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潮 第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有點(diǎn)難追、我靠演戲成為滿級大佬、懷中月、夢見老公是虐文男主、全員寵我[末世]、寶貝晚安早點(diǎn)睡、紅樓憾夢:元春篇、吸血鬼公主夏綠蒂(futa)、欲之歡、虎紋鯊魚成名錄
毫不夸張,苗嘉顏被陳潮幾個詞嚇得整個人往后一仰, 腦子里所有神經(jīng)像是都斷了。他完全在狀況之外,不明白陳潮為什么會說出這個,連這幾個詞的意思都不明白了。他甚至覺得這像陳潮開的一個玩笑, 調(diào)侃他們倆在這段時間里“反?!钡拿芮新?lián)系。 苗嘉顏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 他看著陳潮的視線里甚至有一點(diǎn)點(diǎn)探尋和防備, 對他來說一切都太突然了。 陳潮看著他的反應(yīng), 也不知道得怎么辦了。他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個,也沒有經(jīng)驗(yàn)啊。 “你別那么害怕,”陳潮一時間愁得慌,“我怎么說什么都能嚇著你?!?/br> 苗嘉顏也不吭聲,只直愣愣地看著他,眼睛在夜色里水汪汪的,睜得溜溜圓。 倆人一直是一高一低地坐著,陳潮跟苗嘉顏說話得低頭,這樣真的挺別扭。陳潮腳腕又不能回彎,只能跟苗嘉顏說:“我下不去……你上來坐著?” 苗嘉顏倒是聽話,沉默著坐了上來。 倆人終于變成了平視,這就舒服多了。 “我本來沒想現(xiàn)在和你說這個,但你天天慌慌張張的……”兩個人中間隔著差不多一米遠(yuǎn),像兩個學(xué)生一樣坐著說話,陳潮說,“現(xiàn)在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來了?!?/br> 苗嘉顏?zhàn)莾郝犞粗牭猛φJ(rèn)真,也不知道都聽進(jìn)去了沒有。 “我沒談過戀愛,我也不知道得怎么談,”聽得出陳潮已經(jīng)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可還是有一點(diǎn)不明顯的拘謹(jǐn),“我可能會做得不好……我是說剛開始的時候?!?/br> 苗嘉顏聽得手心都涼了,大氣都不敢喘。 “我哪兒做得不好你跟我說?!标惓闭f這點(diǎn)只言片語已經(jīng)費(fèi)盡心思了,還是吭吭哧哧的。 苗嘉顏?zhàn)谝贿?,陳潮看他緊繃著的模樣,不知道得怎么說才能讓他放松,能想到的詞剛才都說完了。 陳潮略帶挫敗地問:“我是不嚇著你了?” 苗嘉顏第一時間搖頭。 陳潮也說不出更多的了,于是空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苗嘉顏才出聲,試探著叫:“潮哥。” 陳潮看過來:“嗯?” 剛才陳潮那一句句的話就是在苗嘉顏本不清醒的腦子里持續(xù)地灌,這會兒苗嘉顏才回過神來,輕聲問:“你……為什么這么說?。俊?/br> 陳潮說:“這有什么為什么。” 苗嘉顏隔了會兒又問:“是因?yàn)槲摇矚g你嗎?” 