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月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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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望自然稱是,回了房便寫信向邵淮匯報了這些事情。 第55章 房山 你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新皇定的是宮里最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五皇子, 他的生母早在幾年前便已經(jīng)家道中落,后來又因為膝下有皇子,被邵思秋陷害進了冷宮。 邵淮親自去將他們接了出來。 無權(quán)無勢的母子二人, 對于他來說無疑是最好掌控的。 登基大典結(jié)束的夜宴上,邵淮轉(zhuǎn)頭看著上面那位只有幾歲大懵懵懂懂的新皇,不自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原本, 坐在那個位置的人,該是宣兒的。原本, 他該與許煙月一同看著那孩子富貴一生。 如今卻是什么也不剩下了。 他又多喝了兩杯酒, 原本自律的人, 今日卻有些克制不了自己。雖是新皇登基, 但是四周官員大臣們奉承的都是自己, 他幾乎是擁有著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卻絲毫不覺得快樂。 邵淮的指腹輕輕摩擦杯身, 他現(xiàn)在,想回府見許煙月了, 哪怕那人再也不會給自己溫情,也好過自己一個人在這看不見頭的名利場里。 “大人, ”有人向他敬酒, “新皇年幼,未來諸事還要仰仗丞相大人了, 下官在這里敬大人一杯?!?/br> 邵淮半天沒動作,那人以為自己這是沒奉承到位, 悻悻地準(zhǔn)備收手,原本緘默不語的男人卻突然端起了杯子。 “言重了,是要仰仗大家一起盡心?!闭f完又是一杯下肚。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官員喜笑顏開地喝了酒。 有了這個開頭,前來敬酒的人也絡(luò)繹不絕。邵淮都不拒絕, 一杯一杯地地飲盡。 等他回去時,已經(jīng)醉得路都走不穩(wěn)了。 “大人,”錢平幾次想攙扶他都被他推開,只能跟在后面問他,“今日還去夫人那里嗎?” “去?!彼氐煤敛华q豫,然而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低頭溴了溴自己這滿身的酒氣,停住了腳步。喝醉了酒的他臉上表情生動了許多,所以此刻也能看到臉上的糾結(jié),似乎是預(yù)想到了許煙月會皺眉的樣子。 “還是不……”語氣停頓一下,又改口,“等我沐浴過后再去?!?/br> 他一個人去沐浴更衣才去了主間,一進門,本來已經(jīng)躺下的許煙月又睜開了眼睛。 她坐起來,看著男人向這邊走過來,男人腳步都是虛浮的,中間還撞翻了一個椅子,乖乖扶好了才又走過來。 邵淮搖搖晃晃地到了床邊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向她的眉間按?。骸拔揖椭滥阋櫭迹彼坪跏窃跒樽约恨q解,“我沒喝多少,而且沐浴過了,沒有味道,你聞?!?/br> 看他真的把自己湊過來,許煙月往床里退了退。 邵淮眼里閃過一絲受傷,但也馬上跟了過去。許煙月一動,腳上的金鏈摩擦作響,邵淮向下看到這鎖鏈時,眼里露出迷茫。 “是我做的嗎?”語氣里竟然有些不可置信。 他們夫妻這么多年,許煙月還真是第一次見他喝醉的樣子:“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怎么對你做這種事情?”邵淮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翻鑰匙,半天才終于摸到。 許煙月看著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的男人,想了想還是把腳伸了過去,果然,男人主動給她開了鎖。 “你別生氣,對不起?!