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人，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他將小艾抱回家中，精心照料。

    每個世界都有這么一個人，是小艾來到每個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表面上冷靜而強大，其實瘋狂又脆弱、自私且獨斷。

    小艾也不對6號抱有什么希望。

    可她渾身無力，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生存。

    6號溫柔又細(xì)致的照顧她，親自幫她洗澡喂飯，也是寸步不離，時時刻刻都抱著小艾。如果是以前，小艾也許會感動，但是現(xiàn)在，小艾卻在想，自己虛弱的身體是不是讓6號感到慶幸，這樣自己就只能呆在他身邊了。

    可6號也會請大夫，看到小艾虛弱的樣子，他同樣心疼地?zé)o以復(fù)加，他沒考慮過小艾健康之后就會離開他這個問題，他只知道他要治好小艾。

    看大夫當(dāng)然沒用，大夫開了一些藥，說是慢慢調(diào)養(yǎng)強身健體，但其實沒什么用，根本解不開咒術(shù)。

    所以小艾肯定不愿意喝。γцzんáIщēй.cōм(yuzhaiwen.)

    6號耐心勸她哄她，他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是抱著一點希望，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更加沒有用了。

    6號趁小艾睡著的時候，自己喝了口藥，小心翼翼地對上小艾的唇，撬開她的牙齒，試圖將藥水送入她口中。

    小艾迷迷糊糊喝了點，很快就清醒過來，咬了6號的舌頭。

    她覺得6號無法理喻，明明喝藥沒有用，為什么還要喝？

    她后來和6號說，我想找一個人，我不記得是誰了，如果我身體好了，我就去找他。

    這個人當(dāng)然不存在，小艾只是想知道6號會怎么選，放她離開還是放棄尋醫(yī)留下她。

    6號說，我會幫你找。我要一直陪著你。

    如果他不喜歡你呢？他不愿意讓你跟著怎么辦？

    6號沉默了，他不確定自己在小艾心中的分量比得上那個人，如果那個人反對，小艾也許真的會趕自己走。

    他也不喜歡那個人，現(xiàn)在甚至可以說是仇視。

    他對小艾的過去一無所知，他只記得自己初見小艾時，小艾倒在路邊，渾身虛弱的樣子，他心中瞬間就涌上一股無名的憤怒，他的心臟在顫抖，他伸出手，想要將她納入自己安全溫暖的懷抱，可卻怎么也不敢去觸碰，小艾看起來太脆弱了，似乎一碰就會碎掉，他心中惶恐無措，虛虛地隔著空氣撫摸她，輕輕開口喚她，直到小艾睜開眼睛，自己艱難地試著坐起來，6號的心才算安穩(wěn)一點，他小心翼翼地觸碰小艾，穩(wěn)穩(wěn)地扶著她坐起來，他滿心滿眼都是小艾，他開口，聲音柔軟地不成樣子，仿佛稍微重一點就會嚇到小艾：我?guī)慊丶?，好不好?/br>
    6號不敢去想如果自己那天沒有遇到小艾會怎么樣。

    他也不知道小艾為什么會獨自出現(xiàn)在那里。小艾說的那個人呢？是本身廢物無能為力導(dǎo)致小艾受傷，還是懦弱自私放任小艾受傷，或者說，小艾的受傷根本就是他做的？

    如果這個人對小艾有幾分上心，小艾又怎么會獨自倒在路邊甚至失憶？

    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小艾的偏愛，也不配被小艾惦記。

    如果他是壞人，我不會讓他留在你身邊；如果他是好人，我會讓他接受我。

    （自己若無法確認(rèn)對方對于小艾抱有與自己相等甚至之上的善意，則對方是壞人；證明自己對于小艾完全無害且有利，是好人，而且小艾接受自己。如果對方知道這點卻無論如何都不接受，則證明在他心中自身私欲大于小艾意愿，那么此人就是壞人。）

    6號最終這么回答。

    但其實看到小艾虛弱的樣子，6號就已經(jīng)在心中給那人判了死刑。

    而如果那個人真的完美無缺，6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容忍小艾身邊有其他人，可對比也許會被小艾拋棄的結(jié)局，小艾身邊有其他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他做下這樣艱難的決定，心中很是苦澀。

    如果有心挑刺，再完美的人也會被挑剔的一無是處，所以小艾覺得6號的話模棱兩可說了像沒說一樣。

    “如果我不想讓你跟著呢？”

