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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道侶(重生 修真)在線閱讀 - 分卷(4)

分卷(4)

    那暢仙姑娘雖然還沒有正式入門但是在這些修士眼里也算是半個同道了,而且要是將她救回,也算是和飛仙門示好了。

    不同于其他人,在聽到山城主說到暢仙這個名字的時候,陵塬一下子就想起了后世那個大魔頭。

    九蒼界的修士里,雖然平時免不了有一些打打殺殺,可是近百年來幾乎讓所有修士都為之不恥的也就這么一位了。

    人稱血衣魔女的暢仙。

    然而上一世陵塬得知她的名號時她早已經(jīng)在修真界人盡皆知,陵塬只聽說血衣魔女生性暴虐,殘忍嗜殺,但是還從不知道原來她竟然曾是飛仙門的弟子?

    陵塬努力回想著之前聽說過的一些傳聞,問道:其他女子都安排好了嗎?

    山城主沒有因為陵塬年少就有所輕慢,這是自然,都已經(jīng)安排人將她們都保護起來了。

    這時有一個有些胖胖的修士站起來,不知道各位還記不記得,兩年前在渭城,也發(fā)生過一次類似修士作案的事情。這些年我修真界雖然與凡俗來往密切,但是出事的也就那么幾次。

    這胖胖的修士道:我懷疑這次作案的修士和當年渭城的事情也脫不了干系,怕是一人所為。

    其他修士看著他,不少人發(fā)出疑問,渭城也出過事?我也不知道啊......之類的話,一下子讓場面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好在這胖胖的修士并不在意,說完自己的推測就坐了下來。

    也不能怪他們這些人是這個反應(yīng),他們對于凡俗界的事情敏感度一向不太高,就算是牽扯到了修士大家也都是一種比較漠然的態(tài)度。

    說到底不過還是因為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在大多數(shù)修士眼中和螻蟻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雖然修真界約定俗成的規(guī)定,修士不能隨意殺害凡人,但是也就是僅此而已了。

    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你不會閑的無聊去踩死一只螞蟻,但是也不會因為一只螞蟻死了而傷心難過。

    這次也就是那個暢仙,身份稍微特殊了一點,讓這些人上了心。

    那城主可有什么線索嗎?又有修士問道。

    山城主心想,我要是有線索直接讓人去你們師門告狀了還把你們都請過來干什么?面上卻是有些為難的表情,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看著底下亂糟糟的修士,山城主也沒指望他們真的就能馬上把兇手找出來,只是樣子還是要做的。等到以后朝廷和飛仙門問起來他也好有個交待。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山城主便道:那諸位就先請回去吧,若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還請告知一下城主府即可,在下必有重謝!

    山城主話一說完,修士就三三兩兩走的差不多了。

    有幾個還和陵塬打招呼,不知道道友師承何處?怎么稱呼?

    陵塬,一介散修罷了。

    聽到陵塬竟然還沒有門派師承,還沒走的修士不少都心思熱絡(luò)起來,紛紛走到他旁邊開始問他愿不愿意加入他們門派......

    陵塬也是有些無語,趕緊帶著云墨擺脫了這些人。

    只是他并未離開,而是帶著云墨單獨找到了山城主。

    不知道陵道友是有什么事嗎?

    陵塬直接開門見山道:山城主方才說,若是能抓到兇手必有重謝是嗎?

    兇手還沒見到在哪兒呢,就被人這么直接的詢問賞金什么的,山城主臉色明顯不是太好,但是礙于陵塬的身份沒有發(fā)作出來。

    這是自然!我山某說話一向是作數(shù)的!

    陵塬笑了笑,東珠,我要城主寶庫里花神冠上的那顆東珠。

    山城主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差了,花神冠早就遺失了,就算沒有遺失,也不會在我城主府里,我不知道陵道友在說什么!

    陵塬沒有忽略山城主聽到他的話時一瞬間驚訝和心虛的表情,心里便更加確定了。

    聽到城主否認,陵塬也沒有在意,這種隱秘被人窺探到,一般人都不會承認。

    但是陵塬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看向山城主,笑道:是嗎?那可能是我的消息有誤吧。

    竟是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

    山城主面色凝重,他看向陵塬:你到底想要什么?

