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shè)今天沒有人來揭穿場騙局，那么是否漫長的一生她們都是她眼里的笑話。

    是否是遲來的報應(yīng)？是吧，從她陸星晚當(dāng)成江漣漪的替身寄托那幾份感情。

    從她自以為是的揣摩陸星晚的心，認為深情的人付出越多越離不開她們，所以肆意的踐踏。

    或者是當(dāng)年收江漣漪為徒時，覺得她有幾分葉寒星的影子，也許那個時候苦果已經(jīng)埋下。

    何況……慕清雪胸腔里的劇痛折磨的她幾乎直不起身體，她還是硬撐著望了眼不遠處的陸星晚。

    陸星晚沒了進門前的那身冰寒，也沒了與她對戰(zhàn)時若有似無的失望，如今只有冷酷的嘲弄與譏諷。

    何況，也是她讓她們聽到的。

    江蕪掃了眼慕清雪，再無從前偽裝出的半分尊重，只是用一種惡意揣摩的語氣，“慕掌門，你現(xiàn)在在什么？是不是很悔對陸姑娘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覺得很對不起真的江漣漪?！?/br>
    她搖搖頭，“可我怎么覺得你對她們的愧疚也不是很有誠意。與其你是覺得有愧于她們，倒不如是因為你在她們身上寄托了自以為是的深情?！?/br>
    “我啊，早覺得你個人很殘忍，其實你對誰都是自以為是的深情。假設(shè)陸姑娘不是葉寒星，假設(shè)我是真的江漣漪，今日局面會大大不同吧?！?/br>
    “你有什么資格……咳咳……評我們之間的？”慕清雪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目光冰冷的像是要用千萬利劍江蕪穿透。

    “你做都做了，我還有什么不能的？”江蕪擺擺手，她看起來虛弱的仿佛也隨時會死去的模樣，可是自從徹底被揭穿她的態(tài)度始終很從容。

    “再我有哪里的不對嗎？你剛剛認出陸姑娘是葉寒星完放棄抵抗，那我不如再做一個假設(shè)。假設(shè)陸姑娘是葉寒星，我也是真的江漣漪，她今日來也確實是為了殺真的江漣漪，你覺得是怎樣一番結(jié)果？”

    阿蘿聽得云里霧里的，蘇靜云面色越發(fā)慘白。

    林落月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她看的可真明白?！?/br>
    陸星晚平靜笑笑，“她若不是個聰明人，我們何至于栽么大的跟頭?！?/br>
    慕清雪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卻是連最一絲血色都褪去，與她衣襟上沾的血相應(yīng)更是形成鮮明對比，“你……”

    “那個時候局面變成你為了葉寒星舍棄了真的江漣漪，當(dāng)然我知你不承認，但你確實是么做的。”

    江蕪不緊不慢的分析，她的言辭也像刀一樣插進了每個人的心口，“在剛剛你還堅信我是江漣漪的時候，你還是對著陸姑娘放下了劍。與其你放棄了我，不如你放棄了江漣漪，你放棄了你所有的弟子，你放棄了你的門派。所以我你個人以自我為心，一點都沒冤枉你啊！”

    她目光如炬，“慕掌門，你枉為人師?！?/br>
    慕清雪，你枉為人師。

    話何其耳熟，在個瞬間與云開古國那日她與陸星晚爭吵時的聲音完重合在了一起。

    那一日她無言辯駁，只能用惱怒遮掩心的難堪，今日她更是無法辯駁，因為連一個局外人都樣評判她。

    她突然發(fā)覺好

    像已經(jīng)不能去看任何一個人，在場諸人除了設(shè)身局外的林落月每一個她都對不起。

    慕清雪頭腦轟鳴心肺如刀絞，呼吸間都帶著濃重血腥氣，最終所有的思緒歸于一線，殺了眼前個冒牌貨然自絕。

    強大的靈氣帶著孤注一致的絕殺如海浪般向江蕪的方向涌去，只是還未觸及到江蕪的裙角被業(yè)火紅蓮灼燒殆盡。

    強勁靈力相撞迸發(fā)出的颶風(fēng)掀翻周遭一切器物擺設(shè)，刺耳的碎裂聲慕清雪的軀體到精神都在崩潰邊緣，她無望的抬起頭，露出蒼白到極致的面龐，“寒星……我知你恨我，但是你我之間的，你難要個冒牌貨么評下去？”

    陸星晚裙擺在颶風(fēng)如她的人一樣毫無波動，她淡淡看著慕清雪，“我不覺得她有哪里的不對，她的些你承受不了，一會兒我要告訴你的你恐怕會更覺難堪?！?/br>
    慕清雪心口鈍痛，她的眼神里生出更為濃重的不安。

    生死之間走了一遭江蕪面上也沒什么變，她知在主角眼里她已經(jīng)是個死人，現(xiàn)在不過是在發(fā)揮最的余熱開開嘲諷。

    但是既然活都活不了了，還能在最痛快一，她有什么不敢的。

    “以前看原著的時候，我覺得你朵高嶺之花很有毛病?！?/br>
    “整天傷春悲秋不做一件，千年前的不提，只如今。十一年前沒出門派是你師姐云蟬和江漣漪撐著，你也武力值高點能充當(dāng)個門面。

    出以是陸姑娘幫你照顧門派上下，不然你那兩個蠢貨徒弟能活到現(xiàn)在嗎？到現(xiàn)在還是許長老和我?guī)湍闾幚砟切┢?，不然你們早喝西北風(fēng)去了?！?/br>
    蘇靜云緊抿著唇，從前被她刻意掩藏壓制的那些寒意重新漫了上來。

    那些她刻意不去，不去埋怨的過往如陰魂一般纏繞了過來。

    昏迷的那十年，黑暗的識海里，她聽到的聲音最多的來自陸星晚和阿蘿，其次是照顧她的墨竹。

    至于師尊寥寥無幾。

    她本不該怪她的，她只是有那么一點點心寒。

    可最心寒的人應(yīng)是……她抬起頭凝視著陸星晚，竟覺得她醒來時看到她那溫柔的笑顏，仿佛是前世的了。

    阿蘿亦是第一次跟上話題，她默然垂下頭。

    她是年歲小，但是很多沒有人比她體會得更清楚，如果沒有陸星晚的話，或許她也會被其他長老或者同門托給可靠的人照顧，大概是不會被留在門派內(nè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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