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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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十一娘不悅道:我從不去誰家府上獻藝。 這隨侍們?yōu)殡y地相互看了看。 老鴇扭著腰桿走了過來,挽住了崔十一娘,笑道:十一娘啊,那可是駙馬,不能怠慢的。 mama,你不能因為他是駙馬,就壞了我這兒的規(guī)矩。崔十一娘冷聲回復(fù)。 老鴇陰笑一聲,拉著崔十一娘退回了房間,壓低聲音道:這可是樓主之命,你若不從,便是抗命。 mama 樓主知道你跟薛清弦親如姐妹,所以還帶了一句話過來。 崔十一娘蹙眉,什么話? 這次的差事若是辦得好,他可以給薛清弦一條生路。老鴇笑了笑,你相信mama,飛鴿傳書都放出去了,三長老那邊樓主下了新的命令,不論是長公主,還是薛清弦,先抓活的。 崔十一娘微微舒眉,樓主都這樣說了,十一娘豈能不從? 對嘛,樓主最喜歡聽話的人,十一娘是聰明人,聰明人往往能心想事成。老鴇得意地拐了一下崔十一娘,去,好好打扮打扮。 是。崔十一娘只能放下行囊,坐到了銅鏡前重新梳妝。 老鴇退出了房間,喜滋滋地道:姑娘我已經(jīng)勸好了,這銀子嘛她朝著隨侍們攤開掌心,可不便宜。 好說,好說。隨侍們將沉甸甸的兩錠金子放入老鴇掌心,駙馬說,今晚十一娘若是哄得他高興,明日還有十錠送mama。 嘖嘖,駙馬爺可真會做人!老鴇高興地捧著金子扭著腰桿夸了一句,揚聲催促道,十一娘,mama我可就指著你發(fā)財了。 崔十一娘靜靜地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冷嗤一聲,知道了。 自古而今,只有掌權(quán)者才能左右生死。 當(dāng)初天子殺她,如今樓主使喚她,皆因她不過是賤如螻蟻的一個女人。 呵。崔十一娘拿著眉筆勾勒眉尾,微微上揚,今夜的妝容格外地妖艷。 是生,是死,不過是上面那個人的一句話。 老鴇與她說的那些話,她只聽出了樓主的威脅。千蛛樓樓主那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心中怎有慈悲二字?她反抗是死,順從也終是一死。既然大家都逃不過一死,那不如讓大家都不快一回。 著紅裳,梳螺髻,她垂首含笑走出小樓,踏上了去駙馬府的馬車。 這些年曹陽讓殿下受的委屈,便由她向曹陽討一筆吧。 馬車漸行漸遠(yuǎn),夜雨濛濛,終將十里煙花巷的五彩燈影氤氳成一片朦朧。 就像那些曾經(jīng)的溫暖回憶,一幕一幕,終會模糊。 殿下崔十一娘慶幸,拾兒永遠(yuǎn)是殿下心中最美好的拾兒。 那一夜烏篷船悠悠,她與她那情不自禁地一吻,那入口的甘甜,她永遠(yuǎn)記得。 醉生夢死處,十里煙花巷。 這是她與她最甜美的開始,也是她與她最安靜的訣別。 半宵夜雨,將驪都浸潤在了凄風(fēng)苦雨之中。 千蛛樓主閣之中,燈火通明,樓主聶仲得意地在棋盤中落下一粒黑子,絞殺了一片白子。 與他對弈的不是別人,是他的侄兒,千蛛樓的少主聶廣。 二叔,我們與長公主合作得好好的,為何突然棄了長公主,選擇曹陽那個廢物?聶廣實在是不明白。 聶仲冷笑,長公主那女人不容小覷,與她合作到最后,吃虧的只有我們。 那也不必這般著急棄子啊?聶廣雖說對楚夕虛情假意,可平白少了一個美人,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探子回報,東海景氏的二公子并不是景氏的人,他的身世似乎與魏氏有關(guān),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聶仲憂心忡忡,若景檀真是魏氏嫡系,那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魏氏的家主,到時候魏氏占據(jù)三州,東海景氏占據(jù)兩州,若是他們兄弟聯(lián)手,我苦心經(jīng)營千蛛樓數(shù)十年心血就白費了。 聶廣倒抽一口涼氣,原本以為那瘦瘦小小的景氏小家主只是個小角色,沒想到竟成了氣候。 你meimei要是爭氣些,我也不必走這步險棋了。