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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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參加宴會的人多,未免別有用心之人混進(jìn)去,所以皇宮排查會比平日里更加嚴(yán)格。 皇宮門口,看著排著長隊的馬車,千歌驚訝的張大了嘴,這么多人,得排到什么時候? 沈氏排了排她的手,說道:“別急,年年除夕家宴都要這樣?!?/br> 千歌放下了簾子,嘆了口氣,慢慢等吧! “老奴見過連老將軍,驃騎將軍?!?/br> 馬車外面突然傳來了請安的聲音,千歌掀起簾子看過去,是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正在與連澈父子說話。 沒多久連澈便騎馬來到了馬車外面,說道:“母親,岳母大人,陛下說讓我們先進(jìn)去,不用排隊了?!?/br> 連夫人沒有絲毫意外,說道:“是嗎?那走吧!” “哼!”看著從身邊過去的連府馬車,秦洛涵冷哼一聲,不屑的放下了簾子。 心里卻極為不服氣,楊千歌一個被九王爺拋棄的人,憑什么還能享受這種待遇? 連澈父子被皇帝叫過去說話,千歌她們幾人便被帶到了太后的寢宮。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br> 太后宮內(nèi)已經(jīng)有好些婦人了,極為熱鬧。 等所有人走了之后,太后才對千歌招了招手,拉著她的手,佯裝生氣的說道:“你這丫頭,最近都不進(jìn)宮來看看哀家,是不是嫌棄哀家這個老婆子了?” “太后說的哪里話,千歌哪里怎會嫌棄您?只是最近事情多,一直沒得空進(jìn)宮,還望太后見諒?!?/br> 事實上,千歌是覺得有些尷尬,還覺得有些內(nèi)疚,太后對她一直都是極好的。 太后也知道她的顧慮,沒有多說,只是拉著她到身邊坐下,關(guān)切的問道:“連澈那小子對你可好?” 千歌點了點頭。 “唉!”太后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個好的,是寒兒沒有福氣,也是你們沒有緣分。還是連澈眼光好,也是他的福氣?!?/br> 千歌笑了笑,沒說話。 太后見她不欲多說,無奈的說道:“罷了,你終究還是與哀家疏遠(yuǎn)了?!?/br> “太后,臣妾……” “你去吧,那邊宴會恐怕快要開始了,哀家今日身子不適,就不去了?!?/br> 千歌趕過去的時候,秦洛涵也才進(jìn)來。 見到千歌,便故意與與旁邊的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有些人啊,就是不要臉,一個被休棄之人,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xiàn)眼,要是我,只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br> 千歌看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 秦洛涵見狀,繼續(xù)說道:“誒,我也就不明白了,你說這連將軍是什么眼光,就他那樣的條件,娶什么樣的不行,非得娶這么一個被休棄的女人?!?/br> 千歌:這女人還真是越說越有勁了。 秦洛涵旁邊的人說道:“說不定是在軍營就勾搭上了?!?/br> 千歌看過去,輕笑一聲,原來是楊千舞的表姐。 “???”秦洛涵驚呼一聲,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那豈不是說她在和離之前就與人有了茍且?不過也不奇怪,她當(dāng)初在九王爺?shù)膲鄢缴暇汀?/br> 秦洛涵說到一半故意停了下來,將周圍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你說這連將軍也是,干嘛非要勾搭一個有夫之婦?” 秦洛涵呵呵一笑,說道:“他在軍營這么多年,哪里見過什么女人?這猛然有個女人去了跟前,只怕猴急得跟什么似的?!?/br> 千歌表情冷了下來,緩緩的走到她們兩人面前,目光凜冽的看著她們。 說她可以,可說連澈,那就不行。 秦洛涵被她宛若實質(zhì)的目光嚇得氣勢矮了些,卻還是礙于面子挺了挺胸脯,說道:“干嘛這樣看著我?” 千歌冷冷的說道:“將你剛剛的話重復(fù)一遍!” “怎么,你自己做過的事我還不能說了?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皇家之人了,我……” “啪!”千歌直接打了她一耳光。 