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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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黑鐵柵欄猛地一顫,發(fā)出一聲金石擦動的刺耳聲。 景嵐大驚,一時沒拿穩(wěn)火折子,倉皇地縮回了手來。 火折子落在了地上,光影照亮了一整只獸爪,猙獰而可怖。 景嵐又慌又惱,瞪向一旁的柳溪,你觸動了什么? 阿嵐別怕。柳溪忍笑,她不過是尋到了開門的機杼,這機杼經(jīng)年未動,所以才會有那種刺耳的聲響。 噌! 這黑鐵柵欄突然猝不及防地縮入了地板上的石孔。 景嵐往后退了一步,被柳溪順勢拉到了身后。 照黑鐵柵欄上的蛛網(wǎng)看,這里起碼有數(shù)十年沒有開啟過了。天下野獸哪有數(shù)十年不進食還能活下來的? 她更擔心這石室中除了這只野獸,還有什么東西? 柳溪微微探前,將地上的火折子撿了起來,退到了石室的左邊墻壁邊,她想找一找,這邊可有燈燭一類的物事? 景嵐緩過神來,她死死盯著那只獸爪,一時半會兒不能從那只獸爪上移開注意力。 突然,左邊墻壁上的壁燈被柳溪點亮了。 別說是景嵐,就連柳溪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背心幾乎貼在了石壁上。 這里確實是有只野獸,可并不是真的野獸,是一只長約一丈,高約八尺的機關巨獸。巨獸與麒麟很相似,通體是黑鱗,鱗片在燈影下微微發(fā)亮,那分明是金屬才有的光澤。 這里怎會有機關獸?景嵐愕然。 景氏偏安東海,從她記事開始,從未見過景氏有人研究這個,父親也從未提過機關獸有關的話。 這話本來柳溪想問的,可景嵐先她一步問了,想必也是不知的。 柳溪吹滅了火折子,遞給了景嵐,機關獸最是難造,就算能造,如何cao控也是個難點。她一邊說,一邊走近那只機關獸,刀鞘輕觸了一下機關獸的黑鱗。 噌! 黑鱗驟然豎起,像是激怒了這只機關獸。黑鱗邊緣薄如蟬翼,立起來擦過什么,就等于是萬刃割過,這樣的機關獸無疑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 柳溪大驚,正欲拔刀,可那機關獸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指尖輕撫豎起的一片黑鱗,眉心驀地擰了起來,不對怎會她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屈指彈了一下那片黑鱗。 黑鱗嗡嗡作響,是柳溪聽過無數(shù)次的聲響。 她猛地搖頭,將驚月抽出刀鞘。 嗡 只見她彈響了驚月的刀身,刀身發(fā)出的聲音竟與那黑鱗一模一樣。 景嵐知道柳溪在震驚什么,她也同樣震驚。 身為景氏后人,不知海城還有這樣一個地方,不知這里竟有先人造出的機關獸,這些也就罷了。 可這機關獸的黑鱗,用的鑄造技法并不是東海景氏的技法。 西山薄刃術。柳溪打造驚月時也用過這一招,所以即便是驚月刀刃薄如蟬翼,一樣可以削鐵如泥,尋常刀刃根本是一削便斷。 這樣的鑄兵術出現(xiàn)在西山那是尋常事,出現(xiàn)在海城下,便是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 東海景與西山柳這一百年,從來沒有任何交集。 既然沒有交集,那西山的鑄兵術怎會出現(xiàn)在這兒呢? 柳溪百思不得其解,景嵐茫然看了看柳溪,又看了看這只機關獸。 回想今日來此的機緣,是內(nèi)鬼發(fā)動連景嵐都不知的機關才會跌落到這里。內(nèi)鬼知道那個機關,十之八、九也知道這下面有機關獸的存在。 這一個月來,景嵐獨自在竹簡石室很多晚,那內(nèi)鬼若想下手,每一晚都可以下手。偏生選了柳溪也來的今晚,足見這內(nèi)鬼就是想要柳溪與景嵐一起發(fā)現(xiàn)這里。 他到底圖什么呢? 多個西山柳氏出身的柳溪知道機關獸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只機關獸若是上了戰(zhàn)場,那可是殺人的利器。柳溪平靜地看著這只巨獸,我想,魏諫白定然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得此機關獸助陣,如虎添翼。 景氏向來避世一角,造這樣的殺人利器,與淡泊名利的家風頗有出入。 