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結(jié)婚[快穿] 第156節(jié)
她在信里首先報了平安,還提到當(dāng)上排長的好消息,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卻沒有一個字提到穆萬峰,主要是不想父母誤會什么。 而僅隔了幾百米的一間宿舍內(nèi),穆萬峰同樣在寫信,但跟陸嬋相反的是,信里一半的內(nèi)容都跟她有關(guān)。 他告訴父母自己在部隊見到了陸嬋,并且愛上了她,也向父母道歉,當(dāng)初因為婚約的事他鬧了幾次。 “對于我曾經(jīng)的過失,小嬋一直不肯原諒,這讓我滿心挫折的同時越挫越勇,望父母悉知,能與陸家叔嬸詳談一二?!?/br> 他這是預(yù)備從父母處迂回發(fā)展,曾經(jīng)避之不及的“父母之命”,現(xiàn)在倒成了救生符。 巧的是寄信的時候碰到了,穆萬峰主動幫陸嬋付了郵票錢,兩個同樣寫著運城地址的信封在郵筒里緊挨著,最后也將同時到達(dá)目的地。 從郵局往回走的路上穆萬峰說,“部隊原地休整一個月,首長說可以回家探親,如果你想回去我請假陪你?!?/br> 第二百三十三章 這個提議很是善解人意, 但綜合各方面的情況考慮,陸嬋并沒有答應(yīng)。 首先根據(jù)地離運城較遠(yuǎn),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年代, 只路上的時間往返就得耗費一周以上,另一個, 萬一回去后父母以親情相挾不讓她出來了怎么辦? 當(dāng)年偷跑成功是因為所有人都沒有準(zhǔn)備,現(xiàn)在有前車之鑒, 再實施起來就困難了。 “衛(wèi)生隊工作挺多, 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還真請不了那么長時間的假?!?/br> 這也是事實, 畢竟那么多受傷的戰(zhàn)士需要治療,陸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除張營長和顧連長外唯一能夠獨立手術(shù)的衛(wèi)生兵,升了排長后,張營長還安排了幾十個小兵給她帶, 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人手嚴(yán)重不足。 這個回答在穆萬峰的意料之中, 原本也沒有奢求她能真的答應(yīng)。 “我今天在信里跟父母說了你的事, 他們知道后一定很高興?!?/br>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陸嬋,眼里帶著期冀,應(yīng)該是想知道她在信里提了沒有,很可惜,陸嬋再次讓他失望了。 “我沒提,怕他們跟著白擔(dān)心。” 穆萬峰苦笑,自從知道真相后,這一年的時間沒有一天不后悔,也努力用行動彌補曾經(jīng)的過錯, 但陸嬋如同當(dāng)時說的,只將他當(dāng)普通戰(zhàn)友,絕口不提感情。 如同主席制定的長期抗戰(zhàn)計劃一樣,他也已經(jīng)做好了“長期抗戰(zhàn)”的準(zhǔn)備。 陸家跟穆家是同一天收到的信,連著兩年音訊全無,王金好早以為女兒不在了,因此收到信后高興的哭了一場,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求,只要女兒好好活著就行,至于女兒提到的在部隊當(dāng)了干部,王金好當(dāng)然也為女兒感到高興。 穆家的情緒更復(fù)雜些,首先是沒想到當(dāng)年陸亞棠說去部隊找兒子竟然真的遇上了,更沒想到的是兒子竟然喜歡上她非她不可,反倒是陸家姑娘心里有怨,不承認(rèn)之前定下的親事,真正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蘇秀荷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現(xiàn)在知道后悔,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幸虧當(dāng)時沒聽他的去陸家退親。” 