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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江辭記得,那背包,是湛奇買的,是湛奇買來......送給她的。 她十歲生日那年,湛奇用自己的壓歲錢買了禮物送給她,年輕的男孩不知道m(xù)eimei喜歡什么樣子的禮物,于是就照著自己的審美買了一個當時看起來非??岬谋嘲?,小湛江辭當時就不依了,哪個小女孩會喜歡這種純黑色的大大的背包啊,哥哥居然拿這么丑的東西當禮物送給她,小湛江辭眼里含著一包淚,要掉不掉。 秦翠榮看兩個小孩差點為了這個包鬧矛盾,于是又重新買了一個天藍色的小背包給小湛江辭,然后湛江辭就有了兩個背包,不過她一直都是用的那個天藍色的,那個純黑色的倒是一直放在衣柜最里面,這么多年來,湛江辭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它的模樣。 湛奇剛開始帶著湛江辭出來的第二年,其實秦翠榮有來找過他們。那是一天清晨,湛江辭起得早,聽見外面的說話聲音。 “阿奇啊,你回去認個錯,放低點態(tài)度,你爺爺其實心里還是想著你的,他就是嘴里不饒人。你呀,別那么頂撞他,知道嗎?” “認錯就可以回去?”這是湛奇的聲音。 秦翠榮點頭,說:“老頭子趕你們出來的時候,著實是氣壞了,我也不敢在旁邊說什么勸的話,只能順著他,過了這么久了,他氣也應當消了些了,我去勸勸,你再認個錯,估計就能回去了,你還要上學的,哪能現(xiàn)在就出來打工啊?!?/br> 小湛江辭聽見湛奇有些猶豫的聲音,“這樣嗎那......meimei呢?可以一起回去嗎?” 這句話后,門外是死一般的沉默—— 小湛江辭的手在墻上摳了摳,緊緊咬著嘴唇。秦翠榮過了好久才有些無奈道:“你知道,你爺爺有多看重你爸......這件事,阿辭有推脫不了的責任,他又一向重男輕女......唉,我也......” 湛奇沉默,過了會兒,才說:“不了,奶奶,我不回去了,我現(xiàn)在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也能養(yǎng)活meimei。” “可......” 湛奇態(tài)度堅決,秦翠榮最后只得作罷,她拿出一沓錢放在湛奇手里,說:“這是我偷偷存的錢,你爺爺不知道的,你們兩......買點有營養(yǎng)的吃的,知道嗎?” 湛奇嗯了一聲。之后就是一陣關門的聲音。 秦翠榮走了,房間里只剩下她和湛奇兩個。 小湛江辭輕輕將門開了一個縫,露出一只水靈靈的大眼睛,她順著門縫向外看去,沒有人,沒有秦翠榮,也沒有......湛奇。 她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愣愣地微張著嘴,不可置信一般,走了?都走了?哥哥也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了。 她看了看狹隘房間里面擺的一張一平方米的餐桌,上面還有一碗兩個人未吃完的剩菜,她看著看著,突然就落下淚來,門也顧不得扶,任由它順著慣性,輕輕地靠在墻壁上面,發(fā)出噠的一聲。 明明不是說不走的嗎? 小湛江辭蹲下了身子,將頭埋進膝蓋,時不時聳一下肩膀。 怎么辦? 清晨過去,太陽開始升上來,暖色光線照進屋內,仿佛這小小破破的房間也美麗了那么一許。然而這陽光一線之隔,卻仿佛永遠也卻照不到她身上。 不知道哭了多久,湛江辭聽得噠的一聲開門響,緊接著,她被人從地上抱了起來,湛奇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說著:“怎么了,我們小江辭怎么哭了?” 湛江辭眼眶通紅,看了好一會兒湛奇,最后才嗚咽一聲,緊緊摟著湛奇脖子不放。 那時候,秦翠榮給的那沓錢支撐著兩個人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此后湛江辭就再未見過她,也不知道那個家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湛奇倒是回去過不少次,但是湛江辭從未問過他。 - 湛江辭站在病房門前,秦翠榮的臉并未變很多,還是那個五官,只是老了些,皺紋也多了些。 她抱著自己懷里的包,嘴里喃喃著什么,繼而又癟了癟嘴,露出些許委屈的表情。夕陽的光線就照在她的病床下面,與上面的銀發(fā)老人,一線之隔,卻又遙不可及。 湛江辭回頭,往病房外走去。 護工起身,說:“湛小姐,您不進去看看嗎?”湛江辭搖頭,說“不去了,你好好照顧她,平常吃完飯可以給她放放電視,或者跟她聊聊天,若是她恢復得好,報酬會比合同上的要高。” 護工點頭,連連答應,道:“好的好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早睡。感謝在2021-04-2222:26:08~2021-04-2421:46: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光不渣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3章 踏出病房門,外面已然天黑了。醫(yī)院里面開了燈,白色燈光下人來人往。 湛江辭在走廊一處座椅坐了下來,靜靜看著前面,醫(yī)院里的病人、醫(yī)生都行色匆匆,各自顧著自己的事情,他們有人拿著單子,臉上是愁苦和焦急,有人在家屬的攙扶下試著行走,一邊走一邊跟旁邊的人說話,臉上帶著笑意。 窗戶外面是城市夜景,一束一束的燈光亮起,一盞一盞的燈火明亮,小小窗戶里面印出一家一戶人影,或嬉言嬉語,或沉默相對。 她就這么定定看著窗戶,突然就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她愛的人,怨的人,好像都被拋在了時光后面,他們全都化作塵土,永遠留在了那個過去的年代,唯一留存下來的,只有她自己,只有她一個人還記得,又還有些什么意義呢。 --