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云墨回來的時候,看到陵塬手里拿著一顆珠子正在仔細端詳著。 這珠子有尋常珍珠兩三倍大小,而且是淡金色的,看起來華美異常。 云墨心中驚奇,這就是你從山城主那里得來的那顆東珠? 陵塬看著自己手上的珠子,道:就是這顆,這顆東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珠子。 云墨有些不解,不是說很久之前就有人確認過了,無論是那花神冠還是上面的東珠,都只是普通的飾物嗎? 陵塬將東珠收了起來,在不知道它真正用途的人手里,它當然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飾品,這話倒也沒說錯。 那陵塬哥哥你還費心要從山城主那里將它要過來干什么? 機緣巧合罷了陵塬想了一下,其實之前我也沒特意想過,但是后來山城主都把機會擺在我面前了,我自然就想到了這顆東珠...... 陵塬看向云墨,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情變得有些微妙,說不定以后有大用呢。 九蒼界的生靈想要前往上界,除了自己靠實力飛升外,就只剩下一種方法。 散落在外的三千世界,每一界都有一條可以直接通往上界的通道。 這個通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名字,叫登天梯。 只是漫長歲月過后,開啟登天梯的鑰匙散落不知所蹤,登天梯也就此隱沒。世人偶爾只能從古籍中窺到只言片語,但是也都將其當成了傳說來看。 但是陵塬知道,鑰匙是有的,登天梯也是真是存在的。 這顆東珠,就是開啟登天梯的鑰匙之一。 所以陵塬才要將這顆東珠拿到手,畢竟多準備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陵塬這樣想著,突然心中一動,我要突破了。 然后就站在那里閉上了眼。 云墨愣在一邊,眼睜睜看著陵塬的氣息一節(jié)節(jié)攀升,輕輕松松就突破到了金丹境界,快的好像這邊陵塬的話音剛落,那邊金丹就自己凝聚而成了。 雖然知道陵塬之前筑基是也是這樣,可云墨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就突破了? 陵塬此時已經(jīng)睜開眼,感受著身體內(nèi)充沛的靈力,再看看云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好像是的...... 和陵塬每次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平淡淡的突破不同,云墨每次突破一個境界必有雷劫降身,還是那種比較兇殘的雷劫。 想到自己每次突破都能被雷劫劈的去掉半條命,云墨不由得非常羨慕陵塬。 陵塬不知時想起了什么,叮囑云墨道:我突破時這種個情況千萬不要和別人說。 修士想要修煉成仙,一路上必然受重重劫難,而每次突破時所降下的雷劫,也是修士必經(jīng)的劫難之一。 陵塬這種隨隨便便就突破,沒有一點動靜的情況,九蒼界還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難免會帶來很多麻煩。 云墨初入塵世,很多事情不懂,陵塬只能一件件掰碎了將給他聽。 云墨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一般修士突破時像我那樣有雷劫才正常,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陵塬想起上一世,云墨他修煉到后期的時候,突破時雷劫一次比一次恐怖,很想說正常修士的雷劫也不像你那樣的,但是為了不讓云墨難過,只好安慰他,對,云墨那樣才是正常修士突破時的樣子。 雖然是剛剛突破到金丹,但是陵塬運轉靈力時絲毫沒有生疏之感,仿佛他本就可以駕馭這些靈力一般。 陵塬手一伸,一把靈劍便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金丹真人便可御使靈劍,這件法器是陵塬早就準備好了的。此時突破,正好就可以用上。 陵塬將那靈劍朝外擲去,只見靈劍便穩(wěn)穩(wěn)的漂浮在半空中。 陵塬笑著對云墨伸出手,之前不是說想要御劍飛行嗎?今天我?guī)恪?/br>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陵塬的身上,微風輕輕吹動著他的衣衫,整個人仿佛是要隨風而去的仙人一樣。 云墨感覺自己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愣愣的伸過自己的手,腦海中仿佛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連陵塬后來說了什么都沒有聽清。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半空中過來。 