秦洛涵捂著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 “楊千歌,你得意什么?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是九王妃嗎?你……” 秦洛涵抬起手,想還她一巴掌。 被千歌一把接住了,又在她另外一邊臉上打了一巴掌,說道:“我是不是九王妃,可我是陛下親封的三品將軍,一品誥命夫人,你說我敢不敢打你!” 秦洛涵說道:“我可是襄陽侯世子夫人?!?/br> “那又如何?別說你只是個世子夫人,就算是你婆婆,都不敢在我面前如此囂張?!鼻Ц杩戳丝此赃叺呐右谎?,才繼續(xù)說道:“你說這件事若是鬧到陛下那里,陛下是會向著我這個為新月立過功的將軍夫人,還是向著你這個于新月毫無用處的世子夫人?” 秦洛涵臉色一白,這才想起,千歌現(xiàn)在最大的倚仗并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曾為新月立下的功勞。 “洛涵,還不快給夫人道歉?!毕尻柡罘蛉藦娜巳褐凶吡顺鰜恚闪饲芈搴谎?,才賠笑著對千歌說道:“夫人,剛剛是洛涵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您,我這就讓她跟你道歉,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原諒她這一回。” 襄陽侯夫人又看了秦洛涵一眼,對她使了個眼色。 秦洛涵咬了咬嘴唇,不得不不甘愿的對她行了個禮,說道:“剛剛是洛涵無禮了,請夫人見諒?!?/br> 這里人多,千歌不想將事情鬧大,便說道:“希望你今后能記住今日的教訓(xùn),管住自己的嘴?!?/br> “是,夫人教訓(xùn)的是?!?/br> 宴會快開始了,連澈父子才過來。 連澈走到千歌身邊坐下,輕聲問道:“聽說你受欺負(fù)了?” 千歌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我會受欺負(fù)?你放心,我都已經(jīng)變本加厲的討回來了?!?/br> 連澈沒再說話,只是冷冷的朝秦洛涵那邊看了一眼。 他的人,豈容他人編排? 今日的宴會還是如以往一般,讓連澈覺得無聊。 不過,今日他卻耐著性子看了下去,沒有半點不耐煩。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有侍衛(wèi)進(jìn)來說二皇子派人送的禮到了。 皇帝揮了揮手,讓歌舞暫時停止,說道:“讓他們送進(jìn)來。” 兩個人抬著一個箱子進(jìn)來了,跪在殿內(nèi),磕頭道:“奴才給陛下請安?!?/br> “嗯,起來吧?老二今年又打算給朕送什么?” “回陛下?!蹦莾蓚€奴才打開了箱子,露出里面的'說道:“這里面全是二皇子四處尋找的各種絕世醫(yī)書,特意讓奴才們送來,獻(xiàn)給陛下?!?/br> 皇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卻還是努力讓自己露出了高興的表情,說道:“嗯,朕很喜歡?!?/br> 他揮了揮手,便有人將那箱書抬了下去。 二皇子送完,便輪到三皇子了。 “奴才給陛下請安?!?/br> “嗯,老三又打算送什么東西給朕?” “回陛下。”那奴才打開手里的盒子,說道:“這里面是全盛錢莊的銀票,一共一千萬兩銀子,三皇子特意命奴才獻(xiàn)給陛下?!?/br> 皇帝:…… 卻還是讓奴才將那一盒銀票接了過去。 云貴妃笑著說道:“三皇子真是能干,一年就能賺到一千萬兩銀子獻(xiàn)給陛下,咱們新月將來若是有這么一個皇帝,肯定能夠帶領(lǐng)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br> 德妃笑著說道:“他就只會傻乎乎的賺錢,哪里會治理國家,按理說,還是得二皇子這樣有一顆仁德之心,一心想著救治百姓之人才行?!?/br> 云貴妃說道:“他除了會點醫(yī)術(shù),還有什么能拿出來看的?依臣妾看,這立嫡立長,怎么著也得立大皇子才是?!?/br> “咳咳?!贝蠡首诱玖似饋?,說道:“我這身子,恐怕難擔(dān)此大任,還是得二弟三弟才行?!?/br> “你二弟……” “好了,好了。”皇帝無奈的揮了揮手,說道:“不要再爭論了,這皇位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你一個個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了。你們不必?fù)?dān)心,這事朕已有決斷?!?/br> 皇帝朝連澈看了一眼,才讓下面的歌舞繼續(xù)。 