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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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來的時候,衣袖里不慎掉出一樣?xùn)|西,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海德英見他沒有察覺,連忙上前把東西撿了起來:“殿下,您的東西掉了——” 謝胥轉(zhuǎn)頭看到海德英手里拿的東西,神色微變,飛快伸手接過,轉(zhuǎn)身就走。 海德英瞇起眼看著他的背影,抬起手指聞了聞,若有所思。 “干爹,怎么了?”梁豐湊上去問道。 海德英搖了搖頭:“過幾日你再替我跑一趟?!?/br> 梁豐點頭:“好嘞?!?/br> 此時在殿內(nèi),宮女上前稟報道:“皇上,娘娘醒了。” 皇帝頷首,起身走進了內(nèi)殿。 淑妃像個小女孩一般抱著被子縮在床角,習(xí)嬤嬤在床邊哄著她:“娘娘怎么了,是奴婢啊......” 皇帝:“都下去。” 所有宮人都退到了殿外。 淑妃盯著皇帝:“皇上,有鬼......臣妾看到鬼了!” 皇帝皺眉,開口時聲音仍然很柔和:“你是因為有了身孕,又受了驚,才會生出幻覺,這世上哪里會有什么鬼?” 淑妃搖頭,滿臉害怕:“不是幻覺,臣妾......真的看到了,臣妾宮里的大火就是她放的......皇上,每天晚上,臣妾都會在鏡子里看到她,她說有人害死了她,還害死了她的孩子......” 皇帝臉上的柔意在剎那間消失無蹤:“她......是誰?” 淑妃皺著眉頭,害怕得落淚:“臣妾不能說,不能說......” 皇帝卻突然暴怒,一把攥住她手腕,惡狠狠地問她:“到底是誰!” 淑妃被他嚇傻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皇帝回過神,驀然松開了手,誰知道一低頭就看到她身下滲出了斑斑血跡。 他臉色一變:“太醫(yī),傳太醫(yī)!” * 翌日,京城,樓府書房。 “大人,人來了?!?/br> “讓他進來。”樓知春起身。 不多時,一個身穿灰袍、頭戴帷帽的人推門走了進來。此人摘下帽子,露出真容,正是皇宮掌印梁豐。 “梁公公信上說有要緊事,到底是怎么了?”樓知春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梁豐猛灌了一大口茶水,吐了口氣道:“平陽侯的夫人,在東宮。” 樓知春一愣:“此話當真?” “當真,”梁豐道,“消息可靠。” 樓知春來回踱步了幾下,聲音不免有些激動:“這可不是兒戲,萬萬不能有差錯。” 前日那樁意外,鬧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樓知春聽說葉從心被殺,平陽侯的妻子應(yīng)氏也不知所蹤,驚愕之余,立馬就覺出了蹊蹺。 此事如今鬧得很大,皇帝已經(jīng)下令,讓太子帶領(lǐng)刑部主審此案,追查真兇和平陽侯夫人的下落。 不說葉家和李家,他的新婚妻子李宜華這兩日都沒能好好吃上一口飯,心焦如焚,寢食難安。 李韜如今自己生死不明,沒想到京城之中又出了這樣的事。別人可能還不了解,樓知春卻清楚李韜對他的妻子有多看重。 這件事分明是有人有意而為之??伤^沒有想到,背后之人......會是太子。 “太子為何要這么做?他千方百計才能夠和葉家聯(lián)姻,殺了葉從心對他能有什么好處?”樓知春仍然不信會是太子命人動的手。 梁豐沒好氣:“是我干爹發(fā)現(xiàn)的,那還能有假?” 樓知春定睛:“干爹?你是說......” 梁豐察覺失言,連忙捂嘴:“我什么都沒說!” 樓知春意外至極,這么長時間以來,梁豐一直是他在宮里地線人,所以他才對皇宮里的情況了如指掌,就連萬貴妃先前打了哪個宮女他都能知道。 可他沒有想到,海德英竟然會放消息給梁豐,還故意......讓梁豐把消息帶給自己。 樓知春看著梁豐:“難道之前也是......” 梁豐苦著個臉:“樓大人,您別問了,我這......不能說啊!” “我就問你,之前你透露給我的那些消息,海德英全都知道?” 梁豐見他神色冷峻,也不敢騙他,唯有老老實實地點頭。 樓知春擰眉:“為何?” 怪不得之前昭華宮和齊正殿的那些秘聞,梁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他背后之人......是海德英。 可海德英是皇帝的大伴,是皇上的心腹,又怎么會在暗地里幫他呢...... 樓知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樓大人,總之一句話,今日跟您說的這件事,真不是誆您的,”梁豐無奈道,“我干爹昨兒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隨身帶著一個荷包,上頭繡了平陽侯的字,一看......就是出自閨閣女子之手。” “憑這一點就能斷定?” “再多的,干爹也沒告訴我。” 