聶仲提到聶蘇就覺得可惜,她當(dāng)初若是釣到了景嵐,他輔佐景嵐君臨天下,那可是省時省力的捷徑。 聶廣賠笑道:那小子不近女色,柳溪又盯得緊,也怪不得meimei。 你不也一樣,平日里總往女人堆里鉆,連個柳溪都拿不下來。聶仲冷言冷語,白往海城跑了一趟。 柳溪倒是個人間尤物。聶廣忍不住回味,二叔若是瞧見了,一定也會喜歡。 你少給老子灌迷湯。聶仲伸手打了一下聶廣的腦袋。 聶廣歉聲道:二叔,我說錯話了,息怒?。?/br> 聶仲搖頭嘆息,若不是我那獨苗死得早,你這樣的蠢貨,怎配當(dāng)這千蛛樓的少主? 聶廣臉色鐵青,強笑道:是是,二叔教訓(xùn)得對。 滾。 是。 聶仲看他走遠(yuǎn),捏起黑子在指間把玩了一會兒,似是在等待什么? 咚咚。 探子從飛落閣外,叩響房門,恭敬地對著聶仲一拜。 駙馬府如何? 十一娘動了手,曹陽傷得不輕。 聶仲瞇眼,沒死? 沒死。探子如實回答。 聶仲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黑子一砸,都是些廢物! 但凡能入千蛛樓者,聶仲都要把那人的身世查個清楚。拾兒是誰,他很早便查到底。他之所以一直留著她,就想著興許哪日可以用來對付長公主? 薛清弦中途叛樓,是他料錯的一步。所以他順勢補了一步棋,誘惑崔十一娘去駙馬府獻藝。他想,那樣情深義重的姑娘,得知心上人與師姐逃不過一劫,定是存了心思同死吧?死有很多種死法,可有意義的死法并不多。崔十一娘知曉曹陽對楚夕動了手,這難得還有機會接近曹陽,一定不會放過他。拉他同死或是茍活等待兩個死人,以聶仲對崔十一娘的了解,她一定會選擇前者。 長公主一死,最大的得益者便是曹陽??扇舨荜栆菜懒耍檹V如今已被拔擢為小皇帝身邊的近衛(wèi)隊長,得益者便只能是他們千蛛樓。 這雙殺之局竟無一例外地都出了紕漏,這讓聶仲如何不生氣? 十一娘死了么?聶仲再問。 探子搖頭,不知。 聶仲惑聲問道:不知? 曹陽負(fù)傷從房中出來,并未吩咐小廝入內(nèi)收拾。 去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后來,千蛛樓派出了許多探子去查探此事,卻一無所獲。崔十一娘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成為了驪都一樁無人敢提的懸案。 雖說崔十一娘是在駙馬府獻藝失蹤的,可是曹陽仗著曹氏的聲望,沒了長公主的打壓,他在驪都權(quán)勢傾天,誰都不敢在曹陽面前再提此事。 且說薛清弦?guī)еμ映隽梭P都,一路選擇荒郊野路逃往西沉州。因為薛清弦出身千蛛樓,所以知道千蛛樓追蹤會用哪些手段,一路仔細(xì)規(guī)避,還算逃得有驚無險。 郊外的夜,極是靜謐,偶有夜梟飛過。 楚夕雙眸中毒已經(jīng)多日,這一路行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膽戰(zhàn)心驚的夜晚。 薛清弦起了篝火,在火上烤了一只半路抓到的野兔,吃了這一頓小憩片刻,趁著天色未明,她們必須繼續(xù)往西陽城趕。 薛姑娘。 每次楚夕想與她說話,薛清弦大多時候選擇了沉默。 拾兒 她活著,你便給我好好活著。 每次楚夕提到這兩個字,薛清弦便只會答她這句話,楚夕再想問什么,薛清弦便再次陷入沉默。 咳咳!薛清弦捂著心口突然咳了兩聲,這一程逃亡,她并非沒有遭遇千蛛樓的人,只是仗著武功稍強,她才能走到這兒。 連番打斗,她的內(nèi)傷不輕,只覺臟腑每日每夜都在隱隱作痛。 楚夕并不知道,薛清弦偶爾會安靜地看看她這是拾兒的心上人,是拾兒捧著一顆心給的心上人。 長公主確實生得很好看,她與拾兒那些美好的時光,定是羨煞旁人吧? 每次想到這里,薛清弦便覺得心口微悶,眼眶微酸,她會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今晚似乎靜得可怕。 薛清弦意識到了這點,警惕地抱琴坐下,暗暗運功,沉聲道:殿下還記得我教你的么? 記得。楚夕記得薛清弦教過她,只要她的琴音一起,她便凝神捂耳,照著薛清弦給她的內(nèi)功口訣運轉(zhuǎn)內(nèi)息護體。 薛清弦沒有再說什么,指尖搭上弦絲,這第一聲琴音卻遲遲不敢彈響。 