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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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眼笑吟吟:行,不讓說的話不說。jiejie記住了。 傅景滿意地笑彎眼:你得聽我的話。 顧青瓷點頭:自然。 傅景收拾收拾東西,去學(xué)校,路上看見學(xué)妹的求救短信,轉(zhuǎn)去食堂給她帶了個早餐。 到實驗室之后,給組里的學(xué)弟學(xué)妹回答問題。 又跟著江建華開會。 西邊的小窗外桂花綻滿枝頭,香氣順著風(fēng)一陣一陣地傳進來,初聞幽幽沁人,慢慢甜得有些齁人。 傅景終于起身,去把窗戶關(guān)上了。 這一下午,傅景坐得莫名很不踏實,像熬了幾夜沒睡的人喝進大杯苦澀的濃咖啡,心頭泛起疲倦的輕微驚悸。 她撐著腦袋,忍不住合眼睡了會兒。 短短片刻,做起夢來。夢見許多張不同的臉龐,穿各種款式不同的衣著,有容貌秀麗似貴女的,有晦暗憔悴的卑微模樣。 最后一陣大風(fēng)刮過,全都消散。 她突然看見有個人坐在九重王座上,慢慢地,這張臉越來越清晰。 竟然是自己的臉龐。 夢里的傅景緊懸著心,再去細(xì)看,驚覺王座底下藏著一具斷手?jǐn)嗄_的可怕尸體少年的臉龐。 那青紫扭曲的面容中,隱約能窺見生前的清貴俊秀。 錦衣華服的陌生人。 明明知道不認(rèn)識。 卻又那么熟悉。 傅景驚醒了。她猝然地站起身,目光環(huán)視實驗室里的人,眼神渙散,臉色紙白。 她這一下子的動靜有點大。 江建華不由走了過來,注意到她滿臉懨懨的模樣:是沒睡好?熬夜了?今天要開會才特意早早地過來? 三個關(guān)心的疑問句全猜錯。 傅景卻沒回神,只是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行,你趕緊回去補補覺吧,江建華揮揮手趕人了,適當(dāng)摸摸魚,保持住一個好的精神頭,才能可持續(xù)性發(fā)展 傅景沒耐心聽他后面的敦厚廢話,邊點頭,邊拿起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快速地回家。 走到校門口,被暖而不曬的太陽光密密地包裹著,傅景心底那股恍惚的發(fā)霉情緒好了許多。 她背著手,慢吞吞地往前。 等公交車的時候,手機鈴響。 看見是爸爸的電話。 她接起來:喂。 囡囡,你今天什么時候回家?。?/br> 現(xiàn)在準(zhǔn)備回家了,大概三十分鐘到吧,傅景先看眼時間,然后問,怎么了? 傅徵:今天那么早?好的,那爸爸正好過來。 聽見車鑰匙在玄關(guān)柜上被拿起來的聲音。 傅景低垂著眼,看著地上交頭接耳地爬過去的螞蟻,重新問了一遍:你過來干什么啊? 電話那頭,傅徵聲音悠悠地道:就是來看看我家囡囡,怎么還要有事情嗎? 傅景想了想:好吧,我今天正好閑著,給你一點貢獻親情的時間。 傅徵忙笑著答應(yīng):好的,謝謝囡囡。 傅景的花在路上的時間跟運氣比較掛鉤,她今天左等右等也沒車子,又屢屢吃紅燈,回到家,傅徵已經(jīng)在門口等了很久了。 見他手上拎著很多顏色不同的菜市場袋子。 傅景驚訝:哪兒來的那么多菜? 來的路上爸爸去菜市場買的,傅徵故意嘆口氣,這個年代到處都是攝像頭,很難再偷什么東西了。 傅景:爸爸,你并不幽默。 她拿鑰匙開門進去,在玄關(guān)處的鞋柜里翻翻找找,終于看見一包當(dāng)初網(wǎng)購湊單時買的藍色一次性鞋套。 拆開來給他。 心里嘀咕,也好,待在自己家里吃飯,總不會再有人上門來潑紅酒吧? 囡囡啊,傅徵乖乖套好鞋套,語調(diào)有點委屈,你怎么都不回復(fù)爸爸的消息? 嗯,傅景停頓了下,似乎在思索,然后放棄婉轉(zhuǎn)地點點頭說,就是不怎么想回。 傅徵的消息基本都是:學(xué)習(xí)還好嗎?錢還夠花嗎?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頻率還很固定。 傅景總覺得這些話沒準(zhǔn)是他的助理代發(fā)的。 她沒事兒的時候就懶得回復(fù)了。 