走近,對方抬起頭,看見了她。 小meimei,來祁言笑著朝她招手。 程蘇然加快步伐走過去,乖巧地打招呼:言言姐。 祁言今天化了淡妝,瘦削的瓜子臉,唇紅齒白,烏木一樣黑的秀發(fā)披在身后,雙眸神采奕奕。 看著漂亮的人心情都更好了。 今天要拍的比較多,時間有點緊,我們先進去聊一下,然后你再去換衣服化妝。祁言指了一下角落的小房間。 哎? 還要先聊天嗎? 程蘇然心生疑惑,卻仍是配合地點頭:好。 她跟在祁言身后進了小房間。 上次拍攝時換衣服的地方,擺放著組合沙發(fā)、圓桌、飲水機,祁言指了指那張單人沙發(fā),示意她坐,然后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謝謝。 不客氣,祁言笑瞇瞇道,今年多大了? 程蘇然如實回答:二十歲。 大三? 嗯。 家鄉(xiāng)是哪里? 陵州 在哪所學(xué)校念書?什么專業(yè)? 程蘇然頓了頓,心生警惕:問這個做什么? 別怕,這只是我的職業(yè)習(xí)慣,拍一個新模特之前我都會跟她聊聊,了解一點基本情況,不會做什么。祁言耐心解釋,看她的目光帶了點探究意味。 上次不算是正式拍攝,小meimei只給她留下了第一印象。 純可以是白蓮,欲可以是玫瑰,可塑性極強。 江虞那個渣滓的眼光一向不錯。 才二十歲,尚在象牙塔的年紀,涉世未深,識人不清,就這么落入了渣滓手中祁言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若不是沒有立場,她真想提醒小meimei江虞是個渣。 快跑。 程蘇然點點頭,輕輕噢了聲:江城外國語大學(xué),法語系。 許是祁言長得漂亮的緣故,她慢慢放下了戒備,也想起在jiejie辦公室的時候,這位攝影師似乎與jiejie關(guān)系不錯,那么,應(yīng)該是能夠放心的。 彼時她不知道,在未來某一天,她會嫉妒祁言嫉妒到快要發(fā)瘋的地步 兩人聊了約十分鐘,程蘇然去換衣服、化妝。 今天拍攝要穿的衣服有七套。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次程蘇然面對鏡頭不那么緊張了,只是,畢竟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表現(xiàn)力稍微遜色。 到第六套衣服時,影棚的門突然開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踏進來。 江化妝師助理看見了她,正要喊,江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幕布前擺放著一把椅子,女孩蜷著雙腿坐在上面,泳衣似的裙子布料太少,大片瑩白的皮膚被光照得發(fā)亮。她似乎有點放不開,表情很拘謹。 更像是累了,眉眼間顯出疲態(tài)。 不對不對,眼神應(yīng)該再懶一點。 左腳尖點在地上就好,不要發(fā)力哎,怎么回事?我是說不要用力,一用力小腿就繃起來了。 拍了一下午,卡在第六套衣服反反復(fù)復(fù)十幾次,依然找不到符合主題的感覺,祁言漸漸有點耐心耗盡,聲音不自覺提高。 她繞過相機上前。 抓住女孩的腳踝,擺成既定姿勢,仿佛是在雕刻一件藝術(shù)品,她眼中有著狂熱的喜愛,力求完美。 程蘇然像個木偶一樣被擺弄,連續(xù)四小時的拍攝讓她疲累不堪,肩膀酸,脖子也疼,腳尖點在地上就忍不住發(fā)抖,她忍著沒吭聲,艱難保持著姿勢。 就這樣,保持住,別動。祁言滿意地往后退,回到相機邊。 終于,拍成了。 下一套。 祁言 江虞從暗色中走出來,看著祁言,不咸不淡地問:拍多久了? 所有人嚇了一跳。 她站在燈光下,雙手抱臂,身形挺立,黑西裝隨意披在肩上,里面是牛油果綠的收腰長裙,很素雅的顏色,為冷厲之中融入了一點溫和。 程蘇然驚喜地望著她,雙眸晶亮。 jiejie回來了! 一點開始拍的,有四個小時了吧。祁言早已習(xí)慣她的神出鬼沒,說完低頭擺弄相機。 江虞目光掃過女孩的臉,淡淡命令道:今天到此為止。 別,最后一套了,很快的。 整個系列的拍攝進度并不趕,但祁言做事喜歡有始有終,這一期開始拍了,就一定要把它拍完,才能停下來做別的,否則她渾身難受。 她不是工具人。江虞沉聲道。 祁言停下擺弄,一臉嚴肅地轉(zhuǎn)過頭,她正想說自己也有自己的原則,要讓她留在這里,就得按她的節(jié)奏來。 可是她從未見過江虞的臉色有這么難看。 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好吧。 江虞默不作聲地轉(zhuǎn)過身,朝女孩招了招手。 程蘇然迫不及待邁步上前,jiejie,不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