穆三貴抽著旱煙回,“這事咱們別摻和,他們既然已經(jīng)碰上,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一會退親一會又非她不可的,咱們盡跟著轉(zhuǎn)悠。” 蘇秀荷到底還是心疼兒子,不忍心完全不管,就讓傭人備了幾樣過的去的禮送到陸家去探口風(fēng),結(jié)果傭人回來說,陸家壓根不知道自家姑娘在部隊碰上兒子的事。 “真不知道?不能吧,亞棠難不成一句沒提萬峰?” 在母親眼里,自家孩子都是千好萬好,這么好的兒子卻被無視的徹底。 “親家還說陸姑娘在部隊當(dāng)干部了,難不成是因為這個?” 蘇秀荷也覺得有可能,“沒想到亞棠這丫頭氣性這么大,當(dāng)年不聲不響的跑去找萬峰,找著了吧也不說,等萬峰喜歡上她了又開始拿喬,以前真是小看她了?!?/br> 按理說沒有婆婆喜歡心機重的兒媳,但兒子的情況由不得自己喜不喜歡,或許只能像丈夫說的那樣,隨他去,反正他是個主意正的,再著急也不會聽父母的話。 倒是陸家姑娘的事給她敲響了警鐘,吩咐傭人道,“你去跟楊婆子說,萬松一定得找賢惠乖巧的,哪怕大個兩三歲都無妨,女大三還抱金磚呢?!?/br> 小兒子往后要跟著父母一起住,兒媳的性子決定著家宅的安寧,蘇秀荷絕不愿再找個掐尖的回來。 傭人應(yīng)下,“好咧,我這就去找楊婆子交代清楚?!?/br> 因著這次寄回來的信上寫著地址,王金好準(zhǔn)備了些東西讓兒子給女兒寄過去,衣服、鞋襪、吃的、用的,鼓鼓一大包。 陸元海跟陳玉敏的兒子小虎已經(jīng)滿了兩周歲,留了個桃心頭,長的虎頭虎腦,從出生就是全家的心頭rou。 王金好裝東西的時候小虎在一旁看,知道奶奶在包袱里裝了柿子餅和花生酥,等陸元海帶著包袱往外走時,小虎抱著他的腿不讓他走還扯著嗓子哭,一開始大家以為小虎是想跟著陸元海一起出門,陸元海抱起他說帶他一起去也沒止住,后來還是王金好看孫子一個勁的扯包袱才明白。 “這么小的娃娃就知道護(hù)食,你這是隨了誰啊?!?/br> 本是句玩笑話,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陳玉敏就覺得婆婆含沙射影的說她了,當(dāng)時面色就不好看。 她以前對小姑子的感情就很一般,但全家寵著,她這個做嫂子的自然更要奉承著,但從兩年多前小姑子離家出走她又生了兒子后,心態(tài)就變了,覺得小姑子敗壞家門,讓家里人臉上無光,自己才是陸家的功臣。 婆婆不光把難得的吃食寄給小姑子,還在小虎面前詆毀自己這個當(dāng)媽的,她心里好受才怪。 等陸元海寄了東西從鎮(zhèn)上回來,就見媳婦在屋里板著個臉,一時不知道她生哪門子氣。 主要是陸元海了解自己的父母,結(jié)婚這么多年對李玉敏向來包容,自然不會往婆媳矛盾之類的事上想。 “怎么了這是?爸媽帶著小虎出去玩兒,你有功夫不如去廚房把晚飯燒出來?!?/br> 至于他自己,作為家里唯一的青壯勞力,有不少活等著他干。 李玉敏沒得到想要的安撫,氣的扔了塊手帕。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的往外跑小的也往外跑,家里的活都讓我一個人干!” 陸元海聽到她的話后直接蹙起了眉頭,他從來不是那種會無原則慣媳婦的,要是什么活都是她干的,那自己干的是什么呢,最讓他不能容忍的是,李玉敏連父母都罵進(jìn)去了。 “爸媽幫著你帶孩子你做個飯怎么了?院里的柴是你劈的?后院的土是你挑的?你說這些喪不喪良心?” 李玉敏看出丈夫真的生氣還有些怵,不敢再說什么,移了步子就要往廚房去,反倒被陸元海攔住了。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哪里都別去,飯大不了等媽回來再燒,說吧,你這又是搞的哪一出,一天天的不鬧出點事來不消停是吧?” 