    小艾追問下去。

    “小艾你……”

    6號愣住了，他沒想過也從來不敢想這個可能。

    “……不喜歡我嗎？”

    “我會改的，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br>
    6號有些急切的想要證明著什么：

    “我會比那個人做得更好。他保護(hù)不好你，你身體虛弱可他卻不在你身邊，他不配你如此喜愛，他根本沒有能力照顧好你?！?/br>
    6號乞求地看著小艾：“小艾，我不放心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如果你放心了是不是就能不跟著我了呀？”

    雖然6號說的很真切的樣子，但小艾心中并不太相信他的話。

    6號果然又被問住了。

    如果自己不在小艾身邊，就只有那個看著小艾受傷卻無能為力的廢物，他怎么可能放心？不能時時親眼見到小艾安好幸福，他怎么可能如此隨便就放心了？他堅信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能照顧小艾，只有小艾好好的在他眼前，在他懷中，他才能夠放心，所有的危險都會被他擋在外面，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自信自己依舊能夠用這副強大的身軀為小艾撐起一片自由安全的港灣。

    “可是如果我不能在你身邊，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真的放心啊……”

    這樣子看根本就是個死循環(huán)。

    小艾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騙子，你不在意我開不開心，你只在意你能不能安心，哪怕我難過的要死，但只要你覺得這能讓你安心，你就能逼我做任何事?！?/br>
    她抽泣起來。

    “明明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可為什么總是做出一副保護(hù)我的偉大樣子，我一點也不開心的，你們在傷害我，并且還從我的痛苦中獲得安心，明明從中索取了那么多的情緒價值，卻仍舊自以為是一個付出頗多的犧牲者，自我感動自我滿足，即使知道被我厭惡，心中是不是也充滿得意，認(rèn)為自己像良藥苦口一樣非常偉大？”

    6號慌了，他手足無措地擦去小艾臉上的淚水，語無倫次。

    “小艾，我沒這樣想過，求求你相信我，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你相信我好不好？”

    “保護(hù)你是我的一己私欲，可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偉大，我只會擔(dān)心自己做得不夠好，我更不可能看到你痛苦還覺得安心，我和他們不一樣，小艾，你相信我好不好？”

    “如果你不需要我……”6號眼眶濕潤，鼻子酸澀地厲害，他咬牙吐出一句話：“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眼前讓你難過?！?/br>
    小艾抬起頭，她朦朧的淚眼看著6號，6號看起來非常難過。她有些詫異6號會做出這個決定。

    “那你現(xiàn)在就走，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6號渾身一顫，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小艾。

    “我……”

    他嘴唇開合，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小艾現(xiàn)在那么虛弱，他怎么可能放任小艾獨自一人？

    如果拒絕，那么他上一秒做出的保證就顯得那么可笑。

    “可是小艾，你現(xiàn)在……需要我……”

    小艾垂下眼眸，有些負(fù)氣。

    “所以我需不需要你，還是你說了算?！?/br>
    “不是這樣的，小艾，至少、至少等你身體恢復(fù)正?！?/br>
    6號說著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想牽著小艾的手，卻不敢去看她。

    —————————————————

    某天6號抱著小艾出去玩，卻在路上看到了一個人，奄奄一息地躺著，小艾看到那人就立刻呆住了。

    6號注意到小艾的反應(yīng)，想到小艾說過要找一個人的事情，沒來由緊張了起來。

    “小艾，怎么了？”

    小艾不答話，只扒著他的肩膀在他懷里坐起了身子，有些愣愣地看著那個人。

    “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6號小心翼翼地開口：“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br>
    小艾不明白，5號不應(yīng)該會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啊，難道說他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5號？

    但不管是哪個5號，都讓小艾無比厭惡。

    她覺得排斥，6號的問題讓她更加煩躁，自己怎么可能想找5號？

    小艾縮回6號懷中，似乎要躲避著什么，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安，她的語氣中甚至帶了幾分怨氣。