好吧,年輕女孩不回消息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臋?quán)利。傅徵倒也沒生氣,好脾氣地笑了一下。 他兩手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俗哌M廚房里:晚上有沒有想吃的菜? 菜都買好了,還要問嗎? 當(dāng)然要問,想吃什么隨便說,指不定都是爸爸買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傅景思索了幾秒,語氣很認(rèn)真,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吃千年鱉燉湯,養(yǎng)殖的那種。 傅徵: 傅徵:這不難,也就是讓爸爸穿越去宋朝辦一個養(yǎng)殖場的事情。 傅景嗯了聲,攤手:你不會做不到吧?做不到還騙小孩。 哪能做不到啊,傅徵隨手翻翻料理臺上的塑料袋,找出小刀,又挑了幾個大香菇,看爸爸給你變王八。 他手里那把普通的小刀,垂直削去,又調(diào)整角度幾下,很快把香菇制作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烏龜。繼續(xù)在上面寫了個千年,雖然粗糙,但看得出是個挺有水平的小楷。 轉(zhuǎn)過臉,如愿以償?shù)乜匆姼稻暗恼侗砬椤?/br> 他頓時笑了,眼尾皺紋浮現(xiàn),看起來格外溫和。得意地問:怎樣?是不是可愛又霸氣的鱉。 傅景坐在旁邊,手托著臉望著他:確實厲害,不過整這個花樣精是虛的,又不能真燉出鱉湯。 傅徵是個精于吃喝玩樂的人,算半個美食家,最近還跟著知名大廚專門學(xué)了烹飪。 聞言慢悠悠地說:你別著急,等嘗過再說。 他先燉了個湯。按理說煲湯是費時間的,但有高壓鍋在,簡單的蔬菜湯,花大半個小時也能做好。 盛出來給傅景嘗。 白凈的碗里,那個香菇烏龜竟然還有個模糊形狀。 傅景吹涼,不在意地喝了口。 是蔬菜湯的味道,卻跟平常的蔬菜湯很不相同,混合著奇妙的滑,鮮而不齁。味蕾激蕩了下。 她幾口喝光,不由激動地問傅徵:爸爸,這個湯是怎么做的?快點教我! 傅徵正在廚房忙著別的菜,頓了會兒,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好喝吧?爸爸以后經(jīng)常過來給你做。 傅景端起空碗,進廚房,認(rèn)真地?fù)u搖頭說:你別經(jīng)常過來,我就是想學(xué),學(xué)會了才可以做給別人吃啊。 聞言,傅徵炒菜的動作慢好幾拍,干脆把鍋鏟一扔,關(guān)掉煤氣灶,轉(zhuǎn)過身盯住她:給別人?誰?為什么我家囡囡要給別人做飯? 語氣里滿滿是老父親的不滿。 你好麻煩,傅景嘆口氣,這樣吧,我去給你拿紙筆,你把步驟清清楚楚地寫明白。 傅徵: 傅景跑去書房,抽了張打印機里的a4紙,拿著筆出來。 她把紙和筆遞過去,傅徵只得聽話地在料理臺上把做湯的步驟和注意點寫下。他邊寫邊酸溜溜地說:爸爸要在你的湯里下毒。 傅景: 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一下。 傅徵認(rèn)真地寫完這紙,才去拿手機,看眼消息卻忽然樂了:囡囡,我們晚上還是出去吃飯吧。 傅景:為什么? 傅徵解釋說:你的李叔叔還記得嗎?他兒子前不久從國外回來了,今天在景原飯店定了個包間,讓我們?nèi)ゾ劬鄄汀?/br> 傅景愣了一下:那你去吧,我想待在家里。 家里有什么好待的,傅徵勸說,你忘了那個李哥哥了?李子恒小時候不是一直陪你玩的嗎,還幫你打過架呢。 傅景擰眉想半天:有這回事兒??我只記得他很喜歡在網(wǎng)上下載奇怪的數(shù)學(xué)題,吹牛說自己很厲害,結(jié)果他看不懂的題還是我算出來的。 傅徵拊掌大笑:是的是的那小子現(xiàn)在還在常青藤念數(shù)學(xué)系,他跟你一樣是博士在讀,不知道等會兒看見你什么表情。 聽他這么一說,傅景對去陌生飯局的抗拒心消散大半。 揚唇笑起來:就他還能讀博士呢??! 這個世交家的哥哥,曾經(jīng)跟她同一個幼稚園和小學(xué),比她大兩歲。 小時候確實會被家長帶著經(jīng)常見面。 記憶里,他跟自己差不多孤僻,臉龐白白凈凈,身高很矮,單薄斯文的模樣。兩個自閉小孩待在一起也不怎么說話的。 其他也沒別的印象了。 