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哄 第22節(jié)
這三個字的殺傷力真的很強,強到她的視線都開始模糊。她控住淚水,只覺得很諷刺——對他,也是對曾經(jīng)的自己。 江京峋等了很久很久,只聽到她說—— “可是,我不愛你了,江京峋?!?/br> 這一句話,如同一把刀,直接刺穿他的心。 他眼尾迅速撩起一圈的紅,強硬道:“聽清楚了,周以尋,你能愛我一次,我就能讓你愛我第二次?!?/br> “不可能——” “那就走著瞧?!?/br> 周以尋深呼吸,不明白他的執(zhí)著來自何方。這是他們今晚的第二次爭執(zhí),爭執(zhí)的都是同一個問題。 “你放過我吧,我不知道你在這里,如果知道,我不會回來。”她輕聲說。 江京峋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周以尋——” 他不明白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么狠心,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依然可以無動于衷地繼續(xù)割他的心,恨不得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沒有告訴她,即使她不回來,他本來也在探聽她的下落。 三年,從未停止。 他已經(jīng)知道她在蓉城,一張機票的預訂信息停留在他的手機里,時間正好是他們重逢的后三天。如果那天他沒有見到她,第三天他就會飛去蓉城。 他從來不信,他們這輩子就這樣了,就到此為止了。 他再次覆身而來,周以尋下意識別開臉,以為他又要發(fā)瘋,沒想到他停在半路,惡狠狠地砸了一下座椅,便收了手。 周以尋偷偷睜眼,見他竟然坐了回去。 她更不懂他想做什么了。 車子的行駛速度好慢,慢到周以尋都有所察覺,不過總算是到了。周以尋逃也似的開門下車,迅速跑走,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 擋板落下,司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剛想解釋就看到周小姐跑走的背影,嚇得他更加戰(zhàn)戰(zhàn)兢兢,頂著江京峋沉沉的目光,他硬著頭皮道:“江總,我車速真的慢得不能再慢了……不得不到了……” “不會反鎖?” “......是,我明白了,下次一定!” 他哪里想得到江總竟然會有這么不是人的想法?。?/br> 江京峋剛剛想著給他加薪的想法瞬間拋到九霄云外。 太沒眼色了! 他也下車,跟在她身后回家。 嗯,家。 他們同在一個屋檐下,她怎么可能躲得掉他? - 周以尋又失眠了。 這一次,直接到了天亮,仍然了無睡意。 窗簾是入住時特意買的,遮光效果很好,外面日出東方,整個房間依然如同黑夜。 周以尋想吃藥,可是掏出藥瓶,里面只剩一顆,對于她而言,一顆藥等同于沒有。她痛苦地閉了下眼,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于地上,拉開抽屜翻找病歷本,準備去醫(yī)院開藥。 ——其實她也沒有史密斯醫(yī)生說的那么不乖,該吃藥的時候她會吃的。 她不常用包,以至于一個包都沒有,看了一遍屋里,周以尋拿著手機和病歷本就出了門。 楊阿姨已經(jīng)在打掃衛(wèi)生,見她匆匆要出門,趕緊給她拿了個三明治,一邊遞給她一邊問:“這么早要去哪兒?” 周以尋沒看到江京峋,才放心和楊阿姨說話:“藥吃完了,我去醫(yī)院開一點,不然睡不著。待會回來吃藥,吃完藥補覺。” “哎,行,那我給你煮點粥,別空腹吃藥,傷胃?!?/br> 周以尋點點頭,拿著三明治出門去了。 這個房子的隔音并沒有太好,江京峋站在房間門口,將她們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聽完后,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三年里,他有時候總會想,上天挺殘酷的,才會讓他在她喜歡他的時候不以為意,在他喜歡她后,又讓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現(xiàn)在,他又覺得上天對他們已經(jīng)算是厚待,不然不會讓他們重逢,也不會無意中讓他聽到許多他原不會知道的事情。 每次都是那么巧,剛好讓他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話。 上次——自救,還債,不找了。 這次——吃藥,睡不著。 上次的三個詞他百思不得其解,加上這次的兩個詞后卻是突然暢順了許多,某個怎么也想不通的點突然就在他腦子里撞清楚了。 這些看起來毫不相干的詞,他能找得到聯(lián)系了。 就算“還債”和“不找了”他仍不解其意,但他好歹是知道了另一個事實——她生病了。 