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曼依：“霍素秋？她不是死了么？”

    還是和江吟同一天出的事。

    鞏書蘭：“她沒死。”

    鞏書蘭將霍素秋和陸念的關(guān)系講與一遍，“曼依小姐，這件事如果調(diào)查出霍素秋的下落，我鞏書蘭必有重賞?！?/br>
    花曼依卻猶豫起來，鞏書蘭看出她的猶豫，“怎么？你不愿為我做事？”

    “書蘭小姐，我能否問一句為什么你非要知道霍素秋的下落？”花曼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和你有過節(jié)？”

    鞏書蘭卻沉下臉來，“你不需要知道這些，花曼依小姐，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br>
    “如果我拒絕呢？”她和鞏書蘭不熟，但是陸念卻是幫過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她哥還幫她找人脈，否則她現(xiàn)在連爹地媽咪的尸首都不知道被埋在哪里。

    早在她開口讓自己做間諜調(diào)查陸念之際，心中的秤砣就已經(jīng)偏向陸念那邊。

    “陸念是我好友，恕我難以為你做這些事。”花曼依叫來侍者，打算買單離開。

    “花曼依小姐，你要清楚你的地位，你是我姐歌舞廳里的一個歌女，如若不是我姐把你帶回去，你現(xiàn)在恐怕還在流落街頭，或者更為凄慘?！膘枙m目光睥睨，神情倨傲。

    花曼依拿起手包，“那你就讓鞏媽跟我說，我的賣身契在鞏媽那，只有她能使喚得動我，書蘭小姐，失陪?！?/br>
    “站住，花曼依小姐，你喜歡我姐對么？”

    這話一落，對面起身的人身形一頓，鞏書蘭嘴角勾起，“知道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么？”

    “你的行事風格，做派、還有打扮，都是照著我姐的模樣去模仿。”以至于她有一次險些看著花曼依的背影就以為是鞏煙那女人。

    “這能說明什么？我不過是想成為鞏媽那樣的人罷了?！被姥凵穸汩W一瞬，隨即反駁。

    “但是，你忘了一點，只要我姐出現(xiàn)，你的眼神總會不自覺落在她身上，而且……那不是一種崇拜的眼神，而是一種愛慕，對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被佬纳窕艁y一秒。

    鞏書蘭不慌不忙扔下另一句足以讓她邁不動步伐的誘惑，“如果我說我能讓我姐愛上你，對你死心塌地呢？”

    怎么可能……

    花曼依下意識否定，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會愛上自己，那個歌姬江吟就已經(jīng)是她喜歡的人，那個雨夜，她親眼看著她和江吟接i吻，還有她花曼依不曾參與過的日子，鞏媽身邊都有江吟的影子。

    她怎么會有資格去跟一個死人爭，哪怕爭，也爭不贏的。

    “書蘭小姐，鞏媽是你姐，你應(yīng)該尊重她?！毕胪ㄖ?，花曼依恢復(fù)平靜之色，毫不留戀離開。

    “花曼依，你會后悔的?！膘枙m看著離去的人影，臉色黑了一大半。

    ***

    一連幾日，風海歌舞廳都沒有看到鞏媽的身影，風海的人也權(quán)當鞏媽有事忙去了。

    自從在陸念那里學(xué)了些英文，花曼依覺得自己進步很大，起碼發(fā)音標準了很多。從陸念家里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左右，沒多會，天便下起了雨，花曼依不得不在街邊一個小鋪子屋檐下躲起雨來。

    看到街頭一同躲雨的還有賣冰糖葫蘆的，便想到曉曉愛吃，于是上前買了一串打算帶回去給曉曉。

    可是這雨勢越來越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雨停。

    周圍一同躲雨的人越來越多，五大三粗的漢子、拉黃包車的車夫還有一些拿著公文包的紳士。

    有人看到她長得漂亮，吹著口哨調(diào)戲，花曼依沒理。

    她站在比較靠外一點的階梯上，手臂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她險些踉蹌跌倒在雨中，不過好在她及時穩(wěn)住重心，沒有被帶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聲婉麗的女聲傳來，花曼依看清楚了撞到自己的是什么人，是一個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姑娘，但是那雙眉眼讓她愣神好幾秒。

    江吟……

    腦海里第一反應(yīng)就是江吟，這雙眼睛太像她了，柔柔弱弱的翦水雙瞳，好似一碰即碎，天生有一股讓人憐愛的氣質(zhì)。

    “你沒事吧？”姑娘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花曼依回過神來，訥訥道，“……沒、沒事?！?/br>
    那姑娘得到回應(yīng)后就跑進雨里，好像有什么大事趕著去做，引得躲雨的人紛紛側(cè)目看過去。

    好不容易雨停了，花曼依叫了輛黃包車回風海，大概沾染了些許濕氣，著了涼感冒了。曉曉去給她煮碗姜湯，喉嚨好了些，又回床上躺了一會，捂出一身汗來。

    半夜快十二點，外面突然嘈雜起來，花曼依穿著一件清涼的真絲睡裙，打開房門，只見曉曉端著一碗姜湯上來。

    花曼依叫住她，“曉曉，我喝過姜湯了，身體好了很多，你不用半夜又去煮?！?/br>
    曉曉啊了一聲，解釋道，“曼依姐，這……這不是給你喝的?！?/br>
    花曼依：“不是給我喝的，那是給誰喝的？誰感冒了？”

    “曼依姐，是給鞏媽帶回來的一個小姑娘喝的。”曉曉如實回答，“不說了，我得要端過去?！?/br>
    “鞏媽帶回來了一個姑娘？”花曼依嚼了一遍這句話，不知道何種感覺，看著曉曉的背影跟了上去。

    曉曉進入鞏媽的房間，“鞏媽，姜湯來了?！?/br>
    “給我?！膘枊尩穆曇魪睦锩?zhèn)鱽?，花曼依站在門口腳下加快速度，在看到床上有過一眼之緣的姑娘時，花曼依唇色發(fā)白，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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