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棠棠?連白月被嚇到了,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滿臉的不知所措。 孔柯一個邁步跨了過來,伸手從后面扶起阮綠棠,緊張地問道:你的手被燙成這樣了,是不是很疼??? 啊,好疼。阮綠棠裝模作樣地嘶了一聲,伸手把褲管往上擼了擼,露出紅腫的腳踝。 怎么腫成這樣了?孔柯聲音中夾雜著幾絲心疼,伸手要去摸一摸,被阮綠棠半途擋下了。 剛才摔倒的時候不小心磕到桌腿了,我沒想到竟然這么嚴(yán)重。阮綠棠拈著褲子,探頭看了看傷處。 她的手背上一片爛紅,腳踝處又腫起饅頭大的紅塊,效果很好,看上去頗有幾分觸目驚心的味道。 孔柯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朝連白月發(fā)難:你為什么要撞阮綠棠,沖她潑熱水,是不是故意的? 班級里一片寂靜,同學(xué)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連白月身上,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搖著頭否認(rèn):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絆了一下,真的不是我。 一個女生尖酸刻薄地質(zhì)問道:你這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了?又不是在演宮斗劇,你戲也太多了。 不是!我連白月急得語無倫次,我怎么可能故意去潑棠棠呢? 阮綠棠適時開口:你們不要怪連白月了,她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可能沒太注意。都怪我,我要是剛才好好在座位上坐著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阮綠棠,你別再為她解釋了??卓碌偷蛧@了口氣,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被連白月一直欺負(fù)。 系統(tǒng)欲言又止: 阮綠棠用手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但腿上一用力,腳腕處就一陣刺痛,她緊鎖眉關(guān),重新跌坐回地面上。 我的腿暫時動不了了,她把頭低了下去,很遺憾的樣子,說,我可能沒法再做領(lǐng)隊了,真是不好意思。 ??!圍觀的女生靈機(jī)一動,立馬大聲喊道,連白月,我看你就是嫉妒阮綠棠當(dāng)了領(lǐng)隊是不是? 你昨天剛被孔柯拒絕,今天孔柯又把你的禮物退了回去,你心里本來就不爽,又聽到孔柯說要選阮綠棠一塊當(dāng)領(lǐng)隊,你就懷恨在心,故意報復(fù)對不對! 你是不是以為阮綠棠受傷了,你就可以代替她當(dāng)領(lǐng)隊了? 那個女生端起名偵探的架勢一頓分析,最后鼻孔朝天嗤了一聲,不屑道:真沒想到,你這個人心腸這么歹毒。 圍觀群眾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連白月的眼神中都帶上了些許鄙夷。 我、我── 連白月急得都快哭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孔柯面色鐵青地看著她,冷聲道:連白月,你有什么不滿就沖我來,欺負(fù)阮綠棠算什么事。 你們別這么說,阮綠棠抬高音量,替連白月說話,你們根本沒有證據(jù),不要在這里捕風(fēng)捉影了。 棠棠,我真的沒有這么想過連白月委屈地扁了扁嘴,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阮綠棠回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嗯,我相信你。 你相信她什么呀?女偵探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連白月,痛心疾首地對阮綠棠說,阮綠棠,你別被她這副可憐樣蒙騙了,她就是因為喜歡孔柯,所以才惱羞成怒對你下手的! 我──連白月這下真的氣哭了,我才不喜歡孔柯呢! 她大喊一聲,抹了把眼淚,把堵在門口的同學(xué)推了個趔趄,轉(zhuǎn)身就跑了。 連白月,連白月── 阮綠棠焦急地喊了兩聲,但連白月頭也不回,很快就連身影都消失了。 系統(tǒng)語氣復(fù)雜:宿主,你又把女配給氣哭了。 不用謝。阮綠棠瀟灑地擺擺手,看向孔柯,你能扶我一把嗎? 孔柯后知后覺地把阮綠棠架在身上扶了起來,交給姍姍來遲的地中海。 地中海敲了敲黑板,嚴(yán)厲警告同學(xué)們不準(zhǔn)亂造謠亂傳謠,才帶著阮綠棠匆匆趕去了醫(yī)院。 她的傷勢不算嚴(yán)重,沒傷及到骨頭,涂點藥休息幾天就能好,但阮綠棠還是要求住院。 