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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司長咳了兩聲,將不祥的葬身海中這個詞吞回喉嚨里。 然后他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關(guān)鍵時刻,是養(yǎng)好傷的少祭殿下及時出現(xiàn),帶著海神的使者和圣獸將陛下從海嘯中救出。 只是,陛下身上的詛咒尚未完全消退,為了避免陛下遭受災(zāi)難,只能用特殊的鎖鏈將陛下和少祭殿下連接在一起。 唯有被海神庇佑的少祭殿下的氣運,才能一點點地消耗掉陛下身上殘余的詛咒。 祭司長面色深沉地說著,臉色沉穩(wěn)而又淡定。 沒有人知道,這位德高望重舉止從容的老祭司長在昨晚得知一切的真相時,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來。 當(dāng)時他還難以置信地想著,陛下是不是腦子出了什么問題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編得出來? 但是當(dāng)他親眼看到活生生的少祭殿下的時候,頓時激動得腦子一片空白。 畢竟當(dāng)初他也是親眼看到了彌亞死去的那一幕。 雖然隔得遠(yuǎn),沒有清楚地看到彌亞究竟有沒有停止呼吸,但是那樣致命傷根本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而且,身為祭司長,他甚至隱約知道陛下在黑夜中將少祭的遺體送往海中的那件事。 所以 神跡啊。 這絕對的神跡??! 偉大的塞普爾將瀕死的少祭殿下救了回來!不!應(yīng)該說是海神讓自己寵愛的少祭死而復(fù)生了! 腦中回蕩著那個念頭,老祭司長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畢竟現(xiàn)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必須保證自己身為祭司長那端莊、從容、高貴的形象。 環(huán)視一眾目瞪口呆的人們,老祭司長繼續(xù)一臉淡定地說了下去。 所以,在詛咒徹底消散之前,這條鎖鏈都不能解開,否則就會有災(zāi)難降臨在陛下身上。 老祭司長一番話說完,在場的眾人神色各異。 有一臉激動的這是篤信了祭司長的一番話。 有一臉茫然的這是沒經(jīng)過當(dāng)初那件事的。 有面面相覷的經(jīng)過那件事知道少祭是真的死了,但是看著眼前活著的少祭,對祭司長的話信了一半,但另一半依然覺得匪夷所思不像真的這樣的思緒混亂之中。 至于祭司長后面說出那連系著兩人的銀鏈?zhǔn)巧偌赖钕聻榱藟褐票菹律砩蠚堄嗟脑{咒,眾人頓時了然了。 畢竟詛咒這種可怕的東西,神秘莫測,詭異至極。 能夠?qū)?zāi)禍降于陛下這種不世英雄的詛咒一定非常強大,恐怕也只有這位深受塞普爾寵愛的少祭殿下才能將其壓制和驅(qū)散掉。 強烈的沖擊讓眾位文臣武將們彼此交頭接耳著,議論紛紛。 唯有身為文臣之首的宰相一臉面無表情地瞅著算是自己半個弟子的皇帝陛下。 你贏了。 雖然沒說出口,但是老宰相幽幽地盯著自家陛下的眼神中清楚地流露出這樣的含義。 而被自己半個老師兼重要的心腹宰相直勾勾地盯著的某位皇帝陛下對其視而不見,牽著已經(jīng)被他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綁在一起的心上人,坦然越過眾人走上長長的白玉石臺階。 薩爾狄斯一動,眾人便立刻向后退去,讓出一條寬敞大道。 他們恭敬地向經(jīng)過他們身前的皇帝陛下和少祭殿下深深地低下頭,俯身行禮。 陽光燦爛而耀眼。 從天空照下來,讓華美的王宮閃耀著金色的光輝。 白玉石階折射著這過于炫目的光芒,讓這條前往王宮的石階仿佛被陽光籠罩著一般。 走在石階上的薩爾狄斯抬頭,陽光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臉上,異常灼眼。 他恍惚了一瞬。 這五年里,他不知道多少次走在這里。 但是每一次,總是匆匆而上,匆匆而下。 他從未去看或者該說他從來都沒有心情仔細(xì)去看這座已經(jīng)屬于他的金色王宮。 即使已經(jīng)住在了王宮之中,成為了人們口中所謂的大帝,成為了這座王宮的主人,他卻從來不曾覺得這座王宮是他的家,是讓他能夠停留和休息的地方。 這座華美巍然的王宮對他而言,和其他地方?jīng)]有任何區(qū)別。 這座他從小長大的城市對他來說,和其他領(lǐng)地一樣冰冷而沒有溫度。 因為那個人不在。 他想見的那個人,那個陪著他一起長大,猶如他半身一般的存在,不在這里。 他無論走到哪里,都像是沒有腳的鳥。 永遠(yuǎn)也落不了地。 灼眼的陽光讓他晃神了一瞬,很快,薩爾狄斯回過神來。 他握緊了手。 被他握在掌中的那只手肌膚的溫度傳遞到他掌心,讓他的心安穩(wěn)了下來。 薩爾狄斯回頭。 他看著伴在自己身側(cè)的彌亞。 