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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來了吧?弘要娶太子妃了,那掌握帝國最高權(quán)力的人,也該回來了。這靜謐過一陣子的大明宮,也許又將回到風生水起的環(huán)境中,這樣也好,至少賢不會有很多的時間來關(guān)注她。賢的關(guān)注令她動疑,婉兒的那顆七竅玲瓏心,總覺得自己被濃厚的煙霧蒙蔽,關(guān)于別人,也許她可以看得清,關(guān)于自己,卻看不真切。自己來掖庭宮前的那些事情,聽上去都覺得恍如隔世,也許它將永遠成為一個謎,但婉兒知道,賢對那些事的刻意提醒讓她一顆原本淡漠的心全亂了,陰郁的胸中有一個擋不住的聲音在回蕩:她不想讓它成為一個謎。 ☆、第七章 從皇帝車駕還京師后,整座長安城就漸漸添上了喜氣,一是迎龍御歸京,二是慶新年佳節(jié),三是為帝國的接班人大婚慶賀。 權(quán)力往往在這種時候得到最引人注目的體現(xiàn),就像在此時,連以往從來不會有任何喜悅降臨的掖庭宮都是一團和氣的。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綻放出的花團錦簇,婉兒的嘴角漸漸浮上一絲笑容,在這冬寒未褪的時光里,這高高的宮墻也關(guān)不住的難得的喜樂氣氛,對于婉兒來說,顯得這樣近,又這樣遙遠。 手心緊緊攥著一個小小的絡(luò)子,婉兒輕輕地抿起唇,打這個絡(luò)子的過程是快樂的,在這種時候她能感覺到由心而發(fā)的喜悅,但現(xiàn)在對著這個絡(luò)子,婉兒再次感覺到人卑言輕所帶來的煩惱。 窗外飛馳而過的駿馬驟然打斷婉兒纏綿的思緒,一陣風塵飛過,漸漸露出一個熟悉的笑臉。 “婉兒!” “公主?”婉兒迅速將絡(luò)子收著,帶著驚喜小跑著迎出去,猝不及防收到一個大大的擁抱。 “婉兒!我真是想死你啦!”小公主開心地笑著,然后嘟起嘴像在跟誰斗氣,“回來這么久,一直被阿娘抓去試衣服,都沒時間過來看你,今天趁著大家都圍著弘哥哥轉(zhuǎn),我才得了空隙跑了出來?!?/br> “公主這么貿(mào)然前來,也不帶個跟著的人,騎這么高的馬,萬一摔著了可怎么辦呢?”婉兒踉蹌幾步才勉強站定,“皇后也是為了讓公主漂漂亮亮地去參加太子殿下的婚宴嘛!畢竟是那么宏大的……婚宴……” 察覺到婉兒的語氣陡然變得黯然,公主疑惑地松開她,看到她略帶失望的神情,公主心慧,也已猜中七八分,于是笑吟吟地道:“婉兒很想去弘哥哥的婚宴吧?” 被猜中心事,婉兒苦笑著搖搖頭:“想去又如何,不想去又如何?婉兒這等草木之人,既無召喚,哪里有幸得見雛龍之顏呢?” “那可不一定!”調(diào)皮地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公主翻身上馬,爾后向婉兒伸出一只手來,“婉兒認識我,可不是白認識的?!?/br> 看著公主驕傲得像只小孔雀,婉兒覺得又好笑又感動,公主的天真爛漫是最值得信任的,于是她毅然將自己的手放進了那只比自己還小一些的手里。 在洛陽的這幾個月里,公主更像是被放開了天性的鳥兒,整個大唐的天空都任她自由地飛翔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如地御馬了,但還是有難以解決的煩惱。在洛陽的日子里,公主整天吵嚷著要打馬球,由宮女組成的馬球隊已經(jīng)不能滿足她的野心了,她是一心想要挑戰(zhàn)賢的球隊的,然而跟著去了洛陽的,只有顯和旦,顯是那樣一個不諳馬球的人,公主也并沒有指望著他能帶出什么好的馬球隊,而旦,他好像對什么都很有天賦,又好像對什么都不感興趣,除了有關(guān)于藝術(shù)的東西。他的日子過得固然瀟灑,但在公主看來,這個只比她大一歲多的哥哥,缺乏他們這種年齡應(yīng)有的進取的激情。 也只有公主的馬敢不受任何阻攔地一徑飛入東宮,婉兒下馬,扶著額有些暈,因為馬快,更因為這種不真實的感覺。 “弘哥哥應(yīng)該還沒出發(fā)吧,在這里一定能堵到他!”立刻就有人牽走了那匹馬,公主拍拍手,湊到婉兒身邊來,話音剛落就看到里面有人出來了,于是拉著婉兒藏到一邊,“來了來了,看我嚇一嚇他!” 今天的弘與其他任何時候都不相同,他溫潤的氣質(zhì)被包裹在大紅色的喜服中,那種由內(nèi)而發(fā)的謙謙君子的感覺再次令婉兒動容,那是她童年時期對男人最完美的幻想,然而這種幻想,似乎還只是某種事物的影子,而影子背后的東西,是這時候的婉兒自己都說不明白的。 “弘哥哥!”公主好像十分擅長這樣的“突然襲擊”,這一次連弘都踉蹌了一步。 微微皺眉,然后是滿臉無奈:“令月,你不在宮里,到這里來干什么?” “給你送驚喜呀!”令月神神秘秘地一笑。 “驚喜?”難道這個趔趄就是令月的驚喜?弘懵住了。 令月朝婉兒招招手,婉兒走過來,步伐還有些拘謹,恭敬地行了禮:“奴婢婉兒,參見太子殿下?!?/br> 突然見到婉兒,弘反而先怔住了,如果是婉兒的話,確實能稱得上是驚喜,弘不好意思地一笑,正欲說什么,令月卻搶著先開了口:“婉兒,我見你一直拿著個東西,是不是要送給弘哥哥的呀?” “啊?”婉兒一時沒回過神,令月遠比她想象的細心得多,她上馬時忙不迭藏絡(luò)子的動作一定是被令月發(fā)現(xiàn)了,垂下頭,面色竟是少女獨有的酡紅,婉兒將絡(luò)子拿出來,不敢抬眼看弘,“婉兒……恭賀太子殿下新婚……” 這絡(luò)子,在滿庭金玉中,顯得這樣微不足道,大概太子這樣地位的人,正眼也不會瞧一下的吧?婉兒垂著頭等待著弘一聲瀟灑的“下去”,卻遲遲也沒等到,只好微微抬頭,怯怯地偷看弘的臉色,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眼前因震驚而變得呆滯的兄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