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天津
甚爾半夢半醒中回答:嗯。 明光院快樂地在甚爾的下巴上用力親了一口,大聲道:這是謝禮! 甚爾困極了,毫無防備的戀人無比誘人,昨夜他盯著戀人的睡顏,心中天人交戰(zhàn)了大半天,最后什么都沒有做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了。他最后又去沖了個涼,想了想又順便幫醉得一塌糊涂的戀人洗完澡又換好衣服。 做完這些之后他煩躁地又去沖了個涼,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亮了。 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甚爾也才睡了一兩個小時,正是倦意最濃的時刻。他被戀人吵醒了,那點起床氣都在這一吻里被化解了。 明光院肚子上的字跡當(dāng)然也已經(jīng)洗干凈了。只是這樣多少有點可惜,甚爾又在原本寫著字的位置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本來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當(dāng)他和戀人一起生活后,也學(xué)會了這樣孩子氣的舉動。明光院在朝著和他見面這個目標(biāo)努力的時候,甚爾也在學(xué)著像尋常人一樣生活。 甚爾一把將準(zhǔn)備起床的戀人撈回來,他故意說:你還記得昨天你做了什么嗎? 明光院趴在他的胸口,他絞盡腦汁,試探性道:我好像喝醉了? 甚爾隨口胡說:嗯,你喝醉之后一直撒酒瘋,那些秘密都說出來了哦。 然后他就看到明光院的臉一點一點紅了。他在整張臉徹底變紅之前,把自己埋進(jìn)了甚爾的懷里,無論甚爾怎么呼喚他的名字,都不愿再抬頭了。 禪院甚爾本來只是想隨口騙騙這個小笨蛋,沒想到收獲了對方這樣的反應(yīng)。他饒有興致地繼續(xù)說:我努力過了,但是你一定要說那些話,我也沒辦法。 明光院悶悶道:你會討厭我嗎? 甚爾扯了一把他睡衣上的兔尾巴,心不在焉地問: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明光院小聲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有心機(jī),所以才故意喝醉之類的。我聽說喝過酒之后,人會變得特別健談,所以第一次正常狀態(tài)下的家庭聚會 他話沒說完,甚爾卻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了。男人哭笑不得地捏著戀人的鼻子,明光院手舞足蹈地反抗甚爾大魔王,反抗失敗之后,不得不被大魔王按在身下,交換了一個漫長的吻。 明光院大概也很介意之前的事情,他更介意自己缺席的那些時光。于是為了能夠在真希、真依和惠面前也能健談又開朗,他偷偷摸摸喝了一點酒,試圖給自己一點點勇氣。 沒想到放在廚房中的伏特加度數(shù)如此之高,那一點點勇氣足夠讓人醉倒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酒的氣味那么強(qiáng)烈,明光院還是喝錯了這件事。 甚爾只覺得這樣的戀人實在是可愛到讓他想按著再做點更過分的事情。 他也沒有把自己其實在套話的事情說出來,只要他不說,明光院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到這里,大魔王的疲憊一掃而空,他看了一眼日期:明天他們就要回去上學(xué)了,你想要做點料理什么的,機(jī)會就只有今天了。 明光院手忙腳亂地飛奔到廚房里去。 首先是底湯。木魚花加上昆布熬煮,加上一點味淋,一點淡口醬油,就足以讓底湯變得鮮美。道理是這樣沒錯,明光院查到的資料上也的確是這樣寫的,可如果沒有寫用量,只能憑借經(jīng)驗猜測的話,那就很困難了。 明光院雖然廚藝不精,但是少量多次嘗試之下,居然還真的研究出了味道不錯的比例。他在廚房里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為了表達(dá)自己的決心,還禁止甚爾去幫忙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中午的時候,惠回來了。鄉(xiāng)下很少有擅長電子產(chǎn)品的伙伴,他的手機(jī)損壞了,放在大城市中幾分鐘就能處理好的故障,在這里他耗費了一上午的時間。 他饑腸轆轆,隨口道:今天輪到誰做飯了? 他又看了一眼值日表,今天是叫外賣的日子。這個小鎮(zhèn)上能夠外送的食物好像就只有拉面了,他正要打電話時,就看到甚爾坐在餐廳里,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 好像是什么《賽馬娘》之類的動畫。 惠嫌棄地離甚爾遠(yuǎn)了一點:你居然會看這種動畫 甚爾百無聊賴地指著其中一個角色道:我看過這家伙的比賽哦,這匹馬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不錯。