    與此同時，隨著靠近5號，小艾的身體也在逐漸恢復(fù)，她臉上紅潤起來，也不再無精打采，反而充滿活力。

    6號很快就注意到了小艾的改變。他不知道這改變因何而來，但無疑為之欣喜。

    “小艾，別怕，有我在?！?/br>
    他隱隱察覺到小艾對此人的排斥，盡管好奇但卻不敢多問，唯恐觸及小艾的傷心事。

    他只是抱緊了小艾，帶她離開。

    但是經(jīng)過那人身邊的時候，6號聽到他模糊不清地喊了幾聲“小艾”。

    他不敢停留，快步邁過。

    但是那人身子突然猛烈顫動了幾下，似乎要拼命地坐起來，喘著粗氣，又分外艱難地喊著“小艾”。

    —————————————————

    5號沒想過他再次睜開眼睛還能看到小艾。

    他以為自己能永遠(yuǎn)守著小艾，不會有分開的時候，可小艾突然離去，他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也沒能挽回。

    他渾身上下都是蒼白的，一頭青絲也變得雪白，只有一雙眼睛赤紅，一張薄唇烏黑，此刻他終于擺脫了那個領(lǐng)域，也終于找回了小艾，但是有什么用？一切都太晚了，早在他對小艾下咒的那一刻起，他永遠(yuǎn)失去了小艾的信任。

    他看到小艾無力的窩在另一個人懷里，他想到那個咒，他一直以來的堅守崩塌了，他明明想要保護(hù)小艾的，可現(xiàn)在，他幾乎要崩潰了。

    他意識到自己沒有能力保護(hù)小艾。在小艾突然消失的那段時間，他無能為力，他以為自己是個廢物，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既廢又壞。

    小艾的離開他毫無辦法，而由于那個該死的咒，小艾這段時間都在過著怎樣的生活？她身體虛弱到無法步行，所以只能被人抱著。是因為自己親自下的咒，是因為自己這個廢物找不到她！

    他恍恍惚惚跟著小艾行走，步伐怪異，幾乎是連走帶爬。

    他知道如果自己距離小艾太遠(yuǎn)，就會導(dǎo)致小艾詛咒發(fā)作，小艾排斥他，但是他仍舊掙扎著，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小艾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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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幫他?！?/br>
    6號發(fā)現(xiàn)只有5號跟著小艾，小艾身體才會健康。所以當(dāng)看到小艾那么排斥5號的時候，他心中盡管竊喜，卻也不敢真的把人趕走。

    他只是稍微放慢了速度，讓5號也能跟上。

    小艾很快發(fā)現(xiàn)了。她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你為什么要幫他？”

    “我不是想要幫他，只是靠近他，你的身體就會恢復(fù)?！?/br>
    6號解釋道。

    “我不想看到他，我就是不想看到他，哪怕死掉，我也不要靠近他?！?/br>
    小艾掙扎著，想要下來。

    6號慌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艾，我馬上帶你回家，再也不要看到他了好不好？”

    他抱著小艾加快了步伐，隨著遠(yuǎn)離5號，小艾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她的身體明顯脫力，軟軟地伏在6號胸前。

    6號看得心中難受，他臉上盡是擔(dān)憂之色，卻因為小艾的話，沒有返回去找5號，他狠狠心，帶著小艾回了家。

    看著小艾熟睡后，他偷偷摸摸找了5號。

    —————————————————

    在感覺到小艾逐漸遠(yuǎn)離自己后，5號幾乎要瘋，他拼命加快速度，跌跌撞撞，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現(xiàn)在他的身體無比生澀。

    5號對6號很是仇視。他一直抱著小艾，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小艾身體的變化嗎？他對小艾漠不關(guān)心，或者是抱有惡意，不然為什么會對小艾的健康無動于衷？

    6號很快找到了5號，他不多廢話，直接拔出了劍指著5號的脖子。

    “小艾身上的詛咒，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5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說：“我可以幫她，帶我去見她?！?/br>
    “她不想見你?！?號陰沉的盯著他，咬牙切齒：“你到底對小艾做了什么？！”

    5號冷冷道：“與你無關(guān)?！?/br>
    兩人一番爭斗，6號砍了5號的腿，把他扔到了家里，因為害怕小艾發(fā)覺，所以沒敢讓兩人距離太近。

    但是后來小艾還是發(fā)現(xiàn)了，6號旁敲側(cè)擊小心翼翼地詢問小艾她身上咒術(shù)的事情，小艾說，就是5號做的。

    6號得知小艾身上的咒術(shù)就是5號下的之后，雙目充血，幾乎控制不住上去就想把人大卸八塊。

    —————————————————

    “解開咒術(shù)。”

