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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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嵐羞澀垂頭,低聲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解 我怕這布咯到你胸前的傷口。 呵。 你笑什么? 柳溪并沒有回答,拉了被子蓋在了身上,倒了下去。 景嵐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掀起一角被子,鉆了進去,趴在了柳溪身上,突然耳根一紅,驚呼道:你 凝神正心,妹子重要。柳溪勾住了她的頸子,丹田貼上了她的丹田,氣丹相觸,瞬間燒了起來。 景嵐只能紅著臉貼上她的肌膚柳溪心口上的疤痕咯在景嵐的心口,這樣真真實實的觸感,比眼睛看著還要讓景嵐心亂又心疼。 可會壓疼你?景嵐沙啞問道,說話間雙臂微微用力,半支起身子。 柳溪微微探前,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你要我這樣,我會更疼。 景嵐只能卸下力氣,與她擁在了一起,啞聲再道,若是疼了 我先忍著,等妹子好了,再與你好好算賬。柳溪說完,手指壓上了景嵐的唇,阿嵐,你再說話,我也沒法子集中精神了。 景嵐忍話,努力摒棄那些雜念,閉上雙眸,催動氣丹運轉(zhuǎn)起來。 柳溪還記得《魚龍舞訣》的修習(xí)口訣,過了第二層【同心境】后,要突破第二層的第九重到達第三層,口訣上有說,要經(jīng)過業(yè)火焚身之痛。她悄悄咬牙,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忍住這樣的痛,捱過去,才能救沈?qū)㈦x。 景嵐覺察到了柳溪的輕顫,她忍下那些柔聲安慰,不敢多想,不敢多語。 當(dāng)雜念盡去,兩人很快進入了忘心之境,任由體內(nèi)的內(nèi)息在經(jīng)絡(luò)中竄行,將身子燒得越來越燙。 常人的經(jīng)絡(luò),怎能經(jīng)得住這樣源源不斷的內(nèi)息竄行?所謂業(yè)火焚身之痛,皆是內(nèi)息竄行時引發(fā)的經(jīng)絡(luò)劇痛。好似要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熔化了重鑄,越往后修煉,兩人就越是疼痛,甚至還忍不住發(fā)出強忍的痛嘶聲。 氣丹滾動,內(nèi)息源源不絕。 內(nèi)息越是強勁,竄動越快,就越容易失去控制。 這也是突破第三層最危險之處,一旦控制不住內(nèi)息,必定會血脈崩裂,爆體而亡。景嵐與柳溪好似在刀鋒上行走的兩人,稍有不慎,便會被刀鋒切成兩半,死在當(dāng)下。 月亮爬上了檐角,淡淡的清輝落在庭中,照在庭中負手而立的黑袍女子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格外頎長。 云姬望著滿天星輝,幽綠色的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悲。 她的袖下,右手中捏著一個小玩意,上面已爬滿了裂痕,似乎隨時會碎在她的掌心。 沒有下一回了。 云姬忐忑,垂下頭來,沉沉一嘆,心道:柳溪,景嵐,你們兩個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眸光一沉,她抬眼望向緊閉的房門,天下有許多事她可以掌控,可眼下這一件,云姬只能期待天遂人愿,讓那兩人順利修到《魚龍舞訣》第三層。 夜越來越深,景淵卻不敢有半分松懈,他提著燈籠,帶著將士在城中巡了又巡。 鈴鐺。忽地,他停下了腳步,看向遠處低矮城墻上的熟悉身影。 金鈴鐺聽見了景淵的聲音,提燈往城墻下一照,阿淵,原來你也沒睡。 諸位辛苦了,下去歇著吧。景淵回頭對跟著的將士們下了令,提燈踏檐,掠上了城墻,穩(wěn)穩(wěn)地落在金鈴鐺身前。 景淵皺眉,心疼看她,回去歇著吧,巡城之事都交給我。 我不!金鈴鐺干脆否決,伸手掐了一把景淵的臉,你比我還瘦,你都可以熬,為何我不能? 哪能一樣?你是姑娘家,我是 怎的?是男兒就比姑娘家厲害一等? 景淵的氣勢瞬間大減,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敢是這個意思。金鈴鐺得意一笑,伸手牽住了景淵的手,緊緊扣住,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景淵心頭一暖,順勢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知道你還不聽話。 