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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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鬼王,一直令修真者們聞聲色變。雖然事后有修真界和地府大能過來執(zhí)法追捕剿滅,可死在他們手里的,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啊。 然而云綣,并不是自然晉升,她的實力遠不如虹,與鬼王相差兩個級別。謝雨安不知道是什么突發(fā)以外,讓正在接受凈化的云綣突然怨氣沖天,直接跨級別晉升為鬼王。 這種強行晉升鬼王的鬼物,會完全喪失人性里善的部分,只剩下純粹的惡。嗜殺,狡詐,欺騙,殘忍。 張家遍地都是受濃郁鬼氣侵蝕而昏迷在地的仆人與修士,謝雨安一路暢通無阻,直奔進張家祠堂。 只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謝雨安踏進去的時候,只看到香案上香爐里最后一點安魂香燃盡,余煙裊裊,一點香灰隨乍起的陰風落在香案上,煞是刺眼。 桂花釀酒壺毫無征兆地炸裂,一襲紅影出現(xiàn)在謝雨安面前。 五官依舊是云綣的模樣,瞳孔卻不再清澈,而是一片血紅,詭異可怖。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恩人。依舊是溫溫和和的語氣,卻莫名滲人。 謝雨安眉頭微皺,后退了小半步,渾身肌rou緊繃。雖然這小半步,對于從鬼王手里逃生毫無裨益。這只是人人都有的求生本能罷了。 不要擔心,我不會鬼王才說了幾個字,就發(fā)現(xiàn)謝雨安已經(jīng)掉頭跑出了祠堂大門十來丈遠。 誰有空聽一個不知道什么原因憑空誕生的瘋子鬼王發(fā)表感言,這個時候當然是逃命要緊。 鬼王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鬼王速度并不比謝雨安快,但她有鬼力呀,直接一個抬手,壓縮周邊鬼氣,凝成實質(zhì)化的牢籠,扣住了謝雨安。 不聽我說話,后果會很慘的哦。鬼王笑得溫柔繾綣,襯著慘白的臉血紅的眼,格外刺眼。 然后就突然暴起,向謝雨安揮出一爪,謝雨安想躲,在鬼氣籠子里活動空間有限,直接半個左肩都被她抓裂了,五個深深的血洞汩汩淌著血。 謝雨安硬是沒發(fā)出一聲痛呼。在進張家之前他就給身上的乾坤囊下了消音咒,白毓的聲音怎么都傳不到外面,但是依舊能聽到外界的聲音,這效果能持續(xù)到幾天后他留在上面的妖力逸散。這樣哪怕他命喪于此,白毓還能僥幸逃脫。 他看了看面前面目詭異猙獰的云綣,當初那個笑得像少女,點醒他這個夢中人的溫柔姑娘,終究是煙消云散了。 鬼王連籠子帶謝雨安一同拖進了祠堂里。 那么急著跑干嘛?話都不聽我說完。不用擔心,我不會現(xiàn)在殺你的。畢竟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會把你留到最后一個,讓你死前看看我在鎮(zhèn)上的杰作,哈哈哈哈哈,乖乖留在這里,等我回來哦! 鬼王把鬼氣籠子和謝雨安留在祠堂,蹦蹦跳跳出了門。 謝雨安一邊用妖力簡單給傷口止了下血,一邊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讓云綣怨氣不降反激增。 直到他的余光看到了香案上的香灰。 第23章 抓到你啦 這不是安魂香的香灰!謝雨安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剛進祠堂的時候因為急著想阻止云綣,所以他沒有留意到香灰這個關(guān)鍵細節(jié)。此刻細細一看那隱隱泛著鬼氣的淡紫色香灰,哪里是什么安魂香! 