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點難追 第14節(jié)
劉俊辰只聽著,不敢再冒然開口。 夏歆:“記者,還確實挺累的。舟舟,你要注意身體,不要累著自己。不過,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想做一個漫畫家,你不是從小學畫畫,畫的還挺好?!?/br> 束北年落在菜單上的目光,漸漸抬起,落在對面姑娘臉上。 宋清舟的目光凝住,似乎在走神。 夏歆很快意識到,她也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她突然出國,很可能在自己不情愿的情況下,在異國他鄉(xiāng)經(jīng)歷了什么,至于最初的夢想是漫畫家,現(xiàn)在成了一名記者,這中間曲折,想必多數(shù)令人心酸。 宋清舟不知道她這一停頓,三人腦補出了什么。 她只是想起了一個同學而已。 她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就圖新鮮的,目前感覺還可以,湊活做吧?!?/br> 劉俊辰心里還藏著歉意,此刻符合道:“對,記者這工作挺偉大的,揭露社會一些現(xiàn)象和問題,給人民群眾呈現(xiàn)真相,比漫畫家酷多了?!?/br> 三個人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宋清舟沒在意,臉上始終掛著笑。 她以前怕別人問東問西,問她在日本的生活。 最怕別人一句‘你過的好嗎?’忍不住嚎啕大哭。 然而,并沒有。 只是有點尷尬。 這種程度她還能接受。 點好菜,他們便閑聊起來。 話題繞開高中時期和工作,聊起了旅游。 這幾年劉俊辰?jīng)]少帶著夏歆到處玩。 宋清舟沒有刻意避開束北年,但也沒有主動搭過話,只是他在說的時候,也會禮貌注視,目光偶然撞上,都默契地避開。 夏歆發(fā)現(xiàn)兩人的古怪,但裝作不知道。 菜上來后,邊吃邊聊。 劉俊辰掌握了不尷尬技巧,愈加游刃有余,氣氛始終沒有冷下來。 束北年偶爾插句嘴,多數(shù)只聽他們幾個說,挨到宋清舟說話,大家都注視她的時候,他才會。 趁他們說的起勁,他起身出了包間。 宋清舟沒有給他過多眼神,表面裝作沒發(fā)現(xiàn)。 以前便是這樣,他們四個沒少在三中附近的餐館吃飯,吃得差不多,他便出去結(jié)賬。 吃完飯,又聊了沒一會兒,他們打算回去。 到了餐廳門口,夏歆想起一件事。 “舟舟,上次你說沒微信,現(xiàn)在有了嗎?” “有了?!?/br> 宋清舟不再敷衍,畢竟同在江北,這件事躲不過去。 “來,我們加一下吧。” 宋清舟從包里掏出手機,打開二維碼界面,讓她掃。 夏歆把手機拿了過去,她掃完了遞給劉俊辰,劉俊辰掃完了又順位給束北年。 宋清舟心猛地一提。 她盯著束北年。 第10章 夜色中,餐廳門口的燈光…… 夜色中,餐廳門口的燈光璀璨,映在他身上,拉出修長的影子,他側(cè)顏輪廓精致,垂著眸,沒有絲毫遲疑,接到手里,從口袋摸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點了幾下,開始掃。 他竟然真掃了。 叮一聲。 宋清舟很快回神,這也沒什么? 畢竟在三中時,她厚著臉皮對他各種邀約,他各種拒絕,但總歸沒有拒絕跟她做朋友。 或許,在他心里,她只是一個朋友,就像夏歆和劉俊辰。 然而,并不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朋友罷了。 就像陳淼生日會和她的機場告別同時進行,他會選擇一個比較重要的朋友,進而再去選擇去哪。 偏偏不是她而已。 倏然,一道陰影罩過來。 束北年向她靠近兩步,將眼前的光線完全擋住。 他的目光在夜色中清清淡淡迎過來。 因背光的緣故,他五官和輪廓清晰分明,鼻息間飄來清冽的香氣。 他沉默寡言,但天生有種即便惜字如金也無法讓人忽視的存在感,微微靠近,宋清舟就被他無處不在的壓迫感包圍。 總能讓人輕易不自在起來。 就如此刻。 她面色平靜,并未表現(xiàn)出內(nèi)心波瀾。 一雙極好看的手握著她手機,遞過來。 伸手接時才注意,這只手不是捏著一角,整個手掌都用來盛手機,導致她想握住手機就要跟他的手觸碰到。 換做以前,她會覺得是機會。 接手機的時候,順便摸一把。 現(xiàn)在,她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誤會。 她隨手接過,兩個手指捏著手機一角,沒有碰到他的手。 夏歆看她雖然不像以前對束北年那樣熱情,但也沒把他當成仇人一樣愛答不理。反而兩人個人都有種極力按耐隱藏的不自在,還挺有意思。 她過去挽住宋清舟的手,“舟舟,你住那塊?我們送你吧?!?/br>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們早點回去吧。” 劉俊辰順嘴說道:“那還按照以前,我送她,阿年,你送趙……宋清舟回去。” 時間靜止了一瞬。 他們高中在學校附近下館子吃飯,天色晚了,都會這樣安排。 宋清舟那會每天都盼望著四個人下館子吃飯。 單獨邀請束北年他不去,但有其他人在就去。 宋清舟有一種同樣的事件在不同的時空重置了的感覺。 既抗拒又感覺在被命運耍弄。 “你們先走,我送她?!?/br> 磁性的聲線平緩清潤,給人信服的感覺。 劉俊辰?jīng)_束北年點點頭,夏歆笑了笑,朝兩人招招手。 轉(zhuǎn)身挽著劉俊辰的手臂離開。 高中那會,她倆雖然默認了關(guān)系,但明面上誰也不敢做出過于親昵的舉動,現(xiàn)如今光明正大起來,看起來非常甜蜜。 nongnong的夜色中,只留渾身僵硬的兩人。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0點半,眼前的大街霓虹璀璨,來往的車輛不像高峰期那樣擁擠,但也會時不時傳來嘈雜的聲響。 越是聽到噪音,越襯出此刻令人屏氣的靜默。 宋清舟做了一番心里建設(shè)。 盡量讓臉上的假笑自然真誠一些。 既然他把她當成同學一類的朋友,那也行。 她側(cè)過身,看著他。 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束北年下一秒就迎上來。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暈車,我還是坐地鐵回去吧?!?/br> 束北年看著她,靜靜地眨了下眼睛,朝四周看了一下,“從這里走,東西兩頭都有地鐵站,走過去起碼要十五分鐘,到了地鐵站還要等上十幾分分鐘,你確定能回到家?” 他像在給路人科普此刻的現(xiàn)實情況。 她有一瞬后悔,應該說打車,說什么坐地鐵。 束北年瞥了一眼餐廳旁邊的藥店,“買點暈車藥?!?/br> 他說著就朝藥店走,跟暈車的是他一樣。 男人大長腿向前走了三步,似又想起什么,回身看過來。 宋清舟無奈地咽了下口水,什么意思? 還怕她一聲不吭跑了。 直到她抬腳走了兩步,束北年才繼續(xù)走。 他走在前面,推開藥店門先讓她過去。 宋清舟一進來,垮的步子又小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