金鈴鐺滿心羞澀,又忍不住狂喜,伸臂摟住了景淵的腰桿,偎依在他的胸口,溫聲道:我也會心疼你的,大傻子。 景淵心神俱蕩,情人間的呢喃最是醉人,他不禁傻傻一笑。 金鈴鐺沒有聽見他的情話,有些懊惱,微微推了推他,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大傻子,就沒有什么話跟我說么? 說什么?景淵怔了怔。 金鈴鐺頓足咬唇,大傻子!哼! 鈴鐺!景淵看她是真的惱了,急忙抓住她的手,別生氣,好不好? 哼!金鈴鐺又哼了一聲,誰讓她就是喜歡這個大傻子呢?雖然生氣,可手指扣得極緊,可要拉緊了,別哪天真把我給氣走了! 景淵自然是牽得緊緊的,鈴鐺,有句話今日我想了許久。 什么? 你可愿意景淵竟不知自己竟也會說話打結(jié),可景嵐與他說的那些話還在腦中回響,小五都可以愛得干干脆脆,他也該把喜歡的姑娘早點娶回家,珍之重之。總不能當(dāng)哥哥的連小五都不如吧? 金鈴鐺看景淵那通紅的俊臉,忍笑打斷了他,比他先一步開了口,你可愿意這次是金鈴鐺鼓足了勇氣,與我一起手牽手的去見太爺爺? 愿意!自然一千一萬個愿意!景淵急切地點頭,只覺心臟都快要瘋狂跳出胸膛。 金鈴鐺啞然失笑,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曾經(jīng)的四方鏢局方向,西沉州混亂多年,鏢局的人已不知搬去了哪里,太奶奶曾經(jīng)的家只剩下了頹倒的院墻。 這里是太爺爺跟太奶奶成親的地方,我想太爺爺一定對西陽城有特別的感情。金鈴鐺忽然沉聲開口,在太爺爺?shù)轿麝柍侵?,你可愿跟我一起修好太奶奶的家?/br> 嗯!景淵拍了拍胸膛,都交給我! 金鈴鐺忍俊不禁,話中有話地道:好,都交給你。 景淵先是一怔,瞬間恍然大悟,忍不住傻傻地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景家的公子啊,一個比一個受,怎么回事! 第205章 姐妹 攝心歸一, 神心相合。 沖破了最危險那一關(guān)后,斷骨挫筋似的痛感瞬間消逝,奇經(jīng)八脈中竄動的內(nèi)息似是汪洋大海, 生生不息。 景嵐與柳溪的丹田相貼之處,氣丹隆起的小丘顯得極是明顯, 唯一不同的是, 景嵐那邊色澤偏紅, 柳溪這邊色澤偏青。 這一程雙修,汗水早就將錦被打濕,貼在身上很不舒服。當(dāng)修習(xí)停下,景嵐便反手將錦被掀開,涼意襲來,她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向身下的柳溪,只見柳溪面色紅潤, 唇瓣微張, 莫名地讓人遐想。只這匆匆一眼,便讓景嵐的心砰砰狂跳了起來。 我我先給你拿帕子擦擦!景嵐局促說完,慌然爬下床去,拿起帕子后,余光瞥見了鏡中的自己, 忍不住驚呼一聲,??!雙手慌亂無比,不知應(yīng)該先捂上,還是先捂下。 噗。柳溪哪里還忍得住笑意,她側(cè)身玩味地看著景嵐,鬢發(fā)濕潤地貼在臉上,阿嵐這身姿也算 不準說!景嵐對自己的身姿肯定是清楚的, 隨著年歲漸長,裹胸布纏得也越來越緊,這好不容易松開那難受的長布,雖說略小了點,卻生得玲瓏好看。 柳溪確實沒有說下去,眸光卻變得極為灼熱。 閉眼!景嵐的臉頰徹底紅透了,她慌亂地背過身去。 好一只白花花的小兔子。 柳溪忍下這句話,順著景嵐的意思,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xiàn)起景嵐曾經(jīng)送她的兩只兔子,一只叫月月,另外一只好像還沒有取好名字。 阿嵐。柳溪的聲音低啞,聽景嵐走近之后,微笑開口,兔子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景嵐愕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那只小黑兔么? 嗯,小黑兔。柳溪點頭。 景嵐將帕子往柳溪手中一塞,將擱在床邊的裹胸布拿起,一邊纏,一邊答道:早就想好了,叫歲歲。 歲歲?柳溪沒想到是這個名字,跟黑兔子好似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她忍不住睜眼看向景嵐,為何叫這個名字? 景嵐快速系好了裹胸布的系帶,得意笑道:歲月靜好。 柳溪心中一暖,情不自禁地攀上了景嵐的頸子,笑道:嘖嘖,怎么通了第三層,講話也好聽了。 景嵐輕笑,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被角,蓋在了下半身上,通紅的耳根還是暴露了她的羞澀。 柳溪看在眼底,卻也不戳破她,現(xiàn)下也不是說這些纏綿情話的時候,她往前湊了湊,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我們先去救妹子等妹子沒事了我們慢慢算 景嵐挑了挑眉,你剛才欺負我,我也要跟你算!