地中海準(zhǔn)了她幾天假,例行關(guān)心幾句,掐著午餐的點給阮綠棠買了份飯,囑咐她好好休息后,便回了學(xué)校。 這具身體的父母常年到處亂飛,除了過年那兩天基本都不著家,這倒給阮綠棠省了事。 她對著病歷卡拍了張照,發(fā)了條僅連白月可見的朋友圈,接著便開始悠閑地玩起手機(jī)來了。 系統(tǒng)不解:宿主,你干嘛要賴在醫(yī)院啊,直接回去上課不好嗎? 上課多沒意思啊,阮綠棠打著游戲,懶洋洋地說,還是在這守株待兔比較好玩。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你都不知道?阮綠棠驚奇地反問一句,你也太笨了,我還是申請換個系統(tǒng)吧。 系統(tǒng)氣結(jié):你才笨呢,我知道,我知道守株待兔! 哦,那你還問。阮綠棠看著手機(jī)上的game over,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把原因都推給了系統(tǒng),都怪你,游戲都輸了。 她把手機(jī)往枕頭旁一丟,閉眼躺了下去:先睡一會兒,沒要緊事別吵我。 她說睡,還真睡了過去。等到意識再次回籠,就聽見系統(tǒng)小聲地喊她:宿主,宿主,快醒醒,兔子來了。 阮綠棠睜開眼睛一看,連白月正趴在床邊睡著香甜,自己的一只胳膊被壓在她身下,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她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勾著手拿起手機(jī)看了看時間,下午六點二十四分。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映了進(jìn)來,暖橙色的光彩斜斜打在病房里,美得像幅油畫。 阮綠棠看了看睡得安穩(wěn)的連白月,也不知道是來了多久了。 她沒去叫醒連白月,單手玩了幾局俄羅斯方塊,直到天微微擦黑,連白月才悠悠轉(zhuǎn)醒。 連白月懵懵地直起身,意識還不甚清醒,靜靜坐了兩秒才回過神,轉(zhuǎn)頭去看阮綠棠:棠棠 阮綠棠關(guān)掉游戲:你醒了? 嗯。連白月呆呆點頭,幾點了? 七點多。阮綠棠往上坐了坐,牽扯到被壓麻了的那只胳膊,輕輕嘶了一聲。 連白月的臉一下子紅了,趕緊伸手給她揉了揉,不好意思地說:是不是壓到你了呀?對不起,我本來沒想睡的,但是等太久了,我就 阮綠棠挑眉問道:你來很久了?什么時候來的? 四點半來的,我看了你的朋友圈,所以就找過來了。連白月乖乖地一一回答,然后低著頭小聲道歉,對不起啊,棠棠,都是我不好,你傷得這么嚴(yán)重,肯定很疼吧。 阮綠棠打斷她的道歉:說什么傻話呢,這又不是你的錯。 連白月悶聲道:可是如果我當(dāng)時沒有撞到你,你就不會受傷了,就能繼續(xù)做領(lǐng)隊了。 阮綠棠輕輕捏了捏連白月的臉,胡思亂想什么呢,怎么還把他們的話當(dāng)真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 但是,哎,連白月嘆了口氣,他們都不相信我。 阮綠棠安慰她:因為他們都不了解你,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不用管這種人。 連白月還是有些失落:可是就連陳小奇都覺得我是故意的,她之前還說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呢。 阮綠棠面不改色:不相信你的都是假朋友,不要理她。 連白月重重點頭:嗯!棠棠,只有你相信我,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系統(tǒng)搖了搖頭:可憐的傻兔子,這位才是真正的假朋友。 阮綠棠笑了笑,拉回話題:四點半就來了?你逃課了? 我,連白月的手指絞在一起,委屈巴巴地說,他們都討厭我,我不想去上課。 所以就來看我了? 連白月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不是為了逃課才來的,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嘛。 那明天呢?阮綠棠眼角帶著笑意,看著連白月,明天也要逃課嗎? 連白月咬著嘴唇默不作聲,她想到上午被圍攻的情景就害怕,沒了唯一支持她的阮綠棠,連白月完全沒有勇氣再走進(jìn)那間教室。 阮綠棠看著她的神情,心中了然,往后躺了躺,拉長了聲音說:住院真的好無聊啊。 連白月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幾抹愧疚之色,她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就先被阮綠棠打斷了。 要是有人陪我就好了。 連白月愣了愣。 阮綠棠轉(zhuǎn)過頭,喊了她一聲:連白月。 嗯? 你明天也來醫(yī)院陪我好不好? 連白月的眼眸亮了亮:??? 阮綠棠放軟了聲音,仿照連白月撒嬌的方式,重復(fù)道:我一個人真的很無聊嘛,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好!