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今天也在努力發(fā)芽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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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那些蟲子什么的沒毒吧?”劉祺有些擔心岑易那張已經(jīng)快腫成豬頭的臉。 老醫(yī)生擺了擺手:“沒什么大問題,多抹幾次藥膏,自然就消腫了?!?/br> “好的,那謝謝醫(yī)生!” 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的白朔慎重地向岑易道謝。 “……您客氣了?!?/br> 岑易在白朔面前莫名忐忑,他強撐著笑了笑,實際上卻因為對方身上強烈的氣場,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白小曦心疼的摸摸岑易的臉,趴在他耳邊小小聲的說:“哥哥~要好好抹藥藥喔?” “嗯,哥哥知道,曦寶放心吧?!贬兹嗔巳嘈∨笥训念^發(fā),有些不舍。 “啵啵~” 白小曦親了親哥哥的臉頰,晃著自己手腕上的電話手表,眉眼彎彎的和岑易約定:“要給寶寶打……多多的電話喔?” “好,我會的?!贬仔粗∨笥驯话姿繁饋恚瑢λ龘]了揮手,目送著他們坐進另一輛車。 劉祺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下飛機,坐上回家的車,白小曦窩在爸爸懷里,有點小興奮的一會兒看看窗外黑黑亮亮的天空和燈火,一會兒低頭玩著爸爸長長的手指,時不時還試圖上嘴咬一口。 玩得累了,她就把自己的小臉兒貼在爸爸的脖子上,愣愣地發(fā)一會兒呆。 “爸爸,生命是什么呀?”白小曦聲音軟乎乎地問道。 白朔抱著她,雖然疑惑女兒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輕聲回答她:“生命,就是能夠呼吸和心跳,在世界上活著的每一天?!?/br> 雖然回答的和天天說的好像不太一樣,但是白小曦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寶寶能活多少天?”白小曦轉頭,近距離盯著爸爸的耳朵和頭發(fā)。 白朔側臉和她親昵地貼了貼,然后才笑著說:“寶寶能活好多好多天,活到爸爸mama都離開了,也還要健健康康才行?!?/br> “為什么,爸爸mama要離開呢?”白小曦不明白,伸出白嫩的手指去摸爸爸下巴上短短的扎手的胡茬,“寶寶不要離開,要一起~” 聽著女兒甜軟懵懂的話,白朔心臟疼了疼,也沒有告訴她離開就是死亡,而是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承諾道:“那就一起,爸爸mama會一直和寶寶在一起的?!?/br> 白小曦點點頭,想起什么,又立刻補充道:“還要有奶奶,爺爺,外公外婆,舅舅小玉……” 寂靜的車廂內,小朋友稚嫩軟糯的聲音慢吞吞地,把自己記憶里所有在乎的人都一一細數(shù),最后竟然連小小都沒有落下。 “……都要一起,陪寶寶活著喔?”數(shù)完的白小曦眼眸亮晶晶的,求證地看向爸爸。 白朔輕輕點了下頭,“嗯,我們都會陪著寶寶一起好好活著的?!?/br> 得到確定答案的白小曦心滿意足地趴在爸爸懷里,不一會兒呼吸就逐漸平穩(wěn),閉著眼沉沉地進入夢鄉(xiāng)。 直到這時候,白朔才低頭仔細地打量懷里的女兒。 在醫(yī)院的時候劉祺就給她洗過臉了,只是那身臟兮兮的小黃雞套裝還沒來得及換下來,頭發(fā)也亂糟糟的,渾身的泥土和草屑葉片都在無聲地向白朔訴說著之前的危險和無助。 