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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種A也能有O 第35節(jié)

    ——剛好可以等蔣云書回家。

    書房的窗戶正對著花園的那道鐵門,他拉開窗簾,時不時瞥一眼外邊。黑糖大敞著肚皮躺在書桌底下,白糖光著腳搭在上邊,在第三次額頭撞到桌面時,窗外總算是有兩道強光一晃而過。他立刻直起身,趴到窗戶上往下看,是蔣云書的車!

    他穿上拖鞋往外跑,黑糖緊隨其后,在安靜的黑夜,這個家驀地吵鬧起來。

    白糖一掃剛才的困倦,跑得格外得飛快。

    花園里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音,他直接跳下樓梯最后的兩步臺階。門從外邊被打開了,他看清蔣云書的狀態(tài)時,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alpha看起來喝醉了,眉頭皺起來,有些難受地半闔著眼,他被一個人攙扶著,領(lǐng)帶歪了一點,最重要的是,一大片過敏的紅從側(cè)臉蔓延到頸側(cè),消失在襯衫下。

    滿身的酒氣和清冽的信息素味。

    白糖失聲喊道:“蔣醫(yī)生!”

    蔣云書聞聲稍抬起頭來,看見面前穿著家居服的白糖,第一反應(yīng)是看了眼時間,他的眉頭更緊了,“怎么還不睡?”

    蔣云蘇的信息素味道在白糖聞起來是很冷的,濃郁的時候像是掉進了寒冷徹骨的深井里,吸入的空氣仿佛像一把又尖又冷的冰錐,刺得喉間與氣管生疼,喘不過氣來一般。但這個信息素放在蔣云書身上,白糖只覺得像是置身于冰山雪地中,遍野的冰河如同云朵般純凈,鼻尖縈繞著冷泉的干凈與冰涼。

    前幾天他們跟著周朝雨的指示,一直在做信息素脫敏,但這一訓(xùn)練很快就通過了,畢竟白糖聞到蔣云蘇的信息素味道會反胃完全是心理原因——他討厭蔣云蘇討厭到反胃。

    人一換,從根源上解決了一切。

    旁邊扶著蔣云書的那人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信息素影響,應(yīng)該是個beta。

    “你怎么過敏了?!”白糖著急起來,他又擔(dān)心又心疼,伸出手想把蔣云書接過來,卻發(fā)現(xiàn)那個beta一直在盯著他的臉看。

    白糖頓時有些瑟縮,忽然,肩膀被一只手握住,視線黑了下來,什么都看不見了,眼前的熱度有些燙。他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alpha用手蓋住了他的眼睛,指縫間微微滲進一些光亮。

    周遭的信息素更濃了,蔣云書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個代駕:“看什么?”

    代駕連忙道歉,把車鑰匙放下,馬不停蹄地走了,還順帶關(guān)上了門。

    蔣云書緩慢地轉(zhuǎn)回來,低頭看到了仍舊被自己捂著眼睛的白糖。

    omega才到自己的鎖骨,仰著頭,纖細(xì)的脖頸線條拉長,臉很小又很白,大半張臉都被手掌遮去,只露出微張著的嘴唇,上面有點水光。

    房子里安靜得詭異,白糖的耳尖早已紅透,臉上的熱度逐漸與alpha手心的溫度相同,甚至有超越之勢。他只覺得等了很久,加速的心跳聲敲打著他的耳膜,可蔣云書并沒有要把手松開的意思,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懷疑alpha是不是站著睡著了。

    “蔣醫(yī)生?”白糖伸手推了推alpha的手臂,“可以松開了,你過敏了要”

    聲音戛然而止。

    白糖感覺到他的后頸突然被什么東西蹭了蹭,因為被剝奪了視覺的緣故,其他感官被放大了幾十倍,腦內(nèi)警報聲響起,他顫栗了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瞬間整個人貼到了alpha的胸膛上,驚慌道:“蔣醫(yī)生?”

    緊接著,他聽到獨屬于蔣云書的語調(diào)在他耳邊響起:“嗯,是我,家里是不是換了沐浴露?”

    “嗯、嗯?”白糖幾乎縮在了alpha懷里,眼睛仍然被捂住,他小聲道,“是換了”

    alpha好像又湊過來嗅了嗅,低聲道:“這個好聞,之前那個太臭了?!?/br>
    若有若無的觸碰讓白糖渾身發(fā)麻,右半邊身子都軟掉了,他暈乎乎地想反駁,之前那個哪里臭了,明明是百合花的香味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怪不得有一次他看到蔣云書買了個香皂回來,原來是不喜歡沐浴露的味道。

    “知、知道了,”白糖微微掙扎起來,推拒著alpha,“你先放開我”

    蔣云書遲鈍地“哦”了一聲,他松開手抱歉道:“對不起,我忘了。”

    白糖終于重見光明,重獲自由,他離開了alpha的懷抱,心里卻奇怪地停了一拍。他看了眼alpha過敏的臉,霎時又心焦起來,跑去電視柜下方拿出藥箱,“啊啊先別管那么多了!蔣醫(yī)生你是不是吃了芒果?”