云墨立刻轉頭去看陵塬,就對上一雙含笑的眉眼。 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站穩(wěn)了! 隨著話音剛落,靈劍再次向上飛去。 此時朝下面看去,整座芙蓉城都盡收眼底,滿城燈火通明,頭上明月高懸,好漂亮! 陵塬聽到了,道:這樣看很漂亮是吧?等你修成金丹,就可以自己御劍了。 云墨沒有說話,心里卻想著,那怎么能一樣呢? 陵塬看著下方的美景,感嘆道:我這才知道為什么叫芙蓉城。 為什么? 陵塬指了指下方,你看整座城燈火亮起來的地方,是不是像是一朵芙蓉花? 云墨看去,還是真是這樣。 城里有百姓偶然抬頭,看到的便是有人凌空而行,趕緊拉了拉身邊的人,快看!仙人! 有知道的,羨慕的看向空中,不是什么仙人,是修士!能御劍凌空,至少也是金丹真人了。 老百姓不懂這些,在他們看來,這就和仙人差不多了。 第9章 陵塬和云墨兩人在城中弄出的這番動靜自然瞞不過山城主。 這位山城主站在城主府的高樓上,負手而立,背影看起來有那么些許的蕭瑟,些許的寂寥。 到底是修道之人逍遙自在啊......這位城主悠悠一嘆,眼中有幾分羨慕。 能踏上修行路的人,本身已是百里挑一,大多數(shù)人此生注定無緣修行,只能做個普通人。 要知道這自古以來,緣法二字最難強求,也強求不來。 心底暗暗唏噓了一陣,又想到自己將那東珠派人送去之后倒也真的沒有再多生事端,也稍稍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陵塬要這東珠有什么用,又是從何處得來這東西在自己手里的,但是目前來看應該對自己沒什么敵意。 山城主雖然不是修行之人,但是出身大家族,到底見多識廣。能御劍飛行,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士了。 要知道金丹期在一些宗門里都可以當個外門長老了。 自己和家族,顯然都并不希望得罪一個金丹修士。 想到這里,他出聲道:小五,這個月俸銀減半!之前還告訴他說只是筑基期的修士,誰家筑基期的會御劍?害他差點在這件事上出了差錯,該罰! 山城主只以為是陵塬之前隱藏了修為,倒是沒有朝剛剛突破這方面去想。 畢竟天賦這個東西是最不講道理的,少年天才嘛正常的很。 罰完人后,山城主明顯感覺心里舒暢了一些。 想著明天飛仙門的人應該也到了,等他們一到,自己就把暢仙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然后就可以繼續(xù)過著枯燥、無聊、且乏味的城主生活了。 一邊嘆了口氣,山城主一邊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 城主的生活啊,就是這么的樸實無華。 城主。剛剛被扣了這個月俸銀的小五侍衛(wèi)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冒了出來。 山城主現(xiàn)在心情略好,于是不急不緩的問道:什么事??? 暢仙姑娘院內(nèi)的下人來報,說暢仙姑娘似乎得了風寒,想請大夫去看一看。 山城主隨意揮了揮手,暢仙姑娘現(xiàn)在是貴客,趕緊派幾個大夫過去。 來人應道:是。便準備下去。 山城主想了想,又喊住了他,等大夫看完病讓人把情況告訴我。 是。 ...... 第二天陵塬便帶著云墨離開了芙蓉城。 云墨也沒問要去哪兒,反正跟著陵塬就行了,陵塬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于是就心安理得的抱著陵塬的腰,由陵塬帶著他在空中飛行。 陵塬這次要帶云墨去的地方倒不是什么城市,而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大澤。 那里,有云墨的一份機緣。 那處大澤離這里有些遠,陵塬一路上便給云墨講一些大澤相關的情況。 陵塬能感覺到自己對于上一世的記憶開始逐漸模糊了,很多事情只記得一個大概,具體的細節(jié)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按理來說修道之人不應該出現(xiàn)這情況,但是陵塬自知自己重來這一世本身就存在諸般異數(shù),也就并未過于放在心上。 大澤雖然多瘴氣,但是并不是什么兇地,沒有太危險的異獸,很多宗門也都將此處作為年輕弟子的修煉之所。 陵塬說到:到了大澤之后,我會在外面等你。 云墨頓時大驚,陵塬哥哥,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我總不能一直跟在你身邊,陵塬安撫似的摸了摸云墨的發(fā)頂,我若是跟著你一起進去,還有什么意義? 云墨雖然知道如此,但是還是一下有些接受不過來,低著腦袋悶悶道:可是我不想離開你。 陵塬看了眼半抱著他的少年,修道路上沒有誰離不開誰,你要慢慢適應。 眼看著云墨又要因為他的話鬧起來,陵塬一陣頭疼,趕緊按住了云墨的腦袋, 好了,你就當這是一場試煉,等你從里面出來之后自然就能看見我了! 云墨這才稍稍安靜下來。 