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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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澀然苦笑,紅姨,在你心里,我已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克夫之人么? 紅姨娘五味雜陳,哀聲道:若沒有你 若沒有我,阿鐸不死,魏諫玄也不會死,小五也不會如此離經(jīng)叛道,紅姨你是這個意思么?柳溪悲憤反問。 紅姨娘心緒雜亂,她知道有些事怪不得柳溪,可如今不怪柳溪,她又能怪誰? 我柳溪深吸一口氣,眼淚沿著眼角滑落,我從未想過傷害東海景氏的任何一人,我把你們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你們就是我珍之重之的家人,東海景氏更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家 阿鐸死了,我該償命,是不是? 魏諫玄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嫁給他,這樣才算闔家歡樂是不是? 紅姨娘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心間郁結(jié)的悲痛與愁苦更是半點(diǎn)宣泄不出來,只能別過臉去,沉沉一嘆。 柳溪訕笑,眼淚再次涌出,我感激阿鐸給我一個家,我便事事以東海景氏為先,生怕思慮少了,推演錯了,東海景氏再遭覆滅之禍。魏諫玄在海城多夜暗中窺伺,我已數(shù)次點(diǎn)撥過他,在東臨城,我也曾經(jīng)推心置腹地與他談過話,我就怕有一日他真的誤入歧途 若不為救他,我與阿嵐不必去蜃樓冒險(xiǎn)尋泉,若不為救他,我也不會中伏落在修羅庭手中柳溪指了指心口,那一刀幾欲致命。紅姨,你只擔(dān)心他落在修羅庭手中可會被欺負(fù),你可想過,修羅庭就是魏氏的暗部,他是魏氏的二公子,怎會在修羅庭受罪?你說我招惹景氏的公子,紅姨你知不知道?你家阿檀趁著我昏迷之時,曾想對我輕薄 這些事,柳溪從未在景氏說過。 紅姨娘震驚無比,沒想到柳溪竟還藏了那么多事? 是,百葉城一事確實(shí)是我設(shè)計(jì)。縱使我對他厭惡至極,我也給了他最后的機(jī)會,但凡他在浣刀池邊有那么一絲留戀東海景氏,我就算拼上我的命,我也會帶著他死遁回來,還你一個景氏二公子景檀。柳溪的聲音越來越哽咽,魏氏大亂,東海景氏便可在西沉州有喘息之機(jī),只要緩過半年,西沉州局勢便可大定說到這里,柳溪忽然停下了,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她自嘲笑笑,呵,我還說這些做什么。 吸了吸鼻子,柳溪轉(zhuǎn)過身去,抬眼便瞧見遠(yuǎn)處呆立的幾人。 在視線對上景嵐眸光的瞬間,她只覺心頭一酸,眼淚再次決堤,她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景嵐心疼,走到柳溪身邊,抬手為她擦了眼淚后,轉(zhuǎn)身對著紅姨娘跪了下去。 紅姨,我要她,要她做我的妻子。景嵐堅(jiān)定無比地看著紅姨娘,倘若紅姨覺得我有虧兄長,可用家法伺候。說著,景嵐解開了腰帶,將外裳剝下,放在一邊,等待行刑。 紅姨娘忍淚看她,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知道。景嵐點(diǎn)頭,沒有她,我早就死了,也許,東海景氏也早就沒了。就憑這一點(diǎn),我就不能讓她浪跡江湖,無處安家。 你這是在逼我紅姨娘啞聲搖頭。 景嵐挺直腰桿,坦蕩地對上紅姨娘的眼睛,我記得紅姨你曾跟說過一句話,你說,忘恩負(fù)義者,當(dāng)誅。最后兩個字烙入紅姨娘心間,guntang而驚心。 娘親!景淵快步走上前來,跪在了景嵐身側(cè),小五胡鬧,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說著,他跪著往前走了兩步,揪住了母親的衣角,小五好不容易安然回來,娘親,二哥已經(jīng)回不來了,我不想再有誰離開了 娘親。景煥也走了過來,跪在紅姨娘腳下,扯住另一邊衣角,你還有我們啊說著,景煥揉了揉眼睛,我以后會對娘親加倍的好,我也會更聽話的,娘親。 紅姨景嵐紅著眼睛往前跪走兩步,她不敢去牽紅姨娘的衣擺,忽覺背上搭了兩只胳膊,原是景淵與景煥一左一右勾住了她的身子。 