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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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看著陸越,那天在你家留宿,我知道了你外公的身份。 陸越:他清醒時也會喜歡你。他眼底流著淡淡的光,待在黑夜太久, 總會向往太陽。 后面一句屈少司聽得莫名,嗯?了聲, 陸越?jīng)]有解釋,換了話題, 再不吃香酥鴨涼了。 屈少司又拿起筷子。 接下來十多分鐘, 飯廳全是喀嚓喀嚓的清脆聲,屈少司將一盤香酥鴨解決得連骨頭都沒剩。 其他幾盤菜亦所剩無多,屈少司也全部解決了, 吃完他腹部有些微隆,撐得不行。 陸越就讓他坐著休息,熟練收拾著飯桌和廚房,屈少司視線一直追隨著陸越。 以前沒覺得奇怪,只以為陸越勤快。但現(xiàn)在得知了秦鴻儒的身份,加上陸氏的財大氣粗,陸越根本沒有精通家務的條件吧? 屈少司拿過手機,搜索了一下陸氏的詞條,結果第一條彈出來的就是陸氏董事長,陸政弘連續(xù)16年蟬聯(lián)國內首富。 屈少司: 所以陸越是前首富的外孫,現(xiàn)任首富的長子。 這樣一來,陸越更沒可能做家務了。不過這情況怎么那么像 屈少司瞳孔微微閃爍。 灰姑娘! 灰姑娘出身貴族,結果她爸二婚后迎來了惡毒繼母和她帶來的兩個jiejie,被迫成了仆人,每天都要做各種家務 可不就和陸越的情況差不多!除去繼母帶來的不是兩個jiejie,而是一個陸隨。 那陸越算是灰少爺? 屈少司天馬行空聯(lián)想著,這時陸越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屈少司一臉嚴肅盯著前方,眼睛不眨。 陸越好奇,伸手在他眼前晃:睜眼睡? 屈少司撥開他手,古怪看向他:陸越你 陸越等半天不見下文,挑眉:我怎么? 屈少司雖然覺得幾率比太陽撞地球還小,但還是問出口:小時候你被繼母欺負過嗎? 沒想到屈少司會問這么一句,陸越沉默了幾秒,這才說:沒有。 屈少司莫名松了口氣,這時陸越又說:非但沒有,她還對我特別好。 陸越黑眸微瞇:我喜歡什么,她就給我什么。 屈少司點頭,碰到善良的繼母也算陸越不幸中的幸運,然而點到一半,他忽然察覺不對。 假如真像陸越所言,那上次在陸家,陸越不可能那樣冷淡。 他眼皮猛烈地跳了幾次。 果然陸越勾起唇,繼續(xù)說:我喜歡黑米糕,她天天給我買黑米糕,我想要多少買多少,她從不會拒絕。 終于有個晚上,我起夜什么也看不見,摸索著開了所有燈,視野還是一望無際的黑。 屈少司脫口而出:為什么? 甜食危害視力,那段時間我每天攝入過量糖分,導致了視神經(jīng)發(fā)炎。陸越聲音平靜,我當時并不知道,只記得我有一次也是吃黑米糕看不清東西,于是我就摸黑到了衛(wèi)生間,用力摳嗓子眼,其實黑米糕早消化了,只是不停吐酸水。 我運氣還算不錯。陸越笑了一下,吐了差不多半小時,漸漸能看清東西了。 屈少司皺眉:你不能食用黑色食物,就是因為這個? 算是吧。陸越勾唇,說起來還得謝她,成功幫我戒掉甜食。 屈少司心頭忽然冒起一團火,他騰地起身:謝什么謝,她分明是故意溺愛你,想把你搞廢! 陸越樂了:你怎么不認為她是看我可憐,所以萬事依我? 屈少司不以為意:要她是這個意思,你不會拿她當陌生人。 陸越問:這么了解我? 屈少司搖頭:坦白說,我到現(xiàn)在都不了解你,不過有一點我肯定,如果有人給你十分善意,你會還一萬分。 陸越深深看著他,半晌嘴唇才輕輕動了動: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說完不等屈少司再說,他抬腳朝花園走:他們在等我們賞月,走吧。 * 楊明嵐這棟房子所在的小區(qū)附近全是別墅洋樓,沒有遮擋,在京城鬧市也能欣賞到完整的月色。 銀盤一樣的圓月懸掛著夜空,大概是把楊明嵐錯認成秦茵茵,秦鴻儒今晚前所未有的正常,笑呵呵和楊明嵐說火箭的歷史。 楊明嵐聽得專注,楊明惠則咬著月餅,余光全程偷瞄旁邊的陸越和屈少司。 