若不是親眼看見,景嵐是怎么都不信東海會造這樣的機關獸。 阿嵐。 什么? 柳溪定定地看著她,公公是個怎樣的人? 景嵐正色答道:爹爹醉心兵刃制造,從來都沒有提過一句有關機關獸的話。 那爺爺呢?柳溪再問。 景嵐怔了怔,不知。 不知?柳溪更加好奇了。上輩子她探查景氏時,知道景嘯海是出海失蹤,景老爺子是突然就宣告歿了,無人知道景老爺子是死于什么? 爹爹說,爺爺死于一場重病。這是景嵐唯一知道的,其他關于爺爺?shù)纳?,江湖人知道多少,她也只知道那么些?/br> 爺爺景安可以說是整個東海景氏最平庸的家主,以至于江湖人提到他也想不出什么厲害的大事。非要說有一件的話,那便是景安娶了一位潑辣的異族娘子,生了一個武學奇才。十四歲便打贏了江湖排行第十的刀客,那刀客也因此羞愧自殺了。 當然,景嘯海并不是這位異族娘子的孩子,他是景安后來娶的婢女生的兒子。 也許是天妒英才,所以這位武學奇才死在了練功時的走火入魔上,當晚,這異族娘子也受不了這個刺激,傷極而亡。 這才輪到景嘯海繼承家主之位。 這些舊事,江湖人幾乎都知道,所以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連景嵐都不知道的,在海城只怕也查不出什么來。 當務之急,還是先出去再說。柳溪只能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沿著石壁找了一圈,并沒有看見任何可做機關的地方。也許另一邊的石壁上能有出口呢? 柳溪將石壁上的燈盞拿了下來,繞過機關獸,剛走了一步,便覺得腳下踢到了什么,險些踉蹌倒地。 她低頭一看腳下,那是具被蜘蛛啃咬得只剩白骨的殘衣尸首,可即便如此,這尸首的胸骨上還插著一柄利刃,看刺入的方向,當是心臟。 景嵐聽見聲響,走近一看。 看這白骨的骨架,顯然是男子骨架,牙齒皆全,并不是老人。 柳溪蹲了下去,燈盞沿著白骨的腦袋一路往下照去,在白骨的破衣腰帶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徽號。 鮮紅的曼珠沙華包裹的一個柳字。 若不是柳氏家主一脈,是不會有這個徽號的。 此人若是西山柳氏的人,定是打造機關獸鱗片之人。可他為何會死在這里,為何又會幫忙景氏造這只機關獸呢? 柳溪不等景嵐問她,便先如實告之,柳擎是柳氏獨子她不再喚他父親,只因天下沒有哪個父親像他那樣無情。 你若不想說,可以不必說的。景嵐并沒有讓她回憶那些不快往事的意思。 柳溪搖頭,隱瞞只會讓這只機關獸的來歷更加撲朔迷離,我現(xiàn)在是景氏的人,那些事也沒有什么想不想說,能不能說的。 景嵐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爺爺那輩是兄弟兩個,爺爺當初刀法卓絕,江湖上無人不敬,弟弟喜文厭武,兩人都是在百葉城壽終正寢的。柳溪回想柳氏的這幾代人,沒有一個人可以對上這具尸首。 奇怪? 不單是景嵐奇怪,柳溪也覺得奇怪。 正在這時候,一滴鮮血從石室上方滴下,不偏不倚,剛好擦過柳溪的額頭,在她額上劃出了一條鮮紅的血線。 景嵐的心驀地一顫,她拔劍出鞘,順勢往上一劃。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故事繼續(xù)往下走,總有一天能真相大白的。 PS:如果覺得這個故事比較燒腦,可以去看看老伙伴落幕之舞的另類快穿故事《女王大人為何還不寵幸我》,女主被迫當上了海王,到底是誰的錯? 第27章 黑猿 嘰 一條黑影從劍鋒側避開, 發(fā)出一聲驚嘶。劍光襯著燈盞的光影隱約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身影一閃而過。 柳溪!景嵐驚覺柳溪身影掠過,追向了那個逃竄的身影,危險! 刀鞘落地。 只聽噌的一聲, 柳溪的驚月驟然刺入了那毛茸茸的小獸臂中。 柳溪站定后,將燈盞移近那個在刀下不斷掙扎嘶吼的小獸小獸似是一只猿猴,通體毛色已經(jīng)灰白, 原本叼著的流血海魚落在一旁,兀自擺動尾巴不斷撲騰。 細看這猿猴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黑鐵盒子。 猿猴因為疼痛不住慘嘶著,柳溪聽得難受,將驚月抽離了那只猿猴的手臂。 猿猴揉身跳起,本以為它會襲擊柳溪,哪知它齜牙咧嘴地捂著受傷的手臂,一邊喘著一邊定定地望著柳溪,眸光漸漸變得柔和了起來。 柳溪不懂這猿猴到底在看什么? 景嵐從柳溪手中拿過了燈盞, 想仔細看看那猿猴到底是什么模樣。 