說完,她快速在柳溪唇上啄了一口,得逞地拉著被子往后退開好些距離。 小賊。柳溪低嗔一聲,低頭去被下翻找不知脫到何處的肚兜。 一盞茶的功夫后,兩人穿戴整齊,將兀自濕潤的發(fā)絲簡單地綰成馬尾,便開門一起踏出了房間。 外間現(xiàn)下正是傍晚,夕陽余暉照在兩人紅潤的臉上,也不知是余暉燙,還是本來臉頰就燙。 云姬頗是震驚地看著兩人,幽綠色的眸光閃過一抹驚喜,她壓下心底的悸動,淡聲問道:修好了? 嗯!景嵐重重點頭,恭敬地抱拳對著云姬一拜,有勞云前輩這兩日給我們護法。 云姬笑道:無妨,舉手之勞罷了。 柳溪悄然扯了扯景嵐的衣袖,低聲道:妹子重要。 景嵐點頭,嗯! 兩人快步走入了沈?qū)㈦x的房間。 柳溪小心地將沈?qū)㈦x扶著坐了起來,她伸手握住了沈?qū)㈦x的右手,只覺今日的沈?qū)㈦x比兩日前還要冰涼。 說不擔(dān)心,那都是假話。 阿嵐,快!柳溪忍不住催促景嵐。 景嵐握住了沈?qū)㈦x的左手,側(cè)臉看向柳溪,溪兒,準備。 凝神。柳溪點頭。 兩人不約而同地閉上雙眸,掌心貼上沈?qū)㈦x的掌心,內(nèi)息同時灌入沈?qū)㈦x的經(jīng)脈,一寸一寸地將經(jīng)脈中的毒液往沈?qū)㈦x體內(nèi)銀針處逼。 云姬安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她滿意地輕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退出了房間。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西陽城這邊算是雨過天晴了,云姬眸光一沉,她想到了那個吃下了血珠的魏諫玄。血珠的威力巨大,滿滿一山谷的草木精華充盈血脈之中,魏諫玄竟成了如今最大的一個變數(shù)。上次是魏諫白,這次是魏諫玄,云姬想,這回絕不能讓魏諫玄壞了她的大事。所以,她必須去看看魏諫玄,看看這幾日他蟄伏不出,到底在做什么? 沒有說一句告別的話,也沒有交代她要去何處,云姬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似的,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西陽城。 且說景嵐與柳溪把毒液都聚到了沈?qū)㈦x的心口處,心有靈犀似的同時強催氣丹運轉(zhuǎn),兩股強勁的內(nèi)息同時發(fā)力,五根深埋血rou之中的銀針瞬間飛出沈?qū)㈦x的身子,順勢帶出了五束黑色的毒血。 咳、咳。沈?qū)㈦x猛地咳了兩聲,張口又吐出一口毒血。 景嵐與柳溪聞聲睜眼,瞧見沈?qū)㈦x又咳了好幾下,吐出的鮮血從黑色變成了鮮紅色,兩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停下了內(nèi)息,一左一右坐在了沈?qū)㈦x身邊。 沈jiejie。 妹子,醒醒。 沈?qū)㈦x蒼白如紙的臉上難得地出現(xiàn)了血色,她一直像個白瓷娃娃,可這次毒丹盡碎,內(nèi)功盡毀,毀了百毒淬之后,她終是可以像常人一樣臉色紅潤。 jiejie她聲音低啞,有些虛弱,眼睛只能瞇起一線。 我在。柳溪眼圈一紅,張臂將沈?qū)㈦x擁入懷中,如釋重負地輕撫她的后腦,沒事了,會好的,等妹子好了,我天天給妹子做好吃的。 這次不是做夢。 沈?qū)㈦x鼻子一酸,嗚嗚哭了起來,回來 我回來了。柳溪溫柔地拍了拍沈?qū)㈦x的背心,妹子不哭。 嗚嗚沈?qū)㈦x想忍住不哭的,可眼淚就像是決堤了一樣,哪里由得她控制?越聽柳溪的溫聲,她越是難過,像個孩子一樣哭得越來越響。 景嵐眼底噙著眼淚,心底的愧疚終是可以散去,幸好還來得及,幸好溪兒安好,沈jiejie也安好。 她吸了吸鼻子,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柳溪覺察她想離開,忍不住問道。 景嵐微笑:我想,沈jiejie一定餓了,所以我去給沈jiejie弄點吃的。 小五沈?qū)㈦x也吸了吸鼻子,哭這一會兒眼睛睜開不少,她艱難地伸手去牽景嵐的手。 景嵐遞過手去,給沈?qū)㈦x牽著,沈jiejie,你說,你想吃什么? 包子沈?qū)㈦x哽咽回答。 景嵐破涕為笑,好,我這就去準備。說著,她拍了拍沈?qū)㈦x的手背,側(cè)臉看向柳溪,溫柔問道,溪兒你呢? 柳溪心暖,笑道:什么都好,只要是你準備的。 景嵐啞然笑笑,快步退出了房間。 柳溪回頭輕柔地給沈?qū)㈦x擦了擦眼淚,我家妹子笑起來最好看,我可是許久沒看見妹子笑了,給jiejie笑一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