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書迷正在閱讀:念念相許、[綜漫]良心編劇首領(lǐng)宰、[綜漫]江雪仍未暗墮、大小姐懷了我寶寶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綜漫]佐藤君今天也很普通、[綜漫]搭檔5t5說相聲后我爆紅了、[綜漫]噠宰想把這個染成綠的、今天我成人了喵[快穿]、[綜漫]因為做夢我成了情感騙子
“逃出來!我讓你去掌管禁軍,你逃出來!”韋后喊破了音,一腳踹開韋溫,正不知該往哪里去,一枝冷箭“嗖”地飛來,剛想爬起來的韋溫中箭,應(yīng)聲倒地。 “誰!”韋后急望去,望見已經(jīng)逼近到走廊那邊的李隆基。 他甚至都沒有穿甲,一身黑袍,手挽著弓,腰掛著劍,帶了幾個親兵,隔著走廊冷靜地與韋后對峙。 “禁軍!禁軍!把他拿下!”韋后直聲喊著,太極殿下被她當作親信扈從的禁軍卻都不敢動。周圍簇擁的宮人倒是四散而逃,韋后環(huán)顧四周,知道無法強求,只能死盯著隆基,一面防備著往后退,一面哆嗦著打起了談判的主意,“隆……隆基……大行皇帝遺詔,要你父親與我共同輔政……左右……左右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滿的可以商量嘛……你何必要抗旨,做這種十惡不赦的事!” 隆基不理她,只是站在當?shù)?,左手依然緊握在弓臂上,挽起的衣袖下,小臂呈現(xiàn)出健美的肌rou線條,那是一雙殺人的手。 “你父親知道嗎!”韋后瞪著血紅色的眼,在不斷的后退中絆了一跤,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子,妄圖喊動走廊盡頭站得如此堅定的隆基,“安國相王絕不會做這種事!你叫你父親來,我要與安國相王談判!” 隆基一步未進,卻逼得韋后步步后退,在單方的徒勞下,談判的希望終于破滅,終于,韋后的后背貼在廊柱上,退無可退。探頭一望太極殿高大的臺基下,禁軍與義軍已經(jīng)拼殺成一團,韋后突然一腳踩上欄桿,不再寄希望于談判,也不再維護無用的尊嚴,保命的本能占了上風,堂堂太后,想要從走廊跳下去。 李隆基仍是腳步未動,定定地站在走廊盡頭,從容地彎弓搭箭,一箭帶著勁風,瘋狂的女人當場斃命。 這最高大的大內(nèi)正殿下,沒敢上前抵抗的禁軍士兵們親眼目睹韋后身死,都惴惴于隆基身上的寒意。倒是那持弓的年輕人拔劍指天,訓(xùn)話道:“今夜起事,為誅除韋氏及亂黨,與諸位無關(guān)!但有加入義軍者,不計前嫌,同等論功!” “萬歲!”太極殿下,原本以為將要陷身于此的士兵們得了這樣的許諾,紛紛振奮了精神,各自倒戈,跟著隆基殺出去。 與此同時,薛崇簡也帶兵闖入了安樂公主的寢殿,殿內(nèi)香風膩得人掩鼻,梳妝臺上胡亂地扔下幾支眉筆。左右仔細搜查也沒有見到安樂,被嚇懵了的宮人也怕死,忙向崇簡指明方向:“公主聞知有亂,想從右延明門出宮……” 崇簡不敢耽擱,又撲向右延明門去,果然望見換上布衣的安樂正想混出宮去。 崇簡還記得那年打過馬球賽,自己和隆基為國爭光,卻被安樂公主奚落了一通,那時的安樂騎在高頭大馬上,呵斥他“你阿娘不給我阿娘好過,你也來欺負我”,甚至要揚鞭打太子,被隆基接下才作罷。她也能有這樣狼狽不堪的時候,號稱大唐第一美人的安樂,此刻匆匆換上布衣,在臉上抹灰,縮在城墻角下惶恐不已。 沒有給她太多恐懼的時間,崇簡上前,一手拎起安樂。 “表哥!”安樂沙啞的聲音里滿是求生的欲望,她從未這樣親近地喊過他,何況此時還帶著那樣勾人心魄的眼神,“表哥!阿爺不是我殺的,是阿娘的主意,都是阿娘害的!表哥,你放我走好不好?裹兒寧愿去做個尼姑,終老在寺廟里,也要為表哥祈福!祈……” 崇簡的劍,已經(jīng)刺進她美麗的身體里。 “人世間的福與禍都是自己求的,又何必別人去祈呢?”崇簡貼在漸漸失去意識的安樂耳邊,好像并非他手刃這個表妹一般,說話聲極盡溫柔。他迅速抽劍,攬住安樂軟下去的身子,把劍往旁邊一插,騰出手來,鄭重地掩上她睜著的雙眼。 ☆、第一百章 漫天的流星沒有停止,隕落還將繼續(xù)。 上官婉兒比誰都還要早知道今夜要行動的消息,在聽見殺聲漸近時也就一點也不意外。吩咐千秋殿的侍女把梳妝奩都打開,平常沒有時間,今夜她要好好地為自己化一次妝。 不必侍女的假手,一切都由自己完成,任外面地動山搖,她鎮(zhèn)靜得可怕。 一描眉,她記得太宗文皇帝給長孫文德皇后畫眉的典故,所以那個時而狂躁但始終心懷柔軟的雍王賢,也曾想要占夫君才能做的便宜。那時她想,也許一個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一個李賢那樣高貴的人,享受夫君毫無保留的疼愛。 一點唇,她記得她要去侍奉天后時也是這樣鄭重,求著阿娘要她教怎樣才能把自己妝造得更好看,卻終于由于自己的冒失被淋了一身,天后從不因點評侍從的容貌,只是推一杯姜茶給她,告訴她送奏疏的人不可以生病。那時她想,也許一個女子還能有別的可能,能夠跟在天后身邊已是多少人的求之不得,她必須要努力爭取留下來。 纖指撫上額頭,輕輕撫過那被人仿效過無數(shù)次,卻終究不如她這一朵的紅梅花。從它在自己的手下誕生起,婉兒就幾乎沒有再像這樣細致地描摹過它,不是額上在疼,是心里在疼,武皇把這樣重大的責任交給她,如今,終于可以完成囑托了嗎? 這樣想著,余光瞥向梳妝臺邊擱著的一封詔書和一張詩箋,終于還是把那張詩箋拿在手上,詩箋保存得很好,十四歲時的筆跡依然清晰。 密葉因裁吐,新花逐剪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