我們是一家人景淵仰頭望著潸然淚下的紅姨娘,娘親你說是不是? 景煥點(diǎn)點(diǎn)頭,淚眼汪汪地望著紅姨娘。 這兩個兒子是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血脈相連,紅姨娘看他們這樣,哪里還硬得起心腸? 娘親。 忽地,紅姨娘身子一顫,低頭看向了喚她的景嵐。 景嵐小心翼翼地揪住紅姨娘的衣角,左邊臉頰又紅又腫,一個鮮紅的巴掌印還留在上面,我也可以的,是不是? 紅姨娘心酸之極,忍淚再次別過臉去,誰準(zhǔn)你這樣喊我的?余光瞥見那邊的柳溪,她知道今日有些話是說重了,可她也不能完全釋然,關(guān)于柳溪與小五之事,她又擔(dān)心又難過,答應(yīng)不好,不答應(yīng)也不好。 竟是兩難。 金鈴鐺在旁看得難過,想說點(diǎn)什么,卻又不知能說什么? 哇哇 正當(dāng)此時,沈?qū)㈦x懷中的魏磊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是誰家的娃娃?紅姨娘扯出了衣角,借機(jī)遠(yuǎn)離了那三個公子,來到了沈?qū)㈦x身邊。 沈?qū)㈦x正色道:魏、氏。 紅姨娘神情一滯,從沈?qū)㈦x手中抱過了魏磊,一邊哄一邊道:小娃不是這樣抱的,你們這些小姑娘都不懂,交給我吧。低頭看向懷中的孩子,她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她第一次抱景檀的那一瞬。 小娃哇哇大哭,眉目稚純。 心頭一軟,紅姨娘忍淚一笑,不哭,不哭哦。想到曾經(jīng)哺育孩子的日日夜夜,紅姨娘生怕在這里哭出來,這兒冷,我先把小娃抱進(jìn)去。說著,她匆匆看了一眼那邊跪著的三個眼巴巴的孩子,都去干正事!男兒有淚不輕彈,一個兩個的哭成花貓,也不怕被人笑話!說完,她的余光匆匆掃了一眼柳溪,有些話還是哽在喉間,不知如何開口,她只能選擇作罷,哄著孩子往房間去了。 姐、姐。沈?qū)㈦x悄悄地喚了一聲。 柳溪含淚笑笑,心頭的委屈并沒有消減一分,妹子,我沒事。越是在意的人,說的話就越是戳心,雖說最后紅姨沒有趕她走,可她知道她與紅姨之間的這條罅隙,只怕會永遠(yuǎn)留在那兒。 現(xiàn)下反倒是柳溪覺得兩難了,走,她舍不得阿嵐,不走,她與紅姨娘同在一個屋檐下,只怕這根刺會一直都在隱隱作痛。 我有事。金鈴鐺叉腰看向那邊的三人,目光先落在景淵身上,阿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了?你剛才是故意打小五一巴掌! 這景淵脖子一縮,感覺不太妙。 金鈴鐺的眸光移向了景煥,景煥連忙擺手,我發(fā)誓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景煥話鋒一轉(zhuǎn),側(cè)臉皺眉,驚瞪景嵐,小五,你可真是膽大!什么時候跟柳他連忙捂住嘴巴,是百里jiejie看對眼的? 老實(shí)說,不知道。景嵐如實(shí)回答,與兩位哥哥一起站了起來,再看向柳溪時,微微一笑,也許在那些生死之間吧。 柳溪吸了吸鼻子,將地上景嵐的衣裳拿起,抖了抖沾染的灰,走上前來,把衣裳披回景嵐身上,啞聲道:這幾日,我跟妹子去城中找家客棧暫住吧。 景嵐按住了她的手,本想留下柳溪,可她知道柳溪為難在哪里,便只好作罷,溪兒,等我?guī)兹铡?/br> 柳溪點(diǎn)頭,好。 景嵐看向景淵,三哥,今日謝謝你。 景淵無奈一嘆,說實(shí)話,我也幫不了你們多少。可終歸是一家人,有些結(jié)慢慢解,耐心些,總歸能解開的。略微一頓,景淵壓低聲音勸慰道,二哥的死,對娘親打擊很大,今日你跟小五又來這一出,娘親有些話說得過了些,你別往心里去,她只是太難過了。 我知道。柳溪黯然點(diǎn)了下頭。 忽覺掌心一暖,原是沈?qū)㈦x悄悄牽住了她的手。只見沈?qū)㈦x擦了擦她的眼淚,心疼道:不、哭。 柳溪忍淚微笑,好,我聽妹子的話,不哭。 景煥復(fù)雜地看看柳溪,點(diǎn)頭道:娘親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給她些時日,娘親會好起來的。說完,皺眉沉嘆,二哥竟會做那些事唉 你們兩個可真是金鈴鐺的話說了一半,也只能化作一聲長嘆。經(jīng)歷了蜃樓那般兇險(xiǎn)的經(jīng)歷,回想那些驚心動魄,金鈴鐺還心有余悸,這兩人互生情愫,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柳溪曾經(jīng)的身份放在這兒,金鈴鐺也只能悄然感慨,柳溪定是愛極了小五,否則以她那驕傲的性子,怎能忍下這些委屈? 