白朔看著女兒那張嫩呼呼的小臉兒,只覺得自己分明才幾天沒看到她,一晃神竟像是過了許久許久一般。 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女兒又長長了一些的頭發(fā),白朔無聲地嘆息一聲,看向窗外。 隨著路燈的增多,白朔眸光微閃,眼底裝盛著寂靜黑夜,也裝盛著在黑夜中依然溫暖的燈光。 ………… 白朔連夜帶著白小曦回家,驚動了本來已經(jīng)睡著的二老。 白奶奶是第一次見著自己兒子和孫女這么狼狽的模樣。 大的胡子拉碴,臉上還有細碎的傷口,眼底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是幾天幾夜沒有好生休息過。 小的渾身都是泥,臟不拉幾的更像是從深山老林里挖出來的一樣,眼睛也哭腫了,手心手背上也都是細密的傷口。 一脫掉鞋子,腳腕上都有被樹枝劃破的血痕,看得白奶奶心臟簡直一抽一抽的疼。 “這節(jié)目究竟是在拍什么?荒野求生嗎???”白奶奶一邊給懷里的小朋友小心翼翼的擦身體,一邊紅著眼質疑節(jié)目組究竟是什么情況。 怎么前天還好端端的小人兒,今天就狼狽成了這樣!? 這究竟是拍節(jié)目還是在虐待孩子??? 心里雖然滿是憤怒,但白奶奶給白小曦擦拭的動作卻是輕了又輕,生怕自己沒把握好力度,又弄疼了乖寶。 白小曦撐著奶奶的肩膀,小手一下下拍著,“奶奶不氣不氣~寶寶乖乖喔?” “……奶奶的傻寶,你說你怎么弄成這樣兒了?奶奶得多心疼???”老人家心疼的不行,特別是看到小人兒明明疼得狠了,卻還抿著嘴乖乖沖她笑的時候,更是一陣鼻酸。 “奶奶乖,不哭哭~”白小曦動作輕輕的幫奶奶擦掉眼淚,湊過去呼了呼,糯糯地安慰道:“寶寶不疼疼的,奶奶乖喔,抱抱~” “……傻寶?!崩先思铱扌Σ坏玫募t著眼眶,把她抱起來用厚厚的毛毯裹緊。 “我們去讓張叔叔給寶寶看看?!?/br> …… 張晉安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來白家了,以前是為了白老爺子,可后來老爺子身體莫名其妙好很多了,自己的治療對象就換成了白家這一代唯一的小家伙。 張晉安著實沒有遇到過這么容易生病受傷的小朋友,說實話,自己為了她還特意去找兒科頂尖的教授學習了好一段時間。 前幾天得知小家伙去參加什么節(jié)目了,要去大概半個月,他本來以為自己這大半個月多多少少能夠輕松些,可人算不如天算…… 這才第二天! 他就又深更半夜來白家了! 張晉安無奈地摸了摸小家伙的額頭,對身邊守著的三個人叮囑道:“沒什么大礙,我給你們拿的藥膏每天早起和睡前都抹一次,另外消炎的藥等下也兌了水喂她喝一點?!?/br> “曦曦估計哭了不少時間,扁桃體有點發(fā)炎,喝了藥就陪她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看看她發(fā)不發(fā)熱,如果發(fā)熱的話,就必須注射治療了。” 孩子才兩歲,身體也弱,張晉安只能暫時保守治療,祈禱這小家伙千萬千萬別再發(fā)燒了。 不然棘手得很。 “好,晉安你今天干脆住我們家吧?等明早再給曦曦看一下?!?/br> 白欽國考慮多一點,干脆留他住一晚,明天如果真有什么情況,也懶得來回跑一趟,麻煩不說,還浪費時間。 張晉安沒有多推辭,把藥膏交給白朔后,自己拿了東西將藥碾磨成粉,用勺子舀了溫水后加上藥粉攪和均勻,然后喂白小曦一口喝下。 勺子拿開的一瞬間,他就眼疾手快地捂住小朋友的嘴巴,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卻還是恐嚇她:“曦寶不可以吐出來,不然你等下還要再喝一次?!?/br> 白小曦:“……?。 ?/br> 張叔叔每次開的藥,都好苦?。。?/br> 強忍著喉嚨里瘋狂蔓延的苦澀藥味,白小曦自己用手捂著嘴,皺巴著小臉捂回去好幾次干嘔,好半天才虛脫地松開手喘了口氣。 “乖寶快,喝口水甜甜嘴兒?!