    5號捏緊了拳頭。

    “我解不開?！?/br>
    “你是解不開，還是不想解？”6號語氣冰冷，如同一塊化不開的寒冰。

    “解咒需要我的血……”5號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他血液流干  卻始終挽不回小艾的那一日。

    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血液了，這樣的古怪身體，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

    6號陰沉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狼狽不堪的人，他當(dāng)初把5號的腿砍下來，并沒有看到有血流出。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6號不死心，他看著5號赤紅的雙眼，一劍戳了進(jìn)去，將他眼球挑出。

    5號疼得渾身顫抖，卻沒有反抗。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愿意試試，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希望還給小艾自由。

    “廢物！”

    6號盯著手中白色的眼球，在被挑出的那一刻起，紅色褪去，眼球如同玉石一般蒼白，毫無血色。

    他眼神暴戾，握緊手掌狠狠捏碎了眼球，厭惡的丟在5號身上。

    —————————————————

    “你為什么一定要跟著我？”

    5號跪在地上，他不敢去看小艾。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留在你身邊，你才不會虛弱。”

    小艾不想再說話，6號觀察她神色，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摟入懷中。

    “我想睡覺。”

    6號于是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走向房間。

    5號固執(zhí)的跟在小艾身后。

    6號進(jìn)了房間，想要把門帶上，但小艾阻止了他。

    5號是不想看到小艾與其他人同處一室的，但因為小艾的排斥，他也不敢反對小艾，更不敢跟進(jìn)房間里，他覺得自己能守在門前就很好了。

    但注意力全都放在小艾身上的他很容易便發(fā)現(xiàn)了小艾阻止6號關(guān)門的動作。

    他有些驚喜，這是不是代表著小艾并沒有那么討厭他？

    他忐忑不安地，步伐踟躕著跟了進(jìn)去。

    如果不是5號能壓制小艾身上的咒術(shù)，6號早就把人抽筋剝皮挫骨揚灰了，但小艾表露出想要5號也跟著的意愿，他也不敢拒絕。

    他與小艾都只當(dāng)屋里的5號不存在。

    他輕輕把小艾放在軟和舒適的大床上，自己正想脫了靴子也在小艾身邊躺下，小艾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6號瞬間明白了小艾想做什么。

    他呼吸急促起來，一只手墊在小艾腦后，加深了這個吻。

    他舌尖舔舐著小艾的嘴唇，試探著深入進(jìn)去，嘴中充斥著小艾的氣息，他感到無比滿足。

    小艾的手從他衣領(lǐng)探進(jìn)去，撫摸他結(jié)實的胸肌，試圖扒了他的衣服。

    這讓6號回歸了一些理智。

    房間里還有其他人，6號不想在第叁個人面前做這樣的事。

    “小艾、有其他人……”

    一直在房間里的5號在小艾吻上6號的時候就愣住了。

    他幾乎控制不住想要上前把6號狠狠扯開，想要把他碎尸萬段。

    但僅有的理智讓他停在原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當(dāng)著小艾的面?zhèn)?號，他與小艾之間，就真的再也沒有一點余地了。

    在與小艾相遇的最初那段時間，小艾對自己是有著幾分喜歡的。

    他那時也與小艾如此親密。

    小艾會鉆進(jìn)他的懷里睡覺，會與他親吻，與他纏綿，會在懶得動卻又想吃東西想去玩耍的時候拖長了聲音喊他的名字。

    他是那么幸福。

    往日的美好讓他愈發(fā)憎恨自己，憎恨那個拖累了他的領(lǐng)域，憎恨一時糊涂對小艾下的那個咒術(shù)。

    他記得那一日，自己不問是非便直接出手殺了那個人，而小艾也因此同他陌路。

    他再不敢當(dāng)著小艾的面殺人。

    如今他看著6號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心中無比怨恨。

    6號只不過是仗著小艾喜歡罷了，可事實上，他真的能比自己做得好么？

    在那種情況下，6號也只會成為另一個自己。

    但現(xiàn)在，小艾對6號親密喜愛，卻對自己厭惡排斥。

    他有什么資格？

    5號倒在地上，痙攣般的劇烈疼痛從心臟處蔓延至全身，他眩暈起來，他看著前方纏綿親吻的兩人，想要看清楚小艾，但眼中全是淚水，視線模糊不清。

    兩人親昵的交談聲不時傳來，5號蜷縮成一團(tuán)，只覺得遍體生寒。

    小艾、小艾……

    他嗚咽著，聲音微弱。

    別這么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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