易地而處,景二哥若敢暗中窺伺,亦或是趁虛而入地輕薄她,金鈴鐺早就拿金槍捅入他的心口了。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拐了景淵一下,下次不準(zhǔn)再瞞著我! 景淵吃痛,苦聲道:不瞞,不瞞。 這幾日就讓娘親靜靜吧。景嵐出聲道。 景淵眸光復(fù)雜,小五,其實(shí)你不必這樣的。 我知道我肯定不能代替二哥,可這聲娘親是我心甘情愿喊的。景嵐真摯道,我從來沒把她當(dāng)成過姨娘。我想,我加倍對她好些,總有一日,她也能難過得少一些吧。說著,她看看四哥與三哥,還有你們,也一樣。 景煥揉了揉鼻子,兄弟哪分什么親疏遠(yuǎn)近?。课椰F(xiàn)在只想大家都好好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是的,大家都要好好的。景淵拍了拍景嵐的肩頭,特別是你,你是家主,是都督,那些交給我的話,以后不要再提。 可我 三哥是心甘情愿地輔佐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景淵說完,看向金鈴鐺,鈴鐺,走,我們再幫小五處理一天軍務(wù)吧。 金鈴鐺愕了一下,看見景淵遞來的眼色,她點(diǎn)頭道:好。 景淵走時,再拍了拍景嵐的肩頭,不要怕,天塌下來,還有三哥在。 說完,景淵便與金鈴鐺轉(zhuǎn)身往正堂去了。 金鈴鐺默默地跟著他走著,走得越遠(yuǎn),景淵眼底的淚光就越多,她不禁牽住他的手,溫聲道:可以哭出來的。 我知道錯不在他們,我也知道是二哥行差踏錯,其實(shí)怪不得誰略微一頓,景淵啞澀道,我只是跟娘一樣,心里難過,我又失去了一個兄長。 是的。不論是景淵,還是景煥,甚至是景嵐,對于魏諫玄的離開,心里都是難過的。 從今往后,絕口不提,等歲月風(fēng)蝕之后,應(yīng)該能有放下的那一日吧。 百里jiejie失去的可不止是一個人。金鈴鐺說完這句,回頭看向庭中的柳溪背影,她站在那兒,孑然一人,西山柳氏也覆滅了,阿淵,她沒有爹爹,沒有meimei,沒有弟弟了。她忽然深深明白了小五的放肆,為何今日一定要給柳溪一個家,你們難過,可以兄弟幾個抱著哭,或是拉著紅姨一起哭,她只有沈meimei跟小五了。 景淵神情復(fù)雜,啞聲道:鈴鐺,我們一起幫幫小五跟百里meimei吧? 嗯。金鈴鐺點(diǎn)了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心結(jié)是需要時日去治愈的,當(dāng)然,紅姨娘并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第216章 琴師 不、送。沈?qū)㈦x跟著景嵐與柳溪快走出府衙大門時, 回頭對著景煥正色道,回、去。 景煥憂聲道:其實(shí)可以不必走的。 四哥,我們又不是離家出走, 放心吧。景嵐微笑,拍了拍景煥的肩膀, 我白日還要來府衙處理公務(wù)的。 景煥皺眉一嘆, 看向沈?qū)㈦x, 沈jiejie,沒事你可以跟著小五回來看看我們的。 好、的。沈?qū)㈦x點(diǎn)下頭。 柳溪欲言又止,思忖片刻后,還是決定說出來,那孩子叫魏磊,是魏諫白與我三妹的孩子,如今是魏氏唯一的嫡出。 百里jiejie, 你放心, 哪怕他只是個孤兒,娘親也會照顧好的。景煥堅(jiān)定地回答。 柳溪正色道: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溪兒,那些事我來處理。景嵐心疼柳溪,她雖然委屈未消,可心頭想的還是東海景氏。 柳溪心頭寬慰, 緊了緊景嵐的手,我其實(shí)沒那么愛哭的。 還是少哭些好。景嵐對上了柳溪淚色未消的雙眸,柔聲問道:面巾呢? 柳溪從衣袖中拿出面巾。 給我。景嵐微笑接過面巾,溫柔地給她親手系上,我們走吧。 都督!景九叔忽然急匆匆地追了上來。 景嵐愕然看他,九叔,何事? 二夫人說景九叔特意對著柳溪道, 天下沒有有家不住,偏要出去擠客棧的道理,小孩子胡鬧一次就夠了。 景嵐舒眉笑笑,回頭看向柳溪,溪兒,你決定。 百里jiejie,你留下吧。景煥期艾地看著柳溪,斜眼瞥了一眼沈?qū)㈦x,沈jiejie,你勸勸百里jiejie,可好? 沈?qū)㈦x歪頭看向柳溪,姐、姐? 紅姨娘肯讓這一步已是不易,柳溪也不是矯情之人,如此柳溪的話戛然而止,只見她微微偏頭,愕然望向了府衙外。 景嵐沿著柳溪的視線望去陽光之下,站著一個負(fù)琴姑娘,只見她青色的衣擺上沾滿血污,鬢間發(fā)絲微亂,似是剛剛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