陵塬感覺他抱著自己的力度似乎有些太大了,有心想讓云墨不要再這么抱著自己,但是想著他剛安靜下來,只好忍住了沒說,省的又要鬧騰一陣子。 御劍飛行的速度比起之前兩人步行快了何止幾倍,云墨只覺得眨眼之間,腳下山川河流便匆匆而過。 云墨突然問道:陵塬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煩? 陵塬被云墨突然這一問問住了,怎么突然這樣想。 云墨把臉埋在陵塬的衣襟里蹭了蹭,鼻子動了動,陵塬哥哥身上味道真好聞! 有些含糊道:就是突然覺得,我有些拖后腿了...... 陵塬不禁失笑,你才多大啊,別亂想這些。 云墨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不會讓陵塬哥哥失望。 陵塬沒有注意到云墨這些小動作,專心的看著前方,嗯,我相信你。 陵塬當然似相信云墨的,他比任何人都相信他。 畢竟云墨是九蒼君啊,是九蒼界上千年來唯一一個成功飛升上界的人。 云墨聽到陵塬的回答,忍不住笑了笑,一下子感覺自己一個人去大澤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陵塬哥哥這么相信他,他一定不會讓陵塬哥哥失望的! 云墨再一次暗暗下定了決心。 一定要好好修煉! 這般一直走了大概十余天左右,他們才總算到了大澤邊緣。 這些天雖然說也有在城鎮(zhèn)中落腳休息,但到底是趕了這么多天路,兩人都有些疲倦。 陵塬便帶著云墨在大澤外的集市處休息一天,然后再讓云墨進去。 大澤附近并不適合人類居住,但是因為多有修士過來歷練尋寶,所以在大澤邊緣形成了不少的集市,主要為修士提供一些可以避免瘴氣侵擾的丹藥之類的物品,也有很多修士在此以物易物。 總體還是十分熱鬧的。 陵塬也買了一些解毒丸讓云墨帶在身上,順便帶著云墨逛了逛其他修士賣的東西。 云墨拉拉陵塬的袖子,這些都是修士嗎? 陵塬道:大澤附近不適合凡人生存,所以來這邊的基本都是修士,不用感到奇怪。 除卻可以解除瘴氣的丹藥之外,這里賣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大澤本身出產(chǎn)的藥草奇珍一類了。 畢竟這里來的最多的便是那些修士,除了一些有宗門的弟子之外,其余的便是散修。 散修在里面找到藥草寶物之后,大多會選擇來這邊的集市進行售賣交易。 畢竟這些集市,因為有其他宗門的高手在這里護持本派的弟子,大多人不敢怎么鬧事,所以一般來說安全性還是有保障的。 這也是這里的即是如此繁榮的原因。 不過陵塬帶著云墨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都是一些普通的藥草或者一些不知名的器物什么的,并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想來也是,畢竟這里的修士修為并不算太高,也不太可能會找到什么好的東西,再說了,真找到什么異寶也不會在這種地方拿出來。 逛了一圈沒什么發(fā)現(xiàn),之后陵塬便準備帶元墨回去。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確是發(fā)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在離他們約有三丈的地方,一個攤位前有兩個修士,好像是因為意見不合或者是因為交易的原因,竟是發(fā)生了爭執(zhí)。 其中一個修士出手也是極為狠辣,竟是一言不合之下就直接將對面的修士斬殺,一時之間血濺當場。 周圍人不由得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陵塬和云墨也都停在了原地。 云墨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沖擊力的畫面,一時間有點愣住了。 被殺的那人應該也是散修,他被殺害之后并無人為他出頭,周圍修士大多之是冷漠的朝這邊看一眼。 而這邊的動靜此時好像也引起了一些宗門高手的注意,但是發(fā)現(xiàn)并不是自家的弟子之后也就沒有再管這邊的情況,只是出言警告了一番。 那殺了人的修士倒也知趣,面對警告當下就態(tài)度良好的應了下來,然后迅速地將東西收好。 對上周圍隱隱看熱鬧的目光卻是態(tài)度蠻橫,只見他朝四周喊道,散了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還有誰想為他報仇不成? 修士都是自掃門前雪的性子,見他這般也都并沒有多言。 這集市之中雖然較為平和,但是也并不是說就不會發(fā)生這樣殺人越貨的情況。 特別是常在這邊交易的人更是對此見怪不怪。 待這些人散去之后,云墨還是有些愣神,凌塬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不由得微微低下身來喊道:云墨? 云墨皺了皺眉,看著地上那灘還未干涸的血跡。 外面真實的修真界便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