也不知為何, 那猿猴看見了景嵐的面龐,突然呲起了牙, 像是瘋了一樣, 朝著景嵐撲了過來。 柳溪順勢將景嵐護在了身后, 用刀背逼退了這只猿猴的進攻,它好像不太喜歡你, 躲我后面。 景嵐百思不得其解, 怎的連猴子都被柳溪這個女人蠱惑了么? 猿猴在原地徘徊走動, 歪頭看看柳溪,又呲牙看看景嵐,倒也沒有再撲咬的意思。 柳溪收起了驚月, 突然對著它蹲了下去,伸出手去,過來。 猿猴的動作像是凝在了一瞬間,它呆呆地看著柳溪,不敢上前。 阿嵐,你退后。柳溪側臉對著景嵐匆匆吩咐。 景嵐忍下要囑咐的小心二字,默然往后退了三步。 猿猴看見景嵐退后了三步,它便往前走了三步,顫抖著伸出爪子握住了柳溪的手指,嘴巴不住顫動著。 猿猴最似人類,此時竟淚光閃閃,似是哭了。 你可是認識我?柳溪試探地問它,看這猿猴身形輕盈,方才騰挪躲避頗有章法,不像是一般野生猿猴,似有人教過它什么? 猿猴吸了吸鼻子,又往前挪了挪,歪頭貼在了柳溪的掌心上,輕輕地蹭了蹭。 許是活的年歲長了些,這只猿猴臉上的皮膚已硬如木板,很是粗糙。 柳溪放下驚月,輕撫這猿猴的臉龐,只覺觸手處已是一片溫潤。 嘰猿猴又蹭了兩下,忽然掙開了柳溪的手,爬到了那具白骨面前,難過地摸了摸那具白骨的腦袋。 他是你的主人?柳溪再問。 猿猴上下猛烈點頭。 柳溪恍然。 倘若這地上的白骨是柳氏的先人,又是它的主人,它定是記得主人的面貌的。柳溪又出身西山柳氏,面容與這主人定有相似之處,所以這猿猴才會對她如此親近。 換句話說,柳溪骨子里流著的一定是柳氏的血脈。 她的娘親肯定不會與他人有染,她就是柳擎親生的女兒。 只是,這個時候柳溪根本高興不起來。 柳氏涼薄成性,她反倒是希望自己體內(nèi)沒有半點柳氏的血脈。 他又是如何死的? 柳溪收斂心神,至少這個時候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這具白骨到底是柳家的什么人,她必須弄個清楚明白。 猿猴似是很難過。 緩了片刻之后,它在燭光中一搖一搖地走到了機關獸下面,抬手輕撫機關獸的鱗片,猝然轉頭,捂住了心口,搖了搖身子倒在了白骨面前。 它不會說話,只能這樣回答柳溪的問題。 偷襲?景嵐心頭一涼。 這可是景氏海城之下,能到這里偷襲柳家人的,除了景氏之人,再無旁人。回想方才這猿猴對自己的兇狠,景嵐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試探地往前走了半步。 那猿猴覺察了景嵐的靠近,頓時后頸上的灰毛都豎了起來,兇惡地對著景嵐皺起了鼻子。 景嵐只得作罷,站在原地,沉聲問道:偷襲他的人跟我生得像? 猿猴似是更兇了,皺著鼻子接連對著景嵐嘶吼。 柳溪往前湊了湊,輕撫猿猴的后腦,她不是那人,別怕。 猿猴得到了安撫,癟嘴輕蹭柳溪的掌心。 我先給你止血,別動。柳溪淡淡開口,那猿猴似是知道柳溪沒有惡意,便真的一動不動地由著柳溪撕開衣袖,纏上了被驚月刺破的手臂。 景嵐怔怔地看著柳溪在昏黃燭光下的側臉,沒有平日的半點傲色,難得的溫柔笑意漾在嘴角。上輩子冷血殘酷的她,到了這輩子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不覺自己臉上的霜色已經(jīng)蕩然無存,甚至景嵐眼底對柳溪的漠然也消退了許多。 她借著微光上下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是可以觸動的機關,最后視線落在了那只猿猴身上。 它是從哪里悄無聲息地進來的? 柳溪給猿猴包扎好傷口,他以前叫你什么名字? 赫赫!猿猴答得倒是快。 鶴鶴?柳溪依著猿猴的發(fā)聲喚它,只見猿猴搖了搖頭,又赫赫叫了一聲。 景嵐想了想,低聲道:難道叫黑黑? 猿猴愕了一下,側臉一動不動地看著景嵐,眸光忽兇忽柔。 黑黑?柳溪也喚了一聲。 猿猴顯然更喜歡柳溪這樣喚它,它激動地猛點頭。這猿猴幼時毛發(fā)一定是黑色的,這會兒都已成了灰白色。 柳溪一邊輕撫猿猴的腦袋,一邊視線聚在猿猴頸上掛著的那個黑鐵盒子上。 猿猴覺察了柳溪的目光,它下意識地捂住了黑鐵盒子,掙開了柳溪的掌心,往后退了一步。 別怕,我不搶你的東西。柳溪握著驚月站了起來,上下看了看,黑黑,你從哪里進來的? 猿猴感覺到了柳溪的善意,指了指右上角,哪里有條石縫,剛好夠猿猴鉆出去。 可柳溪與景嵐的體型肯定是鉆不出去的。 阿嵐,我們再找找。柳溪回頭望向景嵐,這么大的機關獸造出來,必定有運出去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