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出書版)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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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耿又說:“但在老家的婚禮還是得辦吧?你們雙方爸爸mama總要收禮金的啊,就當辦給老人看了,爸媽總得把同事、親戚那邊發(fā)出去的份子錢收回來吧?你就辦個中老年場,搞定了拉倒!” 凌翔茜笑得不行,“好主意!” “還有更好的主意,你要是懶得見同學,振華不是有個超大校友群嗎,你直接在里面發(fā)個收款二維碼!” “定金還是退給我吧。” 耿耿裝作沒聽見。 凌翔茜不知道自己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像電腦病毒一樣,傳到了很多振華校友的聊天中,耿耿甚至忍不住打電話問了洛枳學姐。 洛枳說:“我高中每天都寫日記,撕掉單頁,整個線裝本就全散了,不要。” 她轉(zhuǎn)頭喊盛淮南:“你呢?” 盛淮南的聲音遠遠傳過來:“我也不要。” 洛枳說,好啦,回答完畢。 耿耿對凌翔茜說:“其實你說得很對,人不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雖然還是沒太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我覺得,你其實挺快樂的?!?/br> 像海面上大霧散去,陽光重新照進來,照耀出清清楚楚的心意。 凌翔茜笑著說,我知道我很快樂。 內(nèi)心腹誹,生意人為了不退定金真是夠拼的。 10 余周周終于可以做伴娘了。 她正和林楊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用同一個ipad看更新的漫畫,忽然收到凌翔茜的信息。 凌翔茜沒頭沒腦地說,去他媽的,我的婚禮我說了算,什么規(guī)矩,我就是規(guī)矩!來做伴娘! 余周周說,你看我說什么來著,凌翔茜有一顆自由的靈魂。 但她摸著自己最近略微有一點點圓潤的小肚子,想了想,對凌翔茜把腰圍尺寸報小了半碼,然后將平板推給林楊說:“我去跑步了?!?/br> “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林楊說,“后天咱們就出發(fā)了。” “閉嘴,怪盜基德。” 余周周正低頭穿跑鞋,林楊忽然說,上次的思考題,我有答案了。 她頭也不抬:“答案是什么?——欸,題面是什么來著?” “我還是覺得蔣川很慘。但你說得對,喜歡他的女生也很慘,單戀就是挺慘的。但我明白你為什么煩勸凌翔茜了,如果當初,別人讓我放棄你,找個對我好、喜歡我的,我也會覺得煩。能夠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不管有沒有回應,都是很幸福的事情。一定要比較的話,愛人比被愛幸福。” 余周周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為什么把自己說得那么卑微啊,你追什么了,你不就正常生長發(fā)育,順便喜歡我嗎?” “順便?!” “好像追我追得多辛苦似的,難道我不喜歡你?我對你不好嗎?兩情相悅的事,讓你說得跟單戀似的,煩不煩??!我要離婚?!?/br> 林楊笑了。兩情相悅。他當然一直都知道,余周周這個人很別扭,從小她就只欺負他。 “那你幸福嗎?” “惡心?!?/br> “回答問題!” “當然啊,愛人比被愛幸福,”余周周踮腳用額頭輕輕碰他的鼻尖,“很幸福。我愛你。” 那就來做點別的吧,林楊抱起她,“減脂不一定要跑步,也有別的方式可以消耗熱量。” 余周周一臉驚恐:“你要做什么!你放開我?。 ?/br> 為什么要現(xiàn)在開始演強搶民女?為什么是現(xiàn)在?!林楊哭笑不得。 但只能扛著她繼續(xù)演下去。也挺好玩的。 11 陳見夏的新老板也姓陳,和她是本家,竟然也是振華校友,但比她大了很多屆,實在沒多少共同話題。 入職前便聽聞他是個話少又冷淡的人,至今獨身,短暫接觸過,見夏覺得傳聞不虛。 不過或許是難得在異國遇見同鄉(xiāng)同校的緣分,他對見夏很照顧,雖然事務所只是重新回國立大學讀書期間的過渡工作,但陳見夏工作得很愉快,甚至改變了主意,考慮長待下去是否有發(fā)展。 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酒店慶功宴的樓下遇到余周周。她跟客戶道別,余周周從出租車上下來,兩人愣了一會兒才認出彼此。 神奇的是,余周周竟然是來找陳桉的,陳見夏的新老板。 “他告訴了我地址,但我沒想到是這種場合,我怎么穿成這樣?!庇嘀苤鼙г?,“我得趕緊跑?!?/br> 印花吊帶上衣,米白色麻布長褲,一身度假游客的樣子,的確格格不入。陳見夏促狹一笑,輕聲說,我?guī)湍闳ソ兴?/br> 余周周送給陳桉升partner的禮物是一只八音盒,深藍色,四四方方,盒壁沒有絲毫飾紋雕刻,只在正面包裝上印著一塊菱形藍寶石。 “是藍水?!彼f。 