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可看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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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執(zh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跟封蘭息說話,大概因為是故人,大概心里還是有那么幾分不忿。 至于鳳云蘿說封蘭息心里有她什么的,鳳執(zhí)還真是知道的,一個人動心不動心,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封蘭息的掙扎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可惜,她不是鳳云蘿那個沒腦子的蠢貨,沒那么多閑心跟他玩兒什么情深。 況且有她又如何?最后還不是把藥送到了她面前,這種要命的情意,她可消受不起了。 鳳執(zhí)往宴會相反的方向走去,卻在一個岔路口被人一把拉住,是靳晏辭。 站在那里明顯是堵她,一副抓到她把柄的樣子。 “你去見了封蘭息?” 看似疑問,實則已經(jīng)篤定,不然他也不會刻意在這里堵她,話說,這人怎么這么閑? “然后呢?” 靳晏辭:“替你家主子抱不平?” 鳳執(zhí):“......什么?” 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詐我???” 什么她家主子?這是拐著彎兒的試探呢。 靳晏辭滿眼趣味,故作遺憾:“可惜了?!?/br> 鳳執(zhí)冷哼:“陰險狡詐,居心不良!” 靳晏辭半點兒不生氣,仿佛挨罵的不是他:“那封蘭息呢?怎么不見你罵他?” 鳳執(zhí)不解:“我罵他干什么?” 靳晏辭語塞,這問題他怎么知道,倒是目光被她潤澤飽滿的櫻唇吸引,這形狀和色澤,真是嬌嫩的誘人。 然而還沒等靳晏辭生出邪念,一支簪子抵在他心口,殺氣凜凜。 靳晏辭:“......” 鳳執(zhí)把人抵到墻上,靳晏辭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話說,這場景好似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也并非反抗不了,不過她這炸毛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眸中也染上了笑意,一瞬間瀲滟生輝,好看極了。 而鳳執(zhí),本來她是有話要說的,畢竟剛剛靳晏辭的表情看著如狼似虎,怎么看都不懷好意,可盯著靳晏辭的臉,被晃了一下,她的思緒被打亂,居然給忘了...... 靳晏辭眉梢微揚,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這小丫頭的秘密,唇角淺淺勾起妖冶的弧度:“可看夠了?” 鳳執(zhí)盯著他,看得認真,抿唇,突然很誠懇說道:“你比封蘭息好看。” 如此直白,一點兒華麗的辭藻都沒有,猝不及防的一記直拳,仿佛敲在了靳晏辭的心口,這小丫頭怎么這么憨實可愛? 若是鳳執(zhí)知道靳晏辭這么想她,一定能把他的腦子給挖出來,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憨實可愛。 不過就算不知道,她脾氣也沒好到哪兒去,一腳直擊命門逼得靳晏辭退開,冷著一張臉走了,仿佛剛剛夸人好看的不是她一般。 靳晏辭:......這才叫真正的無情吧? 一句話說的人心神蕩漾,下一刻來一盆冰水,瞬間涼透,讓人猝不及防。 確定靳晏辭沒有再跟來,鳳執(zhí)送了口氣,這廝陰魂不散的,可別壞了她的大事兒。 而今就她這身體,能讓她主動離開家出來的事情,定然是要命的事情,比如她身上的毒。 不想繼續(xù)遭罪,就得趕緊解毒,解藥的配方是得不到的,但這毒并非不能解,找對了人,拿到足夠的藥材,自然就能解了。 而這普天之下,鳳執(zhí)也找不到比太醫(yī)院更合適的地方。 不過眼下她身份低微,一般情況不能入宮,若是特意入宮,難免引人矚目,今日這梅花宴人多眼雜,正是好時機。 皇宮里難得一次宴會,有謀算的可不止她一人,尤其是西州一案之后,難免有人會有動作,她正好渾水摸魚。 太醫(yī)院里,各位太醫(yī)都嚴陣以待,今日是梅花宴,達官貴人齊聚,一般這種場合,最容易出事兒,這是他們最忙也最不喜歡的日子,沒有之一。 “咦,鹿大夫哪兒去了?” “那死老頭子,理他做什么?” “莫不是昨晚又喝多了?現(xiàn)在指不定還睡在哪個旮旯呢。” “咱就別管他了,反正就他那半吊子醫(yī)術(shù),也沒人會請他的?!?/br> “老李,話可不能這么說,當初先太后病重,我等都查不出病癥,若不是老鹿,我們都得掉腦袋。” “切,他那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也就風光那么一回?!?/br> 一群太醫(yī)越說越起勁兒,仿佛這樣能凸顯他們的地位和能耐。 門口,一個頭發(fā)花白身形佝僂的老者緩緩離開,他手里拿著一個舊舊的酒壺,酒壺上掛著一串陳舊的劍穗,隨著他的走動慢慢晃動。 老者正是他們口中的老鹿,也是為數(shù)不多住在這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無兒無女,孑然一身,因為救過先太后得了太醫(yī)的官職,得了這份恩賞,讓他頤養(yǎng)天年。 老鹿緩緩走回自己的住處,今日又是不用出診的一天,再喝二兩,正好睡個好覺。 剛剛走到屋前,他腳步一頓,下一刻,有若無其事的走上前,推開門進屋,屋內(nèi)茶香繚繞。 簡陋的桌案前坐著一個小姑娘,正捧著茶杯自斟自飲,面前他不常用的火盆也被點燃,燒得正旺。 這場景讓老鹿有些恍惚,那小姑娘轉(zhuǎn)頭看來,起身拱手:“冒昧來訪,還望老先生莫怪?!?/br> 說完給老鹿斟了一杯茶:“老先生請坐?!?/br> 明明他才是主人,卻被這小姑娘招待,不過小姑娘看著可愛又有禮貌,倒也不討厭。 抬步走過去,端起茶杯品嘗一口:“極好!” 鳳執(zhí)笑了,把手邊的一盒茶葉推過去:“不成敬意?!?/br> 老鹿看著那盒茶葉,深深的打量了鳳執(zhí)一眼,渾濁的目光卻不失精明睿智,甚至隱含犀利和鋒芒:“老朽年紀大了,似乎沒見過姑娘?” “我找老先生是為看病,為何要之前見過?” 鳳執(zhí)直接將手伸了過去。 老鹿抿了抿唇,看著面前雪白纖細的皓腕,女子之手,膚如凝脂,讓人不忍碰觸,下一刻,一塊帕子搭在上面:“可以了嗎?” 老鹿無奈伸手,這小姑娘,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總給他一種好似很熟悉的錯覺。 算起來這可是他這三個月來唯一的病人,認真聽脈,老鹿的臉色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