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遞過薯片給他：“吃薯片嗎？”

    “不吃。”

    “很好吃的！”她強調。

    沈晝默了會兒，忽然問：“你要一直蹲在這里和我說話嗎？”

    “站起來會影響后排的人看電影, ”她說，“蹲著比較好?！?/br>
    “你沒位置？”

    “我還要回去啊?！?/br>
    他斂眸, 語氣微寒：“回哪里？”

    “最后一排，陳媛媛被我騙過來了，我總不能留她一個人坐在那兒吧?！?/br>
    “哦?！?/br>
    他轉回身，視線盤亙在電影上。

    陸聽音扯他的衣服, 不敢太用力。

    “你到底要不要吃薯片？”

    “不吃。”

    “那我回去了?！?/br>
    她蹲的累，起身要走——

    身后響起他不咸不淡的嗓音：“走了就別回來?！?/br>
    她身子滯住，有些懵逼。

    邊上那桌的人在嬉笑打鬧，動作幅度有些大，直愣愣地撞上了陸聽音。她本就蹲的腿軟，半蹲不蹲的別扭姿勢，被這么一撞，踉蹌著往前倒——

    眼前人影覆蓋。

    沈晝蹲下，雙手錮著她肩。

    她一頭栽進沈晝的懷里。

    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淺淡氣息。

    登時，全班人的視線都望了過來。

    鄰桌的人不停道歉：“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王飛那個狗逼搞我?！?/br>
    “我.cao.我就輕輕一推好吧！”

    “你他媽的手勁兒大的能去殺豬了，還輕？”

    二人對罵起來。

    陸聽音頭埋在沈晝懷里，被他碰到的地方，都是緊繃的。二人許久未動。

    “陸聽音?！?/br>
    “嗯？”

    “能站起來？”

    “……可以?！?/br>
    “哦?！?/br>
    沈晝松手，懷里的溫熱霎時褪去，手心有虛無的空。

    他懶散坐回原位，視線移到她身上：“坐回來，還是去后面？”

    “啊……”她緩緩直起腰，“回來。”

    沈晝于是起身，讓她進來。

    電影仍在放，下課鈴響起也未停歇。

    二人誰也沒說話，靜靜地坐在位置上。

    “那個……”陸聽音輕咳一聲。

    “怎么？”

    “你身上好香?！?/br>
    “……”

    “你噴香水了？”

    他皺眉：“沒有?！?/br>
    陸聽音咧嘴對他笑，“那為什么這么香，是體香嗎？”

    沈晝不避讓她的視線，沒搭話。

    他不回答，她繼續(xù)自言自語，“我身上有味道嗎，是不是香的？”

    “……”沈晝沒忍住，“陸聽音。”

    “嗯？”

    “看電影，安靜點?！?/br>
    “電影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我嘛——”

    她小聲，“我不比電影好看？”

    他目光和她相觸，頓了瞬，不承認：“不覺得?！?/br>
    “可我覺得你比電影好看?！?/br>
    她臉貼在桌上，眨眼：“怎樣都好看?！?/br>
    “……”

    他側臉對她，在她看不著的地方，面容緊繃，聲線也有一絲繃住。

    “……無聊?！?/br>
    ……

    月考成績出得很快，上課時試卷就發(fā)下來，成績公布。

    數(shù)學老師去外地參與教研活動，因此除數(shù)學成績外其他成績都知曉了。陸聽音坐在位置上，對著沈晝的卷子算分。

    兩個人最后成績算下來——就差兩分。

    沈晝比她高兩分。

    陸聽音惆悵，“要不我找班主任換座位吧？”

    林周逸坐在沈晝位置，聞言疑惑：“怎么突然要換位置？”

    她瞥他一眼，吞吞吐吐地把那個賭注說出來。當然，沒把吃糖的部分說的詳細，只說讓沈晝給她買糖。

    “活該。”林周逸冷冷點評。

    “一個禮拜不能說話，殺了我吧?！?/br>
    她扯著試卷蒙住頭。

    陳超正好來叫她：“公主！?。　?/br>
    “叫什么，沒看到公主駕崩了嗎？”

    林周逸說風涼話。

    陳超一臉悲痛：“還魂丹還有嗎？”

    林周逸：“沒了?！?/br>
    二人一唱一和，陸聽音聽得煩，拿起桌上書一人一本砸過去。

    “閉嘴?！?/br>
    林周逸接過，懶洋洋：“——詐尸了?！?/br>
    陳超說正事：“陳姐找你?！?/br>
    陸聽音：“找我干嘛？”

    陳超攤手：“不知道?！?/br>
    她從位置起來，踹林周逸的椅子：“起開?！?/br>
    陳超愣愣地：“她這是怎么了？”

    “考試沒考過，生氣了?！?/br>
    “不會吧，這次年級第一不是她？”陳超撓撓頭，“成績不是還沒出來嗎？”

    “剛在這兒掰著手指頭算了十分鐘，除非拽子哥數(shù)學考147，她數(shù)學滿分，但你覺得，可能嗎？”

    “沈晝強項就是數(shù)學啊?！?/br>
    “那不就行了。”

    “沒考過……有必要這么生氣嗎？”

    林周逸頗有些幸災樂禍：“公主說，沒考年級第一就要換位置?！?/br>
    “?。俊?/br>
    “和沈晝當同桌影響她考年級第一，這可不得換?！彼χ?，越說越夸張。

    陳超的臉色霎斂，使勁朝他使眼色。

    林周逸：“你眼睛抽了？”

    “不是?！?/br>
    他示意身后。

    林周逸猛地轉身。

    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