鄙刍葱⌒囊硪淼穆曇衾飵е懞?,等他把金鎖去了,許煙月正要收腳,他卻突然又把腳拽了回來。 鎖鏈的地方還帶著淤青,那是許煙月之前掙扎時留下的。 “你別動,我給你上藥?!鄙刍绰曇舻蛦?。 許煙月冷笑:“你自己做的事情,如今裝什么好心?!?/br> 邵淮沒有說話,只是認(rèn)真地上藥,然后自己脫衣,抱著許煙月躺下。 他是真的醉得不輕,許煙月看著他,慢慢握住放在旁邊的金鏈。 她現(xiàn)在是可以殺了這個人的,殺了他,自己也解脫了。手放在邵淮脖子上時,邵淮睜開了眼睛。 他仿佛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鎖鏈,只是直直地看著許煙月,眼角突然流出了淚:“月兒,我喜歡你?!?/br> 許煙月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手頓了頓打算收回來,卻被他緊緊拽住了。 “月兒,我喜歡你。”他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你不是說過,我只要哄哄你,你就不會跟我生氣了嗎?我還要怎么哄你呢?” 邵淮說著又親上了握著的她的手,許煙月嫌惡地抽了回來。 即使喝醉了,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不耐煩,便小心地貼著她不再有多的動作。 沒一會兒,邵淮便沉沉地睡去了,許煙月起了身。 錢平正守在門口,見她出來了忙攔住了:“夫人,你要去哪?” “我不想跟喝醉酒的男人睡一起,給我準(zhǔn)備廂房?!?/br> 錢平聽了她的話差點氣得直吐血:“夫人,大人剛剛已經(jīng)特意沐浴更衣了,還請您委屈委屈?!彼又亓苏Z氣,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了。 許煙月看著他,那眼神頗為無辜:“我倒是不介意委屈委屈,就是他現(xiàn)在一點知覺都沒有了,我怕一個失手傷了他?!?/br> 錢平一時還真無言以對,跟她對峙半晌,終于妥協(xié):“知道了,小的這就去給您收拾廂房?!?/br> 這院里的廂房是邵淮現(xiàn)在臨時的辦公之地,錢平特意看上了一眼,桌上都是普通的奏折,他也不敢讓許煙月去別的院里,只得命人收拾出了這間。 許煙月等到下人都走開了,才來了書桌旁。 這屋子她熟,很快就找到了安格,里面是一封書信。 她借著桌上微弱的燈光打開了信封,是唐文望寄來的,信上的內(nèi)容讓她手不自覺捏緊了一些,心也是一沉。 若是真讓他們得逞了, 甘暉禮他們怕是房山都過不了了。房山太守不滿邵淮,這是自己作為枕邊人都沒發(fā)現(xiàn)過的。 許煙月思緒復(fù)雜,將書信放了回去后才重新躺下。 她需要想辦法把消息帶出去才行。 第二日邵淮醒來時,頭還有些痛,他的手習(xí)慣性地摸了摸旁邊的位置,空無一人的床榻和被打開后扔在一邊的鎖鏈,讓他幾乎是馬上就清醒過來,也一下子慌了神。 他甚至來不及去想這府里如今被嚴(yán)加看守,許煙月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只是下意識就緊張地叫人。 “來人!” 錢平馬上推門而進:“大人!” “夫人呢?” “夫人……夫人去廂房了?!卞X平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他有一肚子的牢sao想發(fā),“大人您昨天回來又是沐浴,又是更衣,結(jié)果夫人還是……” “廂房是嗎?”邵淮打斷了他的話。 錢平突然就閉了嘴。眼前邵淮那惶恐而無措的樣子,是他從未見過的,就仿佛已經(jīng)站在懸崖邊上的人,自己一句話若是說錯了就能把他推下去。 錢平馬上不敢多言了:“是的,在廂房呢?!?/br> 聽了他的話,邵淮又愣了一會兒才像是回過神,他拿起金鏈便往廂房去了。 許煙月已經(jīng)醒了,她剛起來坐起來,看著邵淮面色陰沉地進來,眼里閃著隱隱瘋狂的光。 他拿著鎖鏈走了過來:“月兒,乖,”他用著哄騙小孩吃糖一般的語氣,“過來,把這個戴上?!?/br> 沒人知道邵淮的不安,不鎖上是不行的,鎖了才能安心,他仿若喪失了理智,只剩了這么一個念頭。 許煙月也不反抗,徑直把腳遞過去,邵淮看到的時候,愣在了那里。 他原本就是愛把玩這雙如玉般晶潤可愛的雙腳,那一只手就能握住的感覺,就仿佛牢牢把人抓在了手里。 