呼嘯而來的風(fēng)吹起他長發(fā),他金色的長發(f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笑了起來。 他看著身側(cè)少年的目光是包裹一切的溫柔和愛戀。 這一瞬間,年輕大帝的笑容是甚于天空中烈陽的燦爛。 他笑著說:彌亞,我終于將你帶回來了。 我終于將你,帶回了這座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家。 男人的笑容帶著仿佛還在少年時期的那種明亮和坦率。 少年的心思總是簡單而純真的。 握著一個人的手,就滿足得像是已經(jīng)將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握在了自己手中。 彌亞抬頭望著薩爾狄斯的笑容。 他的目光也柔軟了下來。 他那一直被動地被薩爾狄斯緊握著右手,輕輕地反握住了薩爾狄斯的手。 兩人手腕上那兩個大小不一的金色手環(huán)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又到了深夜,歡騰了一整日的城市重新歸于寂靜。 點點燈光逐漸暗下去,城中的人們逐漸沉睡了過去。 漆黑無邊的夜幕之上,一輪彎月高掛其上。 雖是彎月,但月光卻異常的明亮,甚至甚于滿月時的光芒。 明亮的月光將漫天的星光都襯得黯淡無光。 掠過城市上空的夜風(fēng)隱隱帶來了遠(yuǎn)方大海的海浪聲。 這一晚,海神殿的深處,沉寂了五年之久的少祭所再次在黑夜中燃起了燈光。 僅僅只是那一點柔和的燈光,就仿佛給整座龐大的海神殿賦予了新的生命力。 那就像是沉寂的海神殿因它的主人的歸來而蘇醒,整座神殿在這一刻復(fù)蘇煥發(fā)出新的活力。 明亮的月光籠罩著這座華美的海神殿,將冷清的銀色輝光灑落在其上。 少祭所深處的寢宮很安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在寬敞的房間里回響著。 房間一側(cè)的落地窗關(guān)著,厚實的窗紗將其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燈盞掛在石壁上,將柔和的光灑落在床上沉睡的兩人身上。 偶爾燈火晃動一下,那火光也隨之微微一晃。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安詳。 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個呼吸聲的頻率稍稍一變,細(xì)長睫毛動了動,彌亞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他在半醒半睡中坐起身,茫然地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 映入眼中的熟悉環(huán)境讓他一點點地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 啊啊這里是少祭所 他已經(jīng)回來了啊 徹底醒過來的少年坐在床上,看著這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之久,但是這里的一切沒有絲毫改變。 就像是他從未曾離開過一般。 環(huán)顧著四周熟悉的一切,彌亞心底涌出一股說不清的奇異情緒。 他側(cè)身,低頭,他看見了在他身邊沉睡的薩爾狄斯。 因為自己說想要回少祭所,所以薩爾狄斯便順著他陪他來了這里。 薩爾狄睡得很熟,常日里頗顯凌厲的眉眼都舒展了開來。 從這個沉睡在他身邊的男人臉上,彌亞看不到絲毫身為大帝該有的威色,只有平靜和安寧。 他在他身邊沉睡著,安心的,毫無防備的。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之間的床上蜿蜒著的銀鏈上,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地嘆了口氣。 生氣是生氣的。 但是心軟還是會心軟。 彌亞想起白日時分,薩爾狄斯笑著說著我終于將你帶回來了的時候,那笑容就如同他記憶中的金發(fā)少年一般絢麗。 燦爛得讓他不忍心去打破。 他看著沉睡的薩爾狄斯,有些茫然地想著。 他和薩狄未來到底會怎么樣呢?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這時,外面突然起了風(fēng)。 突然猛烈起來的風(fēng)順著縫隙灌進來,掀起了原本將落地窗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窗紗。 紗幕高高地飛揚了起來。 月光像是水銀瀉地一般落入房間里,落了床上的少年一身。 他沒有動,但是他的呼吸在一點點地變慢,變得均勻而又綿長。 房間里異常的安靜。 只有簌簌的風(fēng)聲從縫隙中傳了進來。 好一會兒之后,彌亞下了床,站起身來。 他站在房間里,仰著頭,看著從落地窗中落下的月光。 少年沐浴在銀色月輝之下。 本就蒼白的肌膚看上去已近乎不正常的半透明。 