聽了陸越的過去,屈少司現(xiàn)在是不讓陸越吃甜的了,他把外面沒加糖的酥皮掰下來給陸越,他自己吃里面的餡料。 陸越接過,失笑道:五仁勉強算是有點糖分,但云腿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想吃? 屈少司喝了口桂花茶,老實說,他晚飯吃撐得厲害,本來只打算掰一小塊月餅嘗嘗味,有個節(jié)日氣氛,但沒想到這家店的酥皮月餅實在過于美味,尤其用微波爐叮了30秒,熱熱的,酥酥的,餡料更是新鮮,他一下就上癮了,連以前不碰的五仁,都吃了一個。 嘴里是淡淡的桂花甜味,他又把陸越那塊月餅里扣下的云腿放到嘴里,仰頭倒在躺椅上,悠哉悠哉欣賞月色:隨你污蔑,總之你不能吃餡料。 陸越笑著搖頭,撿著酥皮慢吞吞吃,也不賞月,視線一直沒離開屈少司。 楊明惠心里那叫一個急,這兩人未免也太囂張,家長面前還這樣赤、裸、裸。 她不動聲色挪著椅子,默默擋住旁邊的兩人,不讓楊明嵐瞧見。 嗡。 陸越的手機在口袋震動,今天來楊家過節(jié),他特意關了鈴聲。 猜到是誰,陸越開始并沒有理會,到第三次震動,陸越和屈少司說了一聲,起身走到花園另一角落接電話。 剛接通,對面就說:小越,阿姨在門口等你。 * 楊家門口,蕭蘭英在一輛寶馬前等著陸越。 斑駁的路燈光落在她臉上,她溫聲說:小越,今天是中秋佳節(jié),不要和父親慪氣,和阿姨回去團圓可以嗎? 光影交錯,掉進陸越眼底,是一望無際的黑,他微笑:蕭姨,您跟蹤我。 用的肯定句。 蕭蘭英搓著手:你不回家,也不接我們電話,我實在擔心你們父子,不得已出此下策,小越,你可以怪阿姨,但今天你回家吧,你父親心臟不好,萬一 死了豈不更好。陸越嗓音寡淡,帶著幾分笑意。 小越你蕭蘭英神色驚慌,你再怎么恨我和你父親也不該說這種話。 陸越這才正眼看著蕭蘭英,淡淡道:我可從未恨過蕭姨。 蕭蘭英連嘆好幾口氣:小越,我知道無論我如何解釋,你都不信,但我必須再說一次,我當年沒有插足你父母的婚姻,你母親病逝后,你爸想找個人照顧你, 才選擇和我結婚,你誤解我沒關系,但他是愛你的。你不知道他今早又嘔血了,藥也不吃,今天一天連樓都沒有下,關在書房里。 陸越攥緊手,無比短暫,不到一秒就松開了,他面無表情:他的事與我無關。 蕭蘭英沒辦法了,她轉身,走幾步手機忽然響了,她接起來聽了幾句,頓時大驚失色。 她趕緊回頭,喊住走遠的陸越,聲音顫抖:小越,你父親送到醫(yī)院了! 醫(yī)院的白織燈似乎蒙了層灰色,照得走廊一片刺目的灰白。 空氣靜悄悄的,陸隨坐著長凳,不時偷瞄另一邊長凳的陸越。 幾次欲言又止,終于他忍不住了,起身過去小聲說:哥你別擔心,爸肯定吉人天相。 陸越?jīng)]反應,陸隨又脫下外套,準備披到陸越肩上, 結果陸越眉頭一皺,陸隨手僵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手。 蹬蹬蹬。 跑步聲打破了走廊的安靜,陸越扭頭,就看到走廊盡頭出現(xiàn)一抹橙色。 屈少司出來得匆忙,還是在家那套裝束,橙色寬松t,黑色休閑褲,一雙人字拖。 屈少司提著袋子跑過來,直接撈了一瓶溫熱的牛奶給陸越:先喝點暖胃。 陸隨正好說他哥不喜歡牛奶,就看到陸越接過,笑著和屈少司說:謝謝。 陸隨:他不爽地瞪向屈少司。 屈少司察覺到了,不是很樂意地翻出一包臨期的牛奶 遞給他:你要不要喝? 陸隨當然不要:我才不喝你買的牛奶! 屈少司飛快縮回手,插吸管自己喝,在陸越旁邊坐下。陸越喝了一口牛奶,轉頭問他:冷嗎? 屈少司嘴角抽了抽:三十度,你說我冷不冷? 陸越笑了,沒說話。 陸隨看得牙癢癢,只是陸越在,他只能轉身回長凳坐好,時不時瞪屈少司一眼。 到清晨五點多,手術室的紅燈滅了。 醫(yī)生走出來說:手術很成功,陸先生下午左右能醒。 蕭蘭英總算松了氣,陸隨困得厲害,早在長凳上蜷縮著睡著了。 醫(yī)生看了陸隨一眼,桃花眼瞇了一下,離開了。 蕭蘭英回家給陸政弘收拾住院的東西,屈少司去買早餐,病房里,儀器滴答滴答響著,陸政弘安靜躺在病床上。 陸越站在床邊,靜靜看了陸政弘好一會兒,突然開口說了句。 別死?,F(xiàn)在你還,不能死。 