可如今,那原本白皙的皮膚,腳踝處卻滿是傷痕,青紫交錯著甚至帶上了血跡,看著著實可怖。 他只愣了一瞬,下一刻幾乎是暴怒地把女人壓在床上,忍著怒氣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在干什么????”他從來沒這么生氣過,鎖許煙月的金鏈,他是確認(rèn)過了不會傷人的,那傷口,明顯是被人故意弄上去的,邵淮氣得腦袋都在發(fā)漲,“你的身體經(jīng)得住你折騰嗎?” 許煙月滿不在意的樣子,她確實是故意又將腳踝那里弄了新傷,這會兒看著邵淮發(fā)怒的樣子也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笑:“你不是要鎖嗎?那就繼續(xù)鎖???我是死是活,開不開心還有什么重要的嗎?” 她推開邵淮,將鎖鏈往自己腳上戴,被邵淮一把抓住。 “好了,好了,”男人終究還是妥了協(xié),緊緊抱住她輕哄,“我們不戴了,是我錯了,以后都不戴這個了?!?/br> 他將鎖鏈扔遠(yuǎn),鼻腔里酸澀得想哭。 邵淮拿這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算是說可以用許若涵,他又哪里真的敢把許若涵怎么樣。 不知道是安撫她還是安撫自己,邵淮胡亂地在她發(fā)頂親了親,才開始叫人:“錢平,去把我藥膏拿來?!?/br> 許煙月垂眸,看著他給自己上藥。 “最近不要見水?!鄙刍吹皖^細(xì)細(xì)叮囑她,覺得她大概也不會聽,便想著等會兒再吩咐下人。 他上好了藥沒有立即離開,只是坐在床邊。 “趙熠會在三天后下葬皇陵?!鄙刍唇g盡腦汁地還是想讓她開心開心,“你如果不高興他葬在皇陵,日后我會把尸體運回來。” 許煙月眼睛亮了亮,卻也沒有立即回應(yīng)。 錢平的聲音從外面小心翼翼傳來:“大人,該上早朝了?!?/br> 邵淮似乎是嘆了口氣:“你在府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別再……”他說不下去,目光掃了一眼她受傷的腳踝又收了回來,“我先去上早朝了?!?/br> 他剛起身,手突然被拉住。 邵淮愣了一瞬間,他回頭,許煙月慢慢抽回了手,臉上雖然還有一絲別扭,卻已經(jīng)柔和了許多,指腹摩擦間似乎還能感覺到逗留。 “那我等你回來一起用膳?!?/br> 邵淮覺著自己大概是酒還沒醒,不然就是仍在做夢,可就算如此,哪怕是許煙月稍微軟化一下態(tài)度,他剛剛的火氣就完全沒了蹤影。 他低頭,去親了親床上的人,這次許煙月沒有拒絕,他也不敢太過火,怕破壞了此刻的溫情,只小小地蜻蜓點水般略過。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難以自持的激動,被這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地折磨,真的是要被逼瘋了,他這么想著。 “你想吃什么,我讓廚房做,”邵淮幾乎是下意識就已經(jīng)軟了語氣,“這幾日朝中已經(jīng)清閑了很多,我馬上就會下朝回來了?!?/br> 許煙月微微點頭。 這小小的回應(yīng),卻讓邵淮覺著心里放開了煙花,他清楚許煙月這樣做定是有目的的,知道她是在蒙騙自己,可此刻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今日的丞相大人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大家都有所察覺。 有人趁機想要討他歡心,便提議:“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只是林家罪無可赦,臣以為不應(yīng)該被放?!?/br> 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已經(jīng)在搖頭了,這人只看到了林家與邵淮勢不兩立,卻不知道這兩家還有親戚關(guān)系呢!誰敢摻和? 果然,原本心情不錯的邵淮沉了沉臉色:“林大人德重功高,乃股肱之臣,著此案重新審理,不可冤枉了老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