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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媛聞言這才抬起頭,正襟危坐,做出了洗耳恭聽的神情:“請說。” “我可沒說一定要告訴你”,嫻兆哼笑一聲,帶著點小小的得意,滿臉有本事來求我的欠揍神情。 沈媛卻不問了。 她只繼續(xù)低下頭,懶得再繼續(xù)問下去,左不過就是商量著怎么應(yīng)付她給的壓力,想著用什么法子令政令收回罷了。 隨沈媛一路打上來的文官武將在朝廷占了大半,剩下小部分依舊是士族子弟,這是沒辦法的事,人才實在是不夠。 就那小部分并不足以推倒她的政令,至于那些被她已經(jīng)砍了大半手腳的世家,其實她一直在等個機會。 自古以來皇帝要處理社會矛盾都講究循序漸進(jìn),少有她這般雷厲風(fēng)行打算將社會毒瘤一把鏟除的。 她一直在等他們狗急跳墻失去分寸。 沈媛低頭認(rèn)真的看著折子,心里想的卻不是折子。 這些時日嫻兆一直在她面前晃,都被她下意識忽略了。 這人太過耀眼,看多了就收不回眼。 沈媛位置越高越是謹(jǐn)慎,帝王的心思莫測被她演練到極致,面對嫻兆她總是努力去忘記前半生中那些最難忘的溫暖,克制著自己的感情,免得因為她而影響自己的判斷。 更何況,她知道自己留不下嫻兆的。 一個注定留不下甚至可能讓她痛苦的女人,沈媛覺得遠(yuǎn)離為妙。 可惜,嫻兆卻并不那么好打發(fā)。 她像是看出了沈媛在想什么,盯了她微彎的潔白脖頸半晌,突然笑了起來。 沈媛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嫻兆捏住了下巴,被迫昂起頭看她惡劣的笑意。 嫻兆的指尖不經(jīng)意間摩梭過她的唇,低下頭靠得有些近,“陛下,你為什么總是躲避我呢?” 沈媛眸子直視她,黝黑又復(fù)雜,最終抬手推開了嫻兆的手,“我沒有躲避你?!?/br> “嫻兆殿下,明栩說你愛游戲花叢中,令人為你神魂顛倒后又抽身離去”,沈媛的話很淡,“我并不想成為你游戲的對象?!?/br> 嫻兆雙手按在桌子上,那片陰影罩在沈媛身上,像是在擁住她,帶著與生俱來的強勢與侵略性。 “我聽說你喜歡過一個陳姑娘,而那位陳姑娘與我長相十分相似。” 看到沈媛驟然銳利的目光,嫻兆笑的惡劣,“你喜歡我這張陳姑娘的臉,我對你很感興趣?!?/br> “都是成年人了,直接一點?” 沈媛定定的看著她,突然笑了。 神仙濾鏡碎了一地,嫻兆果然如明栩所說是個混賬。 專往人心口最軟的地方戳刀子,最愛玩弄人的感情。 可她并不是沒有脾氣的。 沈媛拿起手邊的折子用了點力猛得朝嫻兆丟過去。 嫻兆沒想到她突然發(fā)難,下意識偏頭躲過,卻還是被薄紙在唇畔擦出了一道血跡。 嫻兆不怒反喜,只笑的艷麗,握住了沈媛那只常年打仗后留下點點薄繭的手,在手背上親了親。 “陛下可悠著點,我不打緊,別氣壞了身子?!?/br> 沈媛將手抽出來,面無表情的罵了一句滾。 嫻兆不知為何心情甚好,這回真聽了她的話,轉(zhuǎn)身出門了。 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回頭,話說的吊兒郎當(dāng),“今日去外頭,聽到那幾個世家子弟說要買通宮人殺你。” 沈媛微愣,再一抬頭,卻只見一輪明月,那人再不見了蹤影。 4 嫻兆從殿中出來后又上了屋頂,殿內(nèi)的燈熄了。 大抵是被她氣到,沈媛今日睡的早了一個時辰。 嫻兆雖然常常在花叢中流連,卻頗潔身自好,最喜看美人沉浸愛戀中的模樣,很少有及時行樂的想法。 也不知為何,初次見面時,看到沈媛對她極度驚喜又極度失望的神情她沒什么感觸,第二日再見時,沈媛情緒收納良好只當(dāng)她是個陌生人卻反倒令她有了點興趣。 她從未見過能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得這般好的人。 像是有個開關(guān),何時該笑,何時該怒,何時該嘲,何時該顯示灑脫,她都能準(zhǔn)確調(diào)整,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個完美的權(quán)力怪物。 唯一泄露自己真實情緒時也就是初見她那一刻。 嫻兆奉命時時刻刻都跟在沈媛身側(cè)以防梁渠獸還留有后手。 她也確實做到了,甚至有回還不小心闖進(jìn)了沈媛沐浴的行宮。 那一閃而過布滿疤痕的身體一直印在她腦海中。 沈媛仗打得那樣多,渾身上下都是新舊傷痕,拿命拼出來的。 那晚嫻兆在行宮門口坐了許久,突然就想問問沈媛疼不疼。 回去后她做了個夢,具體夢到什么她也不太記得,只記得她細(xì)細(xì)密密的輕撫過沈媛身上的疤痕,激得沈媛戰(zhàn)栗卻又不甘示弱的咬緊牙根,死死揪住她的衣襟,一雙眼睛里滿是倔強。 別的沒記住,那雙眼睛卻牢牢記在心底。 那般倔強,帶著熊熊的挑釁與強勢,到極致時也隱忍著一句喘息都不溢出來。 可現(xiàn)實中的沈媛從未有過這般的眼神,她永遠(yuǎn)是沉靜的、深不見底的,明明也才二十來歲,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卻像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后不折骨的霜花玫瑰。 直到今夜被她戳中心事才稍微有了幾分夢中的鮮活。 對,就是打她罵她滾的那刻,和夢境重疊,那雙眼里溢滿的不甘示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