連澈看著皇帝詭異的眼神,突然打了個寒顫。 千歌問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連澈說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千歌:…… 千歌又不解的問道:“他們?yōu)槭裁炊疾辉敢饫^承皇位?。俊?/br> 連澈嗤笑一聲,說道:“你想想咱們新月自開國以來,有哪位皇帝是壽終正寢的,就能知道為什么了?!?/br> 千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新月自開國到今,一共有七位已逝的皇帝。 據(jù)說有六位是累死的,還有一位是被暗殺的。 皇位雖好,卻得有命享受才行。 待所有的歌舞表演完之后,連澈輕輕一笑,說道:“陛下,這宴會上的歌舞雖然好看,但看來看去還是那些,都看膩了,著實有些無趣。” 皇帝笑著說道:“你這小子,叫你看個表演還有這樣那樣的意見,既然覺得這些無趣,那你倒是說說,什么才有趣?” 連澈看了秦洛涵一眼,說道:“臣聽說襄陽侯世子夫人在閨中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歌善舞,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若讓她給大伙舞一曲,給大伙助助興?” 秦洛涵以為連澈真的在夸她,一臉?gòu)尚叩恼玖似饋?,說道:“洛涵謝連將軍謬贊,若大家不嫌棄,洛涵今日就獻(xiàn)丑了。” 說完,還得意的看了千歌一眼。 “嗯,可以?!被实埸c了點頭,又看向楊千舞的表妹,說道:“朕聽聞劉尚書的兒媳琴藝不錯,就由你為襄陽侯世子夫人伴奏吧!” “是。” 兩人配合默契,秦洛涵底子又不錯,觀賞性確實比那些宮女要強(qiáng)一些。 不過若說有多驚艷,卻還不至于。 只是那兩人卻自我感覺良好,再加上一表演完,連澈便很給面子的帶頭鼓起了掌,皇帝也跟著贊賞了一番,便讓兩人有些得意忘形了。 秦洛涵謝完恩之后,便得意的朝千歌看了一眼,說道:“連少夫人以前也是才名遠(yuǎn)揚,不如你也為大家表演一下助助興吧!” 千歌說道:“我沒有世子夫人這么能干,就不獻(xiàn)丑了?!?/br> 秦洛涵好似抓到了千歌的把柄一樣,假意惋惜的說道:“那真是可惜了,連將軍就喜歡看這些,夫人卻不能……夫人雖然在戰(zhàn)場上英勇無比,但這才華卻……” 連澈打斷了她,拉著千歌的手說道:“千歌是我連澈的妻子,這些自然只能表演給我看,她又不是戲子,豈能給他人助興?” 秦洛涵臉上的得意之色一頓,這是在把她比作戲子? “噗呲。”丞相的兒媳一向與她不合,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世子夫人還是快歇歇你那不該有的心思吧,人家連少夫人畢竟是有丈夫護(hù)著的人,豈是你可以比擬的。” 殿內(nèi)眾人都垂下頭,無聲的笑了起來。 前段時間,襄陽侯世子在外面養(yǎng)的外室與秦洛涵在街上碰上了,兩人發(fā)生了一些摩擦,爭吵了幾句,秦洛涵便打了那外室一巴掌。 沒想到世子聽說后,便以善妒為名,非要休了她。 若不是雙方父母壓著,說不定現(xiàn)在秦洛涵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棄婦了。 襄陽侯世子不悅的朝秦洛涵說道:“還不快下來,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br> 秦洛涵臉色一白,訕訕的走了下去。 皇帝這才開口說道:“連愛卿說的有道理,平虜將軍平定大梁之亂有功,連愛卿更是為新月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們夫妻二人,朕不許污蔑與輕賤。襄陽侯,劉尚書?!?/br> “微臣在?!?/br> “作為一家之主,就該好好管束其家人的言行舉止,不得四處胡言亂語,污蔑他人?!?/br> “是,臣謹(jǐn)遵陛下教誨。” 秦洛涵聽完皇帝這番話,被嚇得愣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她這一輩子全完了。 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世子夫人?!?/br> 只見秦洛涵還沒走到位置上,便這樣暈了過去。 后來,千歌便再也沒見過秦洛涵與楊千舞那表妹。 據(jù)說秦洛涵被襄陽侯府貶到了佛堂,沒兩年就病逝了。 而楊千舞的表妹,則直接被劉尚書一家送到了家廟,從此青燈古佛,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