江京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手段雷霆的男人,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無力茫然。 她……生病了? 怎么會生病?生的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就連她生病,都是剛剛得知。 他一遍又一遍地捋著聽到的話,被無數(shù)人稱為高智商的腦子在這一刻卻亂成一團,怎么也捋不清楚。 怎么會這樣? 江京峋不知道周以尋會去哪個醫(yī)院,只知道貿(mào)貿(mào)然跟著去肯定是不行,可是不跟著去,他又怎么才能知道……她到底生了什么??? 她性格大變,待人接物時的變化皆是大得不可思議,但他從未細想過原因,如今再想會不會是因為她生病了? 江京峋只覺喉間發(fā)苦,只話難言。 怎么會生病呢? 怎么會……生病呢? 江京峋不愿去查她私人信息,總想著終有一天她會把這幾年發(fā)生的一切都一一告訴他,可現(xiàn)在,江京峋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給李岱發(fā)了個消息,讓他把這幾年周以尋身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調(diào)查一遍,他要結(jié)果。 李岱著手就開始調(diào)查,可是剛剛開始,他就遇到了阻力。掙扎半晌,李岱還是束手無策,只能來和江京峋稟報——周以尋的信息有人插了手,根本查不到。 李岱做了江京峋多年的助理,早已是可以獨挑大梁的人物,連他都查不到的東西,可想而知是有多難查。至于是誰插的手,刻意保密她的信息,這也無從得知。 李岱說完,江京峋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話一樣。 居然還會有李岱查不到的東西?而且不是查不到底,是連最淺顯的表面一層都查不到。 “查,不惜所有地查,還有,阻礙的人是誰也給我查出來?!彼谅暦愿溃拔抑灰Y(jié)果?!?/br> 不管對方做了怎樣的手腳,他都會破開。 李岱應是。 他不知道江總為什么要調(diào)查一個女人,但他也不敢多問。 “對了江總,太太畫的的電話一直打過來,想讓你回江家一趟,打不通你的就往我這里打,說了很多話,大概的意思是跟傅家的聯(lián)姻……他們已經(jīng)著手在準備了。” 江京峋揉了揉眉心,“你不用管,以后直接摁掉,我會處理?!?/br> 傅家雖剛回國,但他們以破竹之勢在崛起,不管是傅安凜還是傅安鐸,都成績斐然,不容小覷。以最短的時間讓傅家重回巔峰,甚至超越巔峰,于他們而言并非不可能,沂城的所有世家又如當年一般,希冀與他們扯上關系,若能聯(lián)姻,那于家族而言就是天大的利益。 可是最要緊的不是別的,是傅家從來不拿兒女的婚事作為發(fā)展的手段,除非兒女自愿。傅安凜和傅安鐸就不必多說了,春心未動,倒是傅書寧,從十幾歲時就表現(xiàn)出了對江京峋的喜歡,是以江家很重視這一次的機會。要知道,這種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要想得到傅家掌上明珠的青睞,那也實屬不容易。 江家的關系盤根錯節(jié),各大董事都會給初出茅廬不久的江京峋施壓?!@么大的好處,沒有人舍得放棄。 說曹cao曹cao就到。 李岱電話剛掛斷,宋嫻的電話緊追而來。 江京峋摩挲了下手指,不緊不慢地接起。 “媽。”他聲音淡淡的。 宋嫻背著兒子做了那么大的事,多少有些心虛,她笑著問:“阿峋,在上班嗎?” “沒有?!?/br> 江京峋等著他這親媽擺明來意,前面的鋪墊都是虛的。 果然,關心不到幾句,宋嫻的真面目就擺了出來—— “阿峋,mama跟你說過的和傅小姐的婚事,你好好考慮一下。傅家也回來這么久了,我打聽過了,以后他們都會留在沂城發(fā)展。阿峋,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兒啊?!?/br> 宋嫻越說越激動。要是真能和傅家聯(lián)姻,她兒子目前面臨的所有困境和難題都會迎刃而解,這多好呀! 江京峋不緊不慢地問:“哦?有多好?” 宋嫻脫口而出:“江家最近的兩個項目都可以如虎添翼啊,阿峋,傅安凜的那個位置——”沒有人不眼紅。 “我和傅小姐,什么時候有過婚事?” “你們從小就訂下了的呀!你爺爺和傅爺爺親自訂下的娃娃親呢。” “當時訂的是傅太太腹中的孩子和我,據(jù)我所知,那個孩子丟失多年,所以——我這是和誰的婚事?那孩子找回來了是嗎?” 他的追問,咄咄緊逼。 ▍作者有話說: 感謝留言!泥萌的熱情讓我動力滿滿 給《占為己有》改了下文案,喜歡的寶貝可以去專欄收藏一下噢~ 文案: 沈檀寧喜歡齊行川喜歡了四年,可是他的眼里從來沒有她 她費盡心機求得聯(lián)姻,以為可以在婚后慢慢地把齊行川的心融化,卻沒想到婚禮當天他為了白月光把她當場拋下,讓她徹底淪為笑柄 沈檀寧試圖挽留,她苦苦哀求 可他連腳步都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