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點難追 第29節(jié)
皮膚像梨花瓣一樣白皙。 一雙眼睛清澈瀲滟,在游移,始終不看他。 “你同意或不同都無所謂,即便我高中時喜歡過你,現在,你的一句話也決定不了我們的關系?!?/br> 他不過仗著那段時間她對他的偏愛和執(zhí)著。 覺得自己還有救。 宋清舟很不想承認,但那個時候她明里暗里的那些行為太明顯了。 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畫面,因為太直白,束北年第一次臉紅。 高二上學期,一到周五她都會約他看電影,束北年從沒有答應過,但不影響每周五放學后宋清舟沒臉沒皮地問他。 那天,有一個女同學在最后一節(jié)自習課上問他物理題。 講著講著就放學了。 等班里的同學都走光了,女同學才沒繼續(xù)纏著他,在宋清舟不友好的目光下,灰溜溜地出了教室。 束北年穿著藍白校服短袖,利落的短發(fā),少年氣滿滿。 他坐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收拾書桌。 垂著眼,沒看她一眼。 他明明知道她就在門口等他,總是佯裝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樣子。那時候的宋清舟并不在意。 空曠的教室,安安靜靜,他收拾書本的聲響格外清晰。 仿佛整個教室都盛不下他的存在感。 她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男孩。 宋清舟抱著雙臂,倚在教室的門框上,明目張膽地欣賞他。 少年站起身,身量高大。 他背上書包,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淡淡地移開。 就像十年如一日習慣了一般。 束北年像往常一樣,視若無睹地從她身邊走過。 他一步一步,越走越近,眼看就到了門口。 宋清舟的小心臟咚咚咚亂跳。 終于挨近了。 束北年剛要邁著長腿跨出教室,宋清舟先他一步,一抬腳踩在門框上,一條細白的腿橫教室門口,擋住束北年的去路。 宋清舟穿著校服裙子,腿一伸,短裙退到膝蓋以上,細白光溜的腿就橫在束北年身前,他下意識后退兩步。 一向寡淡的表情瞬間繃緊,沉靜的目光掠過一絲驚異,死死地看著倚在門框上笑盈盈的女孩。 宋清舟抱著雙臂,迎上他的目光,“束北年,你跟別的女生說那么多話,我不高興?!?/br> 女孩的聲音輕輕軟軟,透著一股委屈。 束北年那雙狹長的眼睛,一時掠過太多情緒,眼睫顫了顫。 冷白的臉,像點了一滴朱砂墨,漸漸暈開,染過雙耳,一直紅到脖子根。 諸如此類,她還能想起很多。 但凡她那時候能學一學暗戀啥的,不至于被很多同學記到現在。同樣,束北年也不會自信到跟出來,給她說這么一番話。 時過境遷,他的意見沒那么重要了。 經過車轎車,車燈掠過宋清舟,匆匆打在束北年臉上,他的臉和耳朵有點紅,亮光一閃而過,很快隱入昏暗中,看不真切。 她瞬間后悔說出這番話。 很像間接地表白。 “束北年,我挺后悔的,后悔高中時的所作所為?!?/br> 第20章 她及時挽尊。 “…… 她及時挽尊。 “后悔了……所以, 一直不回來?不想看到我?” 宋清舟冷笑一聲,“你想多了?!?/br> 束北年緊緊看著她,向前靠了一步, 握住她手腕,“我們……” 宋清舟甩了一下, 沒甩開,“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她往馬路上瞅了一眼, 看見一輛空車朝這邊駛過來,她招了招手,轉過來忍不住笑。 束北年一直看著她, “你緊張什么?” 他墨染的眼眸像有穿透力, 也懷疑自己表面的鎮(zhèn)靜太單薄。 宋清舟輕笑, 撥開他的手, 抱著雙臂, 朝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你哪只眼睛看到緊張?” 兩人距離拉近, 近到她再往前就要撞上去。 她攏了下頭發(fā), 漫不經心地抬頭,像極了當年倚在教室門框上那副表情。 束北年不退不讓,不由繃緊身體。 宋清舟微仰頭, 迎上近在遲尺的目光。 兩人站的這樣近以前也沒幾次,束北年比高中時長高了不少, 身材不像那時清瘦,健碩了不少。 她笑瞇瞇地上下打量他,眼神中帶著吊兒郎當的色氣。 這種色氣放在她身上,有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束北年輕輕吸了口氣, 嘴角輕翹,“我把話說明白,你跟我別想絕交。” 這般近的距離,束北年下睫毛居然都這么長,根根分明。 黑眸堅毅,像少年時透露出的可信度,沒人會懷疑他的話。 這時,街上的車少了許多,也沒之前吵。 寧靜的夏夜,清風拂過,宋清舟的發(fā)絲被風揚起,在她臉側溫柔浮動。 兩人對視了十幾秒。 一根細長的發(fā)絲飄了幾下,黏在她紅潤的唇上。 束北年盯著她的唇看了半晌,伸手輕輕撩開這一縷發(fā)絲,他的手并沒有馬上離開,蜷曲著停在她臉側。 宋清舟心跳開始紊亂,臉上還是那副表情。 束北年鴉色的長睫微微顫了顫,目光從她唇上離開。 手忘了收回去,蹭著她的臉。 宋清舟被他觸碰的地方,蹭一下燙起來。 她伸手擋開,束北年尖凸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移開視線。 氣氛莫名曖昧起來。 她忙轉頭,剛才攔下的計程車就停在旁邊,透過車窗,司機低著頭在看手機。 宋清舟走到車前,打開車門,看著束北年。 束北年朝前走了兩步,也看著她。 “不管從前,還是現在,都是老娘說了算!” 說完她鉆進了車里。 * 過了周末,宋清舟忙于記者的工作中,過的太充實,以至于她沒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 聚會結束后沒幾天夏歆聯(lián)系過她,問她是不是束北年最近得罪了她,勸她不要放心上,希望以后大家好好相處之類的。 宋清舟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這件事算徹底翻篇了。 住在隔壁的束北年,她幾乎沒撞見過。 轉眼又到了周五,宋清舟破天荒準點下了班,把沒做完的工作拿回家,打算繼續(xù)做。 晚飯后,她和蘇彤在客廳看電視。 沒看一會兒,她打算起身繼續(xù)寫稿子。 剛站起身,門鈴響了。 她與沙發(fā)上的蘇彤相視,“我去看看?!?/br> 宋清舟先看了下貓眼,門外站了一個男人,穿著家居服。 她不用細看男人的臉也知道是誰。 這時候過來要干嘛? 門鈴又響了一下。 坐在沙發(fā)上的蘇彤問:“舟舟,是誰呀?” 宋清舟打開門,門口的男人筆挺地站著,懷里抱著一只白貓。 看到她時,他目光閃了一下,嘴角浮起似有似無的笑。 這只貓個頭不小,吃的肥嘟嘟的,看樣子養(yǎng)了不少念頭。 束北年雙手托著,貓見到陌生人,身子瑟縮一下,頭往他懷里鉆。 束北年一只手撫了撫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