林間那個熟悉的黑影即便不露面,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師父薛清弦哽咽輕喚。 三長老緩緩走出深林,揚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跟來,他教出的逆徒,他要親手收拾。 你還記得我是師父?三長老蒼涼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薛清弦愧然低頭,對不起 念在師徒一場,你自行了斷吧。 師父,你讓我把殿下送到西陽城,我自會回來任由師父處置。 三長老失望地?fù)u頭,那我還是親自動手吧。話音一落,殺氣四溢,他雙袖一揮,便朝著薛清弦打來。 薛清弦倉促收琴,錯身避開這一掌,順勢將孤桐負(fù)在背后,掠到了楚夕身側(cè),走! 可三長老的變招極快,眨眼之間,便掠到了她的身側(cè),一掌狠狠拍向楚夕的背心。 薛清弦扯起楚夕,一掌對上三長老的掌勁,只覺手骨欲裂,不禁痛呼一聲,接連往后退了三步。 三長老已不準(zhǔn)備手下留情,掌風(fēng)呼嘯而來,薛清弦避開第一掌,第二章 強行拆過,第三掌便猛地拍中了她的心口。 臟腑欲裂,痛徹心扉。 薛清弦只覺渾身氣力被這一掌全部拆卸,雙腿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薛姑娘!楚夕焦急大呼,沿著她的手臂一路摸到她的臉,觸手之處,一片黏膩,那并不是水,是nongnong的血腥。 她下意識地去抱她,卻忽覺背心一陣劇痛傳來,三長老的又一掌落在她的身上,好似瞬間將她的臟腑震碎當(dāng)下。 楚夕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诘?,一邊咳嗽,一邊吐著血水?/br> 今夜,看來誰都活不了了。 只可惜,她沒有機會再見拾兒一面。 拾兒 三長老看準(zhǔn)時機,本想再補一掌,薛清弦卻在這時拼盡最后的力氣,撲到了楚夕身上,她淚聲道:師父求你成全徒兒一回 你是被她迷了心竅么?!三長老憤怒大喝,舉起的手掌遲遲沒有落下,師父你不要了,師妹你也不要了么? 她若有事薛清弦咬住下唇,不敢把那些話說出口,求求求求師父放她一條生路 她非死不可!三長老氣急敗壞,這一掌落下,蓄了滿滿的勁力,只想連同薛清弦背后的孤桐一起拍碎。 正當(dāng)此時,林中忽地響起一陣衣袂之聲。 三長老警惕收掌,循聲看去,只見樹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垂頭的玄衣女子。他暗呼蹊蹺,林中明明還有好幾個高手,她若要走到這兒,勢必會驚動林中的高手,怎會這樣悄無聲息呢? 閣下是 那玄衣女子緩緩抬頭,面具之下露出一雙幽綠色的眸子。 三長老身子一顫,瞬間被魘在了當(dāng)場。 滾回驪都。 玄衣女子只說了簡簡單單地四個字,三長老好似一只聽話的狗兒,轉(zhuǎn)身便掠入了深林之中。 幽綠色的眸光漸弱,玄衣女子走近了薛清弦,捏住了她的下巴,喂入了一顆丹藥。 你給我吃了什么? 能不能撐到西陽城,可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玄衣女子淡淡說完,也喂了楚夕一口丹藥,轉(zhuǎn)身走入深林,再無蹤影。 丹藥入口,暫時壓制住了臟腑的劇痛。 薛清弦緩了片刻,終于艱難地站了起來。 起來她緩了好幾口氣,把楚夕扶起,拉了她的手臂架在肩上,走咳咳 楚夕看不見薛清弦,可她思來想去,她與此人素昧平生,這人一再舍命救她,若她不是拾兒,還會是誰呢? 她勾緊了她的肩膀,分明是陌生的身姿,可她還是忍不住輕喚了一聲,拾兒 我不是拾兒!薛清弦惱怒啞喝。 楚夕啞聲問道:那拾兒在哪兒? 你說她在哪兒?薛清弦扶著她,走得跌跌撞撞,早已分不清楚,到底是傷痛,還是心痛。 楚夕凄聲道:你告訴我 你真不知她是誰么?薛清弦忍住眼淚,勾緊了楚夕的身子,你給我好好活著活著回去她每天都在等你你知不知道她是這世上最傻的姑娘 是誰?楚夕焦急地問詢,因為情緒激動,牽扯了臟腑痛處,便引發(fā)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 你知道她為何要叫十一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