陸元海夫婦干架的時候,陸嬋正被一位年輕的軍官上門表白。 對方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中等身高,長的文質(zhì)彬彬,還戴了副眼鏡,是第二集 團軍的同志。 他說,“那天在報告廳見到你就驚為天人,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是三十一軍的,我叫陳浩添,沈陽人,今年周歲二十六,現(xiàn)服役于六十五軍通訊處,想問小陸同志,能給個機會讓我認(rèn)識你嗎?” 這類開場白陸嬋聽過不少,如果每個人都給機會,那她每天就不用干活了,剛要開口婉拒,遠(yuǎn)遠(yuǎn)看到穆萬峰往這邊來,就立刻改了個說法。 第二百三十四章 “陳同志, 謝謝你的欣賞,作為戰(zhàn)友相互認(rèn)識、交流革命心得自然可以,但我工作挺忙的, 恐怕沒有時間做更多的了解?!?/br> 這段話很有內(nèi)容,可進(jìn)可退,端看對方怎么理解, 對陳浩添而言, 陸嬋沒有直接拒絕他就已經(jīng)很高興,跟人打聽陸嬋的時候就聽說她很傲氣,有個同志追了兩年都沒追上。 他忙表明態(tài)度說, “工作忙沒關(guān)系,我平時工作也挺忙的,只要你愿意, 我可以經(jīng)常過來看你,交流一些馬列思想什么的?!?/br> 陳浩添說這句的時候穆萬峰剛好走到門口,將這段話聽的清清楚楚,直接看向陸嬋, 想聽她的回復(fù)。 “這……” 陸嬋做出了猶豫的樣子,垂下眼眸像在認(rèn)真思考, 陳浩添一臉期待, 穆萬峰則血氣上涌到連一貫的風(fēng)度都消失,直接穿過陳浩添走到陸嬋邊上拉住了她的手腕, 哪怕他已經(jīng)盡量克制, 手里的力道依舊不小。 他先看了陸嬋一眼, 目光深邃而痛苦,而后沉著臉對陳浩添說,“這位同志, 你想研究馬列思想不如多上上政委的課,或者跟我研究也行,就不要麻煩工作忙碌的陸同志了?!?/br> 他身材高大,整整比陳浩添高了一個頭,加上他氣勢洶洶,氣質(zhì)這一塊陳浩添完全被他碾壓了。 陳浩添也是天之驕子,被人這么質(zhì)問也是有脾氣的,質(zhì)問道,“這位同志,我在跟陸同志說話,你這樣不聲不響的跑出來不合適吧。” 說完,他看著穆萬峰握著陸嬋的那只手道,“男女有別,你這樣對待女同志實在太輕浮,你是哪個集團軍的,我要去找你們政委報告情況?!?/br> 穆萬峰輕哼一聲,手掌下移,將握陸嬋手腕的姿勢直接改成牽手,素白纖巧的手掌與寬大粗糲的掌心相合,陸嬋想抽開,被他緊緊擒住十指相扣,這番動作把陳浩添看的目瞪口呆。 “三十一軍十七連連長穆萬峰,你去告吧,順便再幫我轉(zhuǎn)告一句,陸嬋是我未婚妻,誰想打她主意得先經(jīng)過我。” 這一刻的穆萬峰實在又酷又帥,氣場兩米八,陸嬋以為他頂多生氣或者難受一下,沒想到直接亮出了身份,不讓別人有任何可乘之機。 一直以來穆萬峰在她面前的表現(xiàn)都格外紳士、包容,尤其是知道曾經(jīng)傷害過她后,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穆萬峰更符合革命軍人的形象,也更讓陸嬋欣賞。 陳浩添自然不會就這么相信,盡管眼前的一切容不得他懷疑,兩人的手還牽著呢。 “陸同志,這位同志說的是真的嗎?” 這次陸嬋掙脫了穆萬峰,但她沒有否認(rèn)未婚妻這一說法。 “陳同志,這是我的私事,雖然我們不是一個集團軍,但作為革命戰(zhàn)友相互認(rèn)識并不妨礙什么,如果你還想交流馬列主義,可以隨時來我們?nèi)卉??!?/br> 陳浩添無法反駁,畢竟想追求陸嬋只是他心里的想法,并沒有直接說出來,用的就是交流革命思想的理由,自然沒有立場責(zé)備什么。 但被穆萬峰這么一激,說不生氣是假的,全靠涵養(yǎng)撐著才沒有爆發(fā)。 陳浩添走后,穆萬峰直接拉起陸嬋的手,帶她去了沒什么人經(jīng)過的槐樹林。 深秋,地上鋪了一層泛黃的落葉,踩在上面沙沙作響,當(dāng)穆萬峰停下腳步回頭時,泛紅的雙眼將陸嬋責(zé)備的話掩在了嘴邊。 