作者有話要說: 屈總:這次終于不是我住院了。 感謝在20210608 21:10:19~20210609 21:26: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辛西婭的小甜甜 30瓶;椒鹽 10瓶;溪 9瓶;biubiubiu 8瓶;云中有個達布六 6瓶;臘梅、方韋淵 5瓶;嘛咪嘛咪哄、SH、薄糖 3瓶;KKK、w、1003、瑞腦消金受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8章 068 【068】 屈少司買了兩屜小籠包, 兩屜水晶蒸餃,兩袋豆?jié){, 結賬時又想起陸隨還在,他又多加了一袋豆?jié){和兩個牛rou包。 提著早餐回去,他一晚上沒休息,頭重眼暈,電梯打開出去,快瞧見急救室的門,他才反應過來。 走錯了。 陸政弘做完手術, 已經(jīng)送去了21樓的豪華單人病房。 屈少司揉揉微漲的眼角,轉腳準備回電梯,這時余光無意掃過不遠處長椅, 他登時清醒了。 不遠處的長椅, 剛才給陸政弘做手術的主治醫(yī)生單膝蹲著, 拿著薄毯蓋到蜷縮著的陸隨身上。 剛拉到陸隨的脖頸掖好,忽然陸隨囈語一聲,身體動了動,眼簾緩緩睜開。 模糊的視線,那雙熟悉的桃花眼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陸隨一下凍住,癡癡瞧著, 嘴唇微動:哥 醫(yī)生眼睛瞇了一下,輕笑著:原來那就是你哥。 聲音截然不同, 陸隨瞬間清醒, 他懊惱要掀開薄毯:你誰唔! 下一秒,醫(yī)生上半身前傾,隔著口罩親住陸隨。 陸隨傻了, 剛好撞見這一幕的屈少司也很懷疑人生,他當即轉身,走得飛快。 但還是聽見醫(yī)生帶笑的聲音:上周才從我床上逃走,現(xiàn)在就不認識了? 叮。 電梯門關上。 電梯鏡面板倒映出屈少司尷尬的臉。下次面對陸隨,他都不太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了。 還有。 他皺眉,那個醫(yī)生不會戴的還是手術時的口罩吧,隔著親吻也太臟了 屈少司嫌棄地扒拉了一下手臂冒出的雞皮疙瘩,電梯門打開,他踩著人字拖快步出去。 屈少司沒進病房,在門口小聲喊陸越。 等陸越出來,兩人并肩在外面的長椅坐著,屈少司插好一袋豆?jié){的吸管,連著一袋蒸餃和小籠包遞給陸越,轉頭咬著牛rou包說:附近沒什么吃的,將就吃點吧。 陸越接過早點卻沒下一步動作,他只看著屈少司的側臉。 屈少司在認真啃著包子,臉頰被撐得鼓起來,偶爾喝一口豆?jié){,翕動的嘴唇染了層淡淡的水光,看著比平日唇色要淡不少,也很柔軟的樣子。 陸越閉上眼,輕輕靠在屈少司肩膀。 冷不丁一個溫熱的腦袋襲來,屈少司脖頸被黑發(fā)刺得有點癢,他包著滿口包子扭頭,口齒不清說:你干嘛? 陸越安心閉著眼,唇邊揚起淺淺的弧度:困,借你肩膀靠靠。 屈少司咽下包子,奇怪道:你不餓? 眼前閃過剛剛的柔軟嘴唇,陸越笑了一聲:餓,不過不想吃包子。 你還挑屈少司吐槽,這個點能買到熱騰騰的早點很不錯了。 陸越聲音低下去:嗯,我特別挑。 屈少司:他默默轉頭,看著幾袋早點,那我全吃了? 回答他的是陸越呼出的溫熱氣息。 陸越睡著了。 屈少司噎住,他的肩膀有那么入睡嗎?上次陸越也是秒睡。 他舔了舔嘴上的牛rou汁,繼續(xù)消滅早點了。 * 陸越只睡了半小時就醒了。 屈少司進病房看了眼陸政弘,狀況很穩(wěn)定,他抬手看了眼時間,心想他現(xiàn)在留下也幫不上什么忙了,還是回公司上班,正要和陸越道別:陸 打擾,我來看下情況。 然而門口的叩門聲打斷了他。 屈少司看向門口,頓時閉上嘴,表情有微微的微妙。 是那個醫(yī)生。 他瞄了眼醫(yī)生胸牌。 姓名:裴易城。 職稱:主任醫(yī)師。 裴易城在病床旁停住,先是詳細檢查陸政弘的狀況,然后取下口罩,和陸越打招呼:陸先生,我是您父親的主治醫(yī)生,您有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