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出書版)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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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笑了:“她先來找我的,有重要的事要說,我請她吃了個飯。” “你就不怕重要的事其實是表白?” simon嘆口氣,做了個“拜托”的表情,繼續(xù)講:“你知道jim大膽到什么地步嗎?他居然隨手就把信封遞給了serena,讓serena幫他寄同城,從你手里調(diào)的數(shù)據(jù),寄到捷訊所在的辦公樓,serena當然會拆開偷看。我真的不明白他腦子里在想什么。” “你應(yīng)該不敢全盤相信serena的話吧?” “當然不敢。不過這期間我聽說了一些事,也許jim認為serena是‘自己人’了。peter說,你們在南京玩得很high?” 陳見夏皺眉。工作這些年,她早就知道,男人最是嘴碎。 “他們本來都以為serena是個乖乖女,結(jié)果面對david……總之,幾次聚會,他大開眼界。jim他們可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征服了這個小女孩,領(lǐng)導派頭起來了,所以讓她隨手做點事,馬失前蹄。或許在他以前的工作環(huán)境里,小女孩是翻不起大浪的?!?/br> simon冷靜地評述著一個無比幼稚、試圖左右逢源、最后卻還是因為不堪忍受咸豬手、桃色傳聞以及自尊被放在地上踩而逼急了咬人的兔子小女孩。陳見夏心中發(fā)冷。 serena在找simon吃飯時,一定不會主動講起這段時間的屈辱——尤其當這些屈辱有一部分是來自她的主動求索。 然而simon都知道,他當時一定靜靜聽著,細心安慰,然后教她應(yīng)該如何發(fā)郵件,哪些話該講,哪些話不該講…… 陳見夏想起那段時間serena一直試圖向她求救。她也以為自己幫了她,在自保的范圍內(nèi),有分寸地對小女孩施以援手了,原來是遠遠不夠的,這種“不夠”讓她也成了serena恨的人,甚至比恨喝交杯酒的david更多一些。 當她借著酒勁指著陳見夏大喊你們不要放過jen的時候,她更恨jen。 “其實jim不是不懂小女孩……”見夏說。 simon笑著接上:“他是不懂frank?!?/br> “jim和捷訊聯(lián)系,是在給自己鋪后路嗎?” “或許是吧,覺得留不久了,我知道他對frank夸下??冢峙聸]想到業(yè)務(wù)會那么難做。他給自己鋪后路,是不會告訴betty的?!?/br> “但萬萬沒想到這么點小事會被小女孩拍,沒想到小女孩喜歡你,把證據(jù)送到你面前?!币娤目粗?,“你很幸運?!?/br> simon用咖啡代酒,和陳見夏碰了一下,“不是我幸運,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你讓我忍一忍,jim留不久。我當時太急躁了?!?/br> “serena會怎么樣?” 見夏問完便看到simon疑惑的眼神:“不必這么假惺惺,jen,剛剛在會議室,要不是你把她拖下水,她打定主意一個字都不講,讓你和jim他們對峙攀咬,你不是很清楚嗎?” 陳見夏笑容燦爛:“說得好像你沒打算把我拖下水一樣?!?/br> “因為我相信你做得到。事實證明我猜對了啊,jen,我說過你很強大?!?/br> 見夏恍惚。明亮的日光照出空氣中飄動的浮塵,反而讓她覺得不真實。過去的十年仿佛一閃而逝,最近每一天卻都清晰如浮塵,昨天差不多這個時候,她還在李燃的懷里大哭,說自己很不好。 現(xiàn)在面色如常地接受另一個人評價,你很強大。 她沉默了。 simon也知道自己的花言巧語有些牽強,轉(zhuǎn)移了話題:“與其擔心serena不如考慮你自己,你想暫時停職,還是爭取n 2的賠償金?” “我聽說我們有先例,最多可以拿到2n 2?!?