連白月軟軟地應(yīng)了一聲,嘴角悄悄上揚,露出一個甜甜的傻笑。 阮綠棠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柔聲道:記得把作業(yè)一起帶過來。 第9章 連白月(9) 連白月說是來陪阮綠棠,倒還真的只是陪她。 她嬌生慣養(yǎng)的長大,一點也不知道照顧人,阮綠棠說了自己想喝口水,連白月才想起來端著杯子給她接了杯水。 剛從熱水機(jī)里打出來的,冒著熱氣,guntangguntang的,送不進(jìn)嘴里去。 連白月把杯子敞口放到桌子上晾著,突發(fā)奇想要給阮綠棠削個蘋果潤潤嗓子。 她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攥著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湊上去,眼睛都快盯成斗雞眼了,哪像在削水果,分明是在鑿冰雕。 一顆蘋果削了兩分鐘才抖掉半邊皮,坑坑洼洼的,活生生縮水一圈。 阮綠棠看不下去了,不僅怕她切到手,還覺得照連白月這速度,等到她出院都不一定能吃上這口蘋果。 她伸手接過水果刀,微微傾斜,沿著果身轉(zhuǎn)了一圈,果皮就抖擻成花的形狀,掉落成一個完整的長條。 阮綠棠饒有興致地把蘋果切分成小塊,堆砌在盤子里,朝連白月看了一眼:吃吧。 連白月抗拒地往后退了退:我不喜歡吃蘋果。 阮綠棠瞇起眼睛:你不喜歡蘋果,那你還削給我吃? 連白月點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一天一蘋果,醫(yī)生遠(yuǎn)離我。病人就是要吃蘋果嘛。 歪理邪說。阮綠棠往盤子往連白月那邊推了推,多吃水果,補充維生素。 連白月不情不愿地用牙簽挑起一塊,和阮綠棠討價還價:我吃的話,你也要吃,你還是病人呢,更需要補充維生素。 一人一半。阮綠棠率先示范,扎了一塊送進(jìn)嘴里。 連白月聽話地消滅了一半蘋果,自覺地拿盤子去水池邊沖洗。 阮綠棠點開微信,看了看課程安排,等連白月回來,抬頭就問:物理卷子帶了嗎? 帶了,連白月從書包里掏出試卷遞給阮綠棠,軟聲問道,你要干什么呀? 幫你補課。阮綠棠翻了翻連白月的卷子,鮮紅的一片紅叉,右上角頂著個位數(shù)的分?jǐn)?shù)張牙舞爪。 連白月抬手擋住分?jǐn)?shù),弱弱地嘟囔道:和你說過的,我就是個理科白癡。 阮綠棠閉上眼睛,在心里替連白月嘆了口氣,都二十一世紀(jì)了,怎么還有連白月這種為了喜歡的男生放棄自己未來的傻白甜?。£P(guān)鍵是她的喜歡還是由男主光環(huán)被動帶來的,真是虧到家了。 沒關(guān)系,離高考還有大半年呢。阮綠棠睜開眼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會監(jiān)督你學(xué)習(xí)的。 連白月感受到一股寒意,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咽了口口水,干笑兩聲:我爸爸mama給我請了家教,高三時間那么寶貴,棠棠你還是留給自己吧。 阮綠棠搖搖頭:鄭老師讓我坐你旁邊就是要我和你共同進(jìn)步的,你不會忘了吧? 啊,我以為這只是個借口,連白月茫然地看向阮綠棠,只是為了有理由坐到孔、孔柯身邊而已呀。 阮綠棠托腮:那你坐到孔柯旁邊了嗎? 連白月?lián)u頭:沒有。 阮綠棠笑了一聲:你現(xiàn)在是誰的同桌?。?/br> 連白月怔了怔:你的。 嗯,阮綠棠滿意地點點頭,所以現(xiàn)在要按我的來。 連白月懵了:??? 阮綠棠一錘定音:先從訂正試卷開始! 于是孔柯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在他眼中無比詭異的一幕,阮綠棠包著紗布腫著腳踝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害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zhǔn)走B白月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奮筆疾書,時不時被病號阮綠棠投喂一瓣橘子。 連白月,你怎么在這? 女偵探從他背后冒了出來,指著連白月叫嚷開了。 連白月被她嚇得渾身一震,筆都快握不住了。 阮綠棠淡定地把遞到連白月嘴邊的那瓣橘子塞了進(jìn)去,才轉(zhuǎn)頭去看門口那兩個人:你們怎么來了? 孔柯走上前,把手里拎著的一袋水果放到桌子上,沉聲道:這節(jié)自習(xí)課,我們倆作為代表,來探望一下你。 哦,阮綠棠往女偵探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們倆? 女偵探有些羞澀,又像是宣告領(lǐng)土般開口:鄭老師怕你恢復(fù)得太慢,來不及參加運動會,所以就讓我做領(lǐng)隊了。說完,她又問了句:你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