銀輝在淡金色的發(fā)絲間隙中跳躍著,讓少年的金發(fā)像是被月光滲透了進去,染成了其他的色調(diào)。 他仰著頭看著夜空,臉色淡淡的,又似乎是茫然。 咔嚓。 風(fēng)太大,將關(guān)著的落地窗吹開了。 風(fēng)呼嘯而來,將彌亞染上銀輝的額發(fā)吹得拂動不休。 他邁步向外走去。 他的腳步很輕,很慢。 悄無聲息的。 從他右手腕垂落的銀鏈長長地拖在地上。 彌亞從屋內(nèi)走到庭院中。 他仰起頭。 他似乎是看著夜空上那輪明亮的彎月,可是他的瞳孔是渙散。 他的眼底是空茫茫的一片,像是沒有留下染上一絲痕跡的白紙。 月光如水落入他的眼中,仿佛將他的眸都融化在了月光之中。 庭院一側(cè)的樹林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漆黑的發(fā),漆黑的眼,讓這個高大的男人仿佛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法埃爾看著他以為此生不能再見此刻卻就在他眼前的主人,那雙慣來冰冷無瀾的墨眸輕輕地抖了一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俯身,單膝落地。 就像是以往無數(shù)次一樣,他跪落在他的主人身前。 主人。 哪怕是竭力強忍著,這一聲五年后的喊聲中也滲出一點顫抖的余音。 法埃爾向他的主人伸出手。 他說:我來迎接您了。 迎接您前往真正屬于您的世界,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再傷害到你的世界。 一直仰望著夜空彎月的彌亞垂下眼,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法埃爾。 他的瞳孔映出法埃爾的身影,可是藍(lán)眸仍舊是空茫茫,沒有絲毫情緒。 他似乎是沒有自我的神志,就這么用空無一物的目光地看著法埃爾,看著法埃爾向他伸出的手。 月光籠罩在彌亞和法埃爾的身上。 夜風(fēng)依然在庭院中呼嘯著,讓樹冠劇烈地?fù)u晃起來。 但庭院里卻異常的安靜,就像是落在庭院中的月光將一切聲音都吞噬得干干凈凈。 彌亞看著法埃爾伸到自己身前的手。 好一會兒之后。 他抬起手,緩緩地搭了上去。 法埃爾的眼一動,他的手急切地向上抬起。 眼看他就要握住彌亞的手 突然之間,原本垂落在草地上的細(xì)鏈像是有生命力般猛地動了起來。 它陡然飛躍起來,在空中繃直。 從它身上傳遞過去的巨大力道將彌亞馬上就要搭在法埃爾手上的右手拽得向后一歪,恰好和法埃爾急切迎上來的手錯了開來。 而彌亞的身體也隨著這股突兀的力量整個人向右側(cè)傾斜,眼看就要倒下。 法埃爾下意識伸手去接。 可是一只手臂卻從斜地里伸過來,快他一步一把將歪倒的彌亞摟住。 月光像是猛地劇烈晃動了一下。 銀鏈在寂靜的庭院中發(fā)出嘩啦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呼嘯的狂風(fēng)將那一頭金色的長發(fā)吹得在黑夜中高高飛揚起來。 薩爾狄斯一手將彌亞緊緊地?fù)г趹阎校┮曋ò柕哪抗饫涞每膳隆?/br> 第215章 風(fēng)突然變得猛烈,狂亂地刮過這片寂靜的庭院。 高大的樹木劇烈地晃蕩了起來,枝葉在黑夜中發(fā)出簌簌的響聲。 那風(fēng)并非是掠過庭院,而是在庭院中盤旋著。 它仿佛是以庭院中對峙的那三人以中心環(huán)繞著,不斷地席卷過他們身邊,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兒。 草坪上的青草早已在風(fēng)中倒伏不起,就連倒伏的方向都是漩渦狀。 被刮落的樹葉被卷起,拋向高空。 金色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得在夜空中高高地飛揚而起,拂動不休。 薩爾狄斯左手緊緊地?fù)ё阎械娜恕?/br> 他的臉看似面無表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自己的心臟跳動得多么劇烈而又紊亂。 因為是在彌亞身邊,所以警惕心比以往弱了幾分,睡得很沉。 幸好他及時醒了過來,若是遲上一秒 回想起剛才彌亞的手差一點就落入法埃爾手中的那一幕,薩爾狄斯渾身都繃緊了。 一種說不清的慌恐感從心底里升起,蔓延到了他整個身體。 他不知道法埃爾是從哪里得知彌亞回來的消息,也不知道法埃爾那句我來接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有一種預(yù)感。 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打斷,彌亞身上很可能會發(fā)生什么。 很可能他會再一次失去懷中的人! 一想到這里,他的呼吸都是一滯,摟著彌亞的那只左臂也越發(fā)用力。 他冷冷地看著對面的黑發(fā)青年,濃郁的戾氣在他眼底涌動著,目光宛如能剜人血rou的鋒刃那般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