/br> “拿最多的那個是倉庫主管,加班險些猝死,你在跟我開什么玩笑?” “那取個中間值咯,我想要比n 2多一點點。停職才是開玩笑,一個星期,獵頭可以找到十個data mining做得比我好的,停職?” “你的情況不一樣,”simon難得真誠,“你需要的是錢嗎?我如果沒記錯,你的服務(wù)期還有一年就到了,不準備拿身份了嗎?” 見夏不語。 她當然需要錢,只是她從不跟simon聊這些。而simon所講的,也正是她的心結(jié)。 “你已經(jīng)在國內(nèi)很久了,要重新回到新加坡的公司,沒那么容易,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離開嗎?” simon以為見夏被說服了,他心情不錯,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見夏告訴simon,按道理,自己現(xiàn)在還在休假,她準備晚上就回家。 simon愣了一下,但他從不問她的家事,只是說,frank那邊,我會盡力幫你周旋。 “謝謝?!彼恍?。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周旋失敗了,你有plan b嗎?”simon自問自答,“應(yīng)該有的吧,我記得你前段時間去參加了mba的面試?!?/br> 陳見夏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紙杯輕飄飄倒在了桌面上。 “我人生一直都在執(zhí)行plan b?!?/br> 除了給俞丹下跪那一次,她在每個分岔口走的都是給自己留的后路,走到南轅北轍。 第七十章 紅白 陳見夏隔著語音電話聽見了大海的聲音。 “你又沖浪呢?”她問,“不方便說話我就晚點打給你?!?/br> “說吧,我正收拾東西準備撤了,”溫淼聲音歡快,“今天沒風,海還沒我浪呢?!?/br> 見夏無語。 “我想問你一件事。” 溫淼語氣忽然變了:“那你得趕緊!” “又怎么了?” “起風了,我再看看,可能要來浪了?!?/br> “一會兒再浪!”陳見夏喊完連忙降低音量,淮海路人潮熙攘,好幾個人回頭看她。 “那我趕緊問,你sm2服務(wù)期內(nèi)去紐約讀master是怎么申請下來的?兩年多吧?罰你違約金了嗎?” “這位姐你到底要問幾遍啊,當年我就跟你講過,每次打電話都問這事兒,你是坡村教育部臥底吧?就想罰我這條漏網(wǎng)之魚對吧?我不會上鉤的!” “再跟我說最后一遍,”陳見夏嘆氣,“我這次可能真用得上,一定記住?!?/br> 溫淼本來正跟朋友嘻嘻哈哈,聽到這里,說,你等會兒。 過了一會兒,電話另一端安靜了許多。 溫淼語氣正經(jīng)了許多:“出什么事兒了?你……我算算,你不就差一年了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好,”溫淼清清嗓子,“我正式回答你,你這次記清楚了——沒人管?!?/br> 輪到見夏傻眼了:“沒人管?” “對啊,當時選拔的時候說得嚇人,畢業(yè)之后不工作滿六年這不行那不許的,其實根本沒人管,他們就當是你自己放棄了。移民局巴不得少幾個人排隊呢。你以為咱們這些留學生有多珍稀啊,現(xiàn)在來讀研工作的那么多人,sm計劃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以前可能還想著做吸引移民的長期計劃,現(xiàn)在不缺人,教育部懶得從你兜里把獎學金往回要了?!?/br> “你當年,好像,不是這么跟我說的?!?/br> 溫淼笑了。 “唉,這不是這幾年慢慢懂了一點國際形勢嘛,而且萬一他們翻臉不認人呢,我也不能到處跟人宣傳說不用把服務(wù)期當回事,該跑路就跑路,回來還能續(xù)——這樣不好吧?” 陳見夏知道他此前防著她,但一點埋怨的情緒都沒有。