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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火紛爭時,他們是戰(zhàn)場上一往無前的勇士,和平來臨時,他們是冷酷無情的殺人兇手。 人一旦習慣榮光便會在黑暗來臨時感到無所適從和迷茫,沒有地方能夠容納下他們,而他們一直以來受到的愛戴與榮光造就的傲骨也不允許他們像只老鼠在陰暗的下水道茍延殘喘。 所以他們追求死亡,追求著“救贖”。 既然如此。 “死亡?!?/br> 唇片的開合宛如降下的判決,冷漠的殺意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他的話音落下,眼前披著灰色斗篷的人忽然綻放出鮮艷的血花,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順著雨水染紅了地面,如同大道中象征榮耀與進化的猩紅地毯。 織田作之助張了張口,最終什么也沒能說出來,梧言像是明白織田作之助的苦惱,略有些沙啞的嗓音自小巷中響起。 “他們本來就一直在追逐著死亡,織田?!?/br> 他轉過身,雨水早已打濕了他身上的一切,梧言黑色的發(fā)絲緊緊黏在皮膚上,像是一條條蜿蜒粘稠的蛇,雨水順著他眼睫毛落進眼眶中又再次滑下,蒼白如紙的俊美面容此刻帶著淡漠和悲涼。 “生存比死亡更加困難,沒有人能夠賦予一個人生存下去的權利和價值?!?/br> 他像是在確認,也像是在欺騙自己般的重復,“沒有人?!?/br> 織田作之助表情復雜的看了對方半晌,嘆息一聲,“走吧梧言,你都濕透了,先回去換身衣服不然要感冒的?!?/br> “……為什么……”梧言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看著織田作之助,原因他明白,但他依舊不知為何想得到什么回答。 后者明白了他說意思,啟唇說出梧言意料之內(nèi)的答案,“是太宰讓我來的?!?/br> 啊啊啊……果然如此,他嘴角微翹,卻沒有笑意,眼眸之中不知為何更加黯淡了。 …… 梧言懷里抱著一只三花貓,三花貓表情慵懶伴隨著手掌拂過背脊毛發(fā)的動作時不時從嗓子里發(fā)出輕微的呼嚕。 他坐在五個孩子的中間,摸著懷里的三花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五個孩子嘰嘰喳喳的吵鬧著,梧言表情淡淡與其格格不入。 與原劇情不一樣,事情已經(jīng)偏離了軌道。 無論樹梢如何發(fā)展走到盡頭的一定是注定的結局。 干擾?還是不干擾? 賭約的具體內(nèi)容他不清楚,只知道他輸?shù)袅诉@個賭約,所以,本應該要做些什么? 還是說這本來就是太宰治計劃的一環(huán)?若是自己不插手冷眼旁觀事情發(fā)展到最后,到回溯的節(jié)點出現(xiàn)時,自己交付“代價”換回記憶的時候,到時怕不是會損失給太宰治的更多。 但換一個角度思考,這件事情也不排除賭約已經(jīng)結束的可能性,而自己插手去開辟新的道路肯定會付出令他后悔的代價并且在為太宰治打白工。 根據(jù)自己的個性來分析,這個賭約很有可能就是到此結束的了,而他所要給太宰治的東西應該也已經(jīng)交付了——主動接觸太宰治使得自己在因果干擾下影響到他的異能失效,從而喚醒太宰治醒來進行他的計劃。 不過就連“他”自己都放出來了,現(xiàn)在自己倒是不敢肯定自己知道“未來”的那個自己心中是如何所想的,或者是說他接觸到了什么時候使得他發(fā)生了改變。 而現(xiàn)在自己所缺少最關鍵的拼圖,導致自己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境地,站在十字路口徘徊不定,優(yōu)柔寡斷。 不,不對。 梧言摸貓的動作一頓,三花貓疑惑的抬起頭看向看不出表情的梧言,貓瞳中劃過一絲困惑,似乎是不明白為什么忽然停下了,它輕輕開口喵了一聲,后者像是在發(fā)呆,并未回應三花貓的呼喚。 因果效應已經(jīng)解除,太宰治得知的一直都是完整的事件,就連他那一句——“……你,相信蝴蝶效應了嗎?”自己都許可給了通行證,按理而言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止太宰治。 即使森鷗外意識到時間線的變化,他也應當阻攔不了相當于在開卷考試的太宰治…… 果然還是應該給他幾分信任……? 還是說,融合世界的時候出現(xiàn)了什么故障? 又亦或是……自己現(xiàn)在完全猜測錯了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間線是梧言單獨開辟出來的,相當于這個時間歸于“未來”的梧言控制,當節(jié)點到了的時候這條時間線就會覆蓋原本這一段時間的時間線,簡單來說就是,存檔,讀檔,覆蓋。 根據(jù)‘無論樹梢如何發(fā)展走到盡頭的一定是注定的結局’。這一句,說明梧言依舊不相信蝴蝶效應,太宰治不僅沒有得到任何‘通行證’,而且還要違抗梧言無意識的因果阻力。 太宰:我好慘 第48章 梧言輕輕呼出一口氣, 收回了紛亂的思緒,他目光透過被雨水模糊的窗戶,落向外面灰沉沉的暗色調(diào)云層。 瞻前顧后, 優(yōu)柔寡斷,最終會什么也得不到, 沒有任何東西會停留在原地等待自己做出選擇。 放手一搏?這個選擇估計太宰治也已經(jīng)猜測到了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名為太宰治的病毒,真是挺可怕的。 梧言從地上緩緩起身, 不忘摟住懷里的三花貓, 免得對方會因為自己的動作變成貓球咕嚕嚕的滾在地上。 “梧言,你要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