結(jié)局嘛 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最后怎樣了? 甚爾面無表情道:這家伙害我輸了這個數(shù)。 所以這完全就不是以粉絲的心態(tài)在觀賞動畫啊。惠哭笑不得,他伸手幫甚爾換了個臺,是很樸素的紀(jì)錄片,紀(jì)錄片里,勇猛的獅子正在原野上奔跑。 惠耐心說:你多少也看點讓自己心情愉悅的東西吧。 甚爾嘆了口氣,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低聲說:你不明白。 如果明光院真的有料理天賦的話,那固然是很好,但要是他做的料理味道很差勁的話,他到底要說點什么安慰戀人才好呢。那個笨蛋要是受到了打擊,多半嘴上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他會把事情藏在心里 這么一想就更加讓他煩躁了。 惠把遙控器塞到甚爾的手中,他認(rèn)真道:還沒有知道結(jié)果你就擔(dān)心他失敗之后的反應(yīng),你的保護(hù)欲太過強(qiáng)烈了。 惠說得沒錯。 再過了一會兒,姐妹倆也回來了。難得見到甚爾沮喪的模樣,姐妹倆飛快地拍照把這個表情的甚爾發(fā)送給了夏油杰。 然而夏油杰的關(guān)注點總是那么奇怪,他把圖片放大放大再放大,不確定道:這個地方,是甚爾家吧。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靠過去看他的手機(jī)屏幕,屏幕上是甚爾放大的臉,還有一截脖子也在照片里:哇哦,這個形狀,是吻痕吧! 夏油杰咬牙切齒:所以這個郵件,是在對我炫耀吧! 五條悟?qū)忝脗z分享甚爾糗態(tài)的想法完全心知肚明,然而在這種時候,他還是點點頭:沒錯沒錯,正如你想的那樣。 夏油杰怒道:太過分了! 五條悟點點頭,拱火道:沒錯沒錯,的確很過分。所以你要不要把你的老師接到身邊來? 原本夏油杰絕對不會同意這么離譜的計劃,但在這種憤怒沖昏頭腦的時刻,他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明光院在廚房中搗鼓到了下午一點。 他手忙腳亂地端出了一個大鍋,足夠家里幾個人吃了。鍋里整整齊齊地堆砌著食材,姐妹倆都不是喜歡好好吃飯的類型,但這頓飯意義非凡,她們不免都期待了起來。 打開鍋蓋之后,食物的香氣涌現(xiàn)了出來。 明光院坐在一邊得意洋洋地說:湯底的配方是我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到的,rou類的處理方法是我之前在商業(yè)街里學(xué)到的。蔬菜我雖然不明白要怎么處理,但把最漂亮的部分切碎這種事情,我還是明白的! 他滿臉都寫著快夸我。 說實話,雖然看起來很不錯,但從口味上來說,其實是有些過于清淡了。甚爾嘴上沒有說什么,但他更喜歡清淡一點的食物,惠的口味也差不多。 姐妹倆如果沒有人管教的話,幾乎能夠在垃圾食品中打滾。這種情況下就更需要清淡的食物了。 甚爾漫不經(jīng)心地?fù)踝×俗约菏植康膭幼?,他順手將自己的餐具藏到口袋里。他這一整個動作流暢無比,天與咒縛的體質(zhì)讓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 惠面無表情地吃著碗里的食物,他嘆了口氣。 甚爾在做完這些以后,他自然地開口:缺一副餐具。 明光院檢查了一下,甚爾專屬的那套餐具真的不在。他轉(zhuǎn)身要去廚房拿,被甚爾扯著衣領(lǐng)又放回了座位上。他就好像在談?wù)撎鞖庖粯与S口道:不用麻煩了,我們用一套就好。 明光院絲毫沒有感覺到甚爾的用心良苦,他點了點頭。 原來還有這種辦法。 真依目瞪口呆地看著甚爾被投喂,他撐著腦袋,看起來像是放松又隨意的動作,在真依看來,簡直身體的每一塊肌rou都在繃緊,要不是因為還有他們在,下一秒就會發(fā)生什么旖旎的事情也說不定。 真依由衷敬佩道:學(xué)到了。 她想,從這一刻開始,這個家里,必然沒有她的餐具。 明光院對這一切毫無所知,他撓了撓臉頰,對甚爾露出了愛慕又迷戀的表情。 甚爾真好看啊 第69章 化身明日5 吃飽喝足,甚爾總算是記起來被自己扔到記憶角落里的某件事。 之前九十九由基來蹭吃蹭喝的時候,好像告訴他了什么事來著的? 甚爾牽著戀人的手在老宅附近散步,在這附近有一片很大的湖泊,夏日在湖泊附近乘涼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他隨手在湖中扔了一塊石子。 哦,想起來了,彭格列在爭奪家產(chǎn),讓他過去看熱鬧。 嚴(yán)格說起來,這已經(jīng)是好多天之前的事情了。九十九由基在路上稍微耽擱了一天,惠去橫濱用了一天,他在房間里和阿凈胡鬧大概用了三天,之后是醉酒事件,加上今天,已經(jīng)過去了六天。如果讓他來行動的話,六天時間足夠讓他成功刺殺任何人了。 更何況那是把彭格列十代目當(dāng)做對手的人。 他現(xiàn)在過去的話,還能起到什么作用嗎? 甚爾頗有點心虛,甚爾僅存的良心讓他感覺到了,這件事確實是他不對。 然而甚爾的良心只持續(xù)了大概三秒鐘。