她今天之所以這樣就是為了刺激他,現(xiàn)在目的達(dá)到后,心虛也在所難免。 似乎是不想傷害到她,穆萬峰深呼了一口氣后才開口。 “我知道自己曾經(jīng)傷害了你,所以一直在贖罪,但只要婚約存在一天你就是我的未婚妻?!?/br> 說到這里,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陸嬋問,“能告訴我,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嗎?你不顧危險來部隊找我,真的只是為了把我的心踩在腳下踐踏嗎?” 這個問題已經(jīng)折磨了他一年,他需要一個明確的回應(yīng),用一句話說,那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陸嬋移開視線,優(yōu)美的脖頸如天鵝般高傲,在蕭瑟的樹林中,有種脆弱的美感,看的穆萬峰心碎不已。 只見一滴淚珠從她眼角滑落,順著溫玉般潤澤的肌膚流淌下來,最后從尖巧的下巴滴到了軍裝上。 這一刻,全世界在穆萬峰眼中都靜止了,他只能看到那個人那顆淚,動作快于大腦思維,本能般的上前一步將脆弱的她擁在懷中,如同擁抱著一個易碎的花瓶,小心翼翼的,一動也不敢動。 “你問我為什么來找你,我就是不甘心,你憑什么不要我,我是哪里不好配不上你了?那些話像刀子一樣劃在我心上,我甚至想,要不就別活了,反正也沒人要,可我不想父母下半輩子為了我難過。你說的對,我就是來踐踏你的,就是要讓你后悔,你要是不愿意忍受,那你就走,你去找別人……” 陸嬋的話停了,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被穆萬峰封住了唇。 唇瓣相觸的那一刻,柔軟甜美的感受侵襲著穆萬峰的感官,他情不自禁的吮吸,手臂的擁抱也越發(fā)的緊,理智不見了,身體受本能驅(qū)使,直到陸嬋用力推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陸嬋因為哭過的關(guān)系眼睛通紅,唇色也紅的像涂過了胭脂,原本筆挺的軍裝因為抱在懷里的關(guān)系微微皺起,穆萬峰懊惱的想捶自己幾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這樣的事。 “小嬋,對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的就……”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你打我一頓吧,怎么樣都好,只要別說找別人這種話,我不會找別人,這輩子都守著你,隨你懲罰?!?/br> 陸嬋將衣服拉平,深呼一口氣說,“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我也不想再隱瞞什么,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 說著,她對上了穆萬峰的視線,唇角漾起了個淺淺的笑,“你愛上我我很高興,因為我對你也有感情,之前折磨你就是想讓你嘗嘗我的痛苦,你要是能做到一輩子對我好,這個親事我還認(rèn)?!?/br> 穆萬峰緊緊看著陸嬋,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半晌才不確定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陸嬋佯裝生氣的睨道,“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缺人喜歡,部隊里那么多優(yōu)秀青年,閉著眼挑也不會比你差。” 穆萬峰好氣又好笑,但還是從她口是心非的話里聽出了對自己的感情,不比自己差豈不是說在她心里自己如同標(biāo)桿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