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音臉guntang，接電話時有幾分怨氣。

    “干嘛？”

    林周逸頓了下，“你這什么態(tài)度？”

    “有事說事，沒事就掛?！?/br>
    “……我打擾到你了？”

    “你說呢？”她咬牙，目光盯著沈晝的背影，緊緊跟上。

    “你接著忙，我掛了?！?/br>
    電話來得突然，掛的也突然。

    陸聽音無語。

    怕在這邊遇到陸宴遲，二人也沒在這里吃東西，沈晝攔了輛車送她回家。

    ……

    周六的學(xué)習(xí)小組加了個陳媛媛。

    咖啡館的包廂里。

    陸聽音和陳媛媛并排坐，她對面是沈晝。安靜地寫著作業(yè)，沒人說話。

    快到十二點，停筆休息，點單吃午飯。

    等東西上來的時間，陳超提議：“要不玩游戲？”

    “什么游戲？”陸聽音感興趣。

    “每個人寫一個自己的優(yōu)點，然后讓對方猜是誰?！?/br>
    林周逸吐槽：“什么破游戲？”

    陸聽音瞄了眼沈晝，笑著：“感覺挺有意思的?！?/br>
    隨便從草稿本里撕了張紙，對折撕成大小統(tǒng)一的紙條。

    吐槽歸吐槽，林周逸還是老老實實地拿筆寫。筆唰唰地滑過紙張，眾人寫完，紙團混亂，分不清誰是誰的。

    一人抽一張。

    “我先抽！”

    陳超抽了一張，照著念：“一個帥字貫穿人生。”

    都不用猜：“——林周逸你要點臉！”

    林周逸玩世不恭地笑：“我說的是實話?！?/br>
    他也抽了一張，看清上面的字，輕嘖。

    “你這什么表情？”

    “上面寫的是什么？”

    大家好奇。

    他復(fù)述一遍：“聽話，很乖?！?/br>
    說話間，幾人目光落在陸聽音身上。別說看字跡就能知道這是陸聽音寫的，單單這四個字——在場除了她也沒人會寫出這么大膽的話。

    陸聽音笑嘻嘻，隨手拿了張離她最近的紙條，打開來后一愣。

    “上面寫了什么？”林周逸問。

    “快念快念！”

    她說：“會買甜豆?jié){。”

    “這誰寫的？”

    “你寫的？”林周逸看向陳超。

    陳超反問：“你覺得像是我寫的嗎？你看看那字?！?/br>
    “確實，比你那狗爬字好看不知道多少?！?/br>
    “……”

    正巧此時服務(wù)員送餐上來，意面、沙拉、炸物拼盤擺了滿滿一大桌，很快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開。

    陸聽音捏著紙條，沒動靜。

    面前多了杯甜牛奶。

    “吃吧?！鄙驎兪栈厥?。

    “哦?！彼蛄丝谀滩瑁鹞吨睋粑独?。

    都在吃飯，沒人注意她這邊的動靜。

    陸聽音拿手機給他發(fā)消息。

    【你不是，甜豆?jié){咸豆?jié){都喝嗎？】

    上次吃早餐，他的回答她還記得。

    這條消息卻沒發(fā)出去，被她刪掉，重新編輯文字。

    兜里手機在震。

    沈晝點開手機查收。

    【后天上學(xué)，你能給我買一杯甜豆?jié){嗎？】

    他眼瞼輕抬，對上她的笑眼。

    幾秒后，他回：【哦?！?/br>
    準(zhǔn)備把手機放回兜里，又震了下。

    還是她發(fā)的。

    【怕你不知道，我說一下?！?/br>
    【林周逸抽到的，是我寫的?！?/br>
    沈晝半斂的眼顫了顫，他拿起邊上的飲料抿了口。

    冰水刺激喉管，壓抑住異樣心情。

    【我知道?！?/br>
    他回。

    ·

    周一上學(xué)，沈晝等在校門，手里拿了杯豆?jié){。

    陸聽音接過來，嘗了口。

    甜豆?jié){。

    晨霧彌漫在校園，秋日清晨的陽光綿柔。

    陸聽音和沈晝并肩走，路過紅榜時，她停下。

    “你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她問。

    沈晝思索半秒：“高一開學(xué)。”

    “你在附中時候拍的咯？”

    “嗯。”

    “附中的紅榜，也有照片嗎？”

    “有?！?/br>
    “肯定很多人盯著你的照片看吧?！?/br>
    她語氣肯定，仰頭，視線掠過他的下頜，在他臉上游離。

    輕聲嘀咕：“怎么證件照都能拍這么帥，煩?！?/br>
    沈晝眉頭微蹙起，對她的問題有些無語，懶得回。

    陸聽音忽然問：“你在附中，有很多人追你吧？”

    沈晝鼻息間淡淡嗯一聲。

    “追上了嗎？”

    他不想回答這些明知故問，扭頭回教室。

    陸聽音小跑跟上他步子。

    余光瞥她，他稍稍將步伐放慢。

    “也是，她們哪有我好啊，對吧？”一班教室邊上就是政教處，陸聽音一點都不收斂，“你應(yīng)該……沒給她們你的電話號碼吧？”

    “沒?！?/br>
    “那就好那就好。”她松一口氣。

    沈晝睨她。

    回位置，她整理東西，忽地目光凝在他身上。

    “那——”

    沈晝打斷她，面無表情的一字一句，

    “誰都沒有，不記得，不認識?！?/br>
    教室里只有他們，對視著，光影都停滯不動。

    陸聽音止不住地笑：“沈晝?！?/br>
    被她叫名字，沈晝嗯了聲。

    “你眼睛里有我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