    城主何必這么緊張呢?我對于城主并無惡意,只是希望在幫城主抓到兇手之后獲得相應(yīng)的報酬而已。

    山城主看著陵塬,面色難辨,緩緩道:最好如此。

    陵塬絲毫不懼,他感興趣的本來也就只有花神冠上那顆東珠而已,至于城主府背后這些事情沒什么興趣。

    看著陵塬二人離去,城主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道:就這么放他們走了?不過是一介散修......這種沒有宗門又沒有名氣的散修,消失在這個世上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山城主阻止了侍衛(wèi)的話,還是穩(wěn)妥些好,這個年紀的筑基修士可不多,看似沒什么背景,保不齊就是哪個家族的天才出來歷練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陵塬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山城主突然發(fā)覺自己竟然猜不透一個少年的心思,不由有些悚然。

    這個陵塬提出要拿花神冠上的東珠,是真的只想要這東珠,還是想試探什么?

    這花神冠雖然有名,而且似乎來歷神秘,但是早就被道門大能看過了,就是一件普通的女子花冠。那東珠雖然價值千金,但是對于陵塬這樣的修士應(yīng)該也沒什么用???

    山城主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他所在的山家雖然家族龐大,但是主要勢力都在凡俗界中,和道門并無太多利益牽扯,而他自己也就是貪了點,沒得罪過什么修士???

    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山城主決定還是向家族里匯報一下。

    看著帶有密信的靈鳥飛走以后,山城主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第6章

    外面的街道上人潮依然擁擠,雖然早上的花車游街被取消了,但是對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影響,頂多是茶余飯后多了些談資而已。

    倒是那些知道一些內(nèi)幕的人早早的都回去了,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在外面游玩,府中防衛(wèi)更是戒嚴了不少。

    從城主府出來之后云墨就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剛剛在城主府時,陵塬和哪個城主說的那些話云墨感覺自己一句也聽不懂,什么花神冠?什么東珠?

    陵塬摸摸云墨的頭,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問。

    云墨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剛剛陵塬哥哥離我很遠。他一直以為他很了解陵塬,但是剛剛的陵塬,讓他覺得很陌生,很有距離感。

    這讓云墨感覺有些茫然,有些害怕。

    拉著自己的手突然用力,陵塬也感覺到云墨的不安來,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該怎么和云墨說,但是他并不希望和云墨之間生出隔閡。

    陵塬輕輕的喊了一聲:云墨。

    少年抬頭看著他。

    陵塬握住少年還略顯單薄的肩膀:你只要知道,我是陵塬。

    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

    芙蓉城城外有一處亂墳,葬在這里的人都是因為種種原因入不了祖墳的。

    這些墳好一些的有個墓碑,但是大多數(shù)都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墳頭。

    這里平日極為荒涼,也沒有人會來這里祭拜,當?shù)厝讼舆@里晦氣,平時路過都要繞著走。

    這天和往常一樣,亂墳里靜悄悄的,連一絲風(fēng)聲都沒有。突然,其中有一塊墓碑動了一下,然后只見一個人影沒入其中,一切又都恢復(fù)了原樣。

    閩弘看著地上這個被自己帶來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衣衫,鋪展在地上,層層疊疊如同花瓣一般??粗司艢q的年紀,容貌極美。

    閩弘看向女子的時候并無yin邪之意,似是絲毫不為女子的容顏所動,而是冷冰冰的像是在打量著一個物品。

    他怪笑了兩聲,聲音嘶啞的如同老鴉一般,在這陰暗的地底更顯得十分瘆人。

    小姑娘,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

    見地上的人似乎還是沒有動靜,閩弘干脆坐到暢仙的面前。只見他從自己寬大的黑袍中伸出一只手,蒼白干瘦,像是死人的手一般。

    在這只手緩緩摸上暢仙的臉時,暢仙終于忍受不了了,驚叫著從地上坐起來。

    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種冰涼的如同被某種冷血動物爬過的觸感,暢仙只感覺自己頭皮發(fā)麻,你不要再過來了!離我遠一點?。?!

    暢仙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著,然而因為過于緊張,她的聲音在閩弘聽來顫抖而又虛弱。

    他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你害怕什么?

    他欣賞著暢仙因為他的話語而止不住顫抖的身體,人都被你殺了,你不會以為,你還能回去吧?

    暢仙的瞳孔陡然緊縮,似乎一下子被閩弘的話刺激到了。

    不!那是你逼我的!暢仙抱著自己的頭,神色痛苦,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是你逼我的!