陳桉笑著沉默,很久才說:“我知道?!?/br> “《藍寶石之謎》動畫播出周年紀念,限定發(fā)售,很難搶的,”余周周強調(diào),“我們倆刷了大半夜,終于搶到了?!?/br> 陳桉垂眼看著盒子,沒有說話。 站位錯誤,這個氛圍不太對。見夏意識到這一點,想閃開也來不及了。陳桉落落大方地對見夏說,jen,馬上輪到我了,你幫我照顧好周周。 主持人引領陳桉上臺致辭,盒子回到余周周手里。 她們一起去了露臺角落。兩杯香檳下肚,余周周依然沒有向見夏解釋“藍水”究竟是什么,她背對著珠光寶氣觥籌交錯的露臺,給八音盒擰了兩下發(fā)條,澄澈單調(diào)的旋律響起來,一時間竟壓住了酒會的樂隊,纏繞成結界,倒轉(zhuǎn)了時間。 上面還放著一張小紙卡。 “我得走了,八音盒和信,你幫我交給他吧,本來想郵寄給他的,但是正好回振華嘛,可以飛新加坡轉(zhuǎn)機,我們都想過來玩一天?!?/br> 余周周起身,說林楊還在圣淘沙等她,溫淼說要教他玩單人帆板。 “我去看看林楊有沒有被海水嗆死。咱們倆就凌翔茜婚禮見吧!” 見夏天人交戰(zhàn),那張紙卡只是左右對折,疊得實在隨意,已經(jīng)微微張開了,側面隱約能看到字跡,不怕人瞧見似的。 她用食指輕輕推開。 娟秀的字跡寫著: 陳桉: ??要是總害怕獻出一顆藍水就會獻出所有,人是不會快樂的。 ??索性,我這顆也給你。 12 凌翔茜和楚天闊的婚禮很熱鬧,巨大的宴會廳,高朋滿座,校友齊聚,長輩和年輕人都玩得很開心。 后來耿耿聽余淮和余周周說,凌翔茜去年在上海已經(jīng)辦過一場婚禮了,甚至都沒通知家里的長輩,除了婚紗和伴娘服,她一概撒手不管,全都扔給剛到上海、沒有任何資源的楚天闊,反正十天后就要辦,她要穿婚紗!——楚天闊把小型婚禮辦得漂漂亮亮,在場的幾乎全都是凌翔茜的朋友。 這只是凌翔茜作天作地的事跡之一。 這一場也是,嘴上說著好煩,不想辦了,最后還是搞出了公主出嫁的盛況,耿耿心里感慨,這個女人真的是個謎。 唯一的小插曲是楚天闊父親的致辭。 按順序,凌翔茜爸爸先上臺,他游刃有余,對在場的領導、親友一一致謝,恰當?shù)臅r候灑下舍不得女兒的淚水,激動又克制,體體面面。耿耿參加過這么多場婚禮,他是表現(xiàn)得最符合婚禮“標準”的父親,久經(jīng)沙場的樣子,難怪家里那么有錢。 輪到楚天闊父親,明顯緊張得不得了,抖得整個人仿佛要從西裝里逃出去。他準備了一張小紙條,念得磕磕絆絆,那是婚禮現(xiàn)場唯一冷場的幾分鐘。 那全場尷尬的幾分鐘里,楚天闊安然站在父親旁邊,扶著他,偶爾在他卡殼時候低頭幫他瞄一眼紙條上的字,輕聲提醒他。 他和凌翔茜都沒有催促,凌翔茜甚至阻止了自以為機靈、打算說點什么來圓場的司儀。 耿耿站在工作室的攝像師旁,她自己也舉著相機,不知為什么,這一刻令她最為動容。 臺下穿著伴娘服和余周周并肩而立的陳見夏倒是毫不顧忌地掉下淚來。她為班長高興,不是因為那個拆遷現(xiàn)場蹲在紅色水盆前發(fā)呆的少年終于有錢了、成功了、北京有房了,也不完全是因為他終于愿意敞開心扉、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去修補少年時辜負愛人的錯誤,追求百分之百的愛情。 她也說不清。也許只是為他可以松弛地站在局促的父親面前,讓他把致辭念完。 “楚天闊以前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他小時候當電腦代言人的故事?!庇嘀苤芎鋈徽f。 見夏輕聲回應:“他還說有機會講給我聽。” “我覺得他可能不會講了,”余周周微笑,“他長大了。” 13 振華校慶那天,各個班熟絡的同學聚成一堆一堆聊天,廣場上人聲鼎沸,大家一起在cao場上等待儀式開場。 忽然有人一聲驚呼。起風了,“大雁”又飛起來了。 升旗廣場上的一角一直立著一只振翅欲飛的大雁,一人多高,刷成古銅色,卻是泡沫做的,很輕,從他們?nèi)雽W前便在那里了,直到今天,沒人知道為什么。 只要一起風,大雁就會被刮倒,風特別大的時候,甚至會將它刮到半空中。 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試后,他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大雁起飛”。 那天風特別大,簡單和?兩個閑人率先發(fā)現(xiàn),沖到窗口對五班全體喊,飛了,真飛起來了! 凌翔茜抱著書猶豫要不要跨過一步,去一班找楚天闊還書,跟她一樣盯著一班門口的還有林楊,但只是徒勞,余周周的桌子既不靠前也不靠后,如果不勇敢走過去,從哪個角度都看不見。 李燃的寸頭剛剛長出來,不好意思地摸著丑丑的毛楂兒,問陳見夏,我一直沒找你,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盛淮南正趴在桌上戴著耳機用優(yōu)秀范文的背面打草稿計算常微分方程;耿耿抱著余淮讓她幫忙還給盛淮南的習題本小跑,在走廊里遇見了洛枳。 那時候他們都在盼著長大。喜樂平安,只是人間普普通通的一天。 后記 《你好,舊時光》 《暗戀·橘生淮南》 《最好的我們》 《這么多年》 想寫的都已經(jīng)在故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