陳潮剛開始沒明白,反應(yīng)過來后看著苗嘉顏,反問:“因?yàn)槟阆矚g我我就說這些?” 苗嘉顏輕輕摳著床單布料,聽見陳潮說:“非得聽rou麻話。” 還不等苗嘉顏回神,陳潮幾乎是有點(diǎn)兇地說:“因?yàn)槲姨焯炜粗阈睦锞驮絹碓讲粚艃海惶炜床灰娔阈碾y受,行不?” 苗嘉顏心跳錯了一拍,陳潮話音落地那一秒鐘,心臟像是被什么動物給吞掉了。 陳潮用兇巴巴的語氣掩飾自己的緊張和不自在,苗嘉顏在旁邊數(shù)自己的心跳。 這是陳潮人生中第一次表白,表白對象是自己從小認(rèn)識的苗嘉顏。 然而這第一次表白最終卻失敗了。 陳潮后來碰了碰苗嘉顏的手,手指敲敲他手背,問:“跟我好嗎?” 苗嘉顏把手抽回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行啊,潮哥。” 陳潮一口氣吸進(jìn)去好半天才吐出來,可也沒強(qiáng)逼著他,過會兒說:“不行不行吧,是我欠考慮了?!?/br> 苗嘉顏聲線哆哆嗦嗦的,聽起來還是有點(diǎn)慌,卻也聽著難過:“我從來都沒想過這些,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會說這個,但我覺得你現(xiàn)在……不清醒。” 陳潮剛要說話,苗嘉顏又說:“是我讓你為難了嗎?” 他抬手抹了下眼睛,輕聲說:“潮哥,我真的只想這樣。” 他一抹眼睛自然有心里難受的,陳潮一晚上豁出去地說了一堆,可最終什么也沒成,搞砸了,這會兒看著苗嘉顏縮著肩膀說自己什么都不想要,這會兒心里讓人掐著似的。 陳潮抬手在他頭上彈了一下,不想折騰他了,說:“那就先這樣,你別天天躲我就行了?!?/br> 苗嘉顏連連點(diǎn)頭。 陳潮呼了口氣,說:“睡覺吧。你還愿意在這兒睡不?我去樓下睡也行。” 苗嘉顏連忙說:“不用,潮哥?!?/br> 陳潮腿蹲不下去,也沒法說讓苗嘉顏睡床,倆人只得維持原狀。 這注定是誰都睡不著覺的一宿,又都裝著睡了。陳潮腳腕疼,卻沒翻幾次身。苗嘉顏一整夜心臟都沒恢復(fù)正常頻率,始終跳得很快,天亮之前苗嘉顏心想,我是不是心臟出毛病了。 苗嘉顏答應(yīng)了陳潮不再躲他,接下來的幾天果然沒再躲,每天都在陳潮眼皮底下。 這一宿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了點(diǎn)微妙的變化,像是隔著一層都有點(diǎn)別扭,可無意中對視上的眼神又分明好像更近了,多了點(diǎn)若有似無的復(fù)雜意味。 陳潮確實(shí)是坦蕩的,而且之后的幾天也沒逼苗嘉顏去思考這些,他都沒再提過這事兒。那晚屬實(shí)是沖動之下欠考慮了,苗嘉顏說了不行,陳潮沒再勉強(qiáng)他。 陳潮走的前兩天,丁文滔回來了。 他跟朋友去西藏玩兒了,回來仿佛曬成了一坨泥。陳潮現(xiàn)在不用在床上墊腳躺著了,丁文滔看著他就跟正常人一樣,所以也沒能笑話成。 但陳潮現(xiàn)在走路基本上得靠慢慢挪,走快了跛腳。丁文滔問他:“你以后還能不能打球了???” 陳潮說:“能吧?!?/br> “你回學(xué)校了也好好養(yǎng),沒課你就躺著。”丁文滔說。 “嗯,”陳潮看了眼剛從外面進(jìn)來的苗嘉顏,“我不躺著也不行,坐不住。” “尋哥呢?”丁文滔問苗嘉顏。 苗嘉顏回答說:“我不知道啊?!?