    “嗯,”蔣云書如實答道,“是吃了,6塊。”

    白糖翻找著藥箱,急得指尖都有點發(fā)抖,現(xiàn)在的他自責(zé)又愧疚,他怕蔣云書知道他上次故意讓他吃芒果是為了讓他過敏,所以沒敢告訴對方芒果過敏的事實,怕蔣云書會因此討厭他。

    蔣云書看著omega緊緊抿住的嘴唇,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說道:“我知道這具身體芒果過敏,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吃的。”

    白糖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了,無言地瞪著alpha理直氣壯的臉,半晌,他生氣地嚷起來:“那你還吃!”

    蔣云書點了點頭,“嗯,是醉了?!?/br>
    似乎是看omega氣極了,他補充了一句:“沒事,我是醫(yī)生,有控制好量,不會出什么事,就是皮膚過敏?!?/br>
    白糖被噎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他想狠狠地戳alpha的額頭,食指都碰到了又放下。算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上藥重要,他呼了一口氣,墊起腳想幫alpha解開領(lǐng)帶。

    蔣云書仿佛有讀心術(shù)似的,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說:“不行,要先洗澡,才能上藥?!?/br>
    “我什么都沒說呢!”白糖下意識反駁他,又問,“你能自己洗澡嗎?”

    哪知蔣云書完全不關(guān)心他在說什么,反而捉住他的手腕拿到眼前端詳,低聲道:“怎么還是這么瘦。”

    白糖滿心焦急都被這一句話給澆滅了,他奇異地冷靜下來,又問了一遍:“蔣醫(yī)生,你能自己洗澡嗎?還是我?guī)汀?/br>
    蔣云書說著往樓梯走:“我可以自己洗,別擔(dān)心。”

    白糖看他還能走直線,稍稍放下心來,跟在后頭看著alpha有條不紊地把西裝外套脫下掛在門外,準(zhǔn)確打開第二個衣柜拿出干凈的衣物,表情穩(wěn)重步伐平穩(wěn)地走進浴室。

    他趁著這段時間趕緊下到廚房熟練地煮了一個醒酒湯,開到小火后,又跑上樓候在浴室門外,就怕alpha摔倒或者暈過去。

    好在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大概十分鐘,蔣云書穿著整齊的睡衣出來了,扣子還很嚴(yán)謹(jǐn)?shù)乜鄣搅俗钌弦活w。

    只是白糖被浴室的一團糟給驚到了,一般alpha洗澡完是會收拾得井井有條的,鏡子、地板和置物架都很干凈,而現(xiàn)在,滿地的水,幾坨泡泡還粘在墻上。

    白糖也管不著那么多了,他下樓把快放涼了的醒酒湯端上來,一進門就看到蔣云書在撓臉,脖子和鎖骨比之前更紅了,上邊被撓得破了點皮,還有些小血點。

    “別撓!”白糖抓住alpha,把碗放到他手心里,順手拿起一旁的毛巾給他擦還在往下滴水的頭發(fā),可謂是忙得暈頭轉(zhuǎn)向,“你先忍忍,把湯喝了不然明早起來頭痛胃痛?!?/br>
    幸虧醉酒了的蔣云書不會發(fā)酒瘋,不然白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都不知道該怎么強硬地灌一個身強力壯的alpha喝解酒湯。

    可沒忍多久,alpha又開始撓了起來,被白糖再次捉住手時,還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癢?!?/br>
    “知道了,來上藥好不好?”白糖用夾子把alpha的劉海都夾起來,他半蹲在蔣云書面前,指尖摸上alpha的衣領(lǐng)時有一絲的猶豫,雖然客觀來說,這具身體他早已不知看過多少遍,但主觀意識上,現(xiàn)在他覺得這就是蔣云書的身體。

    白糖不敢看alpha的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嘴唇被無意識地抿得很紅,假裝專心致志地解扣子,精壯的身體一點一點暴露出來。

    蔣云書就這樣垂著眼,安靜地看著他動作。

    等脫完了,白糖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為什么要幫蔣云書脫衣服,還一顆一顆扣子解開,搞得這么曖昧!明明alpha自己舉起手就能一下子脫掉!

    過敏的紅斑幾乎遍布了上半身的一半,鎖骨、胸前、腰側(cè)和后頸,看得白糖觸目驚心,心里泛酸,可他看著alpha的褲腰,犯了難,這要飛霞一般的艷麗迅速染上了臉頰,他莫名地咽了咽口水,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試探地說:“蔣醫(yī)生,你要不脫一下”

    蔣云書悠悠地打斷:“下半身沒有過敏現(xiàn)象?!?/br>
    長達十幾秒的安靜。

    白糖眼睛瞪大,總覺得alpha是故意的,他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前后為難、進退兩難地害臊了幾十秒!他氣憤地抬起頭,對上蔣云書的臉。

    蔣云書低頭同他對視。

    僅僅3秒鐘,白糖就敗下陣來,他猛地低下頭,掩飾般地用力上下?lián)u晃爐甘石洗劑,殊不知腳趾都羞得蜷起來了。

    他腦子發(fā)熱,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肯定如同煮熟的蝦一般紅,特別是眼尾和鼻尖,自己害羞的時候,這兩個部位簡直像充了血。

    蔣云書還不嫌事大,看著白糖的耳朵尖好一會,突然用指節(jié)從耳廓摸到了耳垂,“怎么這么紅?”