他現(xiàn)在肯和她講實話,已經(jīng)遠遠超出他們實際的交情了。 雖然見夏與他時隔一年通話依然熟絡(luò)又隨便,不需寒暄,但那是溫淼自帶的本事,不是她的。 溫淼是南洋理工的,因為高二就參加了sm2項目,所以比陳見夏早一年上大學,嚴格意義上算她學長。nus(新加坡國立大學)和ntu(南洋理工)兩校留學生經(jīng)常舉辦以學生公寓為參賽單元的乒乓球友誼賽,溫淼是見夏大學入學那年的男單冠軍。 據(jù)振華其他在國立大學讀書的人說,剛?cè)バ录悠伦x預(yù)科時候,溫淼有兩句知名口頭禪,第一句是,你是振華的?第二句是,你認識余周周嗎? 后來乒乓球賽認識了陳見夏,果然問了這兩句。 再后來,聽說他交過很多女朋友,這個人天生招人喜歡,倒也不出見夏意料。或許是被女朋友揍多了,也或許是年少時光淡褪,再也沒聽他問起過余周周。 “所以,你現(xiàn)在是續(xù)上了,不怕講實話了?” 溫淼嘿嘿笑,算是默認了。 “那你到底是想問跑的事兒還是問續(xù)的事兒呢?”他問道。 簡單卻犀利的問題。陳見夏自己也不知道。 許久之后,她說,如果能續(xù),我再跑。 陳見夏回到住處,打開空調(diào),蜷在出風口,借著那一點點暖意給自己列待辦事項清單。 房子是付三押一,她上個月剛交過房租,后兩個月可以先放置,臨走前用超市買的防塵罩把電器、床、沙發(fā)和洗漱用品架鋪好。說不準爸媽還要住到上海看病,沒必要更沒精力為了兩個月房租而掛出去當二房東。 公司這件丟人的泄密事件波及甚廣,牽扯到整個新管理層,frank自己臉上掛不住,陳見夏無法預(yù)測未來將會面臨什么,但betty自身難保,hr部門動蕩客觀上可以幫她拖延時間。 反正只有七周。 破空調(diào)怎么吹都只能溫暖出風口正下方幾平方米的范圍,陳見夏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它。 那么努力,卻那么沒有用。 她訂的是最早的航班,反正也睡不好,越早的越便宜。 四點就要起床了,凌晨一點陳見夏還是沒睡著,她翻來覆去,打開和李燃的短信頁面,一共五條信息,看來看去。 其實只想說兩句話。 “你在做什么?” “為什么不和我說話?” 像情竇初開的少女,在對話框打了刪刪了打,最后放棄了。 其實也可以問爸爸的病情,這明明是最重要的事情。但無論是用生死攸關(guān)的事情來開啟曖昧對話,還是用舊情分逼迫李燃幫她尋找肝移植人脈,都不是她想做的,偏偏這兩件事本來就密不可分。 也難怪他說她還是很矯情?;蛟S應(yīng)該把simon的照片設(shè)成手機鎖屏圖,看一眼便強大一點,陳見夏請jen上身。 傍晚她把工作和房子都安頓好之后,見夏便給她認為能幫得上忙的人全都發(fā)了微信,無論對方是獵頭、公司已離職同事、天南海北大學高中初中小學同學,甚至包括幫她代購日本帆布包的女孩,只因為依稀記得她說過自己家姨媽在301醫(yī)院。 用一套差不多的病情模版發(fā)過去,省了別人追問的時間,方便轉(zhuǎn)發(fā),竟荒謬得像在正月初一拜年。 回這些人的微信花了她近兩個小時,對話框才漸漸平息下去。有些前同事打著探病名號卻只借機聊公司八卦;也有些老同學問東問西,全沖著她本人來,詳細得像查戶口,最后扔一句,還沒結(jié)婚呢? 見夏心態(tài)極平和。 最后只有兩個人主動提出了幫助。一個是王南昱饒曉婷夫婦,問她爸在省城哪家醫(yī)院,他們可以幫忙轉(zhuǎn)到醫(yī)大附屬腫瘤醫(yī)院;另外一個是楚天闊,告訴她,凌翔茜的姑媽是北京西城區(qū)某醫(yī)院的肝膽外科主任醫(yī)師,或許知道一些可cao作的內(nèi)幕,明天再聯(lián)系她。 反而是陳見夏這個最煩別人以病為理由窺探隱私的事主本人驚訝地連發(fā)幾條:“班長?你倆?是我想多了還是……” 還沒等楚天闊回復(fù),她先收到了來自凌翔茜的好友申請,id名叫“凌翔q”,見夏沒忍住,樂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