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梧言君總是能讓我看見共同點?！辟M奧多爾對此不置可否，接著將話題重新引上正軌，“不僅為了織田作之助的死同樣也是為了報復我那炸的一下嗎？”

    “我知道你肯定覺得小孩子脾氣?！蔽嘌哉f道：“但是那一下把我炸進醫(yī)院昏迷了許多天，在我醒來后身體各處沒有一處不痛，要知道我最討厭痛了?！?/br>
    “你當初去對付mimic的時候我記得可是中了好幾槍?！?/br>
    “唔……”梧言思索了一會。

    費奧多爾不知道自己創(chuàng)造出了另一個人格？他連自己去對付mimic的事情都知道，怎么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創(chuàng)造出了另一個人格？假話？

    “當時痛的不是我?！?/br>
    “真的嗎？”費奧多爾看上去完全沒有相信梧言的說辭，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眸中盛滿笑意，“梧言君的第二人格真的清晰存在嗎？”

    梧言以同樣的態(tài)度，說道：“畢竟你也稱我的異能為‘神跡’了不是嗎？”

    “這樣確實合理?！辟M奧多爾點點頭，回憶起最初龍頭戰(zhàn)爭所看見的，“最初的那個孩子，已經(jīng)被拋棄了嗎？”

    “怎么會？”梧言嘴角綻放出笑容，“如果我拋棄了他，此刻你就不會在這里見到我，同樣的，我也不會拿著這本煉金書。”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與「書」做了交易換取到這本煉金書。”費奧多爾眼眸微瞇，“就在時間線重合的那一刻。”

    “正是如此，同樣也可以說這是「書」的線索?！蔽嘌詫捊饡胖迷谧烂?，五指摁住光滑的紙質(zhì)封面。

    “龍頭戰(zhàn)爭時期你借助我遮掩住特異點是你特意創(chuàng)造的事實，實則用異能分離出第二人格？或者說見到「書」？”費奧多爾咬著指關節(jié)，看上去陷入了什么難題，“但是你是用什么籌碼去跟「書」交換的呢？煉金術已經(jīng)消失在時間長河里很久了，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夸大成分，但你對于等價交換這一點堅信不疑，甚至還想復活某個人……原來如此。”

    將這一切建立在梧言來自與其他世界的基礎上就能夠成立，這樣的話答案也明晰起來。

    費奧多爾松開手指，抬起眼眸看向梧言，“這本煉金書不是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br>
    “沒錯。”梧言承認了對方的推測結(jié)果。

    “不僅如此?！辟M奧多爾表情發(fā)生波動，“原有的世界很快會被打破?！?/br>
    他從嗓子里發(fā)出沙啞低沉的笑聲，帶著難以察覺的瘋狂，“梧言君，你真的是欺騙了所有人?！?/br>
    “雖然總覺得你想歪了什么，”梧言露出苦惱的表情，接著又化為無所謂的淡然，“不過我從來沒有騙過任何人，而是將一切都擺在了明面，卻沒有人相信罷了?！?/br>
    “真的把一切都擺在明面了嗎？”費奧多爾若有所指，“還是說是你「確信」自己將一切擺在了明面，畢竟梧言君的異能最初可沒有任何限制條件——「被神偏愛的孩子」?！?/br>
    “「被神偏愛的孩子」？”梧言重復一聲，接著搖頭，漆黑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惡趣味的用對方國家的語言，說出令對方感到熟悉的話，開口說道：“「我只擔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難。」”

    一旁的果戈里憋著笑意雙手捂住嘴巴，低低的悶笑聲從指縫里溢出。

    費奧多爾表情罕見的短暫空白，他回過神看似妥協(xié)的說道：“看來是我過多揣測梧言君了，你確實把「一切」都擺在了明面。”

    他加重“一切”兩個字的音，確實是一切，無論是真還是假，真真假假混雜在一起難以分解，在真相的原有基礎上生長出眾多謊言虛假，但最令人感到不快的地方在于這個陷阱僅針對具有思維能力的‘聰明人’人——好比天真的‘笨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看透真相。

    梧言背脊靠上椅背，一只手提高圍巾遮住下半張臉，另一只手搭在煉金書上指尖輕點仿佛在思索什么一般。

    “梧言君將自己最后的「底牌」也揭開給我，是終于愿意跟我們達成伙伴關系了嗎？”費奧多爾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卻說出了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錯誤答案。

    “我以為你會認為我們早就是伙伴了?！蔽嘌越又M奧多爾的話往下繼續(xù)述說。

    “我可是一直以為我們已經(jīng)是同伴了，這份感情一直維持到你將刀尖指向我的那一刻，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原來一切都是我的空想?！辟M奧多爾知曉梧言的弱點，他將他們之間的話題直接套上感情色彩。

    梧言眉頭輕輕皺起，他有些不知如何接下費奧多爾的這句話。

    耳邊忽然響起細碎的笑聲，順著聲音來源看去，那位自稱魔術師又打扮的像是小丑一樣的銀發(fā)青年正十分艱難的憋著笑。

    果戈里見兩人都停止了對話不約而同的望向他，索性放開雙手開懷大笑起來，他笑著彎腰趴到了桌子上，一只手十分夸張的錘著已經(jīng)十分搖搖欲墜的圓桌。

    半晌，他的笑聲終于漸漸消退，伸出帶著暗紅色手套的手指抹去眼角笑出的淚花，沒有誠意的說道:“抱歉，你們繼續(xù)。”

    “尼古萊。”費奧多爾輕聲念了一句對方的名字，“您能保持安靜嗎？”

    果戈里摘下頭頂白色的小高帽放在腿上，“抱歉費佳，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

    他戳了戳白色帽子的頂端，“您知道的，要讓一個擅長活躍氣氛的小丑憋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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