這分明是地府里給十殿閻羅提高修為用的養(yǎng)鬼香!他曾經(jīng)聽族內(nèi)長輩提到過。 此香并非所有鬼都可用,它會極大地激發(fā)鬼物怨氣,唯有地府十殿閻羅專享,因為他們的居所離地藏王最近,地藏王能鎮(zhèn)壓化解這些怨氣,不會釀成大患。 養(yǎng)鬼香在地府管制極嚴,絕不存在意外流入人間,被張家人當初安魂香買回來的這種絕世巧合。絕對是有別有用心之人在背后搞事情。 地府的鬼與人間的鬼物不同,一個是死亡后入了編制,將怨氣控制在安全線以內(nèi)的,而另一種則是死時怨氣沖天,主觀上不愿意入地府,憑借一身戾氣游離于人世間的野鬼。本就十分危險,隨時有怨氣超標,發(fā)狂傷人的危險。 從地府偷渡出養(yǎng)鬼香,偷天換日換掉張家買的安魂香的幕后黑手,其心可知。 謝雨安迫切地想破開鬼氣從這牢籠里出去,詢問張家或許還活的幸存者安魂香和養(yǎng)鬼香弄混一事,然后給后續(xù)過來追查此事的執(zhí)法者們留下一點線索,死也能死得有點價值。 現(xiàn)在鬼王成功出世,方才交手他也是完全被壓制。對于逃出生天,他已經(jīng)不抱太大希望了,只是不甘心就這么引頸待戮,就算死也要給那幕后黑手添點麻煩。 傷口在妖力作用下緩慢覆上一層止血的薄膜,沒那么容易崩開后,謝雨安不斷向鬼氣籠發(fā)出攻勢,效果卻不是很明顯。 突然,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祠堂桌案的下緣緩緩爬了出來,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吐泡泡的聲音。 謝雨安定睛一看,地上爬行的,是一個渾身烏黑,眼睛血紅,脖子上甚至纏著臍帶的鬼胎。 瞬間其余線索和眼前所見串聯(lián)起來,難怪僅僅吸收了幾天養(yǎng)鬼香,云綣就足夠突破到鬼王了。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被那壺桂花釀毒死的那一刻,肚子里和她同生共死的那個小生命,也一同殞命了。 母子煞,向來是怨氣最重的。這鬼胎,在她晉級鬼王后才被排出來,此前無一人知。 咕嚕咕嚕咕嚕。鬼胎漫無目的地爬著,嘴里吐著黑色的唾沫泡泡,不知道是血液還是毒液。 還好白毓不在,不然他又要被惡心得起雞皮疙瘩。 這鬼胎長得實在丑陋,臉上rou賊多,把血紅的小眼睛擠得只剩一條縫。皮膚皺皺巴巴像泡多了水,滿嘴利牙,爬過的地面還會留下一點滑溜溜的黑色粘液,有點惡心。 咿唔唔咿。鬼胎那兩個紅色小眼睛終于看到了謝雨安,發(fā)出見到新鮮事物的好奇的聲音。隨后它一改先前爬行時慢吞吞的速度,幾乎是瞬間,就到了謝雨安籠子前。 啪。它吐了一口口水想打謝雨安,籠子空間雖然不大,但躲一口口水還是綽綽有余的,謝雨安很輕松地躲過了。 黑色的口水落在地上,地上留下一個灼燒過的痕跡,并冒出黑煙??上攵?,要是落到了皮膚上,會是何等光景。 看著這個母親是云綣的鬼嬰,正發(fā)愁出不去籠子白白浪費寶貴時間的謝雨安突然福至心靈,有了一個新想法。 這鬼嬰是從鬼王肚子里爬出來的,說不定它可以打開這個籠子? 哎,吐不中,打不到,氣不氣?謝雨安面無表情念臺詞一樣地說出這句挑釁的話,嘲諷和挑釁的意味甚至比聲情并茂做鬼臉的那種還要濃。 咿唔!鬼嬰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發(fā)出憤怒的尖叫聲,噗噗噗吐了好幾口口水,都被謝雨安躲過去了。 鬼嬰氣鼓鼓的趴在籠子外沿,兩個爪子奮力地想伸進來撓謝雨安,卻由于距離太遠撓不到,rourou的臉也奮力想往里面擠,卻因為腦袋太大怎么也進不來,氣得它嗷嗷叫。 噗嗤。謝雨安實在沒忍住,難得地笑了出來。這鬼娃,雖然丑,但是莫名有點傻乎乎的可愛的感覺。 噫!似乎察覺到了謝雨安在嘲笑它,鬼嬰更憤怒了,不再嘗試把自己擠進來,而是向煩人的籠子發(fā)出了攻勢。 