    閩弘滿意的看到暢仙崩潰的神色。

    就是要這樣,就是要這樣才好畢竟心神不穩(wěn),才有利于他的下一步計劃啊。

    閩弘繼續(xù)在暢仙耳邊說道:還有那個飛仙門,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會來救你?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被飛仙門看中嗎?閩弘的聲音如同催命的幽靈一般,暢仙使勁捂著自己的耳朵,然而完全無濟于事。

    你以為是因為自己有修煉天賦嗎?不是!閩弘貪婪的看著少女的身體,如同在打量一件絕世珍寶,你是至陰之體,是最好的容器!你以為飛仙門那幫是什么好人嗎?!

    暢仙使勁搖頭,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

    閩弘站起身,整個人如同被籠罩在陰影中一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會有人救你的,就算有你那雙沾了血的手,也是洗不干凈的!哈哈哈!

    閩弘之前修煉出了岔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命不久矣。

    但是他還不想死!他還年輕,遠沒有到壽元將近的時候,更何況他還有仇沒有報!

    他的仇人還沒有死,閩弘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去。

    直到他看到了暢仙。

    至陰之體,最好的容器,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rou身了。

    奪舍!

    閩弘知道奪舍是逆天而行,是被道門嚴厲禁止的邪術(shù),但是他不在乎。

    他本就背負了諸多惡果,也不在乎再多造一份惡業(yè),至于道門的規(guī)矩,閩弘從來就沒把它放在眼里。

    就算奪舍極難成功,就算奪舍造成的因果極大,但是那又怎么樣?這些對于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都不如那一絲可能活下去的希望更重要。

    閩弘冷冷的看著暢仙,你也不要想著試圖逃走,這里被我布下了禁制,不要說你一個凡人,就是筑基修士來了這里也出不去!

    準備奪舍之前還要準備很多東西,還有幾樣沒有備齊,閩弘也不再和暢仙廢話,警告一番后便離開了這里。

    見閩弘離開這里,暢仙一直緊繃著的身體驟然放松下來,她大口的喘著氣,之前閩弘說的那些話不停的在腦海中回放。

    你只是個容器!

    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你以為飛仙門是真的看中你修煉天賦的嗎?

    你回不去了

    那兩個少女可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沾了血的手是洗不干凈的!

    暢仙神色痛苦而掙扎,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暢仙又嗚嗚的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你們不要怪我......她似乎回想起當時滿地的鮮血,喃喃道:是他逼我的,你們不要怪我,是他逼我的......

    ......

    芙蓉城內(nèi),云墨有些無聊的趴在房頂上。

    陵塬哥哥,咱們這樣有用嗎?

    陵塬非常誠實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在這里干什么啊?

    陵塬道:這里是整個芙蓉城最高的地方,比較容易發(fā)現(xiàn)目標。

    云墨翻了個身。

    陵塬繼續(xù)道:那個人應(yīng)該還會再回來。

    云墨:兇手嗎?

    陵塬同樣翻了個身,枕在這碧瓦青檐上,看著這白云藍天,并不像云墨那樣焦慮,唔......急什么。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就要消散在風(fēng)中,可云墨還是聽到了。

    少年皺著一張臉,也大人似地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陵塬哥哥了。

    你看那個穿藍衣服的男子。陵塬突然出聲道。

    順著陵塬指的方向看過去,云墨有些疑惑,他怎么了?

    陵塬笑了一聲,他是個小偷。剛剛他出門的時候正好和另一個穿著青灰衣衫的人相撞了一下,就是那時候偷了人家的財物。

    云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看起來不像是小偷。的確,這個藍衣男子穿著打扮頗為富貴,和人們印象里的小偷形象相差甚遠。

    陵塬道:所以說,你要學(xué)的東西還很多。不過,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不阻止他偷竊。

    云墨板著一張臉,這時候又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城中自有律法,不需我等多加干涉。他又嘟囔道,你之前和我說過,我都記得的。

    陵塬滿意的點頭,不錯,但是在不妨礙自身的情況下,也不是不可以幫一幫......說著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顆小石子,彈了出去。

    那藍衣男子正準備對第二人下手,卻突然感覺手上一痛,頓時痛呼出聲,一下就驚動到了周圍的人。他此時手里還拿著身邊那人的錢袋,這下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被偷了錢的人當下便要扭送這男子去見官。

    看下面一群人吵吵鬧鬧起來,陵塬收回自己的目光,側(cè)過頭看向云墨。

    好啦,我知道的。云墨有些郁悶,之前還沒發(fā)現(xiàn),但是最近陵塬待他總感覺像是在教小孩子一樣,這讓云墨莫名的感到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