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親愛的她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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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獨自走到高一教學(xué)樓下,櫥窗前聚集了一堆家長和學(xué)生,伸長脖子欣賞剛換上的光榮榜。 “媽,我在這兒呢?!庇袑W(xué)生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報喜,身后的家長不禁眉開眼笑。 “哎呦,這個季扶傾真厲害?!庇屑议L感慨,“每次他都在這個位置,照片都不帶換的,我都眼熟了?!?/br> 另一位家長跟孩子說:“你看看人家,你什么時候能上去讓爸爸長長臉?” 孩子卻不大高興:“爸,我這次考試已經(jīng)比上次進(jìn)步了,老師還夸我了?!?/br> 像黎曉這種期中考試考砸的學(xué)生,見了光榮榜自然是要繞道走的。 她往光榮榜底下一站,仿佛都會玷污了圣潔的光榮榜。 黎曉剛要往樓上走,忽然在烏泱泱的人堆外頭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季扶傾。 他跟人堆保持大約兩米遠(yuǎn)的距離,臉上帶著漠然的情緒,似乎對眼前的景象并沒什么太大的興趣——哪怕他是家長們討論的焦點人物。 他撇開眼神,忽地撞上黎曉的視線。 黎曉沖他遠(yuǎn)遠(yuǎn)地招了招手,誰知下一秒他卻移開目光,冷淡異常。 黎曉:“……” 好你個季扶傾,前兩天還和人家賞花賞月數(shù)星星,怎么今天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黎曉正要上前同他“理論”,卻發(fā)現(xiàn)人群里走出一位中年女人。 她穿著裁剪合身的深紫色中式改良旗袍,胳膊上挎著小包,氣質(zhì)雍容。她款款來到季扶傾身邊,同他說著什么話。 黎曉的腳步一下子定住了。 原來是他mama在這里,打擾了。 黎曉自然是不敢在他mama面前“恃寵而驕”的,轉(zhuǎn)身直接上了樓。 回到班級,薛南枝正在幫班主任倪青布置教室,在黑板上設(shè)計“歡迎家長”的藝術(shù)字。 每個同學(xué)座位上都擺了厚厚一沓材料,最上方是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單。 按照流程,家長們會先去報告廳開大會,再回班級開小會。 雖說要求學(xué)生到校,但并不要求學(xué)生在場。許多同學(xué)趁著開家長會的工夫,在校園里到處溜達(dá)玩耍,只等著家長會一結(jié)束,開啟美好的五一假期。 黎曉無處可去,薛南枝又有事,她索性拿了三角鐵去音樂教室練習(xí)。 到了藝術(shù)樓,剛好碰見費子陽拿著中提琴盒從走廊上路過。 他見了黎曉,十分驚訝,問:“你今天來練琴?” 黎曉點頭,說:“是啊?!?/br> “練什么練呀?”費子陽道,“抓緊時間玩玩吧。接下來三天有你練的?!?/br> 說完,他就搖頭晃腦地走了。 黎曉沒聽他的話,走進(jìn)音樂教室。今天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大大出乎黎曉的意料。 板凳橫七豎八地排列著,樂譜攤開在曲譜架上,空氣中有細(xì)微的塵埃浮動,靜悄悄的。 黎曉沒去自己的位置,而是走到了鋼琴旁邊——季扶傾平時會坐在這里練琴。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琴蓋,黑白琴鍵上淌著金色的陽光。她輕輕地按下一個琴鍵,鋼琴立即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像溪流拍擊著鵝卵石。 黎曉來了興趣,用食指從左往右挨個按過去,聲調(diào)逐漸由低變高。 她翻開鋼琴琴譜,密密麻麻的五線譜上跳躍著形形色色的音符,她根本看不懂。 旁邊的空白處有季扶傾的字跡,飄逸俊秀,字如其人。 黎曉正看得入神,忽然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一抬眼,只見教室外頭,竟是季扶傾的身影。 像是偷吃糖果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她頓時有些尷尬,便問:“你怎么來了?” 季扶傾見了黎曉,倒是不意外。 他的目光先是掃過鋼琴,然后停留在黎曉的臉上,慢條斯理地說:“我不來,鋼琴手豈不是得換人了?” 在她窘迫的眼神里,季扶傾悠哉悠哉地走上前來。黎曉“哼”了一聲,說:“你怎么不陪你mama去開家長會?” 季扶傾坦言道:“無非就是聽老師夸獎,沒意思?!?/br> 一張口就是老凡爾賽了。 黎曉要是能像他這樣考個年級第一,恨不能租一輛帶大喇叭的宣傳車,在北城大街小巷播送這個好消息。 “你呢?”季扶傾問。 “我?”黎曉不解。 