啪丨啪丨啪。鬼嬰不住用爪子拍打著鬼氣籠,然后謝雨安驚喜的發(fā)現(xiàn),鬼氣籠在鬼嬰憤怒的拍打下,逐漸化掉了一小部分。 終于,鬼嬰化出來一個大小夠它出入的空缺,美滋滋地鉆了進來。它要好好教訓這個穿白衣服的看起來有點小好看的妖。 噫!鬼嬰尖叫一聲,動作極快地撲向謝雨安。 貓科動物的動態(tài)視力極強,謝雨安捕捉到鬼嬰的移動軌跡,順勢一躲,鬼嬰撲了個空,拍在了謝雨安身后的鬼氣籠上,又化開一道小口。 謝雨安故技重施,在籠子里溜著傻乎乎的鬼嬰,讓它幫忙把鬼氣籠化得破破爛爛,最后他再用妖力打破脆弱了許多的鬼氣籠,成功脫身。 他實力比這小鬼嬰高一點,但是他沒有浪費時間在鬼嬰身上,一方面是想讓這個蠢丑蠢丑的小東西多活一會兒,橫豎執(zhí)法者到了之后它也活不了,另一方面就是他得爭分奪秒去找張家的活口了解養(yǎng)鬼香的線索。 終究還是慢了。 謝雨安找遍整個張家莊園,沒有找到一條活口。鬼王已經(jīng)不在,想必是去外面鎮(zhèn)上殺人了。 一路找下來,張家尸橫遍地,有的尸體甚至尚有余溫,說明鬼王還沒離開多久。 最慘的還是作為張家主人的張老太爺和張玉,眼舌鼻耳均被挖掉,身上都是一道一道的爪痕,血rou被撕成一條一條的。從出血量和傷口樣式來看應(yīng)該是被慢慢凌丨虐而死。 曾經(jīng)那么喜歡過的人,哪怕不愛了也只是對他失望,沒有一句苛責的人,在變成鬼王人性全無之后她竟然可以憑借滿腔怨氣把人糟踐至此。 說來也是嘲諷,張家唯二幸免于難的,是那兩個被帶走等待最后宣判的惡人。哪怕他們最后判了死刑,死法絕對不會比張老太爺和張玉更痛苦。 世人常說天道好輪回。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哪有那么多善惡終有報。 確認張家再無活口后,謝雨安不再停留,直接出了張家莊園。 外面鎮(zhèn)上此時火光沖天,哀鴻遍地,街上到處潑灑的血跡尚且新鮮,血跡的主人卻不知所蹤。或者有看到某個民房半掩的屋門里,露出一只沾了血跡的僵硬青白的手。 小鎮(zhèn)上供普通人乘坐代步的靈力動車,此刻也熄了火,歪斜地側(cè)翻在路邊。車門破碎,隱隱能看到里面司機毫無聲息的尸體。 遠方傳來并不激烈的打斗聲,應(yīng)該是又一批修士被鬼王發(fā)現(xiàn)了,正在負隅頑抗。 能壓制謝雨安的鬼王,對付其他修士簡直是一指頭戳死一個。 他們有罪嗎? 他們當然有罪。云綣與張玉活著互相糾纏折磨時,他們對云綣口出的惡言,當面的嘲笑議論,都埋進了她的潛意識,為她受人利用培養(yǎng)怨氣成為鬼王添磚加瓦。 他們無辜嗎? 他們當然無辜。閑言碎語雖惡心人,卻也罪不至死。只是剛好生活在這個鎮(zhèn)上,恰巧遇到一個心術(shù)不正的家伙利用張家這樁秘事,故意造就惡鬼。雖然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想做什么,但鎮(zhèn)上這些人,都是無辜的犧牲者與陪葬品。 謝雨安找了戶靠近鎮(zhèn)子邊緣的民居,躲了進去。屋主一家已經(jīng)被鬼王殺掉了,涼透的尸體凄涼的陳列在屋子里,他心道一聲冒犯了,才越過尸體進入屋子。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拖延時間,鬼王越慢找到他,遇上聞訊趕來剿滅鬼王救援鎮(zhèn)民的執(zhí)法隊的概率就越大,活下來的希望也就越大。 謝雨安甚至沒關(guān)上門窗,躲在屋子里雖然比直接在大街上大咧咧站著要隱蔽,但同樣有弊端。 鴿籠一樣的屋子,容易在鬼王發(fā)現(xiàn)他時,成為阻礙逃跑的牢籠。 門窗全打開,反而能多一條逃生的道路。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謝雨安蹲進去還沒一刻鐘,就聽到了索命的魔音從屋頂傳來:大恩人,人家說了要留你做客的,你怎么這么沒禮貌,直接跑掉了? 