他在這三秒鐘里想,既然到現(xiàn)在Reborn都沒有聯(lián)系他,就說明事情一切順利,既然一切順利,那他就算去了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反正這種事情按照經(jīng)驗來說,結(jié)局早就注定了。 彭格列的首領(lǐng)權(quán)力斗爭,以及和戀人旖旎溫存的美妙時刻,究竟哪個比較重要?這難道還要通過比較才能得到答案嗎? 究竟是怎樣不會讀空氣的家伙,才會在這種時刻,沒有眼色地去打擾戀人之間的久別重逢啊。 三秒結(jié)束了,于是甚爾僅存的良心也沒有了。 他現(xiàn)在住在鄉(xiāng)下,又是夏天,他們通常會穿一些樸素又寬松的衣服,明光院怕熱,他穿著短袖,領(lǐng)口寬松,在他自己都看不到的角度,他的鎖骨上還帶著曖昧的痕跡。 感覺到了甚爾的視線,明光院回頭,他和男人十指交纏,慢慢說:我們回家吧。 不知不覺之中,陰森的老宅子也變成了足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曾經(jīng)這個地方破敗到讓人不愿接近。甚爾把這個宅子從的場靜司的手中買了過來,之后大部分房間就這樣被擱置了下來。這些房間里全是和戀人的回憶,而后緊閉的房間被封存起來,直到孩子們長大了,都未曾打開過。 明光院回來之前,他們一起做了一次大掃除,本來幾個人覺得,這種打掃任務(wù)輕松無比,一兩天就能夠完成,但當(dāng)惠打開了第一個房間的門時,他又打折噴嚏把門合上了。 惠認(rèn)真提議:我們還是找家政公司吧。 這個提議全票通過了。 家政公司看到封存的房間也不免有些咋舌,不過這點不滿在收到三倍酬勞時也消失了。 而這件事情也因為實在太丟臉,成了明光院所不知道的秘密。 明光院小聲說:你能跟我說一點他們的事情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沮喪,表情也黯淡下來了。 甚爾不喜歡看到他這種表情,他停下來不由分說地捏了捏戀人的臉:想知道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問我,為什么要擺出這樣的表情? 明光院好不容易從甚爾大魔王的手里救下自己的臉,他對甚爾吐了吐舌頭,結(jié)果又不幸被甚爾大魔王抓住,按著親了半天。 明光院抗議:不開心的時候你要欺負(fù)我,結(jié)果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來了,你還是想欺負(fù)我! 大魔王抬眼,試探性地說:讓你報復(fù)回來? 他唇畔還有親吻后的水光,嘴角的傷疤被反復(fù)舔吻過,深色的疤痕也微微泛紅。這個樣子的甚爾比平時更好看,明光院覺得自己被他的樣子引誘成功了。他踮起腳,捧著男人的臉,認(rèn)認(rèn)真真在他的下巴上蓋了個章。 于是氣氛又變得輕松愉悅了起來,兩個人都覺得很滿足。 甚爾思考了一下如何開口,他輕聲說:你別看惠那個樣子,他之前經(jīng)常因為打架被叫去談話。然后真依就會故意打扮得很成熟去冒充他的家長。 明光院皺眉想了一下那個情景。既然這件事被甚爾知道了,那就意味著最后這個騙局還是戳穿了。他滿臉好奇地問:后來呢? 甚爾想了一下,他也覺得實在是太丟臉了:真依太有名氣了,雖然不是自己的學(xué)校,但一踏入校門就有人喊她大姐頭,自然而然就暴露了。 這件事實在太好笑了,明光院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甚爾等他的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點之后才繼續(xù)說:真希從小就對武道很感興趣,偶爾她分身乏術(shù),無法迎戰(zhàn)時,就會拜托真希假扮成她的樣子。 這也就是真依在成為大姐頭的路上全無敗績的真相。 明光院抱著甚爾笑了一陣。 甚爾繼續(xù)說:在她們稍微長大一點的時候,扇來看望過她們姐妹二人。 明光院遲疑了片刻:扇叔父他 甚爾提到這個名字不太高興:他老了很多。禪院家如今已經(jīng)是人間煉獄了,比那時候更加污濁。那時候她們和扇交談了一陣,做了最后的道別。 明光院皺眉聽著。他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本來他是和甚爾并排走的,到后來就遠(yuǎn)遠(yuǎn)地落在了后面。 甚爾平靜地說:那種腐朽的家族,用不著你來擔(dān)憂,未來的某一天,他們自然就會土崩瓦解。是離開還是繼續(xù)待在那里,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明光院還是有點不高興。甚爾打量了他一眼,直接把戀人抱在了懷里。嬌小的戀人體重也很輕,對甚爾來說,這種重量幾乎約等于不存在。 明光院掙扎道: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的。 甚爾當(dāng)做沒聽到,明光院無論怎樣掙扎,都完全擺脫不了甚爾的桎梏,可他仍然沒有放棄,想從甚爾身上跳下來。 甚爾平靜道:乖一點,別動。 甚爾的嗓音沙啞,幾乎算不上是暗示了。明光院抗議:你別欺負(fù)人?。?/br> 他那點不高興早就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