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悸動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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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沒什么反應,陸聽音碎碎念叨著。 沈晝把筆一擱,“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 “……”她撇嘴。 拿起筆又放下,還是忍不住:“沈晝?!?/br> 沈晝道:“還活著。” “要不換一個,你考年級第一,我安靜一個禮拜?!标懧犚舸虬?,話音一轉(zhuǎn),“年級第一要是我……” 沈晝抬眸,視線落在她身上。 喧囂的教室里,有人走動,有人拋擲紙條,有人擦黑板。 在一片混亂嘈雜中,他們之間只有光存在。 粉塵細碎,在光影中晃動。 她舔了舔唇,說出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的話, “——我還想吃糖?!?/br> 有風拂過,時間帶走沉默。 不知過多久,沈晝收回眼,側(cè)臉弧度如常般冷淡。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只是捏著試卷的手,用力到指甲蓋邊緣泛白。 …… 月考安排考場按照上學期期末考的名次,一班的人除了沈晝都在本班考。 沈晝是外校轉(zhuǎn)學來的,沒有排名,被安排在最后一個考場。 上午考完,陸聽音和陳媛媛約了一起去校外吃午飯。路過學校小超市,陸聽音進去買水,出來后說:“好想喝奶茶?!?/br> 陳媛媛:“我們待會可以買。” “學校附近奶茶店的奶茶不好喝。”她嘆氣。 學校附近的小吃品種繁多,頗受學生歡迎。但要說好吃也沒有多好吃,主要還是便宜實惠。尤其是奶茶——最貴的也就九塊錢。 往外走,陸聽音說:“我昨天在濱華廣場買了一杯奶茶,超好喝……我好想喝那家店的麻薯奶茶啊?!?/br> “濱華廣場……我們現(xiàn)在過去也來得及?” 盤算下時間距離,來回大概一個小時。 “那就沒時間吃飯了,算了算了,等周末再喝吧?!标懧犚粢簿褪请S口一說。 吃完午飯,陳媛媛說她有幾道題不是很明白,陸聽音于是陪她去班里給她講題目。 八班的氛圍相比一班活潑許多,沒多少人看書,基本都扎堆聊天。有幾個和她關(guān)系不錯,嬉皮笑臉地:“公主大人微服私訪呢?” 她笑罵一句。 給陳媛媛講完題,后排的人抓她聊天。 等回班,離考試只剩下十分鐘。 陸聽音在位置坐下,收拾筆套時,監(jiān)考老師已經(jīng)進入考場,全班肅靜下來。 “報告——” 門口有人喊,沈晝微喘氣。 正好是陳雨薇監(jiān)考,“沈晝你不是在會議室考試嗎?” “忘帶筆了?!?/br> “快點吧,別遲到了。” 沈晝走向位置,停在走道里,右手拿起桌上的筆,左手朝向陸聽音。 左手拿著的一杯奶茶,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標簽就在她眼前,正是她剛才說的那家店的—— 麻薯奶茶。 七分甜。 …… 班級衛(wèi)生兩人一組,今天正好輪到陸聽音和沈晝打掃。 考試結(jié)束放學,班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陸聽音在班里等了好久,沒等到他,有些焦急不安地跑出教室。沒跑幾步,就看到從走廊那端走來的熟悉身影。 “沈晝!”她笑吟吟叫他。 放學后的校園空寂,她的嗓音在空中打轉(zhuǎn)。 沈晝停在她面前。 她笑吟吟:“奶茶很好喝哦?!?/br> 沈晝別過臉,往回走。 “隨便買的?!?/br> “要去濱華廣場哎,你中午是有事去那兒了嗎?” 她跟在他身后進教室,追問不休。 沈晝抿唇,面不改色:“嗯?!?/br> 陸聽音撇嘴,小聲言語:“還以為是特意為了我買的……” 他拿掃帚的手一頓,低垂著眼,隱約有笑。 打掃完衛(wèi)生,二人一起回家。 難免說起這次考試,陸聽音說:“數(shù)學試卷是不是很難,我看他們最后一題都沒來得及做,有一些做出來的,跟我答案也都不一樣?!?/br> “哦?!?/br> “你也覺得難?” 沈晝瞥她,“不覺得?!?/br> 狂,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狂。 陸聽音手里捧著沒喝完的奶茶,低頭喝了口,常溫的奶茶更甜。 “我也覺得不難,這張卷子我應該可以考滿分,你呢?” 沈晝道:“滿分?!?/br> 她興沖沖:“你說這次,我們會不會還是同分?” 沈晝掃她一眼,語氣很淡:“不會?!?/br> 她怔怔。 “我比你高?!?/br> 淡漠的語氣,說出的話極囂張。 陸聽音眨眨眼:“你就這么自信啊?” 沈晝:“不是自信?!?/br> “這還不是自信,那是什么?” “卷子沒難度?!?/br> “……” “哎——”她嘆氣,將喝光的奶茶扔進垃圾桶里,開玩笑的口吻,“那個賭,我好像要輸了,一個禮拜不能和你說話——還不如讓班主任把我換到后排去得了。” “不說這個了,”她不想因為這個壞了自己的心情,轉(zhuǎn)移話題,“你要回家了嗎,明天見啊沈晝。” 前面就是十字路口,往前是陸聽音家,右轉(zhuǎn)是沈晝回去的方向。 紅綠燈散發(fā)著幽暗的紅色,陸聽音站在斑馬線盡頭。以為沈晝會直接走,卻沒料到他站到她旁邊。 “你不回家嗎?”她愣愣。 “很累,”沈晝說,“別和我說話?!?/br> “可是你回家的方向是那邊……” 他側(cè)眸,睇她的表情。 陸聽音笑,轉(zhuǎn)移話題:“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五點結(jié)束的考試,他們打掃衛(wèi)生花了二十分鐘。秋天的天暗得極快。暮色沉沉,遠處霓虹燈光拉出絢爛的織帶,取代流螢晚霞。 沈晝問:“你不和家人吃飯?” 陸聽音:“我家又沒人?!?/br> 陸氏夫妻國慶休假兩天便回醫(yī)院工作,陸宴遲也回學校了,家里只剩她一個人。 沈晝眉頭微蹙起。 怕他瞎想,陸聽音解釋:“我爸我媽是醫(yī)生,很少在家的,我哥哥讀書,偶爾周末回家。所以基本上,我家就我一個人。” “那吃飯?” “小時候都在林周逸家吃?!?/br> “……”他眼里閃過暗沉。 “上高中了就叫外賣,或者自己做?!?/br> 說到這,陸聽音興沖沖:“要不你來我家,我給你做飯吃!” 陸聽音扯著他衣袖,壓根也不給他回答的機會,半推半就也好,其他原因也罷,反正沈晝最后跟著她,到了她家。 到家后,陸聽音便一頭鉆進廚房。 沈晝懶散倚靠著廚房門,漆黑雙眼盯著她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