謝雨安當機立斷,想從后窗翻出去,然而鬼王比他更快,嘩啦啦的一聲,屋頂直接被她跺穿了,她踩在屋主們的尸體與屋頂砸下來的廢料上,纖塵不染,亭亭玉立。 謝雨安卻只覺得后背發(fā)冷,他看都不看身后的景象,爭分奪秒從窗口翻了出去,往別的有掩體的地方跑。鬼王被屋頂砸下來帶起的塵土迷了眼,鬼氣籠沒能罩住謝雨安。 是了,鎮(zhèn)上但凡察覺到不對勁的住戶都門窗緊閉,好增加一點安全感,他為了逃命方便把門窗全打開簡直就是萬花叢中一點綠,花枝招展地召喚著正在尋找他的鬼王:客官,您快點來找奴家玩呀! 謝雨安暗道失策,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樣畢竟逃命更方便,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鬼王不發(fā)現(xiàn)他上,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大恩人,我耐心不好,不要和我玩捉迷藏。 謝雨安沒有出聲,他現(xiàn)在正在一塊掩體后面,是街角的一處房屋殘骸。應(yīng)該是在此前打斗中被損壞的。 他現(xiàn)在要是跑出去,估計立馬就會被鬼王用鬼氣籠扣住,下一步就是被這個腦子里不知道裝了些什么的鬼王用奇奇怪怪的手段折磨而死。 他感覺得到,鬼王口口聲聲稱呼他為大恩人,實際上是很厭惡他在云綣尚未晉級鬼王時多管閑事,留下張玉一條命,還欲凈化云綣送她去投胎一事的。 對于實力至高無上其余皆可拋的失智厲鬼而言,消她怨氣如害她性命。 謝雨安不打算和她多話,思維方式都不一樣,再怎么講也是對牛彈琴,更不可能感化她叫她放自己一條生路。 篤,篤,篤。木質(zhì)鞋底的聲音很清脆,越來越清晰,她在往這個方向過來! 謝雨安身子伏得更低了,連呼吸都微不可聞,降低自己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 篤,篤,篤。腳步聲又漸行漸遠,似乎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去別的地方搜尋了。 謝雨安剛些微松了一口氣,就聽到略戲謔的聲音從上方的廢墟?zhèn)鱽恚?/br> 呀,找到你啦! 下一秒,脆弱溫熱的脖頸被冰冷堅硬的爪牢牢掐住,提離地面。 第24章 逃出生天(倒v開始) 這畫面著實有點可笑, 一個身材纖細的紅衣女子,輕輕松松扼住高大白衣男子的咽喉,逐漸把他從廢墟下方提了起來, 雙腳離地, 在半空中晃蕩。 謝雨安咽喉受制, 隨時有可能被捏斷喉骨喪命,但仍沒放棄抵抗, 抬手積蓄妖力往鬼王身上揮了一掌, 卻絲毫無法撼動她, 反而震得手臂發(fā)麻。 這等鬼物, 殼子硬得已經(jīng)和他們rou丨體凡胎不一樣了。 他不甘心, 又召來自己的靈毛,對鬼王發(fā)動攻勢。之前和虹交手時,這些靈毛可是能直接在虹身上扎出一個又一個不見血的小洞, 更是直接把云綣扎的漏黑氣。 然而面對此刻的鬼王,謝雨安的靈毛連她的油皮都扎不破。 鬼王成功把謝雨安拎到了和她同一高度, 滿意地看著謝雨安面無表情的臉上泛起充血的顏色,喉骨被自己捏得咯咯作響。 眼看謝雨安臉色在往青紫轉(zhuǎn)變, 強撐著不流露過多痛苦表情的面孔上,青筋隱隱凸起。 鬼王微微一笑, 道:明明知道跑不掉還一定要跑,你也是很有趣。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事不過三, 你要是邊說她邊把謝雨安拎到自己身邊,松開了扼在他喉骨上的手。 豈料, 她話還沒說完,僅僅是剛松開扼住咽喉的手, 謝雨安直接化成獸形,四腳著地一陣風一樣跑出去挺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