傅景跟著爸爸到達飯店,才發(fā)現(xiàn)這頓飯,純粹是他們老朋友之間的敘舊。總共只有四個人。 打完招呼之后,兩個老男人很快打開話匣子,熱熱鬧鬧地聊天。他們天南地北什么話都說,從新聞時事,到熟人合作開發(fā)的房地產(chǎn)項目。 剩下兩個小輩安靜沉默。 傅景來前喝過湯,也不餓。慢吞吞地吃著面前的幾樣?xùn)|西。 傅景本來就是畢竟慢熱的性格,在陌生場合會很安靜,但她至少很懂禮貌,該打招呼,還是會有所反應(yīng)的。 然而這個世交哥哥。 隔那么多年,似乎孤僻的氣息愈加濃郁了。 他塞著降噪耳機,低著臉,手上的游戲大概在激烈的階段。 從頭到尾,都沒抬眼看過進來的人。 他爸爸在溫聲提醒了幾句后,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又去奪走了他的手機。 還是顧忌傅景在,才收斂著沒有大聲叱責(zé),沉聲叮囑地說:吃飯玩什么游戲?跟你meimei聊聊天,好久沒見過面了。 接著抬眼,溫和地對傅景笑了笑,吃菜吃菜。 兩個老男人繼續(xù)把酒言歡。 被沒收走手機,李子恒這才抬頭,滿臉煩躁不耐地看眼坐在面前的人。他微瞇了瞇眼,目光碰上,忽然微怔愣。 傅景也打量著他。 她記得,在幼稚園時期,這個哥哥因為臉白個子矮,經(jīng)常被誤以為是女生。 現(xiàn)在的他五官俊秀,膚色曬得偏黑,完全沒有幼年的雪白嫩乎乎,下頜角圓鼓鼓的嬰兒肥也早被利落的線條所取代。 額前有點凌亂的碎發(fā)下,是很深的眼睛。 傅景忽然心中一悸,她理智很清楚這張臉很陌生,卻浮現(xiàn)出撲朔的熟悉親切感。 仿佛才見過似的。 確切來說像才夢見過他。 第66章 生來為帝王,不能耽溺于各類玩物以致消磨志氣,所以愛花花滅,喜鳥鳥亡。朕這世只能將感情寄于黎民蒼生。 聲音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以后還喚我哥哥,可好? 后來,這個同樣朗潤的聲音在耳旁回蕩:朕以天下為局,既已落子,后悔何堪。 坐在滿桌的菜前,傅景握住筷子神色不動,內(nèi)心清晰地旁觀著自己發(fā)呆。 思索那些憑空浮現(xiàn)的黃昏舊事,仿佛個學(xué)生坐進考場,認(rèn)真回憶去年課本里的邊緣內(nèi)容。清晰又似虛空,朦朦朧朧,籠罩著層奶白色的輕紗。 誰的玻璃杯在轉(zhuǎn)軸上輕磕碰到,聲音清脆。 傅景回過神來,不再神游。 恍然記得以前江建華對自己說過,學(xué)好物理,從此看世界就多了另個維度的視角。 現(xiàn)在她的另個維度怎么、怎么是玄學(xué)視角??! 傅景低下頭,視線落在面前的碗里,假裝專心吃菜。 她努力驅(qū)散心頭白日做夢的恍惚。 李子恒竟然也拿起筷子,他夾菜吃飯,坐姿端正了許多。手肘撐著桌邊,眼神找了下飲料。 拿起雪碧瓶,給自己倒?jié)M杯。 然后,他自然地幫傅景把半空的杯子也添滿了。 傅景有點意外,望了他眼,不知道該不該道謝。 誰告訴過她,飯桌上對別人的舉手之勞是不能說謝謝的,除非對方是專門服務(wù)你的人。 她于是禮貌地笑了下。 聽說學(xué)的物理?李子恒開口,語氣已不太生疏了。 傅景:嗯,物理也會學(xué)數(shù)學(xué)能學(xué)得全點。 你的厲害,我是久仰的,少年眼里閃爍著笑意,他笑起來時,眉眼間的陰郁蕩滌空,看著明朗而溫和,倒也不必刻意強調(diào)。 喔,傅景略略偏了下頭,也有點想笑,隨口句,沒有覺得自己厲害的意思。 兩個人漸漸聊起來,說著閑話,雖然幼年并沒有很多交流,但也算是青梅竹馬。 久別重逢,不愛說話的性格都變得健談起來。 飯桌上的男人看似專心致志交談,他們喝酒間隙,至少大半注意力都在兩個小輩身上。 見他們相處得挺好的樣子,眼神都亮了。 傅徵想著,李子恒的爸媽加起來至少十幾個億的身家,兩口子又是好說話的脾性,跟自己家還是知根知底的多年交情。 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門當(dāng)戶對。 這小子,從小悶就是不吭聲地跟在自家囡囡旁邊,看著孤僻木訥不懂事,卻是愿意寵meimei的。 小時候總把糖果全塞進meimei口袋。 現(xiàn)在看著也沒變化。 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