/br> “你咋能不知道,”丁文滔還一門心思地覺得當(dāng)初姜尋豁出被開除也要保著的那個小男生是苗嘉顏,“你老跟我欲蓋彌彰。” 苗嘉顏臉上都寫上問號了:“我們這兩天沒聯(lián)系?!?/br> 丁文滔還轉(zhuǎn)頭跟陳潮說:“也不知道他倆瞞啥,都這些年了?!?/br> 陳潮伸手去桌上拿了盒抽紙,扔在丁文滔身上,說:“別說胡話?!?/br> “什么胡話?”丁文滔接住抽紙,抽了一張,剩下的扔回去,“我早八百年就知道了?!?/br> “你知道個屁?!标惓痹诿缂晤伾砩蠏吡艘蝗Γ缂晤伩粗?,眼神有點(diǎn)無辜。 陳潮伸手叫他:“過來坐。” 苗嘉顏于是過來坐在椅子上,挨著陳潮。 苗嘉顏雖然那晚理智地說了句“不、不行”,可這幾天每天垂著視線眉眼溫柔,看著很乖,又聽話。 陳潮把水果盤子遞給他,看他拿牙簽扎菠蘿吃。 “他早八百年就知道你們好了,”陳潮不帶表情地問,“你倆好了?” 苗嘉顏趕緊說:“我可沒有?!?/br> “欲蓋彌彰,此地?zé)o銀三百兩?!倍∥奶险f。 “你可別在這兒瞎說八道了,”苗嘉顏看著丁文滔,又轉(zhuǎn)頭看看陳潮,搖頭說,“我倆沒好。” “嗯,沒好?!标惓倍豪蠈?shí)小孩兒說,“那你跟誰好了?” 苗嘉顏哪能受了他這么逗,話怎么說都不是,抱著菠蘿盤子不敢說話。 “吃你的?!标惓闭f。 丁文滔神經(jīng)向來粗,或者也是缺心眼兒。 可再缺心眼兒也覺得他倆這氣氛有點(diǎn)怪,卻也說不上來哪兒怪。 看了半天,瞄來瞄去,問:“你倆干啥?。俊?/br> “干啥了?”陳潮問。 “你倆坐那么近干什么啊?”丁文滔咋看咋不對,“咋回事兒啊?!?/br> 這真有點(diǎn)冤枉人了,苗嘉顏就是正常坐,丁文滔找不出來哪兒怪,就說他倆坐得近。 苗嘉顏往旁邊挪挪,陳潮問他:“菠蘿吃不吃了?” “不吃了?!泵缂晤亾u頭說。 陳潮從他手里拿過盤子往丁文滔腿上一放:“吃水果吧,少說話?!?/br> 丁文滔這么多年霸占著陳潮床底下的床位,可這天樓上這倆人根本沒有想留他的意思。 晚上不等丁文滔走,苗嘉顏褥子都鋪好了。 丁文滔要坐下,陳潮攔了一把,讓他坐椅子。 “為啥不能坐?”丁文滔費(fèi)解問道。 陳潮說他褲子穿一天了,不讓往床單上坐。 “你有毛病了?”丁文滔都在陳潮床上坐一天了,也沒見他不讓,“再說晚上不也是我住嗎?” “我住,我住。”苗嘉顏?zhàn)谧约捍矄紊?,把地方占上了,“我住好多天了?!?/br> 丁文滔也不明白為什么他就去了趟西藏,回來氣氛就這么奇奇怪怪的。 “那我走了?”丁文滔問。 陳潮“嗯”了聲,說:“明天別一早上就來,我早上睡覺?!?/br> 丁文滔:“……” “知道了?!倍∥奶线呑哌厙@著氣說了句,“這是淡了?!?/br> 第58章 第二天周四, 陳潮周五的飛機(jī)。 早上醒了苗嘉顏看了眼時間,先看到了日期和“星期四”,悄悄嘆了口氣。 陳潮睡到快八點(diǎn), 睜眼看見苗嘉顏?zhàn)谧约捍材_,低頭看手機(jī)不知道在跟誰發(fā)消息。苗嘉顏?zhàn)臅r候后背總是挺得很直,這會兒頭發(fā)綁起來,微低著頭看起來脖子很漂亮。 “苗嘉顏。”陳潮剛睡醒,咕咕噥噥地叫了一聲。 苗嘉顏視線從手機(jī)上挪過去看陳潮:“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