卑啄棠腾s緊將準備的糖水舀了一勺喂過來。 白小曦咽下好幾口甜甜的水,才算是把苦苦的藥味驅散了,臉上的痛苦面具也逐漸消失。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用再折騰孩子第二次了。 喝了藥,白小曦就被奶奶哄睡了,睡在爸爸身邊,偶爾翹著小腳丫蹬在爸爸的臉上,把白朔蹬醒了,自個兒吹著不存在的鼻涕泡泡睡得香噴噴。 白朔把女兒的腳丫輕輕塞進被窩里,繼續(xù)守著她睡覺。 沒一會兒,原路返回的腳丫又蹬在了他嘴上。 白朔:“……”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兒,把原本睡意昏沉的白朔都折騰地徹底清醒了,無奈坐起來之后,看著小朋友迷迷糊糊地又伸出jiojio在往枕頭上探。 探了半天,沒有感覺到熟悉的觸感后,還在夢里不開心地撅著小嘴兒嘟嘟囔囔,嘟囔完了,自己把屁股一撅,又抱著枕頭,用青蛙趴的姿勢趴著睡得賊香。 旁觀一切的白朔:“……” 為了能夠睡個安穩(wěn)的好覺,老父親不得不把閨女的手手腳腳都裹緊在被子里,自己抱著她和她身上的小被子,這才能睡個好覺。 …… 白小曦做了一個好奇怪好奇怪的夢。 夢里自己明明超級超級厲害,可以拳打幼兒園,腳踢敬老院,嘿嘿哈哈兩下子就把那個搶她糖糖的大怪獸打倒了,還救了好多好多的小羊。 那個大怪獸不死心,被打了還想來搶自己的糖糖,被自己又用腳腳踢飛了好幾次。 可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吃好不容易搶回來的糖糖,就被突然飛回來變大了好多好多的大怪獸緊緊地綁了起來。 綁了好久!她動都動不了! 白小曦眼睜睜看著大怪獸得意洋洋地在自己眼前嘎嘣一聲咬碎了那顆糖,險些沒被氣哭! 一生氣,她就醒了。 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光在夢里被大怪獸欺負了,現(xiàn)實里爸爸也把她抱得緊緊的! 這天早上,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白朔第一次見識到了寶貝女兒的遷怒。 就因為夢里的大怪獸吃了她的糖,她就已經(jīng)一早上沒有和自己的二十四孝老父親講過一句話! 白朔垂頭坐在沙發(fā)上,聽著閨女用嘶啞的小奶音字正腔圓地和爺爺奶奶告狀,說他搶了她的糖還把她綁起來不準她動! 白朔試圖和女兒講講道理,努力心平氣和的問:“曦寶,我們講點兒道理行不行?你之前還說是大怪獸,現(xiàn)在怎么就變成我了?” “不行!”白小曦趴在奶奶肩膀上,張嘴讓張叔叔看完喉嚨后,兇巴巴地朝爸爸哼唧:“不要道yi,爸爸壞!” 什么道一道二的,寶寶聽不懂,寶寶就是生氣! 白奶奶一邊心疼她聲音啞了,一邊又被逗得想笑,摟著自家乖寶,助紂為虐地符合道:“沒錯,我們家乖寶才兩歲,要講什么道理?白朔你自己說,你有沒有用被子把乖寶裹在里面不讓她動?” “我是裹了,但那是因為……” 話沒說完就被老人家霸道地打斷:“沒有因為,你做了就是錯了!做錯了還不許我們家乖寶生個氣怎么地?你這爸爸怎么當?shù)???/br> 白朔:“……媽,您怎么也不講道理?。俊?/br> “我是你媽,我要講什么道理?”白奶奶瞟了兒子一眼,就任由他自己氣悶了。 “晉安吶,乖寶嗓子沒事兒吧?”老人家此時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兒。 張晉安對于白家人的“有愛互動”視而不見,輕笑著對老人家點點頭:“您放心,曦曦體溫正常,就是之前哭多了,傷了嗓子,多給她喝點溫水,少說話用嗓,明天應該就能好很多。” “另外她身上的傷口注意別沾到水,藥膏抹上兩三天也就消了?!?/br> “那……不會留疤吧?”白奶奶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