季扶傾坐到鋼琴凳上,指尖劃過黎曉剛剛按過的琴鍵。 和她笨拙的按鍵方式不同,他的指法很有技巧,一長串音符一氣呵成,十分嫻熟。 彈完之后,他才低聲問道:“有人來給你開家長會嗎?” 第34章 xxxiii 【一更】以身…… chapter xxxiii 黎曉眨了眨眼睛, 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季扶傾說:“沒有人來給我開家長會……” 仿佛一只被人遺棄的小動物,只能獨自躲在街巷的角落療傷。 此時此刻, 空曠且安靜的音樂教室里,有且僅有他們兩個人。 一個是期中考試考砸了, 不想?yún)⒓訍廊说募议L會,所以躲過來避難。 另一個恰恰相反,考試成績一如既往的優(yōu)秀,卻不想被老師當(dāng)眾夸獎, 所以來這兒尋個清凈。 某種程度上說, 他們都不愿意直面“家長”這個話題。 季扶傾靜靜地望著黎曉,眼眸像一汪靜謐的深潭。 “怎么辦呀?”黎曉坐到鋼琴凳上, 跟他挨在一塊兒。 一條胳膊搭在鋼琴鍵盤上,壓出雜亂無章的琴音。另一只手模仿著彈鋼琴的動作, 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敲擊著。 季扶傾緊繃著下頜線條,單手捉住她不規(guī)矩的小手, 說:“別鬧?!?/br> “你心疼我了, 是不是?”黎曉的眼底似有水波晃動。 她不顧他的反對,指尖隔著薄薄的布料, 一下一下地在他腿上畫著圈。 季扶傾恍然想起, 很久以前, 他去日本奈良旅游, 被街邊的一頭幼鹿追著要吃的。 那頭幼鹿有著黑亮水潤的圓眼睛和光滑豐潤的皮毛, 它伸出濕熱的舌頭在他掌心舔舐著,弄得他很癢,實屬耍無賴。 可他最后還是特地買了一包餅干,全都喂給了它。 “季委, ”黎曉嬌嫩的嗓音響起,“你干嘛抓著人家的手不放呀?” 她輕輕扭了一下手腕,季扶傾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將手松開。 黎曉勾了勾唇角,又對他說:“我剛剛是騙你的,有人來給我開家長會?!?/br> 季扶傾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沒有理會她。 “你不好奇誰來給我開家長會嗎?” 回答她的是再度響起的鋼琴聲。 黎曉自言自語道:“我花了三百塊錢,從網(wǎng)上雇了一個臨時演員,讓她假扮我的家長,就說是我二舅的表哥的小姨子的三姑媽。” 季扶傾一本正經(jīng)地說:“黎曉,你二舅的表哥,就是你媽的表哥,也是你的表舅。表舅的小姨子的三姑媽,就是你表舅媽的三姑媽?!?/br> 黎曉:“?” 季扶傾:“這么跟你班主任說,應(yīng)該更可信?!?/br> 黎曉:“……” 等等,他是認(rèn)真地在糾正她嗎? “你這個人怎么那么討厭?”黎曉擰著眉頭,“人家只是跟你開玩笑?!?/br> “知道你是開玩笑,”季扶傾說,“所以我也在跟你開玩笑?!?/br> 黎曉實話實話:“其實……我讓家里的阿姨來幫我開家長會?!?/br> 別人都有家長,就她沒有,那得多尷尬啊。她不想當(dāng)一個異類,也不想旁人對她的家庭情況多加關(guān)注。 索性就讓張阿姨來開會,直接跟老師說她家長人在外地趕不回來。反正她爸媽都知道她的期中考試成績了,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雖說是應(yīng)付過去了,但心里的確不是滋味。這件事意味著,黎曉又一次被她的父母拋棄了。 更可惡的是,因為她和黎天亮大吵一架,黎天亮把她下個月的零花錢全都扣了。本來她還打算五一出去逛街買點兒漂亮衣服呢,這下全都拉倒。 黎曉不禁嘆了一口氣,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季扶傾仍在彈琴,手指在琴鍵上靈活地舞動,像翩飛的蝴蝶。 這首曲子他已爛熟于心,哪怕閉上眼,都能準(zhǔn)確無誤地彈奏。 “季扶傾,你是不是很喜歡彈鋼琴呀?”黎曉問,“你鋼琴彈得那么好,肯定是因為很喜歡吧?” 季扶傾聞言,自嘲道:“如果我說不是呢?” 這個回答出乎黎曉的預(yù)料。她驚訝地睜大眼睛,說:“你不喜歡彈鋼琴?那你為什么要學(xué)鋼琴?” “小時候,家長覺得應(yīng)該學(xué)一門樂器,就學(xué)了?!奔痉鰞A說,“哪有那么多為什么?!?/br> “我家長嫌我沒有音樂天賦,所以不讓我學(xué)樂器?!崩钑曰貞浿拔椰F(xiàn)在就特別后悔,別人都有才藝,就我沒有?!?/br> 本來她還能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但自從父母離了婚,快樂的童年也沒有了。 “你現(xiàn)在不是會打三角鐵嗎?”季扶傾說。 “三角鐵……”黎曉自己都嫌棄,“三角鐵算什么才藝?!?/br> 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那幾下,鐵匠都比她打得好。 季扶傾嘴角揚起清淺的弧度,說:“把你的三角鐵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