樓知春搖頭:“你知不知道這事有多大?就憑區(qū)區(qū)一個荷包......” 梁豐道:“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還有一句話......既然樓大人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也是干爹讓我?guī)Ыo你的,他要你......去找蘇大人?!?/br> “內(nèi)閣的蘇大人?”樓知春一怔。 “干爹的意思是,蘇大人或許有法子能幫你。” 樓知春望著他許久才道:“看來海公公是早就料到我要做什么了?!?/br> 梁豐遲疑著道:“樓大人,這事兒都怪我說漏了嘴,還望您千萬千萬要保密,事關(guān)干爹,我......” 樓知春伸手在他嘴前一擋:“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我只是想知道兩件事,其一,海公公為何要幫我?其二,海公公又為何要讓我去找蘇大人?” * 被蘇允之關(guān)在東宮的第二個晚上,謝胥特地過來瞧了瞧她,還讓人去傳酒菜,顯然是要在她這兒用晚飯了。 蘇允之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地是什么藥,只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走過來,一動未動。 謝胥也并未因她的失禮動怒,恰恰相反,他的臉上帶著輕快的笑容,看來......他最近很是稱心如意。 蘇允之知道,落到他手里,他必定會殺了她,只不過是,如今她對他還有用處,他還沒有動手。 “夫人在這兒住得可還習(xí)慣?”謝胥拂袖坐下道。 蘇允之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謝胥突然向她靠近,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 她本能地往后躲避,卻被他抓住了手臂,不能后退半分。 “夫人莫怕,孤不過是想看看......有了身孕的肚子,會有什么特別之處?!?/br> 蘇允之抿唇:“那殿下可看好了嗎?” 謝胥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過了會兒才道:“倒也......沒什么不同?!?/br> “你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敝x胥冷不丁道。 此時,雙兒端上了幾碟小菜和一壺酒。 謝胥淺淺地飲了一口,又閉上眼一飲而盡。 蘇允之望著他:“殿下指的是誰?” 謝胥一笑:“你不認識她?!?/br> 蘇允之默然。 謝胥又連喝了兩杯,他用手指摩挲著杯口,聲音微沉:“你的眼睛和她很像,之前孤有一個宮女,眼睛也很像她,你知不知道那個宮女后來如何了?” 蘇允之深吸了一口氣:“如何了?” “孤見她又恨又怕,實在看不順眼,就讓人挖了她的眼扔了出去?!?/br> 蘇允之垂眸:“看來殿下......很討厭那個故人?!?/br> 謝胥搖頭,把空了的酒杯推到她眼前:“來,你來替孤倒酒?!?/br> 蘇允之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酒壺,替他斟滿。 “其實孤不討厭她,”他舉起酒杯,輕輕搖晃,“孤是怕她回來,怕她來索命......” 蘇允之看著他,一語不發(fā)。 謝胥一手支著下巴,臉色微紅:“李夫人,哦不,孤該稱你一句師娘......你知不知道,你和那個人還有什么也很像?” 蘇允之搖頭。 謝胥臉上笑意一收,目光漸深,慢慢地道:“你和她一樣,到最后......會和肚子里的孩子死在一起。” 蘇允之一窒,脫口而出道:“什么孩子?” 謝胥仰頭一笑:“沒有人知道,只有孤知道......” 他喝了幾口酒,眼神愈發(fā)癲狂和陰沉:“告訴你,孤那養(yǎng)母,就是那個蘇娘娘,她臨死前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誰也不知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孤和孤的母妃知道?!?/br> 他的母妃,就是指萬霖兒。 聽到這句話,蘇允之整個人就像被涼水澆透,一下子墮入了寒冰地獄。 “所以......”她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你要殺她?” 謝胥點頭,醉醺醺地笑著:“太子之位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和我搶,誰也不能和我搶?!?/br> 他笑著笑著,眼里不自覺地滲出一滴淚來。 在朦朧不清的水光之中,謝胥看到燭光之下,坐在他對面的女子,正目光幽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