    白糖哼叫一聲,身子徹底軟到在alpha身上,他實在招架不住這樣的蔣云書,閉緊了眼睛大聲喊道:“蔣醫(yī)生!你、你以后別喝酒了!”

    第56章 “雙向脫敏?!?/br>
    白糖一通忙活,后背都出了一層薄汗,好不容易把alpha鎖骨以上的皮膚鋪上藥水,正想涂胸口時,發(fā)現(xiàn)蔣云書把脖子上的藥水撓掉了,指甲一片粉白。

    “別撓!”白糖趕忙捉住alpha的手腕,用濕巾擦干凈指尖,“都花掉了!指甲臟,有細(xì)菌?!?/br>
    “有細(xì)菌”三個字讓蔣云書動作一頓,聽話地放下手。

    可沒安分多久,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問了進門時的第一個問題:“你怎么還不睡?”

    手里的棉簽在蔣云書的身體上劃出一道白色的弧形,白糖愣愣道:“我這不是在給你上藥嗎?”

    蔣云書搖了搖頭,往外走。

    “不是,”白糖下意識反駁,他兩手都拿著東西,只能用手肘和身體擋住alpha,“你干嘛?別出去!藥還沒上完呢!”

    蔣云書大步來到書房門前,看著桌子上亮堂的臺燈和大敞的書本,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又不睡覺在熬夜學(xué)習(xí)?!?/br>
    “沒有!”白糖冤枉死了,“我是睡不著”

    蔣云書又搖了搖頭,“等我明天清醒了再和你好好聊一聊。”

    一副“我醉了說不過你”的模樣。

    白糖“噗”地笑出聲,好笑地去拉他:“你明天記得再說吧!回來擦藥!”

    當(dāng)時針準(zhǔn)確指向3這個數(shù)字,在第不知道幾次alpha撓花藥水時,白糖容忍度告罄,他環(huán)顧四周,找到一條領(lǐng)帶,站在床邊,拉高alpha的胳膊,想把alpha的手綁起來。

    要是在平時,白糖可萬萬不敢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萬般尊敬的蔣醫(yī)生做出這等放肆之事。

    由于床頭柜桿子的角度和領(lǐng)帶不夠長的原因,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綁好,一低頭,和alpha直直對上了眼。

    白糖這才意識到,蔣云書從頭到尾主動抬著手,好讓他綁得輕松點。

    兩人距離很近,一個彎腰,一個平躺,蔣云書安安靜靜地望進他的眼睛里,說:“看你累?!?/br>
    暴擊。

    白糖差點又暈在alpha身上。

    緩了好一會,他定了定心,拍了拍自己guntang的臉蛋,一心一意地給蔣云書上藥,堅決不看脖子往上的地方。

    然而,涂著涂著,他的視線總會游移到其他地方,例如向上伸展的手臂肌rou,形狀明顯的腹肌,線條流暢的鎖骨。臉是越看越紅,到后來,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在向兩邊噴氣。

    白糖是知道蔣云書有在鍛煉身體保持身材的,好幾次他看到alpha聽著英語聽力在做平板支撐和舉鐵。

    一直不出聲的蔣云書突然說:“煉乳的甜味飄出來了。”

    白糖猛地捂住alpha的嘴,棉簽差點戳進后者鼻孔里,惱羞成怒道:“你、你別說了!別說話!”

    alpha眨了一下眼睛。

    白糖羞憤欲死,快馬加鞭,關(guān)閉自己的情感裝置,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涂藥機器。他涂好后一看,蔣云書已經(jīng)側(cè)著臉?biāo)恕?/br>
    他放輕力度把alpha綁在床頭柜上的手解救下來,又掖好被子。怕alpha醉酒后有什么事,便打算等對方睡熟后再走。結(jié)果等著等著,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一點一點的。

    最后,白糖就這么趴在蔣云書的床邊睡著了,竟睡得比在自己床上躺著還好。

    第二天蔣云書醒來的時候,床邊的溫度早已消失。

    頭有些鈍痛,他動了動身體,手腕上霎時傳來了束縛感,他困惑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領(lǐng)帶綁了起來。

    蔣云書有點懵,本來他起床到清醒那段緩沖期就長,這下足足在床上躺了快十五分鐘,昨晚發(fā)生的記憶才一段不缺地全涌進腦子里。

    隨即他猛地坐起來,喊了一聲,聲音粗礪沙?。骸鞍滋?!”

    沒人答應(